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情濃情痛

殺機陡現,天涯握緊了拳頭,他沒有直接一拳揮了出去,只是有些好奇,又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過來窺探他,殭屍之王!

那是一棵幾人合攏都抱不過來的大樹,綠蔭如蓋,後面就是藏個幾人也不容易發覺,天涯感覺樹後只有一人。

沒有任何動靜,山風仍然怒嘯,吹的樹枝簌簌響動,也就是這樹枝的響動這才遮掩了那人掩來的聲音,天涯等人又震撼於噬靈子的話語,竟然沒有留意。

眼中現出了怒意,天涯身形一閃,已經到了樹前,他已不想再看樹後是誰,他已經沒有了心情,樹後是誰結果都只有一個,死!

轟然一聲大響,那顆幾人抱不攏的大樹竟然從中央斷爲兩截,上端如蓋的部分斜飛而出,向着山下落去,剩下的一半自然不能再遮蓋住那人的身形,只見白影飄飄,那人悶不做聲,突然竟向天涯衝去。

依稀能夠見到他身後的寶劍,他竟然不抽出寶劍禦敵,莫非想用身體和殭屍之王抗衡?他難道瘋了,竟然這般不顧自己的死活,還是自大的厲害,自以爲自己身體強悍的可以和殭屍媲美?

天涯冷哼了一聲,握緊了拳頭,就要擊出,光閃電射的功夫,他只看到白影閃動,那人的的面容被一塊白巾蓋住,似乎並不想讓天涯看到了本來的面目。

心中一動,蓄勢的一拳已經擊了出去,只是拳頭沒有到了那人的近前,拳風直比山風還要狂猛,吹起了那人臉上罩着的白巾。

渾身陡然一怔,天涯突然大喝了一聲,擊出的拳頭展開一抓,竟然把全部的力道收了回來,只是勁風卻已不能收回,捲起那人向山崖下落去。目光一凝,天涯已經到了半空,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輕輕的一送,已經把那人送回了原處,多久沒有這麼輕柔的舉動,三年?

他此刻不像是要滅世,而是想要保護一個心愛的花瓶一般,他一直充滿了仇恨,一直想要去毀滅,沒有人能再讓他起了保護之心,除了無憂。

那個和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無憂。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臉上遮蓋的白巾已經吹落下了山崖,現出了清秀脫俗的面容,只是臉上不再是無憂無慮,多了一絲憔悴,更多的卻是濃濃的哀愁,無憂已經變了許多。

沉默了片刻,無憂輕輕道:“你爲什麼不殺了我?”

天涯不語,也在望着那方落下山崖的白巾,終於消失在視線之內,心中嘆息了一聲,嘆息是因爲失落的東西,就很難再找回。

“天涯!”無憂輕呼了一聲,突然上前了一步。天涯渾身一震,反倒退後了一步,冷冷道:“我不是天涯!”

無憂一怔,終於止住了腳步,呆呆的站立在哪裡,眼中淚光閃動,卻強抑住淚水,緩緩道:“那我叫你什麼?血獠王,或是殭屍之王?”

天涯語氣中沒有半分的波折,淡淡道:“血獠王也好,殭屍之王也罷,都和當年的天涯完全兩樣,今天你不該來的。”

“不該來嗎?”無憂喃喃道,“其實,”她眼中終於泛起了一絲淚光,“我真希望你剛纔一拳能夠把我打死。”

天涯不語,只是平日穩如泰山的身軀竟然有些顫抖,對於無憂,他更多的還是內疚。但是若說沒有愛意,那也是欺騙自己,但他心中總有一個淡淡消散的人影,如一座大山般的阻隔在二人的中間。

“如果打死了我,你能夠回頭,我寧可被你打死。”無憂終於落下了眼淚,她看起來雖然嬌弱,內心卻堅強無比,她很少爲人流淚,只是爲什麼每次見了天涯都難以抑制。

天涯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陣衝動,想要上前抱住那個一直只能藏在心底的女子,放棄滅世,放棄仇恨,放棄一切一切,眼前卻又浮現那個永遠無法忘懷的面容,淡淡的離去的身影。“天涯,三天真的太短,我覺得遠遠不夠,哪怕再有一天也好!”那是嫵媚對他說過的話。

驀然間握緊了雙拳,天涯又退後了一步,離無憂雖然只是多出了一步,卻如同隔了一道天塹,此生難以跨越。

嫵媚奢求的一天他都無法實現,他又怎能奢求着放棄。

“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天涯終於說道,很冷,一種讓人刺痛的冷,“我沒有必要回頭,也不需要回頭,你的死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望着天涯退後了一步,無憂的內心如同沉入了深淵,她聰明如斯,怎麼會不知道天涯的抉擇,只是她不能放棄。

緩緩上前一步,“你真的不把我的死活放在心上嗎?”無憂嘴角一絲悽然的笑意,“那你剛纔爲什麼在我的生死關頭反倒把你的一幫手下招了回去?”

