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當一個人質面對數面禁軍時,最好的選擇就是按照他們說的做,否則就一定會吃虧。可是李慕雲卻一反常態,彪悍以極的拿着一根不知所謂的樹枝瘋了一樣衝進了對方的人羣之中。
被李慕雲一聲喝止,停在驛館門口的陳土幾乎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看到李慕雲被數百高句麗禁軍圍毆的場面。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陳老三等了半天也沒聽到李慕雲的慘叫聲,反而是高句麗人雞毛子鬼叫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等扭過頭一看,好傢伙,陳土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而院子裡其李慕雲的其他隨行人員因爲被喝止了行動,也都沒敢出來,如今聽到外面如此熱鬧,心裡自然癢癢的,當下各展神通上牆的上牆,上房的上房,居高臨下往外一看,也全都驚的目瞪口呆。
只見花花大少李慕雲此時正手拿如意金箍棒,不是,是手拿哭喪棒,也不是,反正就是拿着一根不所謂的棍子,正大展神威。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口中‘噠噠’有聲,毫無章法之下卻打的高句麗禁軍狼奔豕突,哭爹喊娘。
那些高句麗人明明手裡刀槍俱全,可是在李慕雲面前卻沒有一個敢還手,除了跑之外還是跑,時間不大已經陣腳大亂,被某候爺一個人追的滿世界跑。
如果不是因爲某候爺常年養尊處優,跑不了幾步就氣喘吁吁,估計這幫傢伙非得被他打殘廢幾個不可。
不過李慕雲雖然沒力氣再追,但嘴巴卻沒有停下,用手裡的小棍子遙指那些被他追的盔歪甲斜的高句麗禁軍:“就憑你們也特麼敢軟禁老子?我爹可是大唐親王,就算皇帝見了也要給幾分面子!你們特麼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軟禁老子!”
“來來來,有種都特麼別跑,過來給爺爺打上一頓,看爺爺能不能打得你們媽媽都不認識你們!”
“老子日、、你們祖宗的,都特麼給臉不要臉是吧!成!今天老子把話放在這!如果日落之前看不到兩萬貫銅錢擺在院子裡,你們就別怪老子發飆,一把火燒了這破驛館!現在老子要出去,哪個再敢來攔一下試試!”
太彪悍,這特麼是人質?這特麼到底是誰軟禁誰?一羣高句麗禁軍苦着臉,屁都不敢放一個,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李慕雲,不斷的後退。
驛館裡面陳土站在大門口整個人都看傻了,嘴巴張的老大,口水滴滴答答往外流着,而他自己卻絲毫未覺察到。
此前總是聽說逍遙候彪悍的一逼,就算是在長安城那也是嬉笑怒罵不輸任何王公大臣,當時陳土只把這話當成笑話來聽,只認爲是某人吹牛誇大其詞,可現在看來,明明就是有所保留,這貨何止特麼彪悍,分明就是膽大包天啊!
至於其他隨行人員,看了半天發現李慕雲不僅沒有吃虧,反而將一羣高句麗人罵的跟孫子一樣,一個兩個也都是揚眉吐氣。
從打一早上開始,這幫高句麗禁軍就跑來裝犢子,連出門買個菜都不準,現在看看,就是欠揍,被打一頓之後全都特麼老實了。
而事實上,那些高句麗禁軍也憋屈的要命。
可奈何來此之前上頭有過交待,只能用‘軟’的,嚇唬嚇唬可以,但絕對不可以傷到大唐使節一根汗毛,否則誅三族。
這樣的命令之下誰還敢真對李慕雲動手,反正大家身上都穿着鎧甲,被他手裡那破棍子打上幾下又不疼,也要不了誰的命,索性就讓他打好了,總比誅三族要強上不少。
至於說這貨罵人,那沒辦法,權當沒聽到好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
高建武這個時候正在與金承佑商量如何對付李慕雲,不想還沒商量出個結果就聽到有人來報,大唐逍遙候從驛館殺出一條血路,又出去了!而且還放話心靈受到極大傷害,需要兩萬貫補償款。
特麼打了老子的人,還心靈受到傷害,老子纔是受到傷害的那個好吧!聽着手下人描述着李慕雲囂張跋扈的樣子,高建武忍不住一把按住了自己的心臟,半晌纔看着金承佑說道:“承佑啊,想想辦法,趕緊把那個混蛋送走,孤再也不想聽到他的消息。”
“王上……”
“怎麼?還有什麼困難麼?”高建武不悅的說道。
“王上,請神容易送神難啊!那李慕雲分明就是欺負我們不敢拿他怎麼樣所以纔會如此跋扈,現在就是想要送他走,估計他也不會走了。”金承佑苦笑說道。
畢竟他與李慕雲一路同行,在一起待了好幾個月的時間,那傢伙是個什麼性子他多少了解一些。
高建武完全有想到金承佑會如此回答,愣了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個李慕雲會賴在這裡不走了?”
“差不多,除非王上有與大唐開戰的準備,否則,否則只能按照他說的去辦。”
“這……,這可如何是好!”
如果有可能的話,高建武真的很想對金承佑說一句,殺了李慕雲,可是想到殺了他的後果,老高又有些猶豫。
原本高建武還不知道爲什麼李世民會派‘這麼一個東西’到高句麗來辦事,可是現在他徹底想通了。
估計是那位皇帝陛下也拿這個混蛋沒有什麼好辦法,所以才把他丟到自己這裡,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如果自己把李慕雲殺了,那正好中了那位天可汗的詭計,既替他解決了麻煩,又給了他開戰的藉口,而如果自己不殺他,那麼這小子就會賴在自己這裡,成爲他高建武的麻煩。
好陰險的算計,好毒辣的算計,難怪那位天可汗能夠掌控如此龐大的一個國家!
想到這裡,高建武深吸一口氣,對金承佑說道:“孤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總之五日之內把那個混蛋給老子趕出長安城,讓他馬上滾回大唐,那些死人骨頭全都給他運到邊境,讓他給老子滾,滾的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