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月光如銀。大地白雪在其映射下反出淡淡白光。以李承訓的目力。足夠將這座漆黑色的鬼樓外表審視清楚。
鬼樓佔地面積不大。也就百平見方。分上下兩層。完全由石頭堆砌而成。其建得方正。形式古樸。屋頂竟然是起脊的。有八個角伸向四周。在頂層屋檐下懸掛着一個漆黑的牌匾。上面漆白的大字。“鬼樓”。
總體來說。這座建築古樸莊重。看不出有什麼詭異和妖氣。若不是那門楣上的牌匾。加之村民對其驚懼的描述。還真難以想象。擅入這裡的人。死多活少。
“敢問卜獵人可在。小子深夜來訪多有打擾。還請閣下見諒。”李承訓自不好貿然闖入。。。便揚聲說道。同時他向着鬼樓躬身抱拳。以示尊敬。
他倒不是怕了。但人家有人家的規矩。他還是有求於人來辦事的。自然要對其禮敬有佳。
賈墨衣依然緊緊貼靠在他身上。美目四顧。始終覺得這裡到處陰氣森森。她心中有鬼。自然感到處處有鬼。
鬼樓之內並無人應答。月夜雪山中寂寥一片。
“在下來自中土。有事求教於卜獵人。懇請閣下一見。”李承訓又問了一句。按理說。大雪封山。卜獵人應該在家。但這些能人異士行蹤飄忽。行事乖張。也是常理。
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迴音。他便決定親自進探上一探了。第一時間更新?這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既然對方不尊重他。他也沒有必要尊重對方。自己已經先禮。接下來自然是後兵。況且聽那村長說凡是不請而進入鬼樓的人。非死即瘋。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在此裝神弄鬼。
“墨衣。你。要不留在外面。”李承訓還是擔心她。人嚇人嚇死人。雖然他明知無鬼怪。可賈墨衣信有鬼。真被嚇出個好歹來。可就追悔莫及了。
“不。不。我跟着你。”賈墨衣小臉繃的緊。拉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加了力道。
“墨衣。你放心。有我在。不怕。鬼要吃人。也先吃我。再說。就算咱們都死了。不也是在一處嗎。第一時間更新?也挺好。”李承訓沒有匆忙進入鬼樓。而是轉身將她擁入懷中。柔聲細語地安慰起來。
這些話似乎起到了效果。賈墨衣深吸一口氣。“相公。你真好。墨衣不怕了。有你一起。是鬼殺鬼。遇神殺神。”
“好。”李承訓低喝一聲。算是給她打氣。但他心裡清楚。賈墨衣這奮力爆發出來的勇氣。也就能持續個幾分鐘而已。
二人慢慢向鬼樓走去。直至到達那座一人高的大門旁。李承訓用力叩了幾下。他用上內勁。將門叩得咚咚作響。同時發聲喊道:“卜獵人。我們進來了。得罪莫怪。”
就在他話音落點。正準備推門之際。鬼樓之內突然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擅入鬼樓者。死生自負。”
李承訓頗感意外。忙停手止步。揚言又道:“在下知錯。還請閣下現身一見。在下確有要事相求。”
“若尋死人。去墳地那裡自己去找。若是旁事。我也只是一個鄉野粗人。幫不到你。”卜獵人那沙啞聲音再次傳來。
“我們是來找人的。也是來尋路的。聽太白村村民說。您是爲行善之人。還請不吝賜教。在下必當重謝。”李承訓本就是謙遜低調的人。見對方強勢。他便又把姿態放低。
“你們回去吧。第一時間更新?我不見外人。幫不到你。”那沙啞的聲音回說。語氣之中已經盡顯不耐煩的情緒。
李承訓之所以要低三下四的懇求這獵戶幫忙。實則是因爲這獵戶的幫助與否已經成爲尋找狗形扳指的關鍵。
雪山不比別處。冬日裡白雪覆蓋。地貌自然會產生變化。況且。盡眼茫茫白雪。讓李承訓哪裡去尋找地圖上標示的那塊區域呢。而且。那塊區域到底是冬日成形繪製。還是夏日做的畫圖。也不得而知。縱然他對大山的氣息敏感。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來探尋出寶圖上的那塊區域。難不成從冬日到夏日。將這太白山踏盡。可這要多少年啊。
卜獵戶在這山中近二十年。。。定然已經對這裡的山勢瞭然如胸。只要他看得一眼那地圖。或許這難倒李承訓的問題。便不是問題了。即便他一時不知這地圖上標示的地點爲何處。只要有他伴着巡訪。也可以少走很多彎路。省卻不少力氣。可正如對方所說。他憑什麼幫助自己呢。
李承訓以金錢許之。以珠寶許之。以絲綢棉物許之。甚至以皇帝恩寵許之。對方不僅不爲所動。反而還沒了聲息。似是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卜獵人。卜獵人。”