天涯冷冷道:“我招呼他們有事,你以爲是因爲你的緣因?”

“那麼剛纔從懸崖邊上把我救回呢?卻是因爲什麼?”無憂不想放棄任何一絲努力,在她眼中,眼前的不是什麼血獠王,不是什麼殭屍之王,只是那個和她從小自大,愛着自己的那個天涯師哥。

天涯沉默不語,面上並無表情,心中卻如驚濤駭浪一般。

良久,或許只是剎那,天涯終於移動了腳步,冷冷道:“我可以救你一次,救不了你千次萬次,你如果想要留住了性命,最好以後不要過來找我,我現在不想殺你,不代表我以後不會殺你!”內心卻一聲長嘆,知道這種說辭自己也不會相信,難道以後他就能忍心傷害無憂?天涯永遠不會,殭屍之王也不會!

無憂呆呆的立在哪裡,喃喃道:“要想留住了性命,最好不要找你?天涯,”她望定了那雙熟悉異常,卻又顯得陌生的眼眸,“你可知道,若沒有了你在身邊,我留住了性命又有何用?”

天涯渾身一震,幾乎難以自己,擡頭望天,半晌不語。

無憂悽然道:“我雖然很惋惜嫵媚姐姐的死,可是我倒有些羨慕她,寧可當初死的是我,因爲我知道最少在你的心中,她始終是。。。。。。”

天涯突然一聲大喝道:“住口!”

無憂一怔,望着天涯,如玉般的臉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佈滿了淚水。

天涯伸手一招,一顆血紅色的珠子從他手中逸出,眼中卻是噴着熊熊的怒火,上前走了一步,一股凌厲的氣勢蓬勃而出,彷彿世間萬物都不能阻擋一樣。

無憂嬌弱的身軀微微顫動,卻動也不動的望着天涯。天涯停下了腳步,望着那顆發着淡淡光輝的珠子道:“你知道這是什麼?”

無憂緩緩搖頭。

天涯突然仰天狂笑了起來,良久不絕,山嶽彷彿爲之顫抖,就是凜冽的寒風都是無法遏制,無憂雖然修爲早非當初的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可是竟覺得耳邊如同雷鳴轟隆,狂風大作一般,終於忍不住掩住了雙耳,大聲叫道:“師兄,求求你,不要笑了。”

只是她的這般聲音在天涯的笑聲中弱不可聞,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小舟一般,只覺得一顆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彷彿隨時都有裂開的可能。無憂終於忍不住花容失色,駭然之餘,更是凜然,師哥的修爲比起當年的血獠王而言實在高出太多,這對仙道而言絕對是個滅頂之災。

突然斜睨到無憂蒼白的臉色,天涯心中一怔,終於緩緩的止住了笑聲,盯着那顆珠子道:“這是嫵媚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我當年千辛萬苦的挽留,只能留下這件東西。”

望着那顆血紅色的珠子,無憂心中不解,對於當初的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卻知道古月可以算是處心積慮了,望着天涯愴然的樣子,無憂心中更爲傷心,知道當年必定發生一件讓他傷透了心之事,不然平日懶散懈怠的師兄,怎麼會如此瘋狂,竟然發瘋一樣尋找仙魔兩道報復,“這是嫵媚姐姐留給你的珠子?”無憂小心翼翼道。

天涯終於不在瘋狂,望着那顆血紅色的珠子一字字道:“這是嫵媚的一滴精血,她舍卻了性命,用仙魔兩道爲之瘋狂的洗心神水救了我的性命。”

無憂心中一凜,知道洗心神水意味着什麼,那就是嫵媚的血液!

“她耗盡了全身的血液,只是爲了救我一命,”天涯緩緩道,語氣越來越平靜,無憂卻越來越心驚,他瘋狂的時候還可以說理智失去,可是看師哥的這種態度,只能用心灰若死來形容了,她敏感的知道,師哥的決心已經無可動搖,再沒有回頭的餘地,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你知道是誰將我打死的?”望了一眼無憂,天涯淡淡道,徹底的恢復了平靜,彷彿述說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無憂心中一寒,隱約知道什麼,卻只是問道,“誰?”

