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德州撲克的賭桌旁,徐嘉兒連問張玄好幾回,他都不說怎麼聽出來的。這哪能告訴她,要說燒了張黑符,能透視,她當場能把桌掀了。那豈不是說,她穿了跟沒穿一樣?隨時都會被張玄看光?
“葫蘆,閒家贏。”
張玄瞧着推來的籌碼,這桌沒幾個請來的賭手,也並不是誰都要那面子,來這就是做慈善湊熱鬧。
“這德州撲克還是阿空教我的,他家有親戚在美國,他小時候就會玩。”
張玄瞧方乘空在瞅着遠處,順方向看去,見是王蔓,就嘿笑道:“你還是少招惹她了,你泡了她親孃,小心她弄殘你。”
“玄爺,我就想把這結給解了,你跟她熟,要不你幫說一聲,我請客,你也去,在外面坐一坐。”
“我吃多了啊?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想辦法。噯喲,同花。”
張玄將牌翻開,三六九JQ,五張梅花。一旁的中年人,將牌一扔,苦笑道:“不玩了。”
“我說阿空,你怎麼跟王蔓她媽認識的?”這事就方乘空在糾結,張玄不想管,徐嘉兒,聽着就好笑。心想王蔓終於有把柄被本宮抓在手裡了吧?
“玄爺知道,徐姐,你說我容易嗎?我跟曼姿在一起,也不簡單啊。”方乘空叫苦說。
徐嘉兒掩嘴咯咯地笑:“是不簡單,三四十的,那都是狼虎之年啊。”
張玄將手邊的籌碼都推下去,在坐的人被他唬住,他將桌上籌碼都收了,就說:“別扯這閒篇了,去貴賓廳吧。”
他在這桌贏的,加上先前方乘空那四十萬,也有個上百萬了,足夠到貴賓廳裡坐着。
一進去,這邊就只有一個人,這地方玩什麼,要等兩個人以上進來了,再跟這裡的管事說,再由管事去叫荷官准備。這地方還帶有洗手間,休息室,超過兩百平的房間,足夠寬敞。
這先進來的人還是個外國人,金髮碧眼的老帥哥,瞧着有五六十了,套了件棕色的皮夾克,裡面是件格子襯衣。手裡握着遙控器,瞧着牆上吊着的大電視,不時的換臺。
“要玩點什麼?”管事看張玄進來就問。
“問那外國人吧。”張玄摸出顆牛軋糖扔到嘴裡,徐嘉兒咦了聲,就去翻他口袋,一下抓出一大包的巧克力棒、牛軋糖、豬肉脯什麼的。
“你哪弄的這麼些的小吃?”
“我在外面超市買的,我怕晚宴吃不飽。”
這混蛋,我家的慈善晚宴還會讓人餓肚子?
徐嘉兒哼哼地抓過一塊豬肉脯就吃上了,那邊也問好了那外國人,說是直接拿副牌比大小好了。
“他哪國的?”張玄瞧這外國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莫非是來自拉斯維加斯?
“美國人,大西洋城來的。”管事的問清後,張玄就噝了一聲。
一般人只知道拉斯維加斯,事實上大西洋城也是一座賭城,那裡毗鄰世界第一大都市紐約,路程不到兩小時,又因爲附近還有野生動物保護區和濱海遊樂園,每年一度的美國小姐選美也在那裡,大有後來居上的意思。
徐嘉兒在紐約讀書時,也去過大西洋城,就告訴張玄不要輕敵。
“哪個王八蛋,居然請大西洋城的賭手出面?”
張玄這話一說完,就從洗手間出來個人,正好聽到這話。
“齊叔!”徐嘉兒看到那人就站起來,那人長着張清瘦的臉,戴了副
金絲眼鏡,穿着剪裁得體的西服,袖口還有鑽石袖釦,模樣跟齊媛有幾分相似。
“齊總。”張玄憨笑着抓頭。
齊媛她爸就瞪他說:“我那女兒的事,還虧了你才完蛋,你害完她就來罵她老子?”
“齊總,看你這話說的,我就隨口一說,你想我們這算是內戰,你怎麼能找個外國佬來呢?”張玄看他是長輩纔給他面子,要不就一個開銀樓的,早就一腳踹飛了。
齊媛她爸也知在徐嘉兒面前沒啥底氣,就揮揮手,不跟張玄多說什麼,先出去了。
“開賭吧。”
荷官走進來,這個就比外面的荷官氣場要強不少,一瞧就是少說在賭場幹了七八年以上的老荷官。雖模樣瞧着還是挺美,可那眼角的魚尾紋表示她年紀絕不算小了。
荷官先拿出一副新牌,在示意兩人都沒問題後,拆開塑封將牌洗了幾次後,呈扇形攤開在桌上。
“請吧。”
要說這荷官還是老的有經驗,她在洗牌的時候,牌朝裡,想要從洗牌的間隙找到大牌不容易,聽牌就更難了,這不是骰子,每張牌的重量幾乎一致。
但對張玄沒有任何難度,他一隻手伸在桌上,一晃,便燒了一張黑符,雙眼立時精芒一射。
“你有沒有把握贏他啊?”徐嘉兒光注意對面那美國佬了,根本就沒留意張玄燒了張符。
在紐約讀書經常聽人說大西洋城的賭神怎麼厲害,這信心一下就沒了。
“你先來。”張玄輕鬆的說。
那美國佬一愣,眼睛微微一眯,打量着那圈牌,半晌後,才伸出手,拿走了一張方塊K。
這已經算不錯了,是五十二張牌中第八大的牌,勝率很高。他看了眼後,還算比較滿意。
張玄手往牌裡一伸,抽回一張牌,連看都不看,就將籌碼推過去:“全壓!”
