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來的?”汝南公主見是他,膩聲問了一句,身子依偎在他的懷裡,卻是沒有動。
“來了有一會兒,看你睡得香,便沒有吵你,”李承訓面對面抱着公主,開始不老實起來。
“別,天都亮了,你也該早朝了!”汝南公主雙手輕輕推着他,拒絕着。
“我已經與羅大哥說過,今日不早朝,”李承訓停住了手臂,他不想難爲公主,“我想你,等你一夜了。”
“你昨日來的,便當喚醒我,現在天都明瞭,你還是四天,哦不,五天後再來吧!”汝南公主笑着推開他,便要起身下牀,卻又被李承訓拉倒,抱在懷裡。
“別呀,我昨夜沒擾你,自是不作數,你現在不同意,那不如今晚吧!”李承訓苦苦哀求,手上沒有亂動,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
自從隱國確立,他同封四位皇后以後,他便和他的皇后們有個不成文的約定,就是他每晚陪一位皇后就寢,這樣每四天一個輪迴,不偏不倚,雨露均粘,不過現在算上賈墨衣,應當是五天一個輪迴,故此汝南公主口誤,而李承訓如此猴急。
“那我不管,快起來!”汝南公主的脾氣向來很好,那是因爲她的涵養好,但若是她執意堅持的事情,李承訓也是從不違背的。
“行,行,那咱們說會兒話,你再起來。”李承訓口裡算是妥協了,但他的眼珠一轉,卻是計上心頭。
汝南公主看看天色尚早,心想那就陪他說會兒話也無妨,便也就同意了,溫柔的趴在他的懷裡,兩隻精雕細琢般的玉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你若不聽話,我可立時就走!”
李承訓的血性已經起來,又是飲了不少酒,此刻實在是按耐不住,翻身便將公主壓在身下,親吻起來,他這樣做很大膽,很擔心汝南公主因而生氣,但他相信懷中的公主應該能感受到他那熾熱的真情。
汝南公主感覺到他的身子滾談,氣息也漸漸粗長起來,而自己在他的情緒感染下,也是很不好過,用力推了推他,根本無濟於事,她的力道就好似那擋車的螳臂。
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順從,畢竟李承訓是她的夫君,也是一國之君,又是一年久別,算了,只是這天色漸明,羞煞個人
……
一番雲雨過後,汝南公主藏在他的懷裡,又用厚厚的被子壓住身子,與他說着閒話,當她聽說李承訓要帶着她回大唐見她的父親,驚異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真的嗎?”她太想念她的父皇了,這一晃已是十餘年。
“嗯,我已經答應了父皇,帶着隱國的使團,帶着商隊在今秋的時候,出使大唐!”李承訓說得很篤定,他做出這個決定,是有好幾層用意的。
首先,隱國要想在草原立足,或者繼續發展,都必須解除後顧之憂,而他身後的大唐,便是可以決定隱國沉淪的帝國,所以他必須要與大唐保持良好的關係,想想立國七年來,他也該帶着使團出使一回大唐,如果自己的妻兒隨行,則更能凸顯自己的一片赤誠忠勇之心。
雖說他現在與李世民的關係很好,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縱然皇帝不介意,其他大唐臣民也會覺得日益繁盛的隱國對大唐是個威脅,他如此做,也是堵衆人悠悠之口。
其次,汝南公主別離父親這許多年,雖然口中不說,也必是日日思念,她帶着她回家看看,她一定很開心,皇帝也開心,這對於促進李世民與他,大唐與隱國之間的發展,很有用處。
“陛下!”汝南公主心中感動,眼中流波,竟然主動抱住李承訓,在他脣上親了一口,“真的謝謝你!”
李承訓這還不有便宜就佔?於是在汝南公主激動得難以抑制之餘,他又趁人之危了一回……
再次躺下,汝南公主兀自氣喘吁吁,卻急不可耐地問道:“孩兒們也去嗎?”
“咱們全家都去,你覺得怎麼樣?”李承訓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頭挽着汝南公主的秀髮。
“也好,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怎麼都好,只是這樣,隱國便無人看顧了!”汝南公主的臉貼在他的胸口,手扶着他的肩頭,微微擡頭望着他的臉,眼中秋波流轉。
“大哥羅成、二哥耶律風都是信得過的人,朝廷交給他們不成問題,宮裡的事情,就交給小英子,那是過命的兄弟,也無事。至於對外,想來也不會有人來襲擊咱們,畢竟現在突厥勢弱,咱們與大唐的關係又是天下皆知的,若真有風吹草動,大唐邊兵不會不管的!”
