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長安城私立私塾裡,一名老態龍鍾的夫子搖頭晃腦,其搖頭動作堪比後世癮君子,吟着秦壽暈暈欲睡的論語,秦壽踏進這坑爹的私塾一刻起開始後悔了,見識裡面的童鞋恨不能馬上調頭跑人。
一羣牙牙學語的小屁孩還不過分,最過分的居然還有五六十的大伯在這裡,開始秦壽還以爲是夫子,誰知對方杉杉有禮地喊了一句兄臺有禮後,秦壽馬上雷得焦得不能在焦,秦壽真的很想問他大伯你貴庚?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爲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念!”
夫子一手捋須一手拿着捲成一團的論語,在學子們五音不全催眠曲下暈暈欲睡,看來夫子也是月下關公忠實的關絲啊!晚上加班開夜工薰陶自我見識,白天淫上幾句就呼呼裝模作樣睡覺。
看夫子嫺熟優美睡姿就知道慣犯一位,如此不負責的夫子簡直少有啊!難怪有位讀了半輩子的童鞋,秦壽轉頭看了眼死記爛背的老童鞋,一手做着祈禱的姿勢默默地想到,‘童鞋偶爲你黑暗的前途感到悲哀,阿門!’
無良的光宗耀祖四位忠實保鏢耳朵塞着布條,大咧咧地站在少爺就讀的私塾門外,眼觀鼻鼻觀心鼓起凶神煞氣的胸肌,粗布麻衣加身看起來不倫不類的,每次私塾長經過都心驚膽顫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皇宮貴子駕到。
秦壽滿臉黑線地看着周圍童鞋們,整齊的搖頭動作讓他汗濂起來,萬惡的舊社會,毒害青少年的健康成長啊!秦壽也不想傻乎乎地坐到放學,貓着腰身沿着癮君子般的童鞋身邊溜人,偷偷地爬出門口後重重地呼吸一口氣。
光宗耀祖看到秦壽跑出私塾好奇地問道:“少爺,放學了嗎?”
秦壽不屑一顧地說道:“放毛放,整一個癮君子天堂,毒害大唐未成年人身心健康,你們四個厲害,這麼損的招也想得到,GOGO,陪少爺我逛街去!”
光宗耀祖四人摸不着頭腦地說道:“狗狗?啥意思?”
既然少爺都閃人了,他們四個呆在這裡也沒有意思,特別是裡面要命的魔音纏腦,要不是少爺在這裡估計打死他們也不來,光是那之乎者也什麼的就夠他們雲裡霧裡的,現在少爺逃課他們也樂得逃離苦海。
長安城內又坊、有市,坊是住宅區,市是商業區,市坊分開,市有兩個,東市和西市,東市有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積集坊門有兵把守,早開晚閉,廓城內有東、西二市,東市稱都會,西市稱利人,各佔兩坊之地,市內設井字形街道。
最寬的街道有220米,東市的街道寬15米左右。西市內東西向和南北向各有兩條街將市內劃分成9個區,每區四面都有街道,各種行業的店鋪臨街而開,一般的店鋪鋪面只有2小間,大的也不過3間,秦老爺子的酒樓東西市都有,真不知道他左右跑累不累?
秦壽坐井觀天的青蛙般連連感嘆着長安的繁榮,走在車水馬流的街道隨處可見未開化的外國人,有的草獸皮披身有的穿着窄袖袍衫怪模怪樣的,胡商牽着高大的駱駝四處兜售着坑人的小玩意,整一個流浪貨商賣完東家賣西家,質量有沒有保證有待驗證。
街道兩側擺起後世城管見了也頭疼的地攤陣,連傳說之中的印度阿三也穿越到大唐穩食了?ISAY…不會華夏語偏要說些跟阿三相近的音符,最可惡的是吹出毛骨悚然的眼鏡蛇,這眼鏡蛇爲啥不跟他親親嘴呢?