“就是我們視爲親生父親一樣的茶糜峰的首座,也就是我們的師父,古月道長。”天涯望着無憂,一霎不霎。

無憂沉默半晌,終於道:“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嫵媚姐姐人死不能復生,師兄,你難道不能放棄。。。。。。”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放棄?天涯怎麼可能放棄,如今看來,他這三年來每做的一件事情都是針對仙魔兩道有備而來,怎能是自己一句說放棄就放棄的。臉上紅暈上涌,無憂低聲道:“師哥,如果你放棄了這段恩怨,我願意和你永遠在一起,找個沒有人煙的地方,永遠一起,嫵媚姐姐如果在世的話,想必也不會贊同你今日的所爲。”

天涯望着遠方,良久才道:“你這句話當初嫵媚對我說過,我也答應過嫵媚。”無憂心中一酸,卻只靜靜的聽着。天涯望着無憂,緩緩道:“無憂,這個世上若說我還愧疚誰,也就只有你一人了。”

鼻子一酸,本來已經收住了淚水又流淌了出來,無憂淚眼迷離,上前一步,已經撲到了師兄的懷中,輕輕喚了一聲,“師兄。。。。。。”如同當年一樣。

天涯沒有拒絕,只是用手扶住了嫵媚的肩頭,盯着她的眼眸,一字字道:“當年如若我沒有下山,我那時已經決定和你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無憂淚水不絕,只是望着師兄,低聲道:“師兄,如今我也一樣。”

“如今不行!”天涯的眼中突然綠芒一現,深幽有如死水,無憂心中一凜,“爲什麼?”

天涯望定了無憂,一字字道:“因爲我虧欠嫵媚的實在更多!”

雖然仍在天涯的懷中,無憂卻感覺如同抱着千年的寒冰一樣,一顆心更彷彿冰冷得不再跳動,卻仍然抱着一絲幻想,“師哥,我。。。。。。”

緩緩的推開了無憂,天涯臉上再沒有一絲表情,“今日是你和天涯的最後一次相見,再一次相見的時候,你要記得。。。。。。”天涯一字字道:“那不是天涯,而是爲嫵媚想要滅世的殭屍之王!”

無憂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師兄,驀然發現眼前黑影一閃,天涯已經蹤影不見,她伸出的手掌無力的落了下來。無憂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她已經流了太多太多的淚水,也竭力想要挽留,只是這一切,都變得絕無可能!

×××茶糜峰,大殿中,孤零零的坐着一個道人,白髮白鬚,一臉正氣,正在凝神的望着眼前的一面鏡子。那裡,一個少女孤單單的佇立在山頂,望着遠方,良久沒有動上一絲一毫,眼中是無盡的失望和無奈,彷彿已經化成一塊石頭。

這個坐着的道人正在望着那面鏡子,又驚又怒。

“師兄,”隨着一聲呼喚,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前面那個鬚髮皆白,慈眉善目,後面那人雙眉半黑半白,一臉苦態,正是古芒,古覺二人。

那個被稱作師兄的那人,不問可知,就是神蹟山茶糜峰的首座古月了。

緩緩的坐正身體,古月的目光終於離開了那面鏡子,投在了古芒古覺的身上。古芒卻望了一眼那面鏡子,突然問道:“是他?”

古月眼中憤意上涌,“不錯,就是那個小畜生!”

古芒緩緩道:“這次倒也不能算是一無收穫,雖然死了不少神族的弟子,可是總算知道血獠王還有那個什麼殭屍之王就是天涯那個畜生了。”他口氣中深惡痛絕,仍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只可惜這時沒有哪個觀衆在此,不免少了幾分效果。

長袖一拂,空中那塊人體大小的鏡子已經變成了一道銀光,倏然轉入了古月的長袖之中,“不錯,沒有想到他沒有死,而且還變成了殭屍之王。”

“定然是那個小狐狸精用洗心神水救了他的性命!”古芒恨恨道,他和古月三人處心積慮的這久,無非也是爲了洗心神水,沒有想到反倒便宜了天涯那小子,怎麼能讓他不發怒欲狂。

古月眼中卻有些疑惑,“看他目前表現的實力而言,絕對不止洗心神水這麼簡單,而且沒有聽說過洗心神水能將人變成一個殭屍,而且還是殭屍之王。”

