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這瘦老頭陪着個三十歲上下的英挺男子站在會議室的幾幅山水畫前,心頭不免腹誹。這四星製藥的太子爺過來跟天光製藥的交涉,讓他來陪什麼?
偏是山多邦那邊來電話,讓他幫個忙,他也不好說什麼。
“李炫龍先生,這些畫都是真跡吧?”
霍桑沒話找話,他也瞧不出這些水墨畫有什麼好的,比他們天竺的繪畫單調了許多,雲裡霧裡的,不似他們的濃墨重彩,繽紛奪目。
“都不是,是一些畫工畫的。”張玄來過會議室,還沒進來聽到霍桑的問話,就推開玻璃門說道。
他一進來就看到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李炫龍身上,在樓下蔣靜將李炫龍的資料給了張玄。這位四星製藥的太子爺,他的父親是四星集團會長的堂弟,他呢也算是四星家族這一代中的佼佼者。
今年不過三十二歲,曾經就讀於首爾大學的醫學院,畢業做過一陣的住院醫生,後來才進家族,從一個小部門的負責人一步步走到現在。
“你好,又見面了,張秘!”
霍桑每次看到張玄,眉頭就不自然地會狂跳幾下,就跟遇見了災星似的。明明張玄就是一個小秘書,還特莫只是公關部的秘書。
“哈哈,霍桑領事,又見面了。”
張玄給了霍桑一個熱情的擁抱,讓霍桑不由得懷疑他在玩什麼花樣。
李炫龍的單眼皮一眨不眨地瞧向張玄,操着一口口音極重的英語問張玄:“你是靳董事長的秘書?”
“不,我是集團公關部的秘書……”
“哼,那你沒資格跟我談!”李炫龍傲慢地說完,拂袖就要走。
蔣靜冷笑道:“李總走出這個門,以後也不用回來了,我們的新聞發佈會在下午!”
李炫龍腳一頓,心頭微怒,可還是停下了腳,擠出難看的笑容說:“我說這位張秘書沒資格跟我談,你卻是有資格的。”
回到會議桌上坐下,李炫龍的助理,一位有着人造人基因的年輕女士說:“我們是代表四星製藥來向貴方索回你們在山多邦拿走的,有關於我們編號爲X1,X2的兩種新藥的相關資料!”
“首先,你們是在胡說八道!”張玄撇了下嘴說,“我們怎麼會拿到你們的資料?我們可是在江都啊!”
“你們的研發中心就跟我們在山多邦科技園的研發中心隔着一棟樓……”
那位人造美女喊道,張玄心想同樣是高麗人,你比孫敏希差得遠了。張玄想到那高麗女飛賊,不知她跟她哥跑哪混去了。
“哼,隔着一棟樓並不代表什麼,問題是,根據我們員工的描述,那位伊萬先生侮辱我們的李青田主任時,有一位亞洲人臉孔的男人在現場,那位伊萬先生還是受他指揮。”
李炫龍說完,突然眼神一凝,看着張玄不動了。
張玄倒是表情光明磊落,不管事情是不是他做事,他只要不停的暗示不是他做的,那他說話就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李總,你這樣看人不禮貌吧?”
“是你,就是你!那個跟伊萬去研發中心的人就是你!我有他們做出的素描畫像!”
李炫龍突然喊道,他就是再想淡定,也淡定不起來了,眼見這強盜就在眼前,他瞬間就激動起來。
“你這按我們江都人的說話,就叫
潑髒水你知道嗎?”張玄也是一副怒了的模樣,“我一直都在江都,什麼時候去過天竺了?你別污衊人好嗎?我們還有一句話,叫慾加之罪何患無詞。你們四星製藥眼紅我們天光製藥的新藥,就想變着法子讓我們的研發進展不順利是不是?”
李炫龍冷着臉不說話,自然有這方面的考慮。
研發中心的數據沒了,不代表總部沒有備份,新藥配方也是有的,只是沒有最近三個月的數據,要重頭再來,算是拖延了三個月吧。
這個時間要救回來,來這裡就是想把天光製藥搞出些事來,要能逼他們認賬,再讓他們賠錢,讓他們在國際間的名聲垮掉那就更好了。
“聽說現場都燒成渣了,李總是怎麼知道數據沒了的?”
“機房是被燒了,但一點硬盤的殘骸都沒有,不是被人拿走是什麼?”
李炫龍心想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弱智了?
“這事不是我們乾的,但我們對這種惡魔才能做出的事,表示極大的憤慨。誰做的,誰就是撿來的!”
這倒是真的,張玄說這話一點也不虧心。
李炫龍看今天是沒辦法了,就帶助理要走,霍桑眯眼對張玄說:“張秘,你做的事有點出格了,希望你別被抓住把柄。要不,你這一世英名就要附諸東流了。”
“老霍啊,我哪來的英名?你太高估我了。”
霍桑哼了聲,跟李炫龍一起離開了藥廠。
“沒想到他們還有素描!”蔣靜咬牙道,“他們要將素描公佈的話,我們很被動。”
“我已經發了微博了,我看看轉發有幾條了……”
“我看了,五千多條,點閱有近十萬條,已經上了熱點,”蔣靜小聲說,“推持那邊呢?”