“這個怎麼賣?什麼?三文錢?你不去搶?一文錢,什麼?我坑你?是你坑本少爺我吧?就這破泥偶值毛錢?一文錢,大叔,你別說話,你說話證明你心虛了,別看哥穿得這麼帥氣,其實哥我也是窮人,穿出來也是打腫臉充胖子死撐,哥我上有老下有小妹…”
厚顏無恥的秦壽同志蹲在泥娃娃攤位前,口水花噴噴地跟攤主拗口講價,就差沒有提前老爹老媽重病臥牀典故了,雙眼泛白的貨攤老闆雙手掩着耳朵,十分痛苦地忍受着雞婆似的秦壽魔音纏腦。
“行,行,一文錢就一文錢,客官,我怕了你,你饒了我吧!”貨攤老闆雙手作勢求饒着,淚流滿臉地成交吧,在不成交嘮叨不完的秦壽嚴重妨礙生意啊!唐玄奘大溼也沒有這廝這麼囉嗦。
秦壽一副獨孤求敗的表情嘆氣一聲:“唉…殺價高手的寂寞啊!老哥,謝了啊!”
秦壽拿出十個銅錢挑出三個銅板,在貨攤老闆目瞪口呆表情中彈到他面前,拿起原價三文錢買來的泥娃娃瀟灑轉身離去,留下一邊陷入癡呆久久沒有恢復過來的貨攤老闆,直到貨攤老闆清醒過來拿着三文錢哭了起來,這錢不好賺啊!
街道另一方向同樣上演着偏差巨大的戲目,兩名小蘿莉一名11歲左右一名7歲左右,身後還有三名年紀差不多相仿的小正太,其中一名12歲左右風姿瀟灑,翩翩俊公子笑看着兩位小蘿莉,後面兩位8歲左右的小正太露出驚奇的目光四處張望。
“兩位小姐,你們就買下吧,可憐可憐我這窮苦人家,10文錢不貴的,我上有病重的老孃等着治病,下有嗷嗷待乳的娃,兩位小姐你們就當善心大發買下木梳吧,純天然南山木製作……”
賣小玩意的貨攤老闆聲色動人地打起悲情牌,兩位女穿男裝絲綢窄袖袍衫,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的小姐,貨攤老闆先是一招悲情牌然後在推銷自己商品,那口水花噴噴的口才跟秦壽有得一拼,直哄得兩位無知的小姐淚眼婆娑,乖乖掏出身上的銅錢扶貧救困購買。
翩翩俊公子雙手搭着後背,看着前面歡快蹦跳的兩位小姐無奈地搖搖頭說道:“玲妹,敬妹,你們受騙了也不知道嗎?剛纔那位老闆只是騙你們兩個的!”
“就是,十三姐,十五姐,你們受騙了也樂呵成這樣?那像本公子那麼聰明!慎弟,你說是不是?”小正太之中一名個頭不算高比較瘦,但看起來卻很有精神,俊俏的臉上長着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鼻樑高高的,像個小紅蘿蔔似的。
“嗯嗯,治哥兒說得沒有錯,恪哥兒,我們跑出來玩要是……”慎弟小正太文文弱弱的,一副典型小書蟲模樣,出門遊玩還不忘拿本厚厚的論語。
最大的小蘿莉雙手叉腰地說道:“怎麼?十七弟你怕了?你有點出息行不?”
翩翩俊公子豪邁地拍拍胸脯說道:“難得逃學爲兄今兒做東,帶各位弟妹領略觀賞我們長安城內,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情景,走!”
秦壽帶着光宗耀祖置辦完他們威風凜凜保鏢裝,相比起開始的粗布麻衣現在他們綾衣綢緞更顯威猛,特別是秦壽教導他們雙手叉胸姿勢簡直酷弊了,可惜就是少了蛤蟆墨鏡要不更加的眩眼。
沒事幹的秦壽帶着光宗耀祖去遊牧民族瞎逛了一圈,順便給他們四位準備了一把短彎刀,現在有強力保鏢秦壽可以報仇了,花樓那邊的仇恨秦壽至今沒有忘,所有他爲光宗耀祖準備了四把彎刀,晚點去報仇雪恨。
閒得蛋疼的秦壽左穿右岔無目的地瞎逛,現在距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回去早的話少不了捱罵,逃學耶,說嚴重不嚴重藤條燜豬肉找抽少不了,難得出來閒逛就一次性逛個夠本才痛快。
正閒逛的秦壽轉進少人行走的巷口,忽然看到地攤上西洋特產的鑽石,現在鑽石在這個時代基本沒有識貨的,大部分當路邊的小玩意來賣,光是地攤擺設的鑽石就有巴掌大,晶瑩剔透閃閃發亮,這要是放大後世簡直是天價!
