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李家發家史
鄭明珠出生在一個小海島上的漁村裡,父母和祖輩一樣都是以打漁爲業的漁民,村裡大半的人也是靠海爲生,過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簡樸生活。
在鄭明珠還很小的時候,父母出海捕魚遇上了風暴從此再也沒有回來,年邁的奶奶把幼小的鄭明珠拉扯到十四歲也因積勞成疾撒手人寰。
電影電視裡經常都會看到如此雷同的故事情節,身世悲涼的女孩被好心的鄰居收留,並且發奮圖強努力向上,終於考上大學找到一份好工作嫁得一個有錢人家做少奶奶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結局完美。只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烙得人心發痛。
鄭明珠沒有故事情節裡的那些女主角的好運氣,既沒有好心的鄰居收留也沒考上大學,更沒有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十四歲的孤苦少女,面對殘酷的現實,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曾經,鄭明珠在那個豆蔻年華也和其他同齡的女孩子一樣,天真爛漫,純潔無暇,有着崇高的理想。但當一切美好都直面活下去這個殘酷現實之時,那些嚮往啊,理想啊,都只不過海里漂浮的虛幻泡影,經不起海浪的撲打,陽光的曝曬。當人面臨飢餓,尊嚴都想能否變成實物按斤論量的換錢,何況人性,餓着肚子又拿什麼來談人性。
十來歲的鄭明珠在好心村民的有限幫助下,簡單的辦好奶奶的後事,把僅有的幾件衣物一卷,舊房門一鎖,便從此開始“浪跡江湖”,來到她認爲離家足夠遠的地方李韓石的小鎮上,開啓她的“美麗人生”。
島上的村民們還是依舊的純樸,對離家多年的鄭明珠及“準女婿”的到來,島上的老人們都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熱情。並沒有過多詢問鄭明珠這些年都做着什麼樣的事情,認爲她能活下來就是一個奇蹟,也是爲自己當年在人家小姑娘窘迫之時沒有伸出援手而感到羞愧。
對準女婿帶傷而來也沒有過多的好奇,更是對鄭明珠給出的解釋絲毫沒有懷疑。鄭明珠說李韓石出了車禍受了傷,想在風光秀麗的島上休養一段日子,村民們除了熱情還是熱情,齊齊幫着把舊居修繕一新,還送來些用具。
李韓石一開始還有些膽顫心驚,小心謹慎,見村民們絲毫沒有起疑,此處也地處偏僻,便慢慢放鬆了心情。當晚,在吃過一頓村民們準奮的豐盛的歡迎宴之後,倆人回到舊居,把門一鎖,窗用被子一封,掏出那個裝錢的旅行包,打開一看,頓時被包的東西驚得目瞪口呆。包裡裝滿了面額1000的紅票子——美元。
李韓石和鄭明珠長這麼大何時見過這麼多的錢,倆人盯着那包錢看了好半天,只覺呼吸困難,手腳顫抖,最後倆人抱在一起大聲尖叫起來。
粉紅的紙張撒滿一地,空氣裡一股淡淡的油墨混合紙張的味道,簇新的紙面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着一層迷離的光芒。倆人傻呼呼的就躺在這錢做的牀上,嗅着紙墨散發的淡香,各自做着旖旎美夢。
李韓石在島上住了下來,鄭明珠則要回去,她不像李韓石那樣自由,可以說消失就消失,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回去交待處理一下,再則還要回去打聽一下風聲,看看有沒有人對李韓石起疑。
鄭明珠臨走之時,李韓石拉住了她,一臉的不自然,欲言又止。
李韓石讓鄭明珠幫他回家去看看,看看宋恩娜母子,如果有可能,就把那母子倆也帶來。
鄭明珠聽了他的請求,沒有出聲,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一會,看得李韓石渾身不自在,有些無地自容。
