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木劍聽了白澤的話,竟真的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六耳心下大驚,但隨着那木劍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六耳也漸漸握它不住。不由蹙眉朝白澤說道:“你這是使了什麼妖術?”白澤聞言大笑:“哪是什麼妖術?你雖得了上古神器,卻用不了他,倒怪我召喚了他?”
六耳緊皺眉頭,手裡扔死死地握着木劍:“神器?什麼神器?”
白澤揚眉笑道:“上古神器榜排名第一十九的神劍朽墨,你沒聽說過?”
六耳聞言不由失笑:“上古神器?一十九名?是把木劍?”
白澤大笑:“在你手裡自然是把木劍了,在我手上可不是。”說罷大喝一聲:“來吧朽墨!讓這猴妖看看你的力量!”
那朽墨竟真好像聽懂了白澤的話,愈發顫抖起來。六耳見狀,連忙用兩隻手去抓,那朽墨卻突然神力大現,一下子從六耳手裡飛了出去,直奔白澤而去。白澤大笑,伸手一接,那朽墨竟真的直接飛回他手中。
白澤見狀哈哈大笑:“我且告訴你吧六耳,上古神器中有許多見了誰就認誰做主人的,也有需要血來召喚的甚至還有要用元神、人命來獻祭的。但這朽墨與他們不同,朽墨只有擁有神力之人才可召喚,你這妖就算是得了也只能將他的力量發揮一二,自是無用了。”
六耳聞言居然還不驚慌,訕訕說道:“話說這麼多,說到底你不也是隻妖,也不知從哪個倒黴神仙那裡得了些神力,就敢如此狂妄?”
白澤笑道:“得了朽墨,自然是要狂妄一些的。來吧,我且讓你看看這朽墨的力量,昭兒,你也看好了。”
陳昭連忙點點頭,凝神看去。
只見白澤忽然大放神力,神力與妖力一同溢出,那朽墨就好像一個快渴死的人突然喝到了水一般忽然之間也大放異彩。白澤仰天狂嘯,剎那之間風雲變色,天地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流光見狀連忙揚起袈裟大叫:“前輩這是要放大招了,九音紫嫣姜姑娘你們快進金鐘罩,省的被前輩打中呀!”
姜雨婷心下好笑,暗道倒是你這和尚最機靈。連忙一個閃身閃進金鐘罩。
六耳見狀臉上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了,轉頭對樹妖喝到:“前輩你也快護着自己!這邊我來就是!”
樹妖心知自己已經受傷,眼前這人神力與妖力集於一體,定是不好對付,就算前去幫助六耳也未必能有什麼幫助,當下揚起大手,樹藤纏綿着生長。漸漸形成一個樹盾,牢牢護住了全身。
六耳見樹妖已經安全,大喝一聲:“貓妖休要猖狂!我這就露出真身與你一斗!”說罷雙手忽然伸長,人臉變做猴臉,獠牙漸漸長出,白色的皮毛露出,雙腳一垮。身軀越來越越大,最後竟也有十幾丈之高。
白澤舉劍立於懸崖之上,雙目盡爲妖力所繞,只有握着朽墨的那隻手上充滿了神力。在半空中與朽墨交輝相應。那樣子如同天神臨世。
六耳用力朝着白澤嘶吼,擡起手狠狠地錘着自己的胸口,再對白澤宣戰。
白澤一聲冷笑:“急什麼臭猴子,這就讓你嚐嚐朽墨的力量。”說罷一躍而起,從懸崖邊上跳下,風雨愈來,白澤目光中金光閃過,持劍向後一劈。懸崖應聲斷開!白澤輕笑一聲,以劍拖山,人在空中一個旋轉,轉眼間將一座大山朝六耳扔去!
那片懸崖少說有十丈之高,都快與六耳一般大了,竟如此輕易地就被白澤挑起!六耳見狀一聲大吼,用盡全身力氣跳起,迎着大山衝了上去,只聽“轟隆”一聲,六耳一拳打破了大山,大山在半空中炸裂開來,一時之間碎石四濺。
和尚噓了口氣,巨石重重地砸在金鐘罩上,好在金鐘罩還是能扛得住的。流光等人倒是安全的很。姜雨婷笑道:“果然是和尚最有遠見。”流光摸摸自己的光頭道:“姜姑娘過獎了。”洛九音可沒心思聽他們說笑,一雙眼睛直直盯着白澤那方。他雖不擔心白澤會有什麼閃失,但就是懼怕陳昭的肉身經不起如此力量。忽然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來,洛九音連忙向後望去,見紫嫣正牢牢地盯着自己看,剛想詢問紫嫣何故如此卻見紫嫣又立刻將頭扭了過去不再看洛九音。
洛九音心下奇怪,但這般時候也無心追問又立刻看向陳昭與白澤那方。
這時白澤已經與六耳開始激戰,這二人誰也不讓誰,白澤手持朽墨亂揮,力量雖大可惜毫無章法,這讓朽墨的力量大大減弱,可惜這白澤卻也是絲毫也不會劍術的。洛九音瞧出端倪,立即大叫道:“前輩!你讓陳昭持劍吧!用上劍術這劍的力量會更高!”