“你瘋了,你牌都沒看呢。”徐嘉兒一驚,心想,你輸倒不要緊,這可事關徐家的面子啊。她想去看牌,被張玄敲下了手背。
這要不敲,美國佬還不一定會跟,這一敲,他就冷笑聲,用生硬的國語說:“你是在詐我?我還不信你能比我的牌大,我跟你!”
他將籌碼一推,將牌一揭,張玄就哭喪臉說:“你怎麼是方塊K!”
“哈哈,輸了吧,小子。敢跟美國人鬥!找死!”
“我是紅桃A!”
“呃……”
張玄將牌一翻,美國佬的笑容嘎然而止,雙手一撐賭桌就站起來:“不可能,怎麼可能是紅桃A!”
“哈哈,輸了就輸了,別鬼哭狼嚎的!”徐嘉兒笑嘻嘻的將籌碼劃拉過來,跟個小財迷似的,一顆顆的疊好。
方乘空倒看到張玄在燒黑符,心想多半是這符紙的關係,才讓他贏的。
美國佬不甘心的走出貴賓廳,杜常青就帶着陳雪莉進來了。
“你們想賭什麼?”荷官看了眼陳雪莉,她在澳門時就伺候過這位女賭王,她在新葡京贏了那夜後,就被賭場聘用,負責收拾一些難對付的賭客。
“賭什麼,當然是骰子。”杜常青很不服氣。
陳雪莉在澳門是能排上前十的賭王,竟然會輸給張玄這小子,他感到大沒面子,這場子說什麼也要找回來,要不這口氣能把他噎死。
“還是賭別的吧,我怕你又輸。”張玄一說,徐嘉兒和方乘空就哈哈大笑。
“杜常青,你請這女的,是來送錢的吧?我看你在外面贏一圈也不容易,不如等別人進來,跟別人賭,要再輸乾淨了,我怕你連家都回不了。”
張玄這話說得太侮辱人了,說什麼陳雪莉也是職業的,被他一激,當即臉都變了顏色。
“張先生,我跟你賭,就賭骰子,你要再贏了,除了桌上的錢,我再給你同樣多的錢。”
杜常青跟陳雪莉對下眼,就高聲說:“除這之外,我再拿一百萬,你要贏了,錢都歸你。”
“一局定贏場?”張玄看荷官已從賭桌下拿出一套嶄新的骰子骰盅,淡淡一笑問說。
“三局!”杜常青怕他搞鬼,心想三局兩勝,陳雪莉還不吃定他?
徐嘉兒要打杜常青的臉,就跟張玄說:“我沒錢,你要輸了回頭找我爸要去。給我使勁贏他。”
“放心,剛纔那個大西洋城的不也贏了。”
張玄態度越是輕鬆,對面的杜常青陳雪莉越是惱火,等荷官搖好後,陳雪莉就將籌碼一推:“大!”
這裡的骰盅沒有墊海綿,她聽得很清楚,重的那面朝下,對面就是輕的,朝上。骰子數越大,被挖空的地方越多,也就越輕,由此判斷,至少是十一點以上。
“張玄!”徐嘉兒催他,這氣勢不能弱了啊。
張玄心想我這還在瞧呢,這荷官也厲害啊,竟然有兩顆骰子疊起來的,也不知陳雪莉聽明白沒。他就起身繞着骰盅轉圈。
杜常青冷笑道:“你就是轉十圈,也看不穿骰盅,乾脆點,你不是挺厲害嗎?”
自從跟齊媛分手後,他的個性就完全的顯露出來了。
“沒說不讓轉圈吧?”
徐嘉兒說話,杜常青不敢還嘴,哼了聲,心想,要不是兩家背景差太遠,說什麼也要把你騙上牀,弄死你。
“好了,我下小!”
那荷官神色奇怪的看了張玄一眼,將骰盅慢慢挪開,就看陳雪莉的臉色一變,杜常青怒道:“這不算,疊在一起的要重搖。”
“這是單對單,沒有莊家,也沒有重搖的說法,拿下來就行了。”方乘空冷聲說,“你聽不出來,是你不行,別怪別人。”
陳雪莉盯着荷官看了幾眼,呼出一口氣,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裡。這荷官也是澳門來的,她是想在她這女賭王面前顯擺,誰想到這卻坑了她。
“繼續吧。”徐嘉兒笑吟吟的收起籌碼,她今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收錢。
“大!”陳雪莉繼續壓大,這次她新清了,荷官沒再搞鬼,三四五點或四四五點大。、
張玄壓的卻是豹子,這要是他贏了,這額外的一局,陳雪莉和杜常青每人多下的那一百萬,就一局輸過去了。
杜常青看荷官准備開盅,有種不祥的預感,問陳雪莉要不要改。
陳雪莉咬住牙搖頭:“開吧。”
“三個四!大!”
一股血衝上大腦,陳雪莉杜常青都是一陣眩暈的感覺。
“給錢吧,二位。”徐嘉兒伸出雙手。
張玄喝着香檳酒瞧着對面的陳雪莉,她那外衣等於沒穿,聚集再緊一些,更能看到她皮膚下的血管。正想轉頭看徐嘉兒,張玄就靠了聲,這張透視黑符的時間到了。
懊惱啊,剛怎麼就不看呢,好在多賺兩百萬呢。
一擡眼,就看寫完現金支票的陳雪莉咣地一聲,摔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