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道韞的見證下,蘇子恆和姬構兩人擊掌爲誓。對於這種沒有實質約束力的誓言,兩人都不是很相信,不過是個儀式而已。
蘇子恆也沒真想着他能跟自己結盟,只是希望刺殺朱巢之後,姬構會對朱巢的地盤發動攻擊,牽扯到朱巢的手下勢力,讓他們不至於有時間調查到自己身上。
同時爲了有機會渾水摸魚,可以瓜分海州。
鎮海王朱巢的勢力的確很大,但是絕對擋不住康王和刀王兩家聯手。更何況一但朱巢死了,他們羣龍無首,沒準也會內鬥不止。
出了康王府,姬道韞和他一同出來,問道:“蘇公子,敢問輕寒最近可是一直都在東海縣,我打算去拜訪她一番。”
蘇子恆點頭道:“是在東海縣忙着各種建設,想必道韞小姐對東海縣也有了解,說那裡是不毛之地可能有些過了。但是絕對稱不上縣城,和漁村差不多。現在輕寒帶着數千人從西寧遷徙到東海縣,有責任安置好他們。”
“若是道韞小姐想去看望輕寒,不妨和我們一路同行,如何?”
姬道韞不解的問道:“蘇公子不是還要去刺殺朱巢嗎?怎麼有時間陪我回東海縣?”
蘇子恆哈哈大笑,聲音中滿是自信從容,“一個區區朱巢而已,還不需要我親自出手,自然有人對付他。正好我們回東海縣要路過海州,道韞小姐不妨同去,如何?”
“既然蘇公子誠意邀請,我便和蘇公子同行又何妨,正好看看蘇公子哪裡來的底氣,居然敢說出刺殺朱巢的話來。”姬道韞笑盈盈說着,心裡卻起了很強的好奇心。
她乃是稷下學宮嫡傳弟子,不僅一身學識淵博,自身更是江湖一流好手,絲毫不弱於謝青璇。
她自然能一眼看出蘇子恆武功不怎麼樣?就算他身邊跟着的石猛,也不過是準一流高手。若憑藉這樣的一堆人就說能刺殺鎮海王朱巢,那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
……
海州,鎮海王府。
朱巢神色不善的看着下面跪着的探子,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操起手邊的茶杯,猛得砸出。
“砰!”
探子一動不敢動,被砸的頭破血流。鮮血順着額頭迷糊了雙眼,嚇得他趴在地上,顫聲道:“請王爺恕罪。”
“恕罪?”朱巢陰森的語氣傳來,蘊含着強烈的憤怒,“一羣廢物。我堂堂海州一萬水軍和數十艘船在東海上失蹤五天,你們一點線索都沒有,還敢讓本王恕罪?這樣的廢物留着有何用?來人,拖下去砍了。”
“是,王爺!”門口頓時涌進來幾名侍衛,拉起那名探子雙臂拖了出去,地上撒下點點血跡。空中還傳來探子“饒命”聲音。
很快有幾名侍女端着水盆跑進大廳,跪在地上擦拭地上血漬。
朱巢吐了口氣,扭頭看了大廳左側端坐的幾人,“幾位長老,讓你們看笑話了。”
“王爺哪裡的話,若是有用的着我們聖教的地方儘管開口。”下首坐着的一個身穿黑衣斗篷的男子沉聲道。
“朱王爺,我們來的時日也不短了,對我們聖主的合作提議考慮的如何?依我們往日的交情,難道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嗎?”黑衣男子旁邊的一箇中年美婦臉色似乎有點不悅。
朱巢聞言眼裡閃過一絲陰戾之色,臉上卻泛起笑容,乾笑道:“顧長老哪裡的話,只是此事茲事體大,不是朱某一時半刻能下的了決定,還請再寬延數日,到時候一定給兩位長老一個滿意的答覆。”
那中年美婦顧長老面無表情道:“我們等的起,倒是不知道王爺能不能等的起?據我們聖教得到的最新消息,刀王宋應君和康王姬構已經在調兵遣將,屯兵邊境,似乎有夾擊的跡象。”
“哼,一羣手下敗將而已,就算兩線作戰,本王又有何懼?此事不需要顧長老操心。來人,送客!”朱巢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說實話,他倒不是很懼怕刀王宋應君和康王姬構兩人聯手。真正讓他感到棘手的是面前的這兩個人,他們帶來巫教教主想要聯盟的意思,還不是那種口頭上的聯盟,是真正的合作。
巫教這十幾年暗中發展,手下聚攏一打票的綠林高手,又在東魏境內發展許多信徒,如今終於忍不住,想趁天下將亂時,跑出來攪風攪雨,興風作浪。
原本東魏現在有十八路反王,多一個出來自立爲王,朱巢也無所謂。奈何巫教教主那老傢伙太過狡猾,知道這樣肯定會招來其他姬魏八王的圍攻,便想借雞生蛋,想聯合自己先消滅一家,然後借屍還魂。
倘若真像他們兩個說的那樣,朱巢倒也不至於考慮那麼長時間,但是他怕裡面有陰謀。到時候想鳩佔鵲巢,賴在自己這裡不走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顧長老和另外一個黑衣長老見朱巢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下很惱怒,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但是考慮到自己身在他的地盤,而且朱巢自身功夫也不弱,不會遜色自己兩人,真要打起來,鹿死誰手還說不定。
她一甩衣袖,冷哼道:“徒兒,我們走!”
顧長老身後站着的一個身材高挑,臉上有一塊青色胎記的女子,懷中抱着一把劍,冷冷應道:“是,師父。”
就在三人走到門口,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來人啊,着火了,快來救火。”
“怎麼回事?”一聽着火了,朱巢立刻從大廳的主位上竄了起來,幾步來到門外,大聲喝問。
立刻有下人過來回報消息,“啓稟王爺,小的們發現王府內多處地段被人縱火。現在已經在安排人去救火了。”
朱巢聽聞有人故意放火,頓時怒不可遏,咆哮道:“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在我鎮海王府放火,一旦發現,本王要將他千刀萬剮。”
話音剛落,他忽然覺得一陣心驚肉跳,彷彿有什麼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全身泛起雞皮疙瘩,寒毛倒立,一股死亡的威脅涌上心頭。
朱巢急忙倒退,想退回大廳,但爲時已晚。就聽“砰”得一聲悶響,他的腦袋就如熟透的西瓜一樣爆炸開來。
巫教的幾個大駭,警惕看向四周,卻是一無所獲。
只有謝青璇擡頭朝大廳對着的一座遠處高樓望去,發現那裡有一道亮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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