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着,一個不留!”
“是!一個不留。”
徐寧心領神會,拿上徐奕的令牌下去了。
“走吧,咱們也該乾點正事了。”徐奕沉聲說道
五天後,淄川郡宛縣。
宛縣是淄川郡的三縣之一,也是拱衛淄城的重要門戶。只不過這個門戶上一次由於孫敏的指揮才能,沒能發揮出半點拱衛的作用,反而因爲兵力不足,而成爲最先被堯軍拿下來的淄川郡縣城。
“你確定你們百曉生組織在祁國這邊的總部是在這?”徐奕看向一旁騎馬的年輕人問道。
“是的大人,小的肯定,就在宛縣。”年輕人答道。
這個看起來挺年輕的人喚作馮四,真名不詳。只說是家裡面行四,所以就叫馮四。
關係近一點的都喊四哥。
別看馮四生得年輕,實際上,這傢伙已經是剛過而立之年的歲數。
徐奕其實只知道個大概位置。百曉生組織在一國之內的分舵,一般是放在王都所屬的郡內。
例如在堯國分舵就放在了平原郡關亭縣。
徐奕一想幹脆一點點找好了。江湖上各處都散落着百曉生的風媒,只不過最近出了點小狀況。
還不就是荊山派搞出來的事情!結果江湖上有的人說拿腦袋換情報的是真的百曉生,有的說那纔是假的百曉生!
反正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徐奕從最下層的風媒開始,一級一級地往上找,最低級的風媒,風媒的上級聯絡點,上級的再上級……最後把馮四給揪了出來。
此人算是福寧郡百曉生的負責人。當然也是知道祁國分舵的地點。
……
“小姐,有人找您。”一個侍女打扮的小姑娘推開繡樓的門扉,向裡面說道。
“誰呀?”聶婉言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
“小姐,是校事府的徐指揮使。”
“他怎麼過來了?”聲音中帶有一絲絲的驚訝於差異。
作爲百曉生在祁國的二號人物,董嶽不在時,自然由她來打理組織內的大小事務。但是,董嶽走的時候不就是去找徐奕了嗎?怎麼這會兒又找了過來?
“小翠,你叫人先帶他們去前廳等候,我隨後就到。”
“是,小姐。”
百曉生的總部據點實際上是一座極大的莊園。雖然在宛縣郊外,但也是風景宜人,別有風味。
徐奕一行七人在前廳呆了約莫一盞茶功夫,就聽到門外環佩叮噹。緊接着就是一股香風襲來。
香氣並不濃烈,更像是若即若離,似有若無的淡雅。
“小女子在閨樓梳洗,耽擱了些時辰,幾位大人莫要怪罪。”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但是這聲音,好似吳儂軟語,彷彿要將人的心融化一般。
緊接着,就看到一個風姿綽約的少女走了進來。說是少女,一是看其打扮,一身淡黃色的襦裙,將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
二是頭髮仍然披散着,並未做少婦樣將其盤起來。
小臉面若桃花,略施粉黛即有傾城之資。是爲一想之美。
聶婉言在門口衝幾人施了個萬福,這才走進來做到主位上。
“幾位大人此番前來不知有何貴幹?若是幫得上忙的,小女子定當盡心竭力。”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看得解千愁眼睛都直了。想想也是,天天呆在魔門裡,接觸的淨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哪裡見過正常女子的溫婉賢淑?
徐奕在丹田中默默運轉功法,將聶婉言的魅功破除掉,“聶舵主身爲百曉生的一員,應該對近來之事有些瞭解吧?”
“不知徐大人說得是哪一件?”
“百曉生放出話來,說可以用我們大堯密探的腦袋換取情報。聶舵主可有所瞭解?”徐奕開面見山只說道。
“倒是有些瞭解,”聶婉言想了想說道:“不過,這個消息並不是我們百曉生放出去的,而且,我們百曉生也從來沒有過這種行爲。想來是另有人在暗中作梗,還請徐大人莫要聽信謠言。”
“謠言?”徐奕冷笑一聲,“聶舵主不妨去外面打聽打聽,隨便找一個江湖人都知道,百曉生最近在搞大動作,你跟我說,這是謠言?是暗中作梗?”
其實也怨不得人家百曉生,是因爲他們本身的體制就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百曉生一開始只不過就是個打聽情報,然後販賣賺取差價的情報販子。後來慢慢做大了,這纔想辦法做成產業,號爲:百曉生。
百曉生在江湖上確實頗有名聲,但是卻神龍見首不見尾。也是原本就隱秘慣了的緣故。尋常江湖人只知道這個組織,然後至於說這個組織在什麼地方,有什麼人物之類的,一概不知。
就比如說這個祁國分舵,若不是馮四帶着徐奕等人過來,誰能想到縣城外一位土財主的家竟然是百曉生的據點?
這下經過荊山派全力以赴地潑髒水,百曉生當然是有口難辨。就好比真假美猴王,一般人那裡分得清真假?
“哎呀,這些事情小女子也不是很清楚的,徐大人您也知道,若不是您到了,小女子說什麼也不會拋頭露面出來的。徐大人,這裡面一定有誤會的,請徐大人寬限幾天,小女子一定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好不好?”
聲音甜膩得快要將解千愁齁住了。杜三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自家徒弟如此失態,在心裡還不知怎麼訓斥呢!
徐奕仍舊不爲所動,“說實話,本座不是來詢問百曉生的意見,而是來勒令通知,百曉生組織無故殺害堯國校事府精銳。祁國分舵舵主董嶽,偷襲校事府下祁郡千戶所千戶莫冷徽,並置其犧牲。證據確鑿。
故而,校事府特別下令,百曉生組織立即撤出堯國境內,限期一個月。一個月後,抓一個,殺一個!”
聶婉言一時驚訝地不敢開口,以往無論大小門派,對於她這個百曉生的副舵主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不從,哪成想今兒到碰上一個。
“徐大人,若是組織沒有召回,我們是不能返回的,徐大人難道您就忍心看着人家流落街頭嗎?”聶婉言說着,底下小腦袋,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