“Troubleis,,sellgemstonehome”落難到此,賣寶石回家,一名鬍鬚密佈的西洋人身穿破破爛爛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番鬼佬敢死隊先鋒隊的,估計是落後西洋海岸跨洋先鋒隊孩紙,瞧瞧這落魄街邊賣身一樣的衰樣。
“嗯,這個不錯,買回去加加工,哇嘎嘎…以後做堆鑽石戒指項鍊什麼的,最重要做十個八個戴滿手指,暴富一下也好!”秦壽幻想着十指戴滿鑽石戒那土包子暴富形象,一邊用衣袖抹着嘴角邊流出來的口水。
“Howtosell?(怎麼賣?)”秦壽多多少少會些英文,畢竟是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娃,這點英文小意思。
西洋人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他在這裡擺攤了兩三天,一直無人問津他珍貴的寶石,捱餓了兩三天的他有些徹底失望了,沒有想到居然聽到有人來價錢,雖然語音不怎麼樣,但勉強可以聽懂,西洋人擡起頭看着秦壽。
“500penny,(500文錢)”西洋人原本想開價1貫錢的,可想想太多恐怕對方接受不了,於是毫不猶豫地開到最低廉的價錢。
“Good,,transaction!(好的,成交!)”秦壽想也沒有想直接答應了,掏出錢準備丟到西洋人面前。
“本小姐翻倍,這塊石頭本小姐要了!”秦壽準備交錢拿貨的時候,忽然半路殺出位搶奪者。
一名11歲小蘿莉淡掃娥眉眼,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身穿富貴逼人修身絲綢窄袖袍衫,水綠色絲綢在腰間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顯無疑。
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得意地嬌哼一聲,高傲地揚起頭露出了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出鄙視眼神注視秦壽,渾然天成的高貴的氣質直散發出來,蔥盈玉手拿着同等價值的錢,嬌生慣養的脾氣頗顯無疑。
另外一名7歲左右的小蘿莉也是同樣的裝扮,相比起來她比較文靜點,目光遊離在秦壽英俊的臉目上,特別是看到秦壽陽光帥氣臉上多出一絲玩世不羈的氣質,小心肝撲騰撲騰不爭氣地跳動着。
李玲不屑一顧地掃了眼秦壽,嬌哼野蠻地說道:“看什麼看?土包子,在看本小姐挖了你眼珠子,哎哎,你,沒錯就是你,這石頭本小姐要了!”
“玲姐,算…算了吧,我們…我們別要了。”李敬以免滋生事端一邊勸阻着。
秦壽連欣賞李玲驚豔絕色容顏意味都沒有了,拋下手中的錢丟給西洋人,轉過頭憋了眼李玲沒好氣地說道:“別以爲你是女人小爺我就不敢揍你,transaction!秦光,打包!”
西洋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爭執什麼,收了秦壽錢後馬上拍拍屁股走人,身在異國他鄉他還是老實點,特別是制度森嚴的東方大陸,西洋人以免惹禍上身,跑得比兔子還快,寶石都賣了他留下來遭罪嗎?
“是,少爺!”秦光一把收起鑽石放進自己胸口衣服,冷眼地看着後面陸續趕來的三位小正太。
李玲看到秦光收起鑽石氣憤地跺跺腳,一手指着秦壽的鼻子驕橫野蠻地說道:“你…你,哼…識相的把石頭拿出了,否則別怪本小姐不客氣!啊~~你敢咬本公…啊~~”
秦壽在李玲伸出蔥盈玉指指着自己鼻子的時候,馬上張開嘴巴也不客氣地咬上她蔥盈的玉指,李敬驚詫地用象牙玉般的玉手掩住自己小巧櫻脣,她沒有想到讓自己心動的白馬王子居然這麼有個性!
翩翩俊公子看到李玲痛得哭了起來連忙喝止着說道:“住手,這位兄臺,可否嘴下留情?不知玲妹何處得罪兄臺了?爲何如此人身攻擊?”