說到殭屍之王四個字,大殿一下寂靜了下來,三人眼中都有了疑惑驚懼,良久古覺才道:“師兄說的不錯,如果洗心神水真能把別人變成了殭屍之王,那麼當年的嫵媚也是殭屍了,她若是殭屍,當初在陷空沼澤也不會那麼容易受傷了。”

古月緩緩點頭,古芒望了二人一眼,“這麼說一定是暗囂窟中這個畜生得到的奇遇了。”

“多半如此,”古覺一拍大腿,“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解釋了,師兄,當初天涯那個畜生,也就是什麼血獠王和逐鶴真人拼了個兩敗俱傷,我們爲什麼不趁機出手解決了這個逆徒,如果當初我們出手,絕容不得他到了暗囂窟,後面也不會生出了許多事端。”

古月嘆息一聲道:“他畢竟是我茶糜峰的弟子,我們教他十數年,恩情還在,你若讓我下手除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古覺一怔,嘟囔了一聲,古月卻沒有聽清。原來古覺心中不屑,如果在外人面前,你這般說法還有情可原,這裡只有我們三人,你在我們面前,你還裝什麼假仁假義,如果你不忍除他,當初爲什麼打了他一掌,那掌力道之足,幾乎打的他不得超生,現在倒唸起師徒的恩情了。

古芒緩緩道:“師兄不親手除了天涯這個逆徒,原因很多,當然不忍也是其一之了。”

古月微微捋須點頭,古覺問道:“難道還有其他的目的不成?”他終日和古芒在一起,對古芒的畏懼遠過於古月,對於古月雖然有了些許不滿,對於這個終日一起的師兄還是言聽計從的。

古芒望了一眼古月,緩緩道:“首先,這個洗心神水經過了第二人的身體,再服用下來效果大爲減弱,不然我們當初爲了妖后身上的洗心神水,設計佈局,爲什麼到了天涯的身上反倒並不着急了。”

古覺恍然道:“原來如此,這麼說當日在大殿師兄故意對劍散人說什麼血獠王的身上就有妖后的洗心神水,也是騙局了。”

古月微覺尷尬,暗道你要不是我的師弟,看在你這麼多年爲茶糜峰竭心盡力的樣子,光憑這一句我就要和你翻臉了。

古芒微笑道:“騙局到也說不上,你以爲當初劍散人和月珞,風雷等人都是好心除魔嗎?他們爲的當然也就是洗心神水了,不然何以聽到師兄提及到血獠王受了重傷,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當初師兄也勸他們從長計議,他們只是當作耳邊風罷了。”

古月沉聲道:“的確如此,他們也是圖謀洗心神水的下落,我本待力約十八峰的首座共同商議,沒有想到他們不聽我言,匆忙離去,這才落個如此下場,卻促成了天涯這個逆徒的修爲。不過我也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受了傷的血獠王竟然也能殺了幾大掌門,而且還把劍散人收在了手下。劍散人也是太過沒用,實在辜負了我們對他的期望。”他本來以爲劍散人最不濟也能和血獠王打個兩敗俱傷,卻做夢也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

古芒緩緩道:“不止我們仙道的三派掌門,我這半年來查得最少有四派魔道的掌門也是不知下落,不知所終,其中就包括那個噬鬼門的噬靈子,看來這個逆徒心機之深,絕對不在你我之下。”

古覺心中嘀咕,我們也是機心,他也是機心,我們看來和他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心中嘀咕,卻沒有當着兩位師兄的面說了出來。古芒又道:“本來師兄也說了,就算天涯那個畜生過了劍散人那關,也絕對不能從暗囂窟活着出來,因爲暗囂窟裡面機關兇險,實在非常人能夠想像。”

古月嘆息一聲,捋須不語,似乎在沉思着什麼,古芒恨恨道:“沒有想到我們千算萬算,再無紕漏,這個天涯卻不但出了暗囂窟,還得到一身更高的修爲,這可真是老天不長眼睛了。”

