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王去世?”
聽到這個消息,王庸一驚。
也許普通人不明白這消息背後暗藏的玄機,可王庸很清楚。老賭王去世,新賭王必然要上位。而新賭王可不是像是古代皇帝一樣隔代指定的,就算你指定也沒用,沒多少人認可。
就跟老賭王的上位史一樣,新賭王的誕生必然也充滿了暴力與鮮血。
以前大澳沒有迴歸,所以不管內部鬧的多亂都沒人管。但是現在大澳已經迴歸了,作爲華夏的一個特區。華夏**必須保證其穩定,也就不能容許再發生以前那種暴力事件了。
朱維權就是因此被派去說和的,不過這個任務很艱難,朱維權想要圓滿完成非常不容易。王庸太清楚那些資本家們對於利益的渴望了,豈是一個朱維權能夠壓制住的?
如果朱維權背後站着的不是國家,恐怕朱維權連大澳都進不去就死在了路上。
“自己小心,如果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跟老喬說一聲,我可以支援你。”王庸沉默一聲,隨即說道。
朱維權聞言頓時大受感動:“得了,有你這句話,哥們之前爲你做的那些都值了!放心,經歷過歐洲的場面,大澳這邊頂多算是小池塘裡捉泥鰍,翻不起什麼大浪頭。”
聽朱維權如此有信心,王庸只是笑笑。雖然他不認同朱維權的話,可也沒打擊朱維權。
大澳跟歐洲還不同,歐洲遍地是敵人,遇見了就一個字——懟。可大澳不同,敵人也可能是朋友,朋友也會瞬間變敵人。朱維權的任務是維穩,不是殺人。這樣一來掣肘的地方就多了去了,想要如骨刀入縫、遊刃有餘的完成這次任務,很難。
“行了,我得應酬了,先掛了。”朱維權說着,掛斷了電話。
王庸則將手機收起,心中默默唸叨一遍“青山浩志”的名字,和衣睡了。
翌日,王庸喊起袁霖跟胡梨兒,說要回天泰。結果這兩人看向王庸的眼神無比怨念,很明顯是責怪王庸只帶他們玩了一天就要回去。
當子玉風晴從房間走出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找到了原因所在。衝子玉風晴投去一抹恨恨的目光。
卻是以爲王庸是在子玉風晴的慫恿下,這麼快回天泰的。
莫名其妙躺槍的子玉風晴愣了半晌,才把事情弄明白。最終她只能哭笑不得的表示跟自己無關,如果袁霖跟胡梨兒想要玩,子玉風晴願意帶兩人再玩一天。
瞬間,形勢反轉,王庸成了那個唯一的壞人。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怪這麼多年人們把這話曲解成這樣。”王庸心裡哀嘆。
孔老夫子原話是“唯女子與小人爲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重點不在第一句,而在於第二句。孔子感嘆當時一些僕人跟女子,稍微對他們親密一些,他們就會對你不遜。而疏遠他們,他們則會背後怨恨你,嚼舌根。
這跟升米恩鬥米仇的理論差不多,都是強調待人接物需要控制度,不然就會失衡。
不過現代人更喜歡斷章取義截取前一句,用來貶低女人,卻是有些不地道。
正猶豫自己是不是也要再呆一天的時候,王庸忽然接到了錢小崢的電話。
錢小崢在電話中詢問王庸有沒有空,他接到了直播平臺的一個活動,要去西部某省的一個貧困山區做一次慈善。錢小崢當時就想到了王庸,覺得王庸可以一起去考察一下。
略微一想,王庸當即就答應下來。反正自己被子玉風晴三人給孤立了,不如趁機做點事情。
掛掉電話,跟錢小崢約好火車站見面,王庸約略囑咐幾句,就匆匆離去了。
而袁霖跟胡梨兒看着王庸離去的背影,非但沒有一絲流連,反而歡呼雀躍。
這讓聽到兩人聲音的王庸臉色一黑,差點忍不住轉身把兩人帶上。
“白眼狼!”直到來到火車站,王庸還忿忿不平。
子玉風晴不就比自己有錢,不就長得漂亮一些,不就會討好兩個小混蛋嗎?兩個小混蛋竟然這麼快就出賣自己,沒良心。
“咋了,悶悶不樂的?”錢小崢看見王庸,一路小跑過來問。
“沒事,一想到去貧困山區,我就免不了悲天憫人。”王庸隨口胡謅。
“得,你這情**是跟不上,我就安安靜靜做個小主播算了。提前說一句,行程可能比較緊,到了地方就得接連轉車前往那個鎮子。餓了車上吃麪包,大魚大肉是別想了。”錢小崢道。
“放心,我吃的苦比你多的多,野外生存的時候比貝爺噁心十倍的東西都吃過。你要是想聽,我可以給你講講。”
錢小崢趕緊擺手:“打住!我不想聽!時間快到了,進站吧。”
兩人一路說着話,坐上車了火車。