他又喊了幾聲。四野空空寂寞。連點兒回聲都沒有。
“無名。怎麼辦。”
賈墨衣此時已經緩過勁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怕鬼卻是不怕人。在她確認對方只是個不願多事的人後。自然是來了勁頭。
“他不願意見咱們。但咱們必須要見到他。文的不行。就只能來武的了。”李承訓廢了半天脣舌。到最後還是不得不硬闖。頗感覺到無奈。
“好。那咱們事不宜遲。不過要千萬小心。既然他阻止咱們進入。說明裡他在裡面定然有所佈置。”賈墨衣恢復了理智。自然頭腦也清明起來。
“嗯。你跟在我身後。距離我不要超過一步之遙。”
說話間。李承訓將村民送的松油火把從後背的包裹上取下。並將其點燃。屋內不比屋外。既沒有白雪也沒有月光。第一時間更新?定然是一片黑暗。
“吱呀。”
那門竟然沒有被從內劃擋住。隨着李承訓的推動。緩緩向內開啓。李承訓則高舉着火把。當先邁步而入。
“當心。”
李承訓突然感到腳下一空。身體隨之而向下墜落。他忙出聲喝止。同時極速用手向外推了身後的賈墨衣一下。
“無名。”賈墨衣吃了一驚。忙探手去他。可她面對有意護她安全的李承訓。如何抓得着。
不過還好。她很快便看到李承訓翻身上來。頗爲輕鬆地站在自己身旁。而他手中依然拿着熊熊燃燒的火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怎麼樣。沒事吧。”賈墨衣還是有些緊張。一面拉着他。一面周身打量着他。
“你真是傻丫頭。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自己嚇自己。沒事兒。” 李承訓心中溫暖。在賈墨衣的臉蛋掐了一下。
他的百獸拳已經成爲他身體的本能。於危難中。他以壁虎之力。勾住牆體。用猿攀之術翻身上躍。
李承訓萬沒想到自己會踩空。也算是吃了一憋。大丟面子。他這纔將火把照向地面。發現那裡漆黑如墨。竟是空空如也。沒有地面。
他將火把向四周晃動。可惜火把光亮有限。無法照得更深。更遠。他便回身到門外尋得一塊大石回來。向那深坑仍去。
隔了足足有半分鐘。他才聽到一聲悶響。可見這坑洞之深。他猜測如此深坑在此苦寒之地。非是人力所能爲。便又將火把抵近坑沿四壁。見那裡的確如刀削斧砍。果是天然形成。
賈墨衣的目光不是在這坑底。她是在審視着鬼樓的內部。這裡連地面都沒有。哪裡能有什麼二層樓。那所謂的二層樓不過是其外面的表象。這內裡四壁光禿禿的。除了人爲堆砌起來的岩石。什麼都沒有。根本就是個照着大坑的空殼。
“墨衣。站這兒別動。我去四周先瞧瞧。”
他心中有一個疑問。他在門外是真真切切的聽到卜獵人的聲音從這樓內傳出。那其人現在在哪裡。他是人不是鬼。不可能憑空消失。難道這裡有出入其外的密道。所以他要去探查一番。
賈墨衣囑咐他小心。自由他去了。她按李承訓的交待。側身站在門口。主要是防止有人從房門之外發起攻擊。將她推落深坑。
這樓體本就不大。李承訓一手握着火把。一手配合雙腳使出壁虎遊牆功。極其迅速的遊移於石壁各處。差不多過了半刻鐘。他纔回返到原地。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樣。”看他的表情。賈墨衣其實不問也知。只是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其上沒有暗道。必在其下。可若下去探查。你便出了我的視線之外。我不放心。”李承訓心裡處處掛着墨衣。畢竟安全第一。
“你真當我是瓷娃娃啊。沒事兒。我行的。你去吧。”賈墨衣有些受刺激了。雖說她在李承訓這樣的強者身邊。已經習慣了做受保護的弱者。可好歹她也是江湖上談之色變的人物。那份豪氣。還是有的。
李承訓臉上淡出一抹笑意。他示意賈墨衣噤聲。而後運氣百獸獅吼功。喊道:“這鬼樓着實坑人。險些墜到深坑裡。不如咱們將這裡拆了。”
藉着月光。賈墨衣見到他臉上那古怪的表情。已知其意。配合道:“好。那咱們就先可小的石頭拆。”
“噢~嗯”
深坑之內發出一聲吼叫。正式那卜獵人的聲音。但其顯然沒什麼功夫。那聲音傳導上來。已不甚清晰。也就仗着這深洞能使迴音加劇。
“走。”
李承訓用手將賈墨衣往自己身前一帶。同時背轉身形。將她背在了肩上。而賈墨衣也極其默契的摟住了他。
“行嗎。”賈墨衣還是有些擔心。
“男人不能說不行。”李承訓卻是非常輕鬆。
賈墨衣臉色一紅。將頭埋在他頭頸間。感受着李承訓帶着她。沿着石壁。急速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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