葉孤翁見到自己的授業恩師青霜婆婆直接撇下衆人調頭走了,心知道師尊直接拂袖而去,這就是已經做出了讓步。只是師尊身爲前輩抹不開面子,不明說罷了。而葉孤翁既然出面了,自然要把剩下的爛攤子收拾好。
葉孤翁引着王山洛與寒冰螭龍敖亮一同回到了北冥寒宮的迎仙閣,把王山洛與敖亮,都安置在迎賓閣九層之後。葉孤翁當着王山洛的面,叫來了那個姓劉的巡視弟子、以及三個值守傳訊殿的弟子,當面問詢事情的始末緣由,接着又派人請來了已經住進迎仙閣的北溟鯤謝坤,好言詢問事情經過,謝坤自然是以實相告。正所謂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結合衆人之言,這件事情中的存在的誤會立刻就被弄明白了。
葉孤翁訓斥那個負責巡視的劉姓弟子道:“本來王道友,來我北冥寒宮做客,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喜事。就是因爲你這小子心胸狹隘,傳回了錯誤的信息,竟然使得太上長老與王道友大打出手。這事要傳揚出去,豈不讓我北冥寒宮淪爲笑柄!這次定要狠狠責罰與你!”
“行了行了,罵兩句就算了,葉孤翁給我個面子,這次就饒過這個小輩吧。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這此冒犯青霜前輩,王某也是有錯處的。”畢竟王山洛來到北冥寒宮,說得上是有求於人,也不好做的太過,在這裡做個順水人情王山洛還是十分樂意的。
葉孤翁聽到了王山洛的話,心說:“王大倒是會做人。”葉孤翁本來就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畢竟雙方交情頗深,若是因爲這一點小事,導致雙方都下不來臺最終鬧得難以收場,他也不願意看到。因此葉孤翁仰裝,要重懲處這個弟子,也是給王山洛做做樣子看。見王山洛當即就坡下驢,葉孤翁對那負責巡視的劉姓弟子說道:“既然王道友給你求情,我也不能不給王道友這個面子,但是,有功賞、有過自然要罰,規矩卻是不能亂。我罰你三個月的例份你可服氣?”
那個負責巡視的劉姓弟子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心中正是忐忑不安之時,最終只是受到葉孤翁代表宗門做出的這個雷聲大雨點小的懲罰頓時大喜,急忙拜倒在葉孤翁面前,說道:“弟子心服口服,多謝葉長老寬容。”
“哼!你也不必謝我,要謝就謝王道友吧。要不是王道友給你求情,這件事豈能這麼輕鬆就放過你。”葉孤翁哼了一聲說道。
那負責巡視的劉姓弟子當時得知王山洛一時間竟然能與太上長老斗法斗的不相上下,之前心裡對的王山洛的輕視與鄙夷,頓時被深深的震驚取代,這麼厲害的劍仙確實是到那個宗門都要被奉若上賓的。現在又是王山洛給他再葉孤翁長老面前說情,心中充滿感激,急忙對王山洛行禮說道:“多謝王前輩大人有大量,不與晚輩計較。”
圓滿的處理好事情後,最終房間之內只剩下王山洛葉孤翁兩人。葉孤翁見到其他諸人都已經退走之後,當即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了,王山洛說道:“哼哼,王大,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這次的跑到我這兒,到底想幹什麼呀?”