開往目標省份的車次並沒有高鐵,最好的也只是動車。而也僅僅是到達省城,之後還要再坐大巴車往縣城去。
一路顛簸,王庸兩人好不容易到了縣城,本以爲差不多了。誰知道一問,到那個鎮子竟然還要數個小時。
更要命的是,沒有直達車。無奈,錢小崢只能出錢租了一輛車,又是折騰了足足半天,終於到達了這個位於太行山下的小鎮子。
正如想象中那樣,除了一望無際的貧瘠土坡之外,再無其他。
極盡目力才能看見遠處山坳裡若隱若現的民居,零零散散分佈在地勢稍好一些的地方。一路走過去,能看到多數民居都已經破敗不堪,門窗上蛛網絲結,不知道多久沒人住過了。
想來已經逃離這個貧困山村,去了大城市。在他們心裡,哪怕在大城市要飯,都比生活在這裡強。
“真是煩躁啊,信號不好,本來還想全程直播的。”錢小崢是帶着任務來的,結果發現這裡信號並不好。即便是信號覆蓋率最高的華夏移動,也並沒想到來這裡建立一座基站。
最近的基站,還是在二十里外的鎮**那裡。
“你不是說有個朋友在這拍戲,可以接應一下我們嗎?”王庸看看四周,初來乍到別想分清道路在哪。
望山跑死馬,說的就是這裡。要是不熟悉路途的人,一步走錯可能就不知道岔到哪裡去了。
“我看看能不能打通電話吧。”錢小崢唉聲嘆氣着,撥出一個號碼。
好在最基本的通話功能還是可以保證的,電話很快打通,對方卻是一個女人。
對方在電話裡問明錢小崢位置,只是讓錢小崢原地等着,別亂動。她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沒二十分鐘,就聽一聲嘚嘚的喲呵聲傳來,然後從黃土盡頭出現一個趕着驢車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跟這片土地格格不入,即便身穿大花棉襖跟棉褲,也仍舊難掩眉眼中的精緻。
“這應該就是錢小崢那位在此拍攝電影的朋友了。”王庸心中暗道。
其實王庸對這類人並沒多少好感,因爲他們往往打着發掘人性或者苦難的旗號,拍攝一部很苦的電影或者紀錄片。等到上映時期藉此揚名,大打感情牌。可電影熱度過後,他們就從“悲天憫人”裡消失了,變回那個紙醉金迷的“藝術家”。
所以女人一靠近,王庸並沒表現出太多的客氣,而是冷漠站在旁邊。
“抱歉,電動三輪壞了,從老鄉家裡借了個驢車趕來的。一路上挺辛苦吧?”女人跳下驢車問,動作嫺熟。
錢小崢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女人一圈,以難以置信的語調問道:“雅妮,快告訴我這不是你!我心裡那個高貴大方的雅妮去哪了?怎麼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了?”
這女人,叫做趙雅妮,跟那位香江明星趙雅之只差一個字。實際上很多人背後也以小趙雅之稱呼她,可見她的氣質有多出衆。
錢小崢跟趙雅妮關係不錯,大學時候是校友。見慣了趙雅妮穿慣了晚禮服、噴着定製香水的樣子,對現在的趙雅妮卻是一時間難以接受。
趙雅妮倒是很看得開,一笑,說:“在這裡還能有什麼樣子?這就不錯了,等會你看到其他人只怕更震撼。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堂堂錢家公子哥,跑這地方來受罪。對了,你的直播事業怎麼樣了?這裡沒信號,似乎你做不了直播啊。”
“還行吧,關鍵自己喜歡。介紹下,這位是我朋友,王庸。”
“你好。”王庸點點頭。
趙雅妮見王庸對自己態度有些冷淡,眼裡閃過一抹訝然,卻也沒說什麼。
只是以同樣不鹹不淡的態度衝王庸打了招呼,然後喊兩人上驢車。
“那個紅太行小學離着遠嗎?”錢小崢跳上驢車,問。
“不遠,不過今天你們去不了。學校放假,得等到明天才能開學。今晚你們就去我的劇組湊合一晚吧,明天再帶你們去。”趙雅妮揮起鞭子驅趕毛驢,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錢小崢不免唉聲嘆氣說一句“倒黴”。
倒是王庸安之若素,毫無一絲抱怨之色,這也讓趙雅妮對王庸有些刮目相看。
一路顛簸慢行,終於到達了趙雅妮所在的攝製組。
原本王庸跟錢小崢都以爲趙雅妮的攝製組未必宏大,至少不會太爛。
可當兩人跳下車,走進去,看到裡面的場景後,全都愣在了原地。
尤其一張長長土炕上的景象,更讓兩人愕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