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方娛樂的記者,我在之前同樣對尹夏表示了質疑。不過我並非故意黑尹夏,而是先入爲主,帶着對新人的不信任跟輕蔑,本能認爲一個新手是不可能有什麼唱功的。現在我同樣也爲我自己的膚淺而道歉,我願意代表南方娛樂承認尹夏的唱功!”一個女記者說道。
觀衆也爲她送上掌聲。
“我是心浪娛樂頻道的小編,我跟他們不同,我很早就關注尹夏了,一開始就覺得這小姑娘唱歌好聽。可惜的是我在衆人質疑尹夏的時候,沒能堅持自己看法,選擇了跟風質疑。我很羞愧,感謝尹夏今天讓我享受了一次音樂的饕餮盛宴。謝謝!我投尹夏一票!”又一名記者站起來發言。
到現在爲止,站出來的三名記者全都力挺尹夏。
這也讓舞臺上的陳一鈞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原本以爲這些一向不要臉的傢伙一定會爲了維護之前的言論,跟他一樣選擇硬抗到底的。
誰知道竟然這麼輕易叛變。
“老趙!你說!”陳一鈞生怕下一個人又是支持尹夏的,趕緊點名一個相熟的記者,道。
老趙尷尬的咳嗽一聲,卻是非常不情願被陳一鈞點名。這關頭,傻子都看得出跟陳一鈞扯上關係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幾千觀衆一聽陳一鈞如此熟絡的叫着這個記者,頓時一股股隱含殺意的目光看向老趙。
那情景,就像是羣狼環伺,老趙稍有一點說錯就會被撕成碎片。
這狀況下老趙還如何敢說尹夏半點不是?除非他不想四肢健全的走出這個體育場了。
重重壓力之下,老趙額頭上忍不住滲出滴滴冷汗。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我……我覺得兩人其實差……”
他本想說“差不多”,可後兩個字還沒吐出口,就聽周邊一聲聲“哼”響起,甚至還有摩拳擦掌的人。
這可將老趙嚇得夠嗆,慌忙改口:“其實差距很大……尹夏無論是在聲線還是音色方面,又或者音質跟辨識度上,都遠超陳一鈞。當然陳一鈞老師還是有比尹夏強的地方的,那就是經驗。”
經驗。這個詞語用的相當巧妙。
經驗是什麼?就是一個可以用時間來累積達成的東西。老趙潛臺詞就是,尹夏遲早會在這個陳一鈞唯一的優勢上超越陳一鈞,實際上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優勢,只是聊勝於無的體面話而已。
陳一鈞何嘗不明白這一點?只是他怎麼都想不到老趙也會這麼說,要知道老趙所在的音樂週末電臺可是黑尹夏最狠的媒體之一。
如今連他都倒戈了,陳一鈞根本就不指望剩下的人會爲他說話了。
果然,如陳一鈞所料。接下來站起來的記者們無一例外都是誇讚尹夏的唱功,表示以後有機會希望採訪尹夏。
陳一鈞卻是一敗塗地,連一票安慰票都沒能獲得。
“我……我拒絕承認……你們都是串通好的……”陳一鈞有氣無力的說道。
只是聲音之小,底氣之不足,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何況別人?
但跟親吻狗屁股比起來,死不要臉耍賴不認似乎仍然是更好的選擇啊。
就在陳一鈞仍然決心負隅頑抗的時候,韓粒身邊正在整理影像資料的攝像人員偶然發現一個東西。
他看到的是韓粒在後臺介紹林澄青到來時候的片段。
這個片段鏡頭基本都在對準韓粒,只不過韓粒身形瘦削,是不可能擋住所有視野的。就在露出的視野裡,攝像機忠實記錄下來一幕讓人難以置信的情景。
只見遠處一個人影溜達到了擺放大鼓的地方,然後在口袋裡摸索一陣,似乎摸出來一個東西。手隨即在鼓面上一陣逗留,之後移動向下一面鼓。
就這樣,六面鼓都被那個人“光顧”過了,然後那人左右看看沒人,才若無其事的走掉。
“這人是?”攝像人員好奇的將畫面放大,定格在那人最後回頭張望的畫面上。
“陳一鈞?!”攝像人員愕然叫出聲。
而身旁的韓粒正興致勃勃看着舞臺上的事情,被工作人員一聲驚叫嚇了一跳。
她責怪的白了攝像人員一眼,道:“幹嗎呢?大驚小怪的。”
攝像人員慌忙解釋:“不是,韓姐,你看這個!”
