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人,請喝茶。”
“衛大人,您今天想吃什麼?”
“衛大人……”
這就是衛螭的坐牢生活!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熱了有人給扇涼,冷了有人給加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生怕他哪裡不如意了,煩了還能出牢房外的小院子溜達一下,當然,不能給人看到。每天甚至還有或謝,或是謝派人送來的換衣衣物給他替換,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愜意,一個舒坦。
謝來探監的時候,本來是滿臉凝重來的,看到他這麼愜意,滿腹擔憂,瞬間化爲驚喜,忙問:“這怎麼回事?”
衛螭笑笑,拎開鎖,走出來。謝才發現,那個鎖着牢門的鎖鏈,壓根兒就是做樣子的,根本沒上鎖。
由於待遇好,牢房內已經擺上了一張桌子,兩條長板凳,和後世電視劇中牢房的格局很像,甚至,謝和衛螭坐下後,居然還有人拿來點心,讓謝一陣目瞪口呆,道:“這真是坐牢嗎?”
衛螭嘿嘿怪笑,拉着謝坐下,道:“這是坐牢,只是本人人品好,坐的特別些,夫人是不是很羨慕?”
謝笑着伸手打了衛螭一下,嗔笑:“搞怪!這是給你準備的替換衣服,這裡,能洗澡嗎?”
衛螭的笑臉,停頓了一下,面不改色,笑吟吟的一把攬過謝,把她腦袋壓懷裡。謝驚叫一聲,捂着鼻子跳開,滿臉菜色:“這是什麼味兒?!”
衛螭滿臉正色,道:“這是俗稱地汗臭味兒,又稱天地浩然氣,範圍攻擊。功能驅吉避邪,邪氣不侵,引跳蚤、臭蟲,三米之內,聞者或暈眩倒地,或屏住呼吸,時間長了,還能致命。很好很強大的技能,目前因爲季節的關係,修爲尚淺,一個月後,應該能達到聞者落淚,近者想死的境界,敬請期待。”
謝滿臉無奈,哭笑不得的伸手打了他一下,好同情的看着衛螭,道:“看來你真地是在坐牢。”
衛螭無語。難道這姐姐真以爲他在度假麼!
衛螭的表情,讓謝一陣笑,安撫似的拍拍他手,然後馬上跳開,距離衛螭三米以外,道:“敏兒告訴我說。陛下已經收回了讓她嫁房遺愛的旨意,改由城陽公主下嫁房遺愛。”
“城陽公主?!”
衛螭摸着下巴沉吟道:“長孫皇后的女兒唉,那可是個調皮丫頭,不過,絕對比高陽好對付,史上第一大綠帽房遺愛看來是不會出現了,能娶陛下的嫡女,福氣不小啊。裡面可有我一半的功勞,房家如果是明白人,就應該送一份厚禮給我。”
謝笑笑,道:“快去把衣服換了。我帶回去洗,臭死了。”
衛螭瞟謝一眼,故作傷心狀,長嘆:“老婆嫌棄俺了,唉,傷心死了,我的心碎了。”
謝又是一笑,伸手推了衛螭一把,把他推進去換衣服。從裡到外換了一身,汗臭味兒總算沒那麼明顯了,只要不是撲到他身上去聞,坐旁邊也聞不出來地。衛螭感嘆:“幸好天氣冷了,幸好我沒狐臭,不然,這牢房方圓五里之內都是禁地,逮誰滅誰!”
