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連缺好不容易將腿撥出來,褲子都爛完了,這浴缸也都砸破了,賠錢倒不算什麼,可想着寧果兒沒來由的發那閒氣,他就鬱悶死了。
換好衣服就要去追她,誰想下樓才知道車被人弄走了。他氣得臉都綠了,也來不及讓酒店挑監控看,就招下一輛出租車直接奔郡王府。
冬桃是親自過來的,跟他擠在車裡,嗅着這施家大少的氣息,心裡頭小鹿亂撞。
也怪不得她,雷鐵心廢了,她管了熱火吧,這心思就起來了。想這要能做這施家大少的女人,不比做雷鐵心的女人要強?
可她也知道,這是不切實際的,人家可是施家大少。連擠在出租車裡,手都不敢挪過去碰他,怕他要是火大了,她連條活路都不剩。
這些人,她是遠遠不敢惹的。
“寧小姐是在郡王府,那邊的人說看到她了。”
“你讓人過來查,是哪個王八蛋敢偷老子的車!”
施連缺想着浴缸裡被抹黑的事,哪還能保持心如止水,那氣度也不要了,像是一頭暴走的狼。
“是。”
施連缺越是發怒,冬桃就越是喜歡瞧他這模樣,心也跳得越快。
出租車終於到了江大,施連缺一下車就想要衝過去找寧果兒,卻被冬桃拖着腿上來攔住。
“你攔着我幹什麼?”
“大少,我想問你,你這樣怒氣衝衝地找寧小姐,管用嗎?”
這一說,施連缺才皺着眉冷靜下來,也不由得多看了冬桃一眼,這讓冬桃的心咚咚地跳了幾下。
“先回店裡換一套衣服吧?”
“嗯。”
瞧這腿有殘疾的女人,施連缺嘴角一揚,露出個別的深意的笑容。
熱火吧這一天還沒開張,有意讓客人都去郡王府那邊,酒吧裡也沒幾個人,帶施連缺到後頭的辦公室。冬桃就打開衣櫃,裡面擺放着兩套新的西服。
“我準備的,我想大少要萬一有什麼急用。”
施連缺拿着西服,看冬桃要回避,就說:“你不用避開。”
冬桃這心都快跳出胸腔了,瞧着施連缺將溼衣服脫掉,露着結實的肌肉,又換上嶄新的西服,她臉都紅了。
“你很好,有機會我會和你單獨聊聊。”
冬桃早早就出社會了,哪聽不出施連缺的暗示,臉上像掛了桃花,半眯着眼女人味極濃的點下頭。
施連缺挑起她的下馬,拇指在她臉蛋那滑了幾下,就快步走去郡王府。
王星和蘇標就在郡王府外抽菸,張玄帶着寧果兒徐嘉兒齊媛這三大美女,站二樓那往下瞧。
“出來了,有戲看了。”
“你又使什麼壞招?”寧果兒看蘇標一望到施連缺腰桿一挺就迎上去,立刻皺眉說。
“看吧。”
蘇標一走到施連缺的身前就問:“你跟果兒姐是什麼關係?”
“你是……我是她男朋友!”
哇!
跟張哥說的一樣,這男人不單打她,還假冒她男朋友。
蘇標揮起拳就打在施連缺的臉上。
按理說蘇標個頭雖高,可都是軟肉,沒怎麼鍛鍊,不像施連缺這渾身肌肉,還練過些散打的,可怎麼着也架不住這突然來一拳啊,沒個防備,就正正的捱上了。
施連缺心裡那個怒,我招誰惹誰了?上來就打,你特莫是個什麼意思?
這一拳還打得極重,他捂着嘴,還沒來得及還手,蘇標又是一拳。
這下施連缺可架住了,他也不客氣,擡卻手就往蘇標的下巴去。
蘇標舉手一擋,還是被拳頭的力量給打得下巴往上一擡,牙齒撞在一起,牙齦立刻就出血了。
他退開兩步,吐出口血痰,大怒道:“你特莫敢打我?”
“你算什麼東西,我不能打你?!”施連缺也怒。
平白無故的被打了拳,這小子還敢跟我狂?
張玄在樓上嘿笑:“瞧吧,我說有戲看。”
“你攛掇蘇標去揍施連缺的?”徐嘉兒興致勃勃地問。蘇同海還在呢,你被蘇標打幾拳就算了還好,你打回蘇標,蘇同海他就這一個兒子,疼得緊呢。
“我就說果兒被人打了,蘇標就怒了,誰讓果兒是他果兒姐呢。”
寧果兒瞪了張玄眼說:“你這是給蘇同海找麻煩。”
“能有什麼麻煩?”張玄聳聳肩,下邊蘇標已經發瘋了,撲上去就抱着施連缺滾在一起。
“他不是想找人滾牀單嗎?就讓他滾個舒服。”徐嘉兒也挺壞的。
齊媛擔心說:“不會出人命吧?”
“王星看着呢,阿空也要來了,沒事的。”張玄瞧施連缺連揮三拳,都打中了蘇標的左臉,顴骨都快碎了,嘖了聲說,“我還在上面呢,大不了我跳下去……”
“你特莫鬆開手!要不我真打死你了!”
