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個……”胖大海望着洛凝紫,面色一陣白一陣紅,雙腿卻在打顫,“沒、沒、沒人讓我拿,是我自己拿的!”
“小奴才是你拿了箱子,倒卻誣陷我!你讓本小姐我顏面何在?我罰你關小黑屋三天!”洛凝紫娥眉變色,“現在就去,不準吃晚飯!”
“二小姐息怒!”富爺趕緊上前躬身,“我已經教訓了這不成器的小崽子,他也差點、差點就沒挺過來,還是厲大師給救的,
“二小姐你就別生氣了!你看你這終於肯出廂房了,好了好了,咱們去吃飯,我讓老王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松子鱸魚呢!”
“凝紫妹妹!”許瑩也上前一勸,“不要管這事了啦!大海也已經吃過了苦頭,誰對誰錯無所謂了,走,咱們去吃飯去!”
“臭巫師,你可是親耳聽到了!”洛凝紫轉而望向厲丘,“是胖大海他自己手賤拿了你的箱子,不關我的事!
“這樣,你要是能寬恕這小奴才,我就饒了他,如何?對了,你可別又想陷害我、對我施什麼詛咒!”
“哈!我量他再有一個膽子他都不敢私自碰我的箱子!錯不在他,我當然不怪他!”厲丘一聲輕笑,
“二小姐,這事就過去了,我相信不會再有人敢碰我的箱子。但你且聽我說幾句話。”厲丘冷冷地望着這小魔女,
“這滿宅子的人,在你洛家是打工,不是你的奴才,他們和你是平等的,可你這般作踐他們,張口閉口一個‘奴才’,
“想罵就罵,想罰就罰,你當這是舊社會?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女子,你受得起麼?你就不怕有報應?”
“臭巫師你說話真是骯髒!”洛凝紫面色一紅,卻猶是一副桀驁不馴之態,“再說了,這是我洛家人的事,
“這些人如果不聽話,我愛怎麼着就怎麼着,想怎樣處置他們就怎樣處置他們,
“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用得着你來教訓我?你只管把我洛家的風水看好了,我們不會少你一個子兒的!其他的,閉嘴你!”
“好。”厲丘倏地一笑,“不過,小魔女,那你也聽好了:第一次,你開車到我鋪子前猛按喇叭吵我睡覺;
“第二次,你唆使人拿我箱子,玩得這麼過火,差些便玩出了人命!俗話說得好,過一過二不過三,你可以收手了,別再犯着我!”
厲丘說罷衝小五眼、許瑩一招手,“走,吃飯去,肚子餓的咕咕叫!”
“哼!臭巫師你少來這一套,在我洛家威脅我,你好放肆……”便聽洛凝紫在身後一跺腳。
那小魔女終是沒有和厲丘等人同席而餐,用好晚餐後,厲丘來到大院外看星宿。
天上果然沒有星辰,厲丘便和許瑩、小五眼三人散步,所談的話題自然離不開那養殖場怪兆。
他三人心頭各自有小算盤:
小五眼想的是做完這樁生意,能掙到這洛家多少錢,畢竟厲丘現在還沒和洛家談報酬。
上一次厲丘賞給他二十五萬,這人的胃口嘛,當然是越來越大。
許瑩心頭想的是,厲丘能不能順利解決這事,能否見到洛青瞳,拿到她的照片,許瑩可等着回去簽單子、升職。
可厲丘心頭想的,卻是他二人永遠也不可能想到的:這養殖場的福脈喜神氣運位,是否又埋有黃金,或是其他貴重財寶?
若真是埋有這些物事,又該如何拿到手、且避過這洛家人的耳目?