他暗恨老天不長眼睛,卻不知道天涯也在一直罵着老天,看來老天實在難做,很難順了每個人的心願。

“兩位師兄,如今我們怎麼辦?”古覺忍不住問道,有古月古芒在這裡,他知道一切都會安排的妥妥當當,也就不用自己動腦了。

古芒這時也望向古月,“如今天涯變成了殭屍之王,實力已在你我之上,這事情就絕非你我能夠解決了,更何況這個殭屍道有一種古怪的法門,如果咬上誰,立馬變成了殭屍之王的手下,而且被咬那人威力大增,渾身更堅硬如鐵,刀槍不入,實在讓人頭痛。”古覺點頭,眼中竟然也有一絲驚懼,他和古芒在仙矗門看了許久,卻能忍住並不出手,實在是對那些殭屍心存畏懼,並沒有什麼必勝的把握,天涯的一個手下況且如此,他本人的實力更是不言而喻了。

古月冷笑道:“這次我特意裝作不知,讓孤隼峰,玉柱峰,蓮花峰,還有坐望峰,以及無憂天宇下山,就是算準了他們必然拿殭屍不下,如果有了損傷,十八峰的四峰折損了弟子,必然不會再不聞不管,趁亂之下,我們纔好實施我們的計劃。”

古芒微笑道:“不錯,這下不光是我們茶糜峰的事情了,十八峰的首座長老必定坐不安穩,我想就是免褻瀆大神也不會穩如泰山了。”

古月微微一笑,突然揮手止住了古芒的話頭,擡頭望向大殿的入口,一人匆匆忙忙的走來,看其裝束,卻是茶糜峰的弟子,“天青,什麼事這麼匆忙?”

天青臉上有了詫異之色,急聲道:“師父,免褻瀆大神命座下弟子前來,請師父到祭神峰一敘。”

古月,古芒等人互望了一眼,會心的一笑,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神蹟山向東八十里處坐落着一個小鎮,小鎮的年代久遠,誰也說不清它是什麼時候建立,名字倒和神蹟山有些關聯叫做盤古集,大概是說盤古也曾在這兒休息過吧,不過究竟盤古在不在這裡過就不得而知了。

這裡的民風到是淳樸質厚,也都樂得安逸,加之離神蹟山較近,無論是魔道妖族從來也沒有侵擾過這裡。

盤古集的東門有一家茶樓,茶樓的年代似乎也和小鎮一樣的古老,竹子搭建的兩層小樓已經是處處斑剝,雖然歷次修茸,還是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茶樓無名,只有樓外的竹杆上掛着一張布幔,上寫一個茶字。

那塊布幔上面也是灰濛濛的不見顏色,讓人以爲是不是盤古開天以來就從沒有洗過,不過正如有些東西,年代越是久遠,越是有人喜愛,這個茶樓正是因爲這樣,反倒讓盤古集的居民分外滿意,工作一天,休閒時落腳多是選在了這裡。

此時樓下大廳中已經坐滿了客人,都是粗布衣衫口裡說着粗話的苦力們,大口喝着粗碗中的茶湯,人多嘴雜,紛紛談論着各種離奇的古怪趣事。二樓倒是肅靜,七八張桌子還算乾淨,只有三兩夥人坐在那裡。天涯一個人獨自坐在臨窗的一張桌旁,怔怔的望向窗外,剩餘兩桌人各有四五人在那裡竊竊私語着。

從窗口望去,遠處就是高聳的神蹟山。天涯望着神蹟山,心中默唸,神蹟山上的茶糜花,你可曾又已盛開?座上的清茶早已涼透,黯然的望着神蹟山,天涯坐在窗口已經很久。

每年的這個時候茶糜花開,都是他和無憂最爲開心的時候,徜徉在花海,漫步在花叢之中,伊人如花爛漫的般的笑容彷彿仍在昨天,只是卻只能永久的留在記憶裡。

輕輕擺弄着手中的茶杯,天涯搖搖腦袋,似乎想將過去通通的遺忘,只是很多事情已經深入腦海,又怎麼能輕易忘記。

天涯知道創世神甲要出現的事情,也想見識一下這仙道上傳得神乎其神的盤古戰甲是什麼模樣,但到哪裡去找創世神甲的下落天涯也不清楚,不過既然是神族放出的消息,還是先到神蹟山附近看看再說。

想到是神族傳出創世神甲要出現的消息,天涯不禁想起當初在陷空沼澤時,嫵媚不也是因神族放出自己被困的消息,才落入神族設下的圈套,這回傳出創世神甲的消息是否也是個圈套?就算仍然是陰謀,天涯也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因爲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天涯。

