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使勁兒看着虎叔,只見他輕輕開口:“我想重新回警隊,張局長會幫忙弄好,警齡也會繼續,許多保障問題也都……”
“不行!”我拍桌子而起,“孟虎你想什麼呢?我不同意,這事情這麼複雜,你除了事兒我怎麼辦?”
“小曦,可是我心裡不得勁兒,人家替我死的!”虎叔有些急。
我看着他內疚的樣子,不由得來氣:“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不是覺得欠別人的嗎?這件事情我來辦,長春那邊的事情有些複雜,我摸到了後面的黑手,你們還被蒙在鼓勵,虎叔,你知道我是陰司中人,你相信我,那絕對不是人在作案,所以不要碰。”
“我已經摸到了一條線索,如果查下去……”虎叔還要說。
我嘭的一下跪在地上,膝蓋生疼,對着聲音戛然而止的虎叔扣了三個響頭,隨後看向他,眼色決絕:“孟虎,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憐可憐我的,我求求你,沒了你,我不知道還能考什麼支撐下去。”
“虎叔……”丁凱聲音喑啞,“你不如聽小曦的。”
“哎……”虎叔頹然坐在凳子上,“吃飯,罷了,罷了,我就吃老爺子的老本吧,你以後結了婚,我幫你看看孩子,至於那案子,我不去碰,你也別去,危險。”
我站起來,擦了擦眼淚,知道虎叔心裡難受,但是並不準備安慰什麼。
“謝謝你。”我坐在位置上繼續吃飯,給虎叔夾了一筷子菜,“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的,還有於靜。”
“師父,其實小曦說的對。”丁凱坐下邊吃邊說,試圖活躍氣氛,“我當時拿到護身符只覺得熟悉,也不敢拿去黃仙兒那裡看,要說那黃仙兒還真是厲害,明明是供奉着奸佞的黃鼠狼,竟然能修得這份善緣,街坊鄰居沒有不說老太太好的,師父,虎叔?”
“幹什麼?”虎叔擡眼看向丁凱,“你不就想說,我辦起來費勁的案子,小曦她們這種特殊的人就能辦的簡單?道理我明白,行了行了,我想開了還不行嗎?”
“行!”我一樂,“吃飯,丁凱你也吃。”
終於三個人因爲虎叔的‘氣急敗壞’哈哈大笑,吃完飯我讓他倆趕快休息虎叔住在我以前的房間,而丁凱則是睡沙發。
我收拾洗漱完回了老葛的屋子,剛要躺下只覺得刻刀猛地一震,玉冠青衣的背影出現在我眼前,我定睛一看:“青衣?”
“重區的事情你處理的不錯,雖然那把鎖丟了,不過也是再去的因緣,現在我幫你講那兩個烈魂引來。”緊接着青衣背對着我大袖一揮,過了將近十分鐘,四周開始起了風絲,不一會就見兩個穿着軍服的士兵飄了進來,神色嚴肅剛正,讓我嘖嘖稱奇,不愧是烈魂。
“來。”青衣開口,刻刀一陣,混沌的陰煞飛了出去,兩個烈魂逐漸融合進陰煞當中,下一瞬間整個陰煞似乎更凝實了很多,然後是衣服慢慢變成了紅色,就連五官也清晰了不少,不過依舊看不清楚。
刻刀就在這時劇烈的震動起來,控制不住的顫抖,我趕緊將鏈子解開,刻刀咣噹一聲掉在地上,不住的彈跳,我蹲下來看,只見陰煞兩個字慢慢變成了陰魅二字才停止顫抖。
再擡眼看時,陰魅紅衣似火的站在青衣旁邊,像極了溪師父,我恍然:“陰魅,難不成溪師父就是陰魅?”
“到還算是聰明。”青衣的聲音如沐春風般刮進耳朵。
我笑着:“那以後陰魅再次融合豈不是會比溪師父厲害?”
