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腰間不斷傳來的劇痛讓穆國良意識漸漸渙散,憤怒,悲哀,五味雜陳般的涌上心頭,更爲打擊他的便是背叛的痛楚。
倏地。
穆國良目光凌厲,探手一把抓住柳賀白皙修長的脖頸,五指如鉗,狠狠扣住她細嫩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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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賀一手還抓住刀柄,脖頸被穆國良大手扣住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她一個弱女人,感覺脖子要被掐斷了,一陣陣的窒息之感,白皙美麗的臉蛋兒憋的通紅,露出痛苦之色,彷彿下一秒的氣息便跟不上來,胸口起伏不定……她兩手抓住穆國良手腕,輕輕的打着,但這根本無濟於事。
穆國良只要再用力,完全可以捏碎她的脖子。
柳賀做着最後的無力的掙扎,眼睛不禁飄向對面的陳楚。
穆國良四周兄弟一個個表情冷漠,而陳楚兩手插兜,就像是一個旁觀者,甚至更比旁觀者還要冷漠,就像在看一場話劇,穆國良死活,柳賀死活跟他毫不相干。
陳楚嘴上掛着笑,眼裡也滿是笑意。
身後的曹雲飛低低道:“楚哥,要不要去管管,穆國良再掐一會兒柳賀就嚥氣了……她……”
陳楚轉回頭,目光冰冷陰森。曹雲飛禁不住皮膚髮寒,輕微哆嗦一下。
“楚……楚哥,我明白了。”
陳楚哼了一聲:“多事……”
柳賀放棄掙扎,閉目等死。
穆國良咬牙切齒,手力卻是慢慢放鬆,柳賀感覺脖頸鬆垮一些,嗚嗚的深喘兩口氣。
穆國良悲慟之聲道:“爲什麼……柳賀……你是我最喜歡的女人,我沒那麼鍾情一個女人,你卻背叛我……”
陳楚打了個哈欠:“她喜歡的是季揚,你……嘖嘖嘖,還不配。”
穆國良冷笑:“陳楚!你行!你竟然利用女人……你……你利用柳賀的感情,你,你太卑鄙了……”
穆國良說罷手一用力,掐住柳賀的脖子猛然往前一推。
柳賀被退出去四五步,差一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兩手扶着一個廣告光滑的欄杆大口吐了起來,眼淚隨着嘔吐淌了下來,曹雲飛掏出手帕,看了看陳楚,然後離着挺遠小心的朝柳賀扔了過去。
柳賀撿起來,擦了擦眼睛,一步一晃的走到陳楚身後,陳楚回身拍了拍她肩膀:“辛苦,辛苦……”
“陳楚……你他媽的……你是不是和柳賀……”
“嗯?國樑兄,這個你放心,我和柳賀沒什麼,她喜歡的是季揚,女人麼,喜歡上一個人願意爲之付出一切,嘖嘖嘖,好高尚的愛情啊!我十分的敬仰並且豔羨,所以爲了滿足柳賀的願望,幫助她與季揚攜手美眷,故此……設計於此,國樑兄,咱們都是在成全柳賀和季揚的美事,助人爲快樂之本,只是國樑兄付出代價有些大,但你深愛着柳賀,我想也會爲她的幸福着想,不會恨她的對不對……”
“陳楚……你媽的放屁……老子……老子殺了你……”
“嘖嘖嘖……別殺我,我現在勾勾手就能滅了你,但你記住,你還不值得我動手。”
陳楚說着摸出電話撥了出去,嘟嘟幾聲,他笑吟吟道:“金哥麼,嗯……尹胖子,曲九,穆國良都廢了,你那邊開始動手吧……”
“你……你在給誰打電話?”穆國良捂着小腹,臉色煞白,但表情更爲的憤怒。
陳楚哈哈一笑:“給金星,我來的時候金星就到世紀迪吧了,現在已經衝進去了,不扯了,我也要去幫幫忙,今天爭取掃清尹胖子在瀚城所有的場子,唉!半輩子的根基,真不太好掃清啊……”
“你……兄弟們給我砍死他……”穆國良已經踉蹌了。
“哈哈哈……”陳楚大笑幾聲,倏地指着穆國良身後衆人道:“你們剛纔都看到了吧?穆國良砍自己大哥,砍曲九,就爲了一個女人,連十多年的兄弟情義都不要了,現在尹胖子曲九都完蛋了,他的場子現在都是我兄弟季揚的,你們不笨的話應該明白仇人是誰,不是我……而是穆國良,砍死他,替你們的尹哥和曲九哥報仇吧!”
