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內,伸手不見五指,李欣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心跳就急劇地加速起來,是孤獨,還是恐懼?李欣不敢挪動步伐,“要是葉逸在這裡就好了,有他走在前面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害怕”。
“哼,沒他我就不能活了嗎,李欣,你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你一定行的。”李欣鼓起勇氣,賣出了第一步。
咔!
清脆的腳步聲迴盪在李欣的耳邊,李欣身體一縮,微微打了一個冷顫,停下了腳步,“我何時變得這麼膽小和躊躇不前了?難道太過依賴了嗎?”李欣鼓起了勇氣,大步流星地往前前進着。
轟隆!
昏暗的屋子內突然燃起了一絲燭光,李欣也終於看清自己所在的屋子大概模樣。
如教堂一般,三丈多高的屋頂,屋內只有一張供桌,一個香爐,香爐上,正燃燒着一隻蠟燭,香案的後方,是一張泛黃的壁畫,這幅壁畫高三米,寬兩米,畫中央,是一名提着看砍柴刀的樵夫,正沿着一跳小溪逆流而上,兩岸落英繽紛,“這不是桃花源記裡面的插圖嗎?”李欣有些疑惑地看着牆壁上的圖畫。
突然,案臺上的燭光微微動了一下,緊接着,昏暗了下去,李欣只覺眼前一花,進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
屋外,葉逸有些不安地移動着步伐,李教授已經第五遍看時間了,“只有一分鐘了。”李教授自語道,語氣中微微有些失望。
“她能出來的。”葉逸依舊堅持說道。
又是一分鐘過去了,李教授微微一嘆,向屋門走去。
“吱呀!”一聲,門開了,李欣從裡面走了出來。
“太好了,小欣,你終於出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令我失望的。”
李欣雙眼無神,過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對葉逸說道:“我成功了嗎?”
“當然,哦,對了,這位是李教授,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他,還有,他以後親自教你一些本事,你可萬萬不能錯過了。”葉逸對李欣說道。
李欣一臉疑惑地看着李教授,然後雙眼閃動着奇異之光,“嗯?李教授?他不是以前教咱們哲學老師的同班同學嗎,六十二歲,揚州人,呀,李教授,你今天出門忘記關門,家裡遭了小偷了。”
“咳,小欣,你幹嘛?”葉逸拍了拍李欣的肩膀,李欣眼中光芒逐漸淡了下去,搖了搖頭,說道:“我的頭好痛啊,好像多了些什麼東西,嗚……”李欣身軀一軟,倒在了葉逸懷中。
“這……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就在葉逸抱着李欣爲她號脈之時,卻聽李教授自言自語,“王教授的一番考覈,竟然是……從此,我福清門又多了一位厲害的人物啊,呀,我的家……”
李教授彷彿記起了什麼,快速離開了這裡。
葉逸爲李欣號了一下脈,發現她心跳正常,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開學的第一天,我們就要逃課了啊。”葉逸一把將李欣弄在背上,雙手摟住李欣的香臀,離開了福清門,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當葉逸回到別墅時,吳媽微微伸出頭探了一眼,又繼續忙她的活計去了,將李欣放在沙發上,葉逸打量着沉睡過去的李欣,若有所思。
大約一個小時,就在葉逸等急了的時候,李欣終於悠悠醒來,“我這是在哪裡,水,我想喝水。”
葉逸連忙爲李欣倒來一杯水,然後把她扶在懷裡,將水送到她嘴邊,喝了一口水後,李欣似乎意識到自己和葉逸之間的距離過於接近了,但是李欣一身力氣全然消失不見,也只能躺在葉逸的懷裡了,“感覺怎麼樣了?”
“頭還是暈沉沉的,是你把我弄回來的嗎?”
“嗯,要不,我抱你上樓去休息一會吧。”葉逸見李欣臉色紅裡透白,知道她還沒恢復過來,雖然葉逸也很好奇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
就在葉逸抱着李欣上樓之時,放學回來的王沫和白莎莎剛好看見了這一幕!
“啊,葉逸,你們……你們在幹什麼!”王沫捂着小嘴,思想不知跑歪多少公里去了。
白莎莎指着葉逸,大吼,“流氓,怪不得發短信給你你都不回!”
“喂,我說你們兩個,沒看到小欣她病了嗎?”
“嗯?”王沫和白莎莎瞄了一眼葉逸懷中的李欣,猛然醒悟過來,慌忙跑過來看着有些有氣無力的李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小欣,你怎麼了?”