謝接過衛螭換下的衣服,道:“這樣一來,只怕你還真要坐滿一個月了,陛下對外的說法是你頂撞他,被打了五十杖,罰俸祿一年,關一個月,以示小懲,誰也不準求情,但可以探監。”
衛螭笑道:“沒事兒,反正醫學院開學也是開春之後的事情了,正好最近清閒,只不過是挪個地兒,在哪裡還不是個閒,這一個月坐下來也有好處不是?只是辛苦了你,一個人帶孩子,下次來的時候,別忘了把倆小寶貝帶來我看看。”
謝答應下來:“嗯。我囑咐過敏兒,讓她最近乖巧些。”
衛螭恨恨道:“告訴丫,如果再把事情搞砸,我就向陛下建議,讓她去和親,嫁給吐蕃的那個送葬幹部。”
謝笑了:“就會欺負小孩子,你就壞吧。”
小倆口又說了幾句話,謝纔拿着衣服走人,臨了還取笑衛螭一句,說如果現在是夏天,等他坐牢出來,威力就能比擬生物武器,直接扔出去就能薰死一羣人。笑得衛螭那個糾結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坐牢的日子,相對來說是幸福的,探望衛螭的人,那是一撥兒一撥兒地,蝗蟲軍的幾位老爺子來過了,太子來過了,長孫皇后也派女官來過了,各宮的娘娘們,也派了代表來慰問過了,甚至,宮裡的那羣正太、籮莉們,聽說衛螭在坐牢,居然成羣結隊的過來,帶着玩具,名義是探望,其實,是來聽衛螭講故事,把這裡當成了幼兒園。小兕子是每天做完功課就來報道,每次來都很有良心給衛螭帶點兒吃的、喝地。
衛螭很會自得其樂,閒着無聊,和一羣正太、蘿莉玩起了過家家的遊戲,扮演的角色很多,也是,這廝自認是實力派,基本上,演誰像誰,除了人家看他性別限制,沒做過寶寶的娘和新娘外,基本上,父親扮演過了,寶寶扮演過了,將軍扮演過了,強盜也扮演過了,還客串了一把老師,教孩子們算算術。能者多勞,說的就是衛螭。
時間匆匆過去半個月,當長孫皇后得空來探監的時候,進去,看到的就是衛螭爬在桌子上,聚精會神的拿着一根兒小棍子,在玩跳棍,小兕子也跟着他趴在桌子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緊握着小拳頭,一副緊張的樣子。
長孫皇后進來,他們倆居然沒發現,還是李貞覺得有些無聊,東張西望的時候發現地。趕緊行禮:“兒臣參見母后。”
這一聲,驚到了衛螭,手抖了一下,碰掉了一根兒,讓衆正太、蘿莉一陣惋惜。不過,惋惜歸惋惜。可不能怠慢了皇后娘娘,趕緊行禮,小兕子叫了聲母后,直接投母親懷裡去了。
長孫皇后抱着兕子,笑着讓衆人免禮,道:“我有事與衛大人說,你們先回去,明日再來。”
衆
告退。連小兕子,都被交給女官帶了回去。長孫皇上地那一堆,不由一笑,道:“子悅赤子心懷,童心未泯,坐牢也能自得其樂,如此胸襟、氣魄,讓人欽佩。”
衛螭難得的老臉一紅,慚愧的道:“娘娘就不要擡舉微臣了,臊得荒。”
長孫皇后微微一笑。道:“子悅爲了高陽一事坐牢已有半月,本宮才能從選秀的事情中脫身出來看望,說來,是本宮的失誤,作爲要感謝子悅地人,理應來得更早纔是。”
選秀?!長孫皇后這史上第一賢妻、千古一後。又要給她的皇帝老公選小老婆了麼?話說,這一輪選秀可不簡單,貌似,那個彪悍主兒就是這次被選進宮的。長孫皇后沒有早逝,強強相遇,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效果,嘖嘖,風雲匯聚啊。
衛螭一邊想着。一邊做不明狀:“娘娘爲何又要感謝臣下?臣並沒有做過什麼。”
長孫皇后微微一笑,道:“高陽的事情,本宮身爲後宮之主,負有教導孩子們的責任。是本宮沒有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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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螭撓撓頭,道:“娘娘是好母親,看看豫章公主就知道了,豫章公主是娘娘親自撫養長大的,娘娘的賢良淑德,人人都看在眼裡地。高陽公主心中也明白的,娘娘身體不好,又要掌管後宮,只能把她交給女官、嬤嬤們,也是不得已的。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說句放肆的話,娘娘的身體,之所以一直調理不好,勞累也是原因之一,爲了娘娘的身體着想,也爲了幾位殿下着想,娘娘還要多多保重身體纔是。幾位殿下還需要娘娘爲他們撐着。”
長孫皇后笑了笑,淡然道:“本宮自幼喪父,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寄身於舅父家,子悅的提醒,本宮明白。”
說罷,頓了頓,道:“子悅說要把所有在意的人都照顧好,本宮也深以爲然,惟願此生,陛下和孩兒們都好,願兄長、舅舅們好。”
衛螭道:“正是因爲娘娘的心願,娘娘纔要更加珍惜身體,多多保重。娘娘您是後宮之主,承乾太子是嫡長子,受盡天下矚目,娘娘好,所有人才會好。”
長孫皇后深深看衛螭一眼,笑道:“子悅所言甚是。”
衛螭嘿嘿笑笑,不好意思地道:“是微臣多嘴了,這些東西,娘娘心中自有計較的,請娘娘恕罪。”
長孫皇后笑着表示不用在意,也不用拘謹。笑看了衛螭一眼,突然轉移話題,問:“子悅,你看本宮的新城孩兒如何?”