施連缺打得蘇標眼窩都腫了,蘇標還不放手,他就急了,這難道還真要把他打死?可他這咬定青松不鬆手,算個什麼事?
我又沒打寧果兒,你上來就說我打你果兒姐,你特莫聽誰說的?
施連缺隱約覺着這說瞎話的,就是編排他在霧都有妻兒的,拆散他和寧果兒的人。
“讓開!”
一個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就看蘇同海從酒吧裡跑出來,一看蘇標被摁在那捶他就哇哇地叫了聲,上前一腳踹在施連缺的臉上。
“爸……”
蘇標這下才跟施連缺分開,他委屈地喊了聲,差點要哭了。
施連缺臉上的皮都被踢下了一大塊,破了相,掛了彩,臉還火辣辣的痛,連脖子都扭了下,他爬起來就怒道:“你特莫要死是吧?”
本來施連缺壓着蘇標,冬桃就帶着兩人熱火吧的打手在一邊看着而已,蘇同海這一踢,她就衝上來了。
“你再說一句?老子今天先收拾你!”蘇同海摸向腰後,卻摸了個空,沒帶槍啊。
“你……”施連缺還要再說,冬桃就低聲告訴他:“那是西區分局的局長蘇同海。”
“我管特莫是哪個局長,老子姓施,我告訴你!”
蘇同海一聽就明白了,這小子是熱火吧背後的老闆,但他夷然不懼。
“這裡是江都,就是你爸來了,也得給老子盤起來!標子,你還愣着,報警,把局裡的人都叫來!”
蘇同海這一說,施連缺就心底一驚,想起這裡不是霧都,他那父親的能量也都在霧都。這蘇同海一個分局的局長,真要發飈,要治他是分分鐘的事。
“蘇局長,是你兒子先動的手,大少才還手的
……”
“你少跟我說誰先動手誰後動手,你就算自衛,人被你打成這樣了,還不夠?還要往裡死打,你跟標子什麼仇?”
施連缺接過冬桃拿來的溼紙布,捂着還在流血地臉,冷聲說:“他上來就說我打了寧果兒,我跟你說,我在和寧果兒處朋友,我沒有打她!”
扯到寧果兒,蘇同海的眼神才一變,蘇標就喊:“你明明就是打了,哼,你說是果兒姐的女朋友,誰作證?”
“徐嘉兒,齊媛,張玄都能作證!”
眼看蘇標就要將張玄說出來了,王星跳出來說:“我能證明你打了寧老闆,你打她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你少含血憤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的話能算什麼?”施連缺急了。
“你聽到了嗎?”蘇同海冷笑道,“現在有人證有特證,你還打了標子,你先跟我回去關個十五天再說。”
西區分局的人來得極快,兩分鐘就到了,誰讓報警的是局長的公子。
一瞧蘇標成了豬子,蘇同海也在,這出警的人就上來要押施連缺。
這姓施的沒進過局子,在霧都出了事,他爸一個電話他就沒事了。可這回是打了蘇標,要進的是蘇同海的西區分局,這進去能有好?
撿肥皂怕都要撿成熟能生巧了,出來菊花得開得跟向日葵一樣。
“你們放手!鬆開,我是被人害的,我要求打電話!”
施連缺不停的抖着胳膊,警察看了就噯喲一聲:“你小子還敢抗法?反了天了!”
這手一用力,他就嗷嗷直叫,胳膊都快被折斷了。
“冬桃,你快去霧都找我家裡人,我不能被關啊!”
在二樓那瞧熱鬧的寧果兒滿臉不屑,這施連缺到這時候纔算露出他的真面目,原以爲跟一般的富二代不一樣,誰想不過是裝得好,而她寧果兒還真是瞎了眼。
“我問你,他是不是真的在霧都有老婆孩子?”
寧果兒終於醒過味來,這一套套的,都像是有個人在幕後操控,不用說,就是張玄這嬉皮笑臉的傢伙。
“這很難說,他亂搞女人,萬一有個什麼私生子……”
“你這混蛋!”寧果兒拿酒就潑他。
張玄躲得快,一下就竄到沙發另一頭去了。
“你怪張玄做什麼?要不是他,這施連缺還在騙你。哼,到真被他得手了,你後悔都來不及。”徐嘉兒攔住她說,“這要萬一再結婚,哈,你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讓你跪着你就得跪着,讓你扮護士你就得扮護士,讓你扮馬你就得扮馬……”
“徐嘉兒!!!”寧果兒高聲一喊,就撲了上去。
張玄忙閃開,在一邊瞧這兩位大小姐打成一團,還跟齊媛說:“媛媛,你不參加?”
“我纔不呢,還有,你不要老叫我媛媛啦。”
齊媛臉一紅,看着這倆都快把衣服扯下來了,纔上去拿毯子蓋住:“你們打歸打,別便宜了張玄啊!他還在這呢!”
“罪魁禍首就是他!”徐嘉兒頭髮跟雞窩似的伸出來,一邊眨眼,一邊污衊張玄是主謀。
“打他!”寧果兒將毯子往外一掀,直接蓋到張玄頭上。
徐嘉兒衝上去將張玄抱住,舉起手就打。
齊媛在一旁掩着嘴咯咯地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