“先讓小欣休息一會,我和你們說吧。”葉逸將李欣抱到房間的牀上,又細心地爲她蓋上被子,“好好休息,我會在你身邊。”
“謝謝!”李欣從來沒這麼虛弱過,也從來沒有體驗過,被人呵護,是如此的幸福,“原來,生病也是一種幸福啊,只是,今天的事,要不要告訴他呢?”李欣將頭埋進枕頭裡。
“到底怎麼回事,小欣早上還好好的,現在虛弱成這樣子?”王沫雙手插在腰間,質問葉逸,白莎莎也臉色不善。
“她去參加福清協會的考覈了,不過,考覈的人,是李教授,而且,考覈的內容,是她的媽媽,也就是王教授親自設下的,具體發生了什麼,我跟你們一樣,都還在埋在鼓裡。”
“什麼?王教授就是小欣的媽媽?怪不得,怪不得我總覺得小欣看起來挺面熟的。”白莎莎有些吃驚。
“原來是這樣,那小欣,她沒事吧?”王沫問葉逸。
“我幫她號過脈了,她是精神匱乏,休息一兩天就好了,對了,這事,麻煩保密一下。”
“當然,我們又不是八卦的人,不過,我倒有一事不明瞭。”白莎莎小手託着下巴,故作思考。
“什麼事?”王沫以爲白莎莎又要開始八卦。
“按照葉逸所說,小欣是聽王教授的指示,來這裡找她的,可是,爲什麼王教授卻無緣無故消失了呢?”
“對呀,這其中必有蹊蹺啊。”王沫也脫着腮,思考這其中的問題。
“葉逸,你怎麼看?”
葉逸沉思一會,說道:“既然小欣的媽媽佈置了一個屋子來考驗小欣,那想必她已經提前預知小欣會來找她,而她突然不見,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王教授因爲一些原因,還不想見到小欣,希望小欣能獨自成長起來,第二,可能是一些意外因素,導致王教授不得不突然離開福清門,而中途又遇見了事情,以至於如今未能回來,你們覺得呢?”
王沫搖了搖食指,臉上露出一副睿智的表情,說道:“你分析的第一種原因,可能性不大,你不瞭解女人,更不瞭解一個偉大的母親,你想想,她們母女已經快有十九年沒見面了,這等母女之情,要什麼原因才能避而不見呢,所以,第一種猜想,是不成立的,倒是你的第二種猜測可能性極大,若真是如此的話,又有什麼事情能羈絆住王教授呢?”
白莎莎和葉逸點點頭,對王沫的話深以爲然,王沫想了一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說道:“算了,懶得想,等小欣好了,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吧。”
“我餓了,我去叫吳媽做飯吧。”白莎莎去弄飯吃去了。
葉逸又上了樓,默默地走進李欣的房間,摸摸她的額頭,見李欣沒有發燒什麼的,才安心坐在她身旁,靜靜地看着雙眼緊閉的李欣。
就這樣,葉逸呆呆地守在李欣的身邊,一個小時後,李欣睜開眼睛,低聲對葉逸說道:“我想喝粥,你能幫我煮嗎?”
“行,你等着,我這就去。”葉逸起身出了房間。
李欣看着葉逸的背影,嘴角輕輕一揚,“想不到這傢伙對我還蠻好的嘛,唉,裝睡一個小時,脖子都僵硬了。”
葉逸來到廚房,先是找吳媽要了點紫米,又去找了一點蓮子,銀耳,枸杞等利於恢復身體,又清淡的東西,一一洗乾淨,放入煲仔鍋裡面,用柴火來烹煮。
半個小時後,廚房裡便傳來一陣陣清香,王沫和白莎莎坐在餐桌旁,一桌子的美食吸引不了兩人的胃口。
白莎莎一雙眼睛盯着外邊廚房,只見葉逸手拿着蒲扇,正對着竈口扇風,控制火候,“唉,要是我病的時候,有這樣一個人對我這麼好,那就好了。”
王沫眼睛微微失神,對白莎莎說道:“喂,你個沒良心的,上次你病了,我不是也照顧你嗎,哎,我看啊,你真是思春了,可是都快要冬天了啊。”
“你才思春了呢,別以爲我沒看見,你今天上課的時候無精打采的,一個勁兒的往社會學院那邊瞅,唉,小沫,我可告訴你啊,不要輕易陷入愛情的泥沼,更何況,你看看他們,郎情妾意,好不浪漫,你若陷入其中,必定會苦多樂少。”
王沫點了點頭,卻又醒悟到什麼,“不對呀,莎莎,我記得你還沒談過戀愛呢,怎麼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像是個情場高手一樣,我看呀,你這幾天才反常呢。”
“怎麼可能!”白莎莎低頭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