店夥計冷冷的看着天涯,一臉的不高興,這個客人穿着倒是體面,可是一坐就半天,茶也不喝一口又不見要什麼吃食,難道是沒有地方去要在這住下不成。

“小二哥!”一聲呼叫從茶樓門外傳來,粗曠的聲音從樓下紛紛嚷嚷的談話中透出,直傳到樓上。坐在窗口的天涯也被呼喊喚醒了思緒,不由得向樓下望去,看到樓下門外站着一個精壯的漢子,皮膚黝黑濃眉大眼,厚厚的嘴脣透出一副憨厚,一身粗布衣服,肩上揹着一捆乾柴,卻是一個樵夫。

店夥計本來看着天涯一臉的不高興,見到下面的漢子臉上才露出了點笑容,急急的趕了下去。

“小二哥”那樵夫見店夥計下樓,忙放低了聲音道:“柴送來了,你看放在哪裡好?”

“原來張剴大哥送柴來了,就放在樓下的角落吧。”店夥計像是和他頗熟,從他身上接下擔子,要幫他送去。

“你忙你的,我自己來就可以。”樵夫止住店夥計的幫忙,大步走向角落處將柴放下碼好,轉身看着小二,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情嗎?”店夥計看到他的樣子問道。

“是,是這樣。”張剴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說道:“今天已是月末,不知掌櫃的能不能把柴錢結了。”彷彿是他欠了人家的錢,一臉的不好意思。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店夥計一拍腦門恍然大悟:“不過張剴大哥,掌櫃今天一早就外出辦事,大概還要等上個把時辰才能回來,要不你明天來再把錢給你?”

“掌櫃的出門了?”張剴一臉的失望,“我還說好今天取了柴錢給母親抓藥呢。”

“是這樣?”店夥計聽他這麼說也是一臉的同情,“張大嬸的病好些了嗎?”

“唉,還是老樣子不能動彈,這不剛剛開了張方子要去給她抓藥。”

店夥計也一聲嘆息,“家裡有個病人真是難爲你了,你先在這兒等一下,掌櫃的也快回來了。”

擡頭一看四處已經座滿了客人,店夥計說道:“你就去樓上等一下吧。”

“那怎麼行”張剴忙說道:“樓上哪是我這樣的人呆的地方,還是在門外站着等掌櫃的好了。”

“站着等?”店夥計笑道:“你還是上樓上坐着吧,你是有事找掌櫃的,不收你錢的,再說你站在外頭像討債一樣,掌櫃的回來不會高興的!”店夥計連勸帶哄的帶着張剴走上了二層。

張剴隨同店夥計走到樓上,幾桌的茶客也聽到他倆的談話,不約而同的擡頭看他。張剴察覺到茶客們看他竟有些害臊,一時間手腳不知道放在哪裡纔好。

“張剴大哥!”店夥計沒有看到他的神情只顧招呼道:“你就坐臨窗的那桌好了。”

空閒的桌子有好幾張,他偏偏要張剴坐到天涯的桌上,也是有意趕天涯走,希望天涯厭惡張剴是個粗人早些走人才好,畢竟一壺茶也喝不完只是幹坐的客人是不受店家歡迎的。

出乎他的意料天涯非但沒有不高興,反倒熱情的向張凱打了個招呼:“這位大哥要是不介意,就到小弟這兒坐下好了。”

“鄉下人介意什麼,這位公子要是不嫌棄我一身灰土,那我就坐下了。”張剴看到天涯一臉的熱情大爲感動,這麼幹淨的公子不嫌棄和自己一個鄉下人坐在一起,張剴非但沒見過,更是沒聽說過。

“夥計!”天涯衝一臉錯愕的店夥計說道:“再給我換壺茶來,對了還需要幾碟乾果點心。”

“啊!”店夥計一愣神瞬間反應過來,“好了公子稍等。”轉身下樓張羅去了。

“這位大哥是叫張剴嗎?”天涯看到店夥計下去了向張剴問道,他剛纔聽店夥計這麼叫他。

“是啊,我叫張剴,是鎮東十里張莊人靠砍柴爲生。”張剴不但說出名姓,還將自己是哪裡的人幹什麼的都說了出來,天涯聽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感覺這個人真是實在。

這時店夥計已經將四色乾果點心端了上來,茶盤上更放着一壺熱茶,放好後店夥計剛要說話,天涯已經將一錠銀子放在他的面前,“小哥辛苦了,這些銀子作茶錢多餘的就當作我賞你的了。”

“謝謝公子,謝謝您了。”店夥計臉上笑開花了連聲的謝過,這錠銀子足有二兩,現今米賤銀貴,二兩銀子足夠五口之家一月的用度,折去茶果錢還能剩下一兩多,這怎能不讓店夥計歡喜。

“這位公子”張剴看到天涯出手這麼大方也感到意外,但他卻不吃驚更沒有爲夥計得到銀子而羨慕,問道:“還沒有請教你的姓名呢?”