韓粒聞言奇怪的湊過去觀看,當她看清陳一鈞所作所爲之後,也是一臉愕然。
“沒想到陳一鈞竟然做這種事情!怪不得中間有一段時間尹夏遲遲不上場,肯定是大鼓用不了去別的地方借了。”韓粒恍然大悟道。
“韓姐,這一段要不要洗掉?畢竟陳老師也是咱們的嘉賓,怕是影響不好吧……”
“洗掉?你想什麼呢!人家做壞事的都不怕影響不好,我們反倒要爲他擔心?不用洗,也不用刻意指出,就這樣保持原狀。萬一被人發現就說我們也不知情。”韓粒說道。
不過隨後她就悄悄的拿出手機,找到剛剛加上的王庸微信,將事情真相發給了王庸。
舞臺上王庸正發愁該怎麼對付這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傢伙呢,忽然察覺手機振動。
拿出一看,隨即就笑了起來。
真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主動出手幫助王庸了。
“謝謝,晚上請你吃飯。”王庸迅速回復一條信息,然後把手機放回了口袋。
本來正百般抵賴的陳一鈞,看見王庸這詭異一笑,忽然就心裡發慌起來。
他今晚上看見王庸這種笑容好幾次了,每次都是被王庸意想不到的後招打的臉腫。
這次王庸又想幹什麼?
陳一鈞下意識想跑,可腳跟有些發軟,竟然邁不開腳步。
“陳老師,俗話說願賭服輸,更何況賭約是你自己先提出來的。要不就在觀衆們跟媒體朋友的見證下,把這件事結了?”王庸哂笑着問陳一鈞。
陳一鈞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我今天不舒服,等我舒服了吧?或者我回家自己拍攝一段視頻傳到網上,保證不作假,好不好?”
“我覺得不好。擇日不如撞日,正巧我養了一隻沙皮狗,也帶到了這裡。陳老師你就痛快親一下得了,大男人說話不算話,難道不怕人笑話嗎?”王庸一招手,然後就見一個工作人員牽着一條髒兮兮的狗上了臺。
本身王庸買來時候已經夠髒,經過這三天的圈養,這隻沙皮狗身上已經看不見一點毛色。全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污漬,嘴裡還留着哈喇子,屁顛屁顛奔向舞臺。
還沒跑到衆人面前,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那味道,嗆得林澄青連連後退,捏住鼻子好半天不肯鬆開。
就連前排的觀衆都聞到了氣味,大叫一聲,跟遭遇了生化武器襲擊一樣,往後逃竄。
“你……你是故意的!”陳一鈞面色鐵青,氣得身體發抖。
王庸得意一笑,眼神裡充滿了挑釁。分明承認了陳一鈞的話。
“對於這種嚴重侮辱我人格的事情,我表示拒絕!”陳一鈞掩着口鼻,大吼。
讓他親吻如此髒的一條狗的屁股,還不如殺了他呢。起碼不會這麼憋屈,這麼窩囊。
可王庸明顯不想成全陳一鈞,王庸牽着狗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陳一鈞胳膊,小聲道:“你破壞大鼓的事情我可是證據確鑿,不想被抖摟出來進局子,就老實照做!這樣還能給人留個敢作敢當的印象。機會只給你一次,也別找我要證據,愛信不信。其實我倒是更希望看到你進局子蹲幾天,徹底身敗名裂。”
“你?”陳一鈞聞言,連肝兒都顫了。
他不確定王庸是不是在誆他,他明明看過那地方周圍了,沒有攝像頭啊。王庸怎麼就知道是他呢?
可是陳一鈞又不敢賭,他怕王庸說的是真的。一旦證據被抖摟出去,他進去局子是小,名聲徹底玩完是真。
猶豫、糾結、恐懼、擔憂,各種情緒在陳一鈞臉上醞釀,精彩紛呈。
王庸也不着急,斜眼看着陳一鈞,給他時間考慮。
臺下觀衆倒是着急起來:“親啊!到底親不親?是帶把的就敢作敢當!”
在觀衆們的刺激下,陳一鈞臉上肌肉不停抖動,終於做出了決定。
他痛苦的往前一步,顫抖着雙手伸向沙皮狗。
然後抱起在空中,強忍着乾嘔跟噁心,撅起嘴脣湊向沙皮狗的屁股。
一隻狗最髒的地方就是屁股了,拉尿排泄物全都粘結在那裡,要多臭有多臭。
寵物醫院經常會給寵物做擠壓剛門腺的手術,擠壓過後的穢物能夠把狗主人薰暈。可見狗屁股到底髒到什麼程度。
即便陳一鈞已經硬着頭皮在做了,可還是下不去嘴。
“汪!”這時空中的沙皮狗感覺不舒服,憤怒的叫了一聲,撲騰了下身體。
然後就見伸展開的狗屁股往後一撞,不偏不倚正好就堵在了陳一鈞嘴上。
結結實實,完全沒有任何縫隙。
“哇……唔……”陳一鈞面色發白,忽然扔下沙皮狗就跑向後臺。
還沒跑出去呢,已經狂吐起來。一邊跑一邊吐,那場面簡直壯觀,臺下觀衆紛紛拿出手機拍攝,笑的前仰後合。
韓粒更是指示攝像機打開,用清晰的鏡頭記錄下了這一幕。
而被猝然扔在地上的小狗似乎被摔疼了,委屈的汪汪大叫。
站在旁邊的尹夏適時走上去,心疼的摸着小狗腦袋安撫狗狗情緒,毫不介意難聞氣味。
這一幕更是被衆多人拍下來,成爲尹夏善良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