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
一百名僧兵大喝一聲,從戰馬上跳躍而下,操起手中的鑌鐵棍,舞的虎虎生風,朝着城門方向直奔而入。
“金剛降魔棍!”
面對飛奔而來的火牛,僧兵們絲毫沒有變色,一個個舉起手中的鑌鐵棍,氣勢如虹,朝火牛當頭砸下。
“砰!砰!砰!”
數十頭飛奔而來的火牛當場被砸的倒地不起,笨重的身軀倒在地上,擋住了後面火牛的去路,將它們急的“哞哞”直吼,踩着那些倒地的火牛身體想繼續奔跑,卻都因爲腳步不穩,摔飛了出去。
仲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火牛陣,就這樣被雪域神宮的一百僧兵硬碰硬用強悍的武力生生破去。
很快倒地不起的火牛被從兩側圍上來的蒙元軍敢死營的奴隸兵用彎刀切斷了脖子,拉到了後方,爲僧兵打開了一條寬敞的道路。
仲綱騎在象龍上,看的比較遠,原本藉着火牛陣的衝勢,涼州軍已經殺到了城門口位置,眼看就能將蒙元軍全部趕出西城門,誰知道被他寄予厚望的火牛居然被一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和尚給擊潰。
藉着一路上燃燒的火光,仲綱看清楚了那羣和尚的打扮,不由心下一沉,“是雪域神宮的僧兵?沒想到他們居然也來摻和一手,看來今日真是凶多吉少。”
雪域神宮的僧兵,乃是活佛八思巴調教出來的精於戰陣廝殺,同時又武力過人的和尚。和僧兵類似的,乃是大夏皇宮的宗人府的宗衛,因爲他們也是四大武聖之一的拳皇姚祖熙調教出來專門護衛皇族的高手。
隨即仲綱冷笑一聲,“僧兵又如何?本公就不信,八思巴能將雪域神宮所有僧兵都派來了?就算如此,我也要將你們扒下一層皮!”
“弓箭手,前方無差別,攻擊!”管你們是誰,先來一波遠程攻擊試試水。
“嘿!”
衝在最前面的僧兵將手中的鑌鐵棍揮舞的密不透風,所有射過來的箭矢都被擋飛了出去,偶爾有幾支漏網的鐵箭也根本無法穿透僧兵的皮膚,如同射在銅牆鐵壁上,紛紛墜落地上。
就這樣踏着滿地的箭矢,那羣僧兵們朝涼州軍步步緊逼過去。
剛纔還將蒙元軍殺的落花流水的鴛鴦陣在刀槍不入,且武力強悍的僧兵面前,再也不復之前的威力,反倒是節節後退!
“休得猖狂,且接本公一槊!”
仲綱見手下的涼州軍不是僧兵的對手,再也按捺不住,催動胯下象龍,揮動手中長槊,朝着最近的一名僧兵當頭劈下。
“鐺!”
棍槊交擊,發出刺耳的聲響,同時還有四濺的火花。
仲綱藉着象龍飛躍之勢,居高臨下重重的一槊將那名僧兵砸趴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仲綱目光一凝,“居然沒有砸死!”他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運足全身內力,又藉助了象龍的力道,不可能連一個僧兵都砸不死。
由此只能說明一點,自己的內力衰退了!
“該死的劇毒!”仲綱咒罵一聲,卻也只能無耐接受這個結果,反手一握長槊,朝那名僧兵的脖子反削過去。
那名僧兵深知仲綱武功深不可測,不敢正面對抗,一招鐵板橋朝後一仰身,避開了那一擊殺招。隨後一招鯉魚打挺,就想躍起,不料從旁邊有一把森寒的寶劍朝胸口直刺而來。
嚇得他急忙運轉金剛護體神功,卻依舊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一低頭,見那柄劍已經穿透了自己的胸口。他的目光中有着一絲不可置信之色,口中溢出鮮血,“爲什麼……”
話未說完,殷妍柔拔出了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劍,譏笑道:“你還真當佛門金剛護體神功無物不入了嗎?”
忽然她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厲喝:“柔兒危險,快閃開!”
一道巨大的身影倏地從殷妍柔身邊飛馳而過,仲綱人馬合一,手中長槊飛擲而出,緊接着雙手握拳,猛然轟響桑格。
龍象般若掌!
九龍九象之力,如同兇猛的潮水拍打着岸堤,瞬間撕開了一道口子,就見仲綱和象龍一起倒飛出去。
倘若仲綱沒有中毒之前,或許還能勉強接下這一掌,可是在中毒之後,他一身的雄渾的內力已經不足五成,又如何擋得住桑格這突襲的一掌?
“哇……”
仲綱一張嘴,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隱約還能看到中間夾雜着碎裂的內臟。他目光焦急的看着殷妍柔,喊道:“快走……”
殷妍柔倒退回到仲綱身邊,一把扶住了他,連聲顫抖問道:“老,老爺,你沒事吧?”
仲綱伸手捂住胸口,那裡已經凹進去一塊,他已經明顯感覺出胸前肋骨斷裂,五臟六腑被拍碎。他勉強搖了搖頭,臉色蒼白道:“我,我快不行了,你快逃吧。”
說着,他還用力推了殷妍柔一把,只是他手上綿軟無力,連殷妍柔的身體都還沒觸碰到,身體就直直朝後倒下。
殷妍柔大驚失色之下,一把抱住了仲綱,痛哭道:“相公!”
在場的無數涼州軍也愣住了,看着仲綱倒下的方向,手中握住的兵器都不由“噹啷”掉落地上,不敢置信道:“大將軍!”
桑格見狀,微微低下了頭,雙手合十,口中低唱道:“阿彌陀佛!”
永寧公主此刻也從城門口趕了進來,見仲綱倒下,不由臉上大喜道:“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不料她這句話反倒將西市大街上的涼州軍都驚醒了過來,他們俯身撿起地上的武器,嘶吼道:“爲大將軍報仇,衝啊!”
無數涼州軍放棄了他們熟悉的陣型,用最簡單直接粗暴的方式舉起手中的武器衝了上去,完全一副捨命相搏的態度。
伯雅倫見狀嘆了口氣,素手一揮,“弓箭手,放箭!”
因爲僧兵的到來,擊潰了涼州軍的鴛鴦陣,許多蒙元士卒重新奪取西市大街兩旁高聳的建築,舉起弓箭居高臨下對準了涼州軍的方向。
在伯雅倫的一聲令下,無數的箭矢如同下雨般,覆蓋了涼州軍的整個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