陳楚轉身打了個響指,頭也不回的拉了一把柳賀,兩人往前走。
穆國良二十多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幾人扔掉砍刀轉身離去,有的人則緊緊盯着穆國良,兩眼噴火。
而有七八人則衝着陳楚身後衝來:“草尼瑪的!大夥砍死陳楚……”
陳楚沒動,身後的曹雲飛領着十來人已經衝上去攔截住,一陣刀光血影,七八人被朝雲飛和十幾個弟兄放倒在地。
“陳楚……你回來!我她媽的和你單挑……”
陳楚腳步沒有停留,頭也沒回,撇嘴冷笑:“和我單挑?我沒時間啊……”
……
七八人被曹雲飛等人放倒,隨後曹雲飛在陳楚後塵揚長而去。
被放倒那幾人有能站起來的,看着穆國良,目露兇狠之色。
“麻痹的……就是因爲他……就是因爲這個禍害,我們才完了……”
“砍死他……”
一羣憤怒的人衝上去,拳打腳踢,即使沒有動刀,這拳腳也把穆國良打翻在地,足以要他性命了。
穆國良面露微笑,感覺身體一點點的像是被抽空,意識渙散,身體上的疼痛似乎感覺不到了,下意識的看到拳腳的影子落在自己身上。
慢慢的,他感覺一羣制服衝了過來,爲首像是一個女人,二十歲模樣,長髮飄飄,制服筆挺,她從胯間掏出手槍,對着天空,槍身抖動,但他卻聽不到開槍的聲音。
人羣雜亂,一些警察開始抓人,隨後女警走到他跟前,紅脣啓動,像是說着什麼,有人把他扶了起來,他便暈闕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
韓瀟瀟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前兩天衝到衚衕口的時候就發現奄奄一息曾經在瀚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跺一跺腳瀚城顫三顫的混混頭子馬猴子,只差一步,就抓住兇手了。
今天接到電話遲了,衝過來只抓住了一些蟊賊。
憤怒的她把怨氣潑在了車站巡警身上。
那巡警咧嘴:“我們……我們也是在組織力量……”
韓瀟瀟頭暈了,有些想念高義大隊長在瀚城的日子,高義在這,借這羣王八蛋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嘚瑟,剛走這羣人就活躍起來了。
處理了穆國良這邊,又接到世紀迪吧亂套了。
等她趕到的時候,一切風平浪靜,毛也沒抓到。
氣得韓瀟瀟咬牙切齒。
第二天,她便來到醫院,醫生嘆了口氣道:“那個病人醒了,不過不吃不喝,精神很差。”
韓瀟瀟蹙了蹙眉,帶着兩個男警察進了房門。
穆國良身上纏着許多繃帶,韓瀟瀟拉了把椅子坐下,旁邊的兩個男警察左右一站,跟哼哈二將似的。
“穆國良對吧?”韓瀟瀟衝腦袋上也纏着繃帶的穆國良說了一句,隨後打開記錄本。
“哼……”穆國良只輕哼了一聲,呆呆的看向窗外,呆滯,木訥,毫無生氣。
“醫生說你很虛弱,我只問三個問題就走,第一證明你的身份,第二把那天的事情簡單的說一遍,第三,誰把你砍傷了,幕後指使人是誰,說吧……”
過了一陣,穆國良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
“你啞巴了?你到底說不說!”韓瀟瀟啪的合上本子,手裡的筆也扔了,一掌拍到桌子上,啪的一聲。
旁邊兩個男警察忙過來勸:“大隊長,韓隊,您別的,別生氣,他畢竟是病人,昨天傷的那麼重,今天能清醒就萬幸了,你消消氣,咱慢慢問……”
“是啊韓隊,你和個病人發什麼火啊,別的,可能是他腦子被踢壞了,現在神志不清,出於癡呆狀態……”
兩個警察不禁咧嘴,真心厭煩這個韓瀟瀟,小丫頭年齡也就二十,來到瀚城就當了副大隊長,高義一走,她直接接班,雖然是臨時代替大隊長一職,但手下人也不服氣,尤其是那些熬了十幾二十年的老警察,憑啥啊?