散步回去後,衆人玩了一會撲克牌,九點多時,厲丘回到房間,從箱子裡翻出《天禪經》觀閱良久,又在牀上連番打坐,吐納調息。
《天禪經》的六重天境界,他已入得臻境,可那七重天的境界,他卻絲毫感念不到到體內有意念勃發。
六重天開慧眼,避命缺,天譴不折壽;
七重天開靈眼,避錢權之缺,天譴不破財、不傷官。未入得此境,他命裡便沒有財運和官運。
厲丘當前未上得七重天,所賺到的錢,務必只能快進快出,不能長久擁之。而上了七重天,無論經商做生意,便可累積億萬家財。
八重天開法眼,避業障,天譴不瞎眼不失聰。
九重天開天眼,避五弊,不鰥不寡不孤不獨不殘,福命雙全。
到了十點多時,厲丘便也準備上牀睡覺,剛要去拉窗簾,卻恍然見窗外有黑影一閃,
“誰?!”厲丘趕緊打開窗戶,外面黑的不見五指,卻也並無任何跡象。
這大宅院要進出只能走正門,何況當下第二進大院的門也都早已關閉。厲丘關上窗,當下一演卦,是個雷澤歸妹卦,無咎。
“這麼晚了,竟佔得此卦,甚怪甚怪……”厲丘剛掐指到這裡,猛覺背後一陣寒意襲來,一絲勁風輕削,猛然轉頭,已是形神駭然——
一個人,嚴格說,是一個女子,手裡握着一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厲丘。
堪堪是,她以黑紗蒙臉。
靜默,如死一般的靜寂。
“爲什麼不施展你的手段?比如障眼法?”
女子先說話了,她以黑紗捂着嘴,聲音有些異樣,卻也聽得出此女年紀不大,至多在二十三、五之間。
“你若要殺我,在我背後已經可以開槍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我又何必施展術法?”厲丘說出這句話,其時自也是膽寒不已。
這女子真要殺他,他此刻定當命已不保。
這一分鐘之前還在窗外,一分鐘之後卻出現在了這房間!這洛宅這般大,她一個女子莫非是鬼魅?可以迅速移形換位?
厲丘自已經開了慧眼看過了她的額相,沒錯,的確是活人,可不是鬼魂冤孽。
那麼,是這女子掌握了嶗山道士的穿牆術麼?可其額相命紋又絕非是修習過奇門遁甲異術之兆。
“我當然不是來殺你的,可你也未免太掉以輕心了。”女子放下手槍,“女人,有時候可是出爾反爾的,
“一秒鐘前她是怎麼想的,一秒鐘後可能就變了,說不定下一秒我就會開槍哦。”
“這是當然,不過,你又何嘗知道我一秒鐘之後還會讓你開槍?”厲丘說罷披上襯衣,畢竟他已經脫了衣服準備睡覺,
“女俠你身輕如燕,飛檐走壁,當得上草上飛、水上漂了,我想來想去,我又何嘗得罪過武林中人?還請女俠告知一二罷!”
“哦?你怎麼知道我習過武、會輕功?”女子一聲詫異,“我手上是手槍,又不是刀劍!”
“你並非江湖術士,但你卻能輕而易舉進到我房間,這等高牆大院,你既不會穿牆術,那麼,
“你只可能是飛過來的,我靠,武俠小說電影中的飛檐走壁,還真讓我給碰上了!幸會幸會!”
“呃……你看過了我的命紋是,你倒是很會推理。”女子一點頭,“我只是順道經過這裡,過來看看——”
說到這裡,就見她身子一顫,竟有些偏偏倒到!
“怎麼了?”厲丘一怔,趕緊走上前。
女子朝他一擺手,示意他不要管,“我要走了,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厲丘,照顧女孩很厲害的厲,博愛如山丘的丘。”
“油腔滑調……”女子勉力一笑,“我得走了。”
她剛一轉身,卻是一個趔趄,身子晃悠不止,眼看就要栽倒——
“你還真能撐啊!”厲丘一個箭步衝上去摟住她,其時,此女已經癱在了他懷裡,眼神迷離。
厲丘一摸她額頭,燙!這體溫,估計不下於三十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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