“新城公主?”
“正是。”
說道那隻話都還沒學會說的小蘿莉,衛螭笑了開來,道:“新城小公主活潑可愛,很招人疼愛。”
長孫皇后笑得滿含深意,笑說:“本宮聽說,你家的閨女,將來要找的夫婿,不能納妾,終身只能對你家麒兒一人好,對否?”
衛螭汗然,他家謝地彪悍話兒都傳到長孫皇后耳朵裡了嗎?!不過,事實還真是那樣,衛螭點頭承認,道:“我家夫人是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孩子還小,現在說這個,爲時尚早,不作數不作數。”
長孫皇后,笑道:“不管作數與否,想來,嫁入你衛府的媳婦,必然也不會被薄待吧?”
衛螭拍着胸口道:“那是當然,嫁到我們家,那就是一家人了,我衛府十條家規,第一條就是要團結,第二條還是團結,第三條,它還是團結!一切要以團結爲前提。”
長孫皇后笑道:“如此甚好。”
說完,長孫皇后就走了,衛螭也沒多想,心裡還在琢磨選秀的事情呢。貞觀十一年十一月,武氏被選入宮中,封爲才人。也就是後來的則天大聖皇帝,歷史上最彪悍的女人!
長孫皇后探監三天後,是謝說好領着孩子們來探望衛螭的日子。衛螭大清早起來,還心情很好的和倆老太監打招呼,叫人家看看黃曆,看看今天是否是好日子。得到滿意地答覆後,眼巴巴站牢門口,等着謝和孩子們的到來。
眼巴巴等了一天,都快成望妻石了,謝才姍姍來遲,一個人前來,並沒有帶孩子們來。衛螭一愣,急急迎上去,問:“怎麼了?孩子們呢?咋沒帶來?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咋了?老爹可是很想他們哎!”
謝滿臉嚴肅,滿面苦色,也不回答,拉着衛螭回到牢房裡,瞅瞅四周沒人,投衛螭懷裡,眼圈一紅,眼淚唰一下下來,哭道:“衛螭,完蛋了!”
衛螭趕緊安慰,拍着她的背,道:“咋了咋了?別急,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呢,出啥問題了?來,慢慢說。咱倆一塊兒商量,沒啥大不了的問題,咱倆合在一起,那是無敵地,神擋殺神,佛擋滅佛!通殺!”
謝眼淚婆娑的道:“麟兒……麟兒……麟兒他……”
說着,又哇一聲哭起來,哭得衛螭那個急啊,謝話說的又不清不楚的,搞得衛螭一陣抓耳撓腮,急問:“麟兒咋了?生病了?還是怎麼了?孃的,走,咱們回去!”
拉着謝就要往外走,謝連忙拉住他,鎮定一下情緒,忍着眼淚,道:“麟兒不是咱們的了!”
孩子爸的佔有慾是驚人的,一聽謝的話,立即滿臉的殺氣,磨着牙道:“啥?!有誰要和我搶兒子麼?說!是誰!我劈了丫!”
“不是!”
謝努力定了定神,好不容易表達清楚:“是宮裡,今天傳下一道聖旨,說要招我們麟兒做駙馬。”
宮裡?!駙馬?!
衛螭一驚,跳起來,怒道:“誰這麼沒人性,居然抓我家麟麟做駙馬,想搞正太養成麼!宮裡的公主們都養了幾年的老牛了,居然想吃剛發芽的嫩草!沒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