只見翩翩俊公子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緞綢做的軟胎帽半掩其修長飄逸的長髮,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無知少女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尖尖的跟後世混血有得一拼,厚薄適中的紅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這位妖孽的帥鍋後面跟着兩位小屁蟲,特別是像個小紅蘿蔔似的李治,此時還是流鼻涕的娃,誰又想得到過個十幾二十年什麼破歷史,這位鼻涕蟲一樣的小傢伙是位皇帝?書呆子李慎懦弱地後退幾步,沒有帶侍衛偷跑出來,敵強我弱情況下還是撇清關係的好。
秦壽不屑一顧地鄙視着,粗魯地朝地面吐了口水說道:“呸…算你丫的還有點禮貌,死人妖,自己問問你寶貝妹妹去,哈吐…鹹死了!”
“嗚嗚…痛,賤民,本小姐要抄了你的家!”李玲放狠話地甩甩自己冒出血絲的玉指。
李玲哭紅着眼一手拿出香帕,準備包紮自己露出牙印的玉指,秦壽一手奪過她手中的香帕,在李玲暴走的表情下十分無賴地拿來抹抹嘴巴,抹完後還無恥地收回自己懷裡,秦壽一晃腦袋,後面光宗耀祖十分醒目地踏上前。
“無恥!還回本小姐的香帕!”李玲羞澀難耐地嬌喝一聲,這古人贈香帕等於一見鍾情的定情信物。
“玲妹,莫要衝動,兄臺,你咬傷令妹,是不是一表而過?大路朝天走,咱們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兄臺你看意下如何?玲妹,聽話!”李恪桃花眼謹慎着秦壽身後的光宗耀祖四人,冷靜的他馬上息事寧人。
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李恪冷靜地分析了下,就他這邊老弱病殘般的弟妹們武力值有限啊!除了自己修煉過武藝,還有隻會繡花拳腿的李玲,其餘全是不堪一擊的弟妹,真要發生什麼衝撞吃虧的還是自己這邊,吃虧沒有帶侍衛出門,最要命這裡屬於巷口根本沒有什麼人經過。
秦壽無恥地收藏起香帕說道:“嗯,不錯,蠻香的,本少爺收藏了,這位淫兄所說得不錯,奈何今天小爺手頭有點緊,你說怎麼辦?哎哎…你這是打發乞丐啊?這點錢?哥我們五個買個牙籤都沒零頭了!”
李恪皺着劍眉不悅地說道:“兄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人莫要如此貪得無厭!千萬別亂得罪人!”
李恪也有氣了,這秦壽什麼意思?咬傷自己妹妹還勒索錢財,自己也忍了,賠幾文錢算是夠意思了,沒有想到他居然嫌少!自己堂堂一位大唐皇子何時如此屈辱過?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喂,你別太囂張了,本小姐的手還沒有跟你算賬,哼,你以爲我們會怕你啊?你知道我們是…唔唔…”李玲說道一半馬上被李恪一手捂着,唔唔聲叫個不停的李玲氣鼓鼓地看着秦壽。
“恪哥兒,要開打了嗎?哎呀…小治肚子痛,先找個茅坑蹲蹲解決先!”牆頭草聞名的李治一手捂着肚子假裝肚子。
“少他孃的廢話,今天本少爺我心情不爽咋地?管你們天王老子的兒子都好,聽好了,現在打劫了,男左女右都給本少爺站好,有錢的趕緊掏錢,沒錢的趕緊去借錢,要是本少爺發現誰沒錢的話,哼哼…”
秦壽的話剛說完,光宗耀祖馬上配合地抽出四把雪亮的彎刀,凶神惡煞的臉面露出喋喋奸笑聲,李治很沒骨氣地撒丫子就跑,李慎哆嗦着雙腿嚇得難以動彈,溫室長大的花苗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李玲瞪大眼睛傻了眼看着眼前的五人,她沒有想到居然會碰上太平盛世的打劫!而且還是自己老爹管制的國家裡,李敬美眉有些失望地看着表現出無賴嘴臉的秦壽,剛纔對他生起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想跑?嘿嘿…宗耀祖,你們三個看好他們,我去追他回來!”秦光鄙視着李治沒有義氣逃跑的行爲,呼喝一聲後馬上追上去。
“爾敢?”李恪大聲呵斥一聲,義無反顧地衝身上前制止秦光的動作,他想不動手都不行啊!弟妹們出了什麼事他吃不了也要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