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命令往北征,十萬熊羆似潮涌;興師已定雲霄志,雪恨那堪兒女聲。
寄語雖嫌情意短,跨鞍頓覺馬蹄輕;叮嚀及時讀新報,頻頻捷語亦消魂。
戰爭總會在人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
貞觀十一年三月初,鬆瓚乾布以吐蕃借道被拒爲由向吐谷渾出兵。
此時吐蕃國力正處在上升期,近世浸強,蠶食它國,土宇廣大,勝兵數十萬……可見其強盛。
而吐谷渾剛剛在貞觀九年(公元635年)遭受唐軍的毀滅性打擊,國力虛弱,內亂不斷。
吐谷渾可汗慕容順因久質於隋,國人不附,爲臣下所殺。
其子燕王諾曷鉢嗣立,因諾曷鉢年幼,大臣爭權,國中大亂。
雙方實力一強一弱,差別非常明顯,才幾日功夫,吐蕃就把吐谷渾趕到了西陲邊境。
不過,集結了二十萬兵力的吐蕃並未與吐谷渾糾纏,轉頭向東直接朝着大唐的鬆州挺進,戰爭的陰雲籠罩在了大唐的天空之上。
因爲早有準備,大唐的這個強大的戰爭機器瞬間啓動了起來。
李世民命令侯君集爲當彌道行軍大總管,以右領軍大將軍執失思力爲白蘭道、左武衛將軍牛進達爲闊水道、左領軍將軍劉蘭爲洮河道行軍總管, 太子李承幹、魏王李泰、吳王李恪各督步騎兵十萬迎敵。
而忠義侯楊帆獨領糧草押運主官,長孫衝爲隨軍長史, 一羣長安二代爲附屬官員的押運團隊已經披甲待發。
此次出兵吐蕃, 押運糧草的軍卒除了從右威衛調來的一個大營, 還有一些隨行人員,例如, 主觀的侍衛,搬運苦力的農夫等。
在關中一帶,府兵制改革已經取得了成效, 閒時爲民、戰時爲兵,這就是大唐的府兵制。
可是戰爭是殘酷的……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在緊張而嚴肅的出征氣氛之下, 妻兒的抽泣聲,
老人的叮囑聲,讓整個長安裡充滿了離別、悲痛之愁。
此次出征,楊府上下也引起了一陣慌亂。
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 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因此, 不僅府上的一衆女人在場,連程處默、房遺愛、李思文、蕭詩韻等一衆好友也趕來爲楊帆送行。
楊府門前, 武順此時再也顧及不到什麼世俗的眼光, 眼淚婆娑的看着楊帆埋怨:
“妹婿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侯爺, 貴爲禮部侍郎,又是一個文臣, 犯得着去戰場上以命搏前程麼?”
“再說了, 現在媚娘還沒有爲楊府留後,你並不屬於徵兵條例範圍的人, 萬一有個好呆,讓我們姐妹怎麼活呀?”
告別了以前提心吊膽的生活,又被楊帆經常滋潤, 武順顯得嬌豔萬分。
一雙媚眼梨花帶雨, 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憐惜。
好不容易纔過上幸福的生活, 楊帆卻偏偏要去戰場, 怎能不讓她擔憂?
楊帆就是她的天, 如今, 天都要快塌了,怎能不讓武順提心吊膽。
蕭詩韻此時也紅着眼圈來到楊帆跟前,交待道:“楊大哥作爲押運糧草的主官,責任重大,而且最容易被敵人盯住,不管什麼時候,不要讓大家擔心……”
“即使糧草有什麼閃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要以保重身體爲重,糧草沒有了, 咱們再重新籌集便是,你對朝廷有大功,又是未來的駙馬, 即使當逃兵別人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這些女人也真是的, 這還沒出徵,要麼擔心要死要活,要麼說遇到危險直接當逃兵, 這與高陽公主有什麼區別?
在這些女人心中,自己就那麼不堪麼?頓時讓楊帆鬱悶不已。
作爲熱血青年,房遺愛卻不幹了,直接反駁:“爲國出征乃是無上的榮耀,想我堂堂天朝被蠻夷禍害,身爲大唐男兒,即便馬革裹屍也要血灑沙場,要不是議善兄讓某籌建出海的商隊,某還想向陛下請戰呢……哎呀,誰敢打俺?”
還沒有裝完逼,一個個砰砰的腦瓜子便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此時李思文一臉怒容,瞪圓着眼睛呵斥道:“只知道說風涼話, 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烏鴉嘴,你怎麼不自己去呀?”
說着, 對着房遺愛又是一頓暴揍。
房遺愛叫苦不已!
只不過想在自己的女神蕭詩韻面前表現得英雄氣概一點,哪知道犯了衆怒。
看到衆女眼中的煞氣,只能捂着頭默默承受,反抗那是不敢的。
本來還想豪言壯志鼓勵幾句的程處默幾人趕緊閉了嘴。
沒辦法呀, 議善兄弟的娘子軍實在太強悍了。
如果真的讓這羣娘子軍惦記上,以後哪裡還有好酒好菜招待?
不過幾人心頭卻羨慕不已。
平常人如果能有一名女子就已經是天大的福分。
不要說征戰沙場了,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更何況這位議善兄弟的豔福可不淺,除了這幾位人間絕色,那位還沒過門的公主殿下也不差。
能有如此一羣罕見的美人陪伴左右,拋頭顱灑熱血又如何?
武媚娘揮手阻止了李思文的毆打,拿着大包小包的包裹來到了楊帆跟前。
爲楊帆整理了一下閃亮着寒光的甲冑,滿眼全是癡迷,紅潤的朱脣喃喃自語:“夫君真威武!”
楊帆呵呵一笑,牛皮轟轟:“那是當然,你夫君我不僅掌打親王、腳踢國公,昨晚還把兩個妖狐給徹底征服,可以稱得上長安城第一好漢……”
“這世上有狐妖嗎?我怎麼沒有見到過?”房遺愛頂着黑眼圈, 滿臉疑惑。
這麼一問,頓時讓武媚娘、武順顯得更加嬌羞。
想到昨晚的一夜荒唐,簡直是驚天動地,讓人面紅耳赤。
要不是今天楊帆要出征,她們強撐着身子起來,恨不得睡上幾天幾夜。
武媚娘飛快的看了沒正形的楊帆一眼,皺起瓊鼻撒嬌道:“夫君……”
楊帆狠狠瞪了房遺愛這個憨貨一眼,這傢伙也太不識趣了,難道不知道這是夫妻之間的情話?
如此不解風情,難怪原歷史中傻楞楞的爲高陽公主守門。
不在理會這個傢伙,楊帆一把握住武媚娘潔白的小手,正色道:“媚娘不用擔心,在家乖乖等夫君回來,放心吧,這世上想要某性命的人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