天涯笑了笑說道:“看我糊塗的,只顧和大哥說話卻忘記告訴你我叫什麼了,你叫我天涯好了。”

“天涯”張剴口裡念着說道:“這位公子……對了,天涯老弟,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路過這裡本來想休息一下就走,沒想到卻遇上了大哥看來你我是有緣分了。”天涯笑着說道,側身向另外兩桌人看去,那兩桌人還在低頭品茶神色卻有些不正常,天涯也不理會,仍和張剴開心的聊着。

天涯和張剴聊了一會兒,張剴也被天涯的親切所感,神色恢復原樣顯出山裡人豪爽的性格,兩人聊着山中趣事,天涯當初在神蹟山也是四處遊蕩,對神蹟山的事物十分熟悉,不時插上兩句,張剴覺得面前的這個兄弟不簡單,竟如同在山裡長住過一樣。

“天涯兄弟”張剴笑問道:“莫不成你也在山裡住過?”

“呵呵,”天涯一笑,但心裡卻是微微一酸,“是啊小時候在山裡的親戚家住了幾年,但那是很早是事情了。”

“怪不得你對山裡的事情這麼熟悉!”張剴一臉釋然的說道。

“對了張剴大哥!”天涯有意差開話題,裝做剛剛想起的樣子,“剛纔聽你在樓下說你母親患病,不知道多久了?”

“唉!”張剴長長嘆了口氣說道:“老母患病如今已經快三年了。”

“那爲什麼不請郎中醫治呢?”天涯不解的問道。

“請了幾個郎中,只是治了和沒治一樣,錢花了不少卻沒有作用。”張剴嘆息着說道。

“那你怎麼不去請神蹟山的道長們來爲你母親醫治?”天涯心裡驚奇,這裡靠近神蹟山,而且神蹟山中的神族弟子一向是以活菩薩自稱,山下的百姓有不少人是被他們醫治得好的。

“別提神蹟山的道長們了。”張剴眼望四處見另兩桌人還在那裡品茶閒聊,似乎沒有注意自己和天涯聊些什麼,小聲說道:“聽說出現個什麼血獠王,現在神族都忙於戒備,哪裡還會有人下山來幫助我們這些小小的百姓啊。”

天涯心中暗自一驚,沒想到自己的滅世計劃竟會連累了普通的善良百姓,更爲血獠王的名字能讓一個普通百姓知道而奇怪,照說神族中人是不會將他們擔憂血獠王的事情說出去的,可這次是爲什麼?

“張大哥。”天涯看着他覺得自己應該幫他一下“伯母既然有病,我還是略懂些醫術的,你要是信得着我,我去給伯母看看如何?”

“那太好了。”張剴一聽高興的站了起來,拉着天涯向外就走,嘴裡不住的說着:“有什麼信着信不着的,你要是醫好我孃的病,就是讓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張剴大哥,”這時店夥計也走到樓上手裡拎着一串制錢,“你到哪裡去,難道柴錢都不要了?”

“呵呵,”張剴憨厚的笑了笑從夥計手裡取過柴錢,帶着天涯向鎮東走去,天涯跟在他的身後不禁也爲他的孝心感動,想到自己還未到盡孝的年齡雙親就死於戰禍,心裡也有些心酸。他這次一反常態是因爲從張剴身上又見到了久違的人性,這些年來伴隨着他的只有陰謀和算計。天涯自小救心地善良,只是因嫵媚的死變得偏激,不可理喻,張剴的出現卻又勾起了他的本性復甦,就連自己也沒察覺出來。

心裡高興,張剴走得也快,沿着崎嶇的山路大步前行,他這一輩子都是在這裡走來走去,,天涯自然更是不在話下了。

突然看到遠處有炊煙升起,狗吠隱約傳來,天涯問道:“張大哥,快到了吧。”

張剴憨厚的笑着,搓搓手掌,“是呀,快到了,有炊煙的地方就是我家,這裡人跡稀少,通常都是幾裡外纔有一戶人家,聽到狗叫沒有?”