王山洛與葉孤翁當年一起在天庭廝混多年,王山洛心知葉孤翁面冷心熱,就揶揄他道:“怎的?冷麪鬼,居然還在我面前擺起譜來了。當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你還不能放下?就連陸桓那個傢伙你都能放過他,我又真的與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因爲當年那點兒小事兒,這麼多年一直對我忿忿不忘吧。”
聽到王山洛提起“陸桓”這兩個字,葉孤翁的一張白臉頓時由白轉青,又由輕轉黑。他咬着牙罵道:“王大,休要在我面前提起陸桓那個王八蛋。他當年幸虧是沒看到什麼,如果是他要真的看到了什麼,壞了我師妹的清白,我就要了廢了那雙招子。”
“說起陸桓那個混蛋,還真是懷念當年在天庭的日子啊。”王山洛心中感嘆。陸桓就是當年天庭四大劍仙之一的天涯劍仙,陸桓當年在天庭可謂是臭名遠揚,陸桓之名可謂頂風臭着八百里。四大劍仙之中的其餘三人,都覺得與陸桓此人並列齊名乃是莫大的恥辱。說起天涯劍仙陸桓就不得不說起他的一長串綽號了,什麼天庭登徒子、四大劍仙之中的老鼠屎、仙子殺手……等等不一而足。陸桓能夠名列天庭四大劍仙,自然是劍道修爲頗爲不凡,可是比起他高超的劍道修爲,他的人品實在是叫當年天庭的諸多同僚或是羞於提起,或是恨的牙根癢癢。陸桓爲人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好色、好貨又好口腹之慾。當年在天庭不知禍禍了多少被他那張俊臉騙了的仙子,直到後來天庭的女修都看清了他的面目,對他唯恐避之不及,陸桓就很少能得手了。有一次綠環偷偷潛到雲光仙子韓江雪沐浴的地方附近,想要偷窺雲光仙子沐浴,幸好陸桓無意間被別人撞破,最終未能得逞,饒是如此,也把雲光仙子寒江雪嚇得花容失色。後來韓江雪自然是到師兄葉孤翁面前哭訴事情的經過,當葉孤翁聽到自己心愛的小師妹險些被陸桓那個混蛋看光之後,饒是葉孤翁再好的脾氣也被陸桓氣的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時之間葉孤翁怒髮衝冠、血灌瞳仁,氣的眼中都要噴出火來,葉孤翁直接提着他的寒魄劍,架起遁光就去追殺陸桓。可是畢竟陸桓修爲也不俗,最終陸桓被葉孤翁追殺了七天七夜後,葉孤翁才被自己的師妹雲光仙子韓江雪勸了回去。當年在天庭王山洛對這些事瞭如指掌,如今說出來稍稍一撩撥葉孤翁,葉孤翁頓時就無法淡定了。
“嘿嘿嘿嘿……”王山洛乾笑幾聲說道:“當年還是我一起幫你追殺陸桓那個混蛋,想想陸桓那個傢伙也是夠倒黴的。後來咱倆只要心意稍稍不順,就打上陸桓門去,陸桓那個傢伙又打不過咱倆,只得被咱倆打的狼狽抱頭鼠竄,說理都沒處說去。這麼多年沒見,不知陸桓他又禍禍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子。”王山洛話鋒一轉說道:“行啦,冷麪鬼,我也不與你敘舊了,這次我來找你,還確實是真的有事兒要求你。”
葉孤翁擺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樣子,說道:“哼哼,我就說你平白無故咋能來找我,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王山洛也不隱瞞,直言說道:“冷麪鬼,現在你也有了兒子了,當得知道,做父母的的確不容易。我這次來找你,就是爲了我那可憐的兒子。我那孩兒,從出生之後,就患有焚血咒,最近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解決焚血咒的法子。不過……這個法子要施展起來必須要有一點修爲作爲根基,也就是說,至少要達到煉氣境一層,能夠勉強操縱法器才能施展。可你也知道,焚血咒是個什麼樣的惡毒的咒術。患有這樣的咒術,根本難以築基培元開始修煉。我這次來你這兒,就是覺得你們北冥寒宮傳承自廣寒宮一脈,正所謂冷熱相剋,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能暫時壓制焚血咒的辦法,好讓我那孩兒順順利利地築基培元,修煉至煉氣境一重。”
葉孤翁聽了王山洛話長嘆一聲,說道:“我當年就勸你不要理那個狐媚子,可你鬼迷心竅,就是不聽我的勸告。如今你遭了報應,怎麼還有臉來求我?再說,你那兒子可是有一半兒魔族血統的,我們北冥寒宮與魔族可謂勢不兩立,說句不好聽的,爲什麼我要救一個小魔崽子?”
王山洛早就意料到葉孤翁會這麼說,可是事到臨頭,葉孤翁說出這番話來,王山洛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面子,王山洛“嘿嘿”乾笑兩聲,有些訕訕的說:“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與她和離多年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而且當年我的情況,冷麪鬼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我兒傳承的乃是咱們道家根正苗紅的太白金星感應靈體,冷麪鬼,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嗯……況且既然冷麪鬼你這麼說,想必就是有辦法了,若是你要是沒有辦法,直接一口回絕就是,又何必拿着當年那些舊事來笑話我,冷麪鬼說說看,到底是什麼辦法?”
葉孤翁見自己的心思被王山洛說破,索性也不繼續賣關子,直接就對王山洛說:“算你走運,辦法我是還真的有。嘿嘿……只要你能說通我師尊爲你那孩兒煉製一張廣寒定魄符就行。”
“什麼?我剛剛得罪了老太婆就要我去求她啊!”王山洛頓時頭大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