白澤聞言心道確實是這樣,當下與陳昭一通想法,陳昭立刻用力將元神竄上腦袋,白澤也立刻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元神下沉去丹田,片刻之後,白澤睜開雙眼,一頭巨大的猴子正朝他撲來。白澤心下一驚連忙閃躲,之後看了看手腳,竟還是自己把持着陳昭的身體,當下叫道:“小子你幹嘛呢!不是讓你上來嗎!”
陳昭苦笑着大叫道:“前輩!!!我上不去啊!!!”
白澤暗道真是個沒用的小子,求人不如求己,看來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那六耳一拳襲來,白澤立刻用劍一揮,擋開了六耳的拳頭。六耳大笑:“怎麼了?!不是讓我看看厲害麼!怎麼就知道逃!”
白澤惱羞成怒,這六耳雖也是萬年猴妖,但也比自己小了兩萬歲有餘。今日居然手持神器也打他不下,不由怒從心起,當下大叫道:“我這就跟你拼了!”
說罷將朽墨一轉,霎時間電閃雷鳴,神力急劇飛漲,朽墨呼應神力,呼嘯而出,一劍向六耳刺去,六耳大笑:“哎喲哎喲。您這是貓急跳牆了?”
說罷也一躍而起,一拳朝白澤飛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知道,勝負就定在此處!
忽然之間,不知從哪響起一陣長鳴,六耳一驚,閃身掠過朽墨,雙臂一攀,立即掛在了一顆巨樹上,當下叫道:“怒大哥?!”
長鳴還在繼續,六耳連忙沉耳去聽。白澤大叫道:“怎麼了?臭猴子,這個時候你裝什麼二愣子,快快下來與我一戰!”
六耳說道:“貓妖!我此刻沒有閒情與你交戰!來日必定與你一決勝負!”
白澤笑道:“你莫不是怕了要逃走?”
六耳怒道:“誰會怕你這貓妖!念在你們確實沒有騙我,我且放過你們性命,方纔那叫聲正是怒大哥的聲音,聽聲音現在怒大哥正是痛苦不已,我這就要過去。來日再痛揍你這貓妖!”
白澤聞言這纔想起方纔的長鳴聲,確實有些像長右的叫聲。那長怒也是白澤從前的老朋友,當下動了惻隱之心,向六耳說道:“長怒的修爲尚且在你之上,他若真讓人抓了,那人絕不是泛泛之輩。你若過去營救,要千萬小心。”
六耳笑道:“還要由你這貓妖來提醒我?”
白澤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這朽墨你拿着也沒用,不如就送給我這位小哥,當我欠你一個情,來日你若有需要,喊我一聲便是。”
六耳心道剛纔白澤說的話也頗有道理,自己若真的救不下長怒請這貓妖來相助也多上許多勝算,當下說道:“那我便承你這個情了。這劍你拿去便是。我這就循着聲音去找長怒大哥,若真救不下他來,就要你來還我的情了。”
白澤微微點頭,六耳長臂一甩攀樹而去,凌空留下一句話:“前輩你好生在這養傷,我去去就回來!”
那樹妖微微點頭,雙腳沉入地面,豁然又成了一顆普通的參天大樹。
白澤從陳昭胸口一躍而出,向陳昭說道:“這劍你好生留着,比普通的劍好上不少了。”
陳昭看了看手裡的木劍道:“話雖如此,可前輩,我也沒有神力啊,如何召喚他。”
白澤這纔想起來,陳昭雖爲上淵劍轉世,又有天帝的元神,但確實到現在都不像是有神力的樣子,當下皺眉道:“此事回去再說吧。”
當下叫了流光等人一齊回去洛陽。一路上陳昭拿着朽墨揮來揮去,偏偏這劍在陳昭手裡就是一柄普通的木劍,連個木頭都砍不動,沒有絲毫方纔神威的樣子。
白澤心下嘆氣暗道天帝到底是讓這小子過來幹嘛的。不過這樣也好,這劍在陳昭手裡誰都看不出是把神器,自然也不會有人來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