李承訓說得很篤定,他也的確是這樣考慮的,應該**不離十。
汝南公主好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卻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實則在想將後宮交給誰打理,像田園、阿大、阿卡莎這些人都是人選,她倒也是放心的。
天色已經大亮,汝南公主說什麼也不允許李承訓再膩在這裡,畢竟她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她可不想令宮裡那些閒得無事的宮女太監們非議。
李承訓無奈只得戀戀不捨的起牀,說今日一天他都是公主的,晚上還來,卻遭到公主的斷然拒絕,公主說她晚上斷然不住在這裡,他願意來,就來。
晚間的時候,李承訓自然是來了,金口玉言,自不會說謊,不過汝南公主瞭解李承訓的脾性,就知道她一定會來,便躲到了竇紅娘那裡。
李承訓無奈,只得去了無憂的寢宮,畢竟還得按着順序來,不然豈不亂了套,況且小無憂怕也是想他想得緊了,不知有多少悄悄話要說。
對於他的到來,無憂自是歡喜,她對於李承訓的情感是最爲淳樸與依賴的,在李承訓面前,她永遠是個孩子,做什麼都不爲過,也是最願意膩在李承訓懷裡的。
當然,李承訓也是最疼無憂的,他沒有對旁人說起過,甚至對無憂都沒有說過,可這不代表他心裡不是這樣想的
這一夜,無憂很開心,很幸福,也很累,當天亮的時候,她才沉沉的睡去,而李承訓離開的時候,坐在牀邊,將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離去。
……
就這樣,李承訓在隱國又開始了他遐意而快活的生活,因爲一切政務都上了軌道而無需他操心,一切內務都有幾個皇后分別打理,更無需他插手,他要做的,只是確定朝廷裡非得他拿注意的大政方針。
於是乎,他每日白天,不是與羅成、耶律風這些兄弟們把酒問青天?便是與老羅藝、耶律高升等老臣煮茶談天下,或是與金甲、王苑這些舊臣對弈棋局,總之,就是繼續籠絡故舊知交,大力發展能人隱士。
到了夜裡,他更是繁忙,輾轉於五個皇后的寢宮,對每個皇后都盡心盡力,服侍周到,這也就是他武功蓋世,才應付得來。
當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對於子女的教育,他也只能放權給他們的母親了,還美其名曰:朕是天子,還是與孩子們保持些距離的好。
日子便這樣悠哉遊哉的過到了秋天,隱國準備進獻給大唐皇帝的貢品也已經準備齊全,汝南公主等家眷也一切準備就緒,李承訓對朝廷後事也做好了安排,於是,在一個吉日,他便帶着使團,向大唐皇都長安進發了。
隱國一片歡騰,滿朝文武和百姓們相送了十里又十里,仍自戀戀不捨,汝南公主等皇后們也是個個興奮,畢竟他們長久沒有出門了,而且這次是回故國大唐;那些王子公主們更是開心的不得了,小孩子是最願意遠遊玩樂的。
不過,李承訓的心思卻是越來越沉重,即便他的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的心中卻始終在思謀,他的手下每日都會送來長安城裡的最新簡報。
半個月前,隱國的斥候從長安傳來的消息說皇帝病重,已經多日不早朝了,而國師袁天罡正在給皇帝煉丹,試圖扭轉乾坤。
李承訓知道這並不尋常,別人不清楚,他卻不得不猜測:皇帝曾承諾取得袁天罡手中的扳指,並將袁天罡從隱國調回帝都,怎麼會無故生病?相反袁天罡卻依舊如固,絲毫沒有聽聞到其沒什麼影響,這難道不奇怪嗎?
現在,他手中扳指已經有了十枚,還差袁天罡手中的鼠形扳指與那失去蹤影的豬形扳指,可以說對於扳指的爭奪,他們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雙方都在準備收口,因此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還有,袁天罡沒有武功,卻精於卜筮,他不會不爲自己占卜,也不會預測不出自己回帝都的風險,卻敢孤身如朝,憑什麼?縱然他有信心將李世民玩弄於鼓掌之間,難道他不擔心自己的武功,可不吃他那套嗎?
不對!李承訓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太虛功還是在袁天罡的幫助下,從道德經裡悟出來的,這袁天罡或許還真有對付自己的法子,那他會使什麼手段呢?
所有這一切都令李承訓擔心,到了帝都,他該如何與袁天罡周旋,帶着自己的家眷去,是否真的是明智之舉?能否給她們帶來災難,所有這一切,在李承訓的心裡,都沒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