“已經轉了,還@了好些大媒體,你就等着看吧,光有素描有什麼用,也可以說是李炫龍見了我之後,話不投機讓人給畫的。”
張玄毫無廉恥地說,這人字一張嘴,對與錯就看誰先發制人了,只要製造成一股輿論壓力,四星製藥也沒能耐能扳回局面。
爲了兩個新藥,把牌子都給砸了,想必四星製藥也不願意吧。
張玄回公司跟徐嘉兒彙報過了,就載她去醫院看方勝家。
“老子現在壯得跟牛一樣,就是老虎都能打得死!”
病房外就聽到方勝家在那吹牛,聽寧果兒在那不屑地吐槽:“牛怎麼打得過虎?聽過成語嗎?九牛一虎!九頭牛才能比得上一頭虎!”
“噯,這話不是這樣說的,這成語是說牛的搏擊能力,那是自然不如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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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勝家看徐嘉兒和張玄進來,就指着張玄喊:“老子的刀!”
“刀你妹,次次來都喊,虧你是住單人病房,要你跟別人住一間,早在晚上把你腦袋砍下來了,省得聽你聒噪。”
張玄去扯了一盒牛奶,坐在沙發那看電視,方勝家就嘿笑給徐嘉兒使眼色。
“我不幫你,我都說了,那是你們倆的事,不就一把破刀嘛,值得嗎?”
“大匠羅六打的啊,破刀!”以前方勝家就算心疼,也不算太在意,可那次聽張玄說了那羅六的來頭後,他就每次提到那把唐刀心就在滴血啊。
“我還中將少將咧,大將!”寧果兒抓起揹包說,“你好好休息,等好了,去給我場子做保安!”
張玄一口奶噴得滿地都是,人家怎麼說也是堂堂霧都風家的大少,風步亭的兒子,身家比你寧果兒還厚,你讓人家給你做保安?你不能太誇張了吧?
原來還以爲寧果兒因爲風勝家這次英勇,這就轉性看上他了,結果是沒安好心,想弄個免費的打手?
“你髒不髒啊!”徐嘉兒推着張玄讓他去拿拖把清理了。
張玄一起身就看到李炫龍在走廊那跟個穿白大褂的聊天,當下就撇掉徐嘉兒走出門外。
“心血管科倒是有些病人願意做這個治療,只是……”那醫生在那猶豫,李炫龍的人造美女助理,就從挎包裡摸出一個信封遞到醫生的手中。
那醫生笑眯眯地說:“你們這也是爲病人着想嘛,我們去給他們做工作,不想做的,我也儘量去說服他們。”
張玄在門外那瞧着,就明白了。由於這人種的關係,天竺的數據在國內也未必有用,想要打入這邊的市場,還需要華人的臨牀數據。
李炫龍就是來找市醫院合作的,這位醫生想必不是院長就是心血管科,腦外科一類的科室主任吧?沒想到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塞錢!
是想要加速在國內上市吧,畢竟國內的市場極大。能領先天光製藥一步也是好的。
“我答應你還不成嗎?做三個月吧,要是太久了,我爸不讓的,他會打我的……”
寧果兒在那不留情面的嘲笑:“你多大了,還要看你爸的臉色?你這輩子都活在你爸的陰影下吧。”
說完,她提着包就要走,方勝家從牀上跳下來就追上去。
那邊李炫龍正準備離開,被寧果兒從後面一撞,當即抓住她的胳膊:“喂,撞了人不道歉嗎?”
寧果兒那大小姐脾氣一上來,摔手就冷聲道:“我倒不道歉也輪不到你抓我胳膊!大個!”
方勝家正想討好她,立時往李炫龍和寧果兒中間一插,李炫龍就倒吸了口涼氣。他一米八,怎麼也不算矮了,可方勝家是接近兩米的身板啊。
這就跟個大鐘似的,這要敲了,還能響。
張玄就樂了,有好戲瞧了,忙跑進病房,拖着沙發就到走廊上坐着。徐嘉兒一眼就看出李炫龍來頭也不小:“那誰啊?”
“四星製藥的太子爺李炫龍,今天早上我去天光製藥,才見過他。他跑這邊,是想要跟市醫院搞臨牀試驗的合作吧。剛看他跟個醫院塞錢了……”
徐嘉兒俏臉微沉,摸出手機就給蔣靜去電話。
“道歉?你給這位美麗的女孩先道歉!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嘛,你憑什麼抓人家的胳膊!你是不是想要非禮她?”
方勝家說話還帶噴口水的,李炫龍一邊擋一邊臉色一沉,那人造美女助理就尖聲道:“美麗?她這也算美麗?哼,在我們首爾的大街上一堆都是!”
“那是,你們那都是人造的,包括連你在內!”寧果兒不客氣地說,“你這鼻子墊了吧,你這下巴削骨了吧?連你這眼睛都做了!”
那人造美女助理怒道:“關你屁事!”
“你再說一個字試試!”寧果兒的保鏢就在不遠處呢,她一吼,那個膚色很黑的健壯漢子就上來了。
“想打人嗎?來啊!”
那助理說完,臉上就被寧果兒扇了記:“讓你長長記性,這是江都,不是高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