“我會看着辦”,鄭明珠淡淡的應了一聲,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兩個星期後,鄭明珠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李韓石的兒子。
李韓石接過看到他就號啕大哭的兒子,心裡什麼都明白。還用問嗎,結果無非兩個,宋恩娜不願再跟着他受苦,過亡命天涯的生活。李韓石自己尚且自身難保,又如何能要求宋恩娜那個病弱的女人陪着他一塊受苦。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鄭明珠不想她來,不想再有其他女人夾在他們中間,鄭明珠的心思李韓石又如何能夠不知呢。這個女人在他最落魄之時沒有棄他而去,還陪着一起擔風險,這份情自己又如何能視而不見再對她的小心思起責備之心。
李韓石沒有問宋恩娜的去向,問了也是白問,鄭明珠不會說的,好在她還是把他兒子給帶來了。
鄭明珠帶來的除孩子之外還有一則消息和一份報紙。
報紙是一個星期前的,也就是事發後一週。報紙上對那起事故做了總結性的報導:環城公路上發生的麪包車撞毀事故的車輛,經確認系搶劫運鈔車的劫匪所坐之車。車在行駛當中發生槍戰,車上劫匪全部當場死亡,倖免中槍的司機在車撞到路邊岩石之時被拋出車窗掉進江裡溺水而亡,屍體三日後在下游被人發現。車上找到大部份被劫現鈔,丟失的小部份估計是隨着司機一起被拋進江裡被江水沖走,至此,運鈔車被劫一案,結案。
李韓石盯着報紙上那則報導的最後兩個字“結案”怔了很久,心想,我這還好端端的在這坐着,是哪個倒黴蛋頂了我的名份去閻王殿報道了?要是這案子結了,是不是說沒我什麼事兒了?
這頭李韓石還在那發着怔,鄭明珠又對他說了另一則消息。
李韓石跟的那個大哥本來就不算是什麼有實力的幫派大哥,要不是沒人也不至於要和別幫的人聯合一起做起事兒。那天幫裡主要管事的手下都全員帶了去,本想着人數多就能多佔一份多分一點,沒成想,這錢沒多分一份命到是沒少丟一條,都齊齊死在了那輛車上。至於李韓石後來去幫忙當車伕,也就只有在車上的那幾個人知道,就連食物中毒住進醫院的那小子也不知情,更別說幫裡其他不入流的小嘍囉。小鎮上認識李韓石的人都以爲李韓石出去闖江湖了,壓根沒把他的失蹤和這件事聯繫在一起。
樹倒猢猻散,那些小嘍囉們有的被別的幫派收進去認了新大哥,有的因之前犯的事沒有了靠山被重新定罪關到大獄裡,不久,這些人也都會慢慢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李韓石聽着鄭明珠的述說,心裡也不禁唏噓起來,如果不是有這麼一場變故,他們的結局或許有一天也會是他李韓石的墓誌銘。
既然事情了結了,那包錢也就光明正大的屬於自己的了,那就不用再在這小島上窩着,李韓石和鄭明珠決定到更大的地方去幹一番事業。在離開之前,李韓石還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在島上舉行結婚儀式,登記註冊正式娶了鄭明珠爲妻。
結婚之後,成爲李夫人的鄭明珠,跟着李韓石來到富豪雲集的首府,盡心盡力的輔助丈夫用那筆飛來的橫財開創自己的李氏王朝,也掀開人生新的篇章。
…
李柿花氣極敗壞的像旋風一樣捲進花廳,見母親氣定神閒的擺弄着手上的花枝,就覺得那些花實在礙眼,漂亮得招人嫌,很想上去狠狠的蹂躪一番,但在母親面前又不敢造次。別看母親平日裡溫溫雅雅對什麼事都不發火事事順着她,但要是觸碰到她的底線就會像平地颳起十級颱風讓人窒息,比如說,此時她手中擺弄的玫瑰花。
李柿花煩悶的在一旁的花凳上坐下,啫着嘴,一臉的委屈,一雙狐狸眼裡盡是哀怨。
“媽…你說我應該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讓賢俊少爺看見我。上次我看見他和劉家的那個豁嘴丫頭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再上上次和肖家的假小子…他能和那麼多人說話聊天爲什麼就不能正眼看我一下,我有那麼差嗎我!嗚…”
鄭明珠勾着脣從眼前的花瓶上擡眉看了一眼女兒,沒有理她,繼續擺弄手上的花枝。
“媽!你就不能先放下那花理一下我,我要怎麼辦啊!”