天涯微微點頭,張剴樂呵呵的笑道:“那是我家的黃狗,叫做大黃,你別說,大黃還是很有靈性的,每次遠遠的就能知道我的動靜,早早的叫了起來,家裡這個時候想必也知道我要回家了。”

天涯心中竟然也有了一絲溫馨,更多的卻是酸楚,回家?不錯,回家的感覺自然是十分美妙,只是自己已經沒有了什麼家,“那如果來了陌生人呢?大黃也會叫喚,你家裡又怎麼知道來的一定是你。”

張剴卻沒有注意到天涯的臉色,又道:“大黃見到親人的時候叫聲和遇到陌生人叫聲是不一樣的。”說着模仿了幾聲狗叫,呵呵笑道:“它遇到陌生人就是這樣叫。”

天涯臉上露出了笑容,心道張剴大哥雖然憨直,沒有想到卻也這麼細心。

再過了片刻已經到了張剴家的門口,天涯看到眼前的兩間草房已經很舊了,一道柴門斜斜的倚在矮雜樹圍成的院落前面,院內很乾淨,幾小塊菜地連結處還加雜種了些不知名的花草。

沒等二人踏入了庭院,一條大黃狗興奮的跑了過來,不住的伸舌舔着他,發覺張剴身後的天涯,那狗兒放下張剴竟撲到天涯身上搖頭擺尾極是親熱。張剴笑道:“大黃看到生人都是大吼大叫的,沒想到看到兄弟你竟然變得這麼聽話,看來已經把你當作一家人了。”

天涯不由的對這黃狗也喜歡起來,暗想道,這世間的人恐怕大多想殺了我,沒想到這黃狗竟會和我這麼親熱,或許只有動物纔不像人類那樣的深藏機心了,只是,這世間不也有像張剴這樣的人物?

房門‘吱’的一響,從裡面走出一個姑娘,天涯擡頭看去見她雖是一身粗布衣衫,卻乾淨利落,臉龐清秀文靜。

“張剴哥。”姑娘看到有人跟隨張剴到家不禁一怔:“你買回藥來了嗎?”

“藥不急着買了,我先帶回一個郎中。”張剴笑着說道。

“郎中?”那姑娘看了一眼天涯,臉上露出疑惑,“郎中在哪裡?”

“呵呵,”張剴笑道:“這不就是嗎。”說着把天涯要給他母親看病的事說給姑娘聽了。

“哦,對不起,”姑娘聽完看着天涯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快請這位大哥進屋吧。”

“別大哥,大哥的。”張剴在一旁笑着說道:“叫他天涯好了,是我遇到的好兄弟”轉身對天涯說道:“天涯兄弟,這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叫蘭草,我不在家都是靠她照顧老母的。”

天涯衝她點頭笑了一笑,蘭草卻是羞紅了臉白了張剴一眼,轉身回到裡屋去了。

回到家中的張剴沒有了在鎮上時的拘謹,笑着拉着天涯向屋中走去。 Www•ttkan•Сo

屋內的光線有些陰暗,一張木牀上躺着一個老婦人,蘭草正給她喂水,看到天涯進來忙起身退到一旁,老婦人想是聽蘭草說了給她看病的事,掙扎着要坐起來。

天涯忙到她的牀前扶她躺下,低聲說道:“老人家你還是躺在這裡吧,我來看看你的症狀。”

張母吃力的點頭同意,一旁的蘭草看到天涯給老人看病,轉身拉了一下張剴兩人走出屋外,在屋外嘀咕了幾句,似乎是在商量着什麼。天涯也不介意,這世上若還有哪個不用防備,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張剴了,對於仙道,魔道他卻是沒有一個信任的。

把脈後天涯發覺不是什麼大病,只是年老體虛加上受了風寒,又問了一下原來的郎中開了什麼藥,原來先前遇到的郎中不是內行,竟將藥用錯了反倒延誤了病情。

天涯看到張剴兩人出去正好稱意,對於郎中來講,醫治老人的風寒當然是需要藥材什麼的,對於殭屍之王這又有什麼難事,只是用手握住老人的手腕,一股靈力已經順着老人的掌心傳遍了老人的全身,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經調理好了老人的經脈,驅走了老人體內的風寒。老人臉上露出了很久未有的舒坦表情,望着天涯的眼神中很是感激,可能以爲天涯就是神族的神仙了,只是一股睏意傳來,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覺得老人的脈象已經平和,天涯知道已經沒有了什麼大礙,這一場調理對於天涯而言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張母最少可以多活十年以上了,微微一笑,起身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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