而且這女的,脾氣太爆,動不動就拔槍,兩句話不來火就上來了,好幾次抓捕行動的時候直接開槍打人,這明顯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得。
即便是抓捕犯罪分子的時候,也要先鳴槍示警嘛!犯罪分子再持抵抗態度,沒有辦法的時候纔會開槍的,他直接就開始掃射了,昨天也是身旁有經驗的老警察提醒,這娘們才往天上開三槍的,要不然說不定又捅婁子了……捅了簍子,全隊和她一起背黑鍋……
“大隊長,消消氣,消消氣……”兩個老警察勸着。
韓瀟瀟這才冷哼一聲,手摸了摸腰間的手槍,秀眉倒豎,剛纔氣得她真想拔槍了。
不禁冷哼道:“穆國良!你給我老實點!放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坦白從寬!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了!如果你不配合,我修理死你~!喂呀!你還把頭轉過去了?還敢和我玩消極抵抗?老孃我……”
韓瀟瀟擡起腳就要踹人。
倆老警察暈了,忙架開韓瀟瀟,一頭的惡寒。
“大隊長,要不我們和他談談吧,再不咱們明天再來,他還沒恢復好……”
“我恢復好了。”穆國良冷冷的轉過頭:“蠢女人……”
穆國良說完又轉過頭去。
愣了三秒鐘,韓瀟瀟瞪着眼:“他剛纔說啥?什麼蠢?”
倆老警察咳咳兩聲:“沒說蠢,大隊長咱回吧……”
“好像是說我蠢啊?”韓瀟瀟細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瓊鼻,倆老警察憋着笑。
最後把韓瀟瀟規勸出去了,倆警察在裡面問話,不過穆國良只是冷笑,一字未提。
倆老警察嘆了口氣,出來整理了一番資料,隨後交給韓瀟瀟。
資料直指陳楚,季揚被砍,陳楚從DL回來展開瘋狂的報復,信誓旦旦掃平馬猴子,尹胖子,如今火拼激烈。
韓瀟瀟柳眉蹙起,纖細白嫩的柔荑把筆身捏的咯吱咯吱響,最後拍案道:“集合隊伍!去抓陳楚!”
倆老警察嘆息道:“大隊長,我們手頭材料不充分啊,需要證件,現在沒人證……很多事只是猜度,並沒有真憑實據落實……”
“落實?肯定是陳楚那小子乾的!不是他乾的還會是我乾的?”韓瀟瀟又指了指自己鼻子,虎着臉,瞪着眼。
倆老警察沒詞了:“韓隊,當然不能是您乾的?”
“那就趕緊和我去抓人!廢個什麼話!”韓瀟瀟把手槍掏出來,彈夾重新壓滿子彈,嘁哩喀喳的聲音讓倆老警察一陣發毛,心裡有點哆嗦,祈禱今天不會出人命,只是他們擔心這個冒失大隊長的槍法,從來沒有打準過,好幾次瞄準犯罪分子,子彈卻從同伴頭頂簌簌飛過,尿都被她嚇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