看着暴跳如雷的女兒,鄭明珠繼續氣定神閒的把手裡最後兩枝玫瑰插進花瓶,纔在一旁的矮機上拿過一個信封遞給女兒。
“花子,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淡定,你就是喜歡急燥,先看看這是什麼。”
“是什麼?啊,是金家的請柬!太好了,我可以到金家去找賢俊少爺了…怎麼又是爲了歡迎賢重少爺回來的酒會啊,纔多大點的毛頭小孩開什麼酒會,他會喝酒嗎?再說,哪次能看到賢俊少爺參加,去了也白搭。”李柿花一看是爲金家小少爺辦的酒會就沒了興致,興趣缺缺的將請柬丟到一邊。
鄭明珠對女兒的短視很是無奈,把手上的花瓶交給女傭拿走,起身走到花子身邊。
“讓你好好學習你偏不,媽平時怎麼教你的你都忘了?什麼叫做透過現象看本質?這金家看上去是在爲他家的小少爺辦酒會,其實就是金夫人想借此告訴大家,她是金家的女主人,想要進金家也得她點頭。你沒看那些議員家的小姐們,一個個都將自己打扮得像只孔雀一樣趨之若鶩的隆重出席,爲的是什麼?不就爲了討好金夫人。只要能討得金夫人喜歡,就有機會經常出現在金家,也可以找各種理由出現在金家。出現在金家的目的也就是爲了能有更多的機會見到金賢俊少爺,要是碰巧入了金少爺的眼,那後邊的事兒不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嘛。”
“喔…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就說嘛,爲了那小屁孩值得那麼隆重啓事。哎呀!不行,媽,那我晚上穿什麼去啊?臉色好不好?我這樣會不會讓金夫人覺得我氣色不好?不行,不行,我得先去做個SPA,然後再去挑條新的裙子…”
李柿花聽自己母親一說頓時開了竅,轉瞬又擔心起自己的狀態,越說越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好,都得重新整整,話都沒說完又風風火火的捲了出去,爲今天晚上的酒會準奮行頭。
鄭明珠看着說風就是雨的女兒,曬然一笑,嘆了口氣,女兒是已經被她寵壞了,整天大大咧咧的一點心眼都不長,真不知道自己的好腦子怎麼就沒遺傳一點給她。雖然女兒腦子裡是少根筋。但追男人的膽子到是挺大,夠死緾爛打。
她是很支持女兒追求金家的大少爺,那可是不一般的貴家公子。金家是百年大族,上幾代陸續出了幾位議長、外交官,家族地位顯赫。如今這代的大家長金正天曾經在國外做了許多年的外交官,雖然早已賦閒在家,但也還掛着議員的頭銜。要是能得金少爺垂顏,金李兩家結上親,那以後李家就能橫掃一片,在這首府富豪之地風光無限,看誰還敢另眼看她,背後恥笑他李家是“土鱉”!
退一萬步說,就算金少爺看不上她家花子,也沒關係,只要把金家話事兒的人擺平了,讓他金家覺得和他李家聯姻是件大有助益之事,還怕他們不主動求上門,就不信百年家族會沒有利益對手,尋求支持無非就是金錢開道,他李家別的不多就是錢多,鄭明珠自信,總有讓金家心動的時候。
金家?外交官?怎麼這些詞眼那麼扎眼?莫非是那個金家?是的,沒錯,正是那個金家。那位曾經在國外做了多年外交官的金家大家長就是當年在M省做大使官、金哥的父親金正天,金家大少爺金賢俊就是金哥。
金哥是小名,是金哥的母親取的名字,當年在Y市林佩佩一直是叫他金哥,衆人也跟着叫他金哥,漸漸大家都想不起他還有一個大名——金賢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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