青衣點頭:“一個陰魅,也是分爲從一百陰魂力量,到一千陰魂力量的,這是最低級的陰魅,卻已經能去幫你查探一些東西,因爲有了烈魂,品質更好一些,不過仍舊沒有生出清晰的五官,一千陰魂力量,才能顯化,到時候你就多個幫手。”
我開心的問:“原來如此,那青衣你是什麼等級,你相當於多少陰魂的力量,現在陰魅的衣服顏色顯化的是紅色,那是不是意味着等級高了,衣服顏色還會有變化,就好像你是青衣,而我師傅是紅衣一樣?”
“你是想看我,還是讓我回答問題,只能選擇其一。”青衣淡淡道
我一愣:“那……那我選擇看你。”
人總不能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你做好準備了嗎?看到我的樣子,你也許會很痛苦。”青衣的話讓我覺得渾身一抖,有種不詳的預感。
想了半晌還是點頭:“我準備好了。”
說完,就見青衣緩緩轉頭,青衣玉冠,前襟帶着一塊玉佩,竟然是墨綠色的,透着幽幽的氣息,讓人忌憚,再往上看,精緻的喉嚨刀削玉琢的面孔,可是此時青衣的長相去和袁墨別無二致。
我驚恐的後退,指着青衣:“你……你是袁墨?”
“我當然不是。”青衣嘴角輕彎,瞬時間我腦中一片空白,那笑容乾淨純粹,溫暖入心,卻帶着王者的霸氣,讓人看了噤若寒蟬,氣息和袁墨相比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嚥了口唾沫,相信了他的話:“你和袁墨有什麼關係,爲什麼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青衣笑道:“這是你問的第二個問題了,我可以不回答。”
“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總可以了吧!”我氣急敗壞。
誰知青衣緩緩搖頭:“這是第三個。”
“你!”我語塞。
青衣恢復了冷麪,溫潤漸失,只餘尊貴的霸氣:“我要走了,等你在度化一百陰魂,我可以回答你第二個問題。”
說完連帶着陰魅恍然消失在我眼前,我呆呆的將刻刀撿起來,掛在脖子上,一宿難眠,雖然知道了青衣不是袁墨,但終究會覺得可怕,兩個人長相一樣,袁墨來殺我,青衣則是保護我,本來我以爲溪師父很厲害,但今天我渡化的陰魂從陰煞升級到陰魅,才知道原來成長到溪師父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日早晨,我是盯着兩個黑眼圈起來做的早餐,虎叔看到我的樣子哈哈笑的不停:“小熊貓。”
我將麪包片往碟子裡一扔:“孟虎,你能不能有點道德心。”
“不能。”虎叔得意洋洋的吃着麪包喝着奶,丁凱則是一臉無奈,說我倆見不到就想,見到就打。
我咬了兩口麪包,實在是不願意看虎叔那副賤賤的逼我和他打架的樣子,起身就走:“我一會出去辦事兒,你們在家裡也好,出去逛逛也好,交給你了丁凱。”
“臭丫頭,我纔剛來你就不陪我,你去哪裡啊?”虎叔喊着。
我都已經走出門口了,聽到虎叔說的大聲回覆:“去婚介所,給我找嬸子去。”
“你個臭丫頭,給我回來!”我聽着虎叔咆哮聲,伸出兩隻勝利的手指,狠狠將門關上。
出門打了出租車,實則是去了醫院,這次來姜潮的爸爸倒是在,不過還有一位不速之客:萬龔。
萬龔看到我一愣,打了個招呼:“你好。”
“你好。”我回應,然後看向姜潮爸爸,“姜叔叔好。”
“小曦回來了。”姜潮爸爸笑得曖昧,“昨天聽護工說了,你一回北京直接來的醫院看姜潮,放心吧,姜潮這兩天被我照看的很好。”
我略微尷尬,其實姜潮爸爸是故意在默認我和姜潮的關係,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所以乾脆跳過這一話題。
“以後還得您照顧,我在想辦法,距離您給的一個星期時間不多了。”我說道,然後看向萬龔,“萬大隊,好久不見,能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