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一家三口的戲份結束。
拍攝時間雖然只有兩天時間,戲份也不算多,但依萬卡還是感覺很開心,因爲她跟陳卓親密交談,而且一起對戲好久。這都是她回到姐妹圈之後可以炫耀的資本。
“我憑藉自己的努力爭取到了和陳卓合作的機會,他對我非常迷戀!”
依萬卡覺得如果自己這麼講,一定會在姐妹圈引起轟動,嚯嚯,讓她們羨慕去吧!這是屬於我獨立女性依萬卡的勝利!
牀普也長鬆了一口氣,能讓女兒儘快離開這個魅力四射的東方小子身邊,讓身爲父親的他安心不少。
只有金髮小男孩阿歷克斯·林茲有些不捨,這是他第一次在電影中露面,得到了大哥哥般親切的陳卓的許多指點,而且他在電影中的戲份不少,非常出彩,將一個想要保護家人,有責任心、有勇氣的小男孩形象表現對的活靈活現,這對他以後的演戲生涯會有巨大的幫助。
但戲總有終結,宴會總會散場,阿歷克斯·林茲在不捨中,被他的監護人帶走了。
“有機會再見。”
陳卓給他們簡單送行。
電影還得繼續拍攝。
當獵物變成獵人,雙方角色悄然發生轉變。
一路盲目追逐陳卓的卡爾一行人,已經失去了追蹤的方向,因爲前方已經難以再找到蹤跡。
“這個可惡的傢伙,如果不是他們一家將馬匹賣給那頭受傷的野獸,我們早就追上他了。”
海斯在馬上抱怨道。
“所以他們付出了代價。”
卡爾冷冷的說道。
“我們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犯錯的是那個男人,女人和小孩是無辜的。”
年輕人伯德想起燃燒的房屋中女人和小孩的慘叫,心中不忍。
“學會長大boy,這就是殘酷的西部荒野。如果你不想十年之後被那個金髮小子長大後尋仇的話,幹掉他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老人布里向他傳授經驗道。
“我可我覺得........”
年輕人伯德還想爭辯兩句。
“閉嘴,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在這個隊伍裡我纔是老大,我的決定纔是最正確的!”
追逃隊長卡爾怒斥道。
面對暴怒的隊長,年輕人伯德只好趕緊閉上了嘴,他還需要隊長給他發每天一美元的薪水呢。
卡爾看了看天色已晚,前面又蹤跡全無,只好選擇在林中紮營過夜。
四人找來乾柴生火,將馬匹上的皮毛毯子鋪在四周,取下乾糧和清水,在篝火邊修整。
吃過簡單的晚餐之後,老人布里在四周走動,看似是無聊的散步,其實也算是一種警戒。在西部荒野,黑夜裡,有各種各樣的危險隱藏,野獸,盜匪,印迪安人,想要撈一把的商隊,想發一筆財的當地獵戶......
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是老布里活這麼多年的經驗之談。
年輕人伯德靠着一棵樹,正在用筆在小本子上寫着東西。
“嗨,妻子(wife)這個詞怎麼拼?”
伯德似乎是在給妻子寫信,但寫着寫着就忘詞了。作爲一個沒上過幾年學的人來說,會寫信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老頭布里至今就還是個文盲呢。
“小子,拼寫方式是W-H-O-R-E(雞女)”
海斯躺在皮毛毯子上,一邊用紙條捲菸,一邊調侃的說道。
“謝謝!”
年輕人伯德看來是真不會寫wife這個詞,竟然天真的開始按照海斯的提醒寫了起來。
“怎麼拼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要有錢,女人才會乖乖的爬到你的腳下。”
旁邊躺着的卡爾提醒道。
“花錢買笑而已,小子,你在旅店認識的那個舞娘,你不會真把她當妻子吧。”
海斯咧嘴嘲笑。
年輕人伯德看到一幅成年人姿態嘲笑他的海斯還有冷笑的卡爾,露出不滿的表情。他這個年齡還是相信愛情的階段。
“別把錢和愛情混在一起。”
老人布里巡邏到他旁邊,也笑着說道。
“砰!”
一聲槍響,老人布里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低頭看了看胸前,一個血窟窿出現,渾身無力,摔倒在地。
“敵襲!”
卡爾三人瞬間從地上爬起,各自隱蔽到了樹後,向槍響的方向看去。但周圍都是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楚。而他們三人的身影卻在篝火的照耀下顯得很分明。
敵暗我明,局勢非常不利!
“Who are you?”
“爲什麼襲擊我們!”
卡爾決定先搞清楚狀況再行動,他不確定對方是什麼人,數量多少,所以一切小心爲上。
“Tooth for tooth, blood for blood!”
“那獵人一家三口的血仇,我會一一向你們討回!”
黑暗林中飄過陳卓德州口音濃厚的英語。
“是那個華人!”
“他沒有在前面,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shit,我們被他盯上了!”
卡爾三人瞬間明白了眼前局勢,但也因此而更加驚慌,這就如同被一頭想要復仇的北美灰狼盯上一樣,讓人脊背發寒。
擊殺老頭布里的,正是追蹤而來的陳卓。
之所以選擇擊殺老頭,而非其他人。除了其他三人都是躺下的姿勢,只有老頭站立姿態便於瞄準之外。就在於老頭在團隊中的特殊作用。
這支追逃小隊,卡爾是隊長,海斯是主攻槍手,年輕人伯德是跑腿小弟,唯有這個老人布里,這麼大年紀了還能加入小隊來掙外快,說明他絕對有自己的一手本領。
根據陳卓觀察發現,每次發現追蹤線索,都是這個老頭下馬進行查探--------他是追蹤專家。
所以,擊殺老頭相當於打斷了獵犬的鼻子,讓追逃小隊失去了方向感,接下來,陳卓要一個一個獵殺他們,爲獵人一家復仇!
陳卓悄然退去,復仇不急於一時,他要讓這些人渣嚐嚐恐懼和絕望的滋味。而且他的手槍也需要補充子彈,搶來的這把槍,其實只剩一發子彈了。
陳卓悄然離開,卡爾三人卻如驚弓之鳥般緊張了一夜,第二天剛矇矇亮就起程離開,這片該死的樹林隱藏着一頭兇猛、記仇的野獸,他們只想快點離開。
在森林之中,獵人與獵物的身份經常互換,區別只在於誰先暴露行蹤。
就像現在。
陳卓一路吊在卡爾他們的身後追蹤,既不遠又不近。遠了會跟丟,近了會被發現。
但是在追蹤的過程中,卻倒黴的遇到了三個騎馬的劫匪。
裝備套索·牛仔巾·牛仔帽·牛仔衣·牛仔靴,腰間挎着柯爾特左輪六響槍,在馬鞍子旁還斜插着一把長槍的三個劫匪與陳卓偶遇。
陳卓看了看他們的精良的裝備,再看看自己只剩一發子彈的手槍,他決定不惹事。
但事情卻惹上了他。
“你不能走,我可不想有人將我們的行蹤報告給鎮裡!”
三人騎馬圍住了陳卓。
“我不想惹麻煩,事實上,我和你們一樣,也是被追鋪的存在。所以,我們沒必須要爲敵。”
陳卓試着化解矛盾,但顯然沒有成功。
“保守秘密最好的就是死人!”
三人舉起了手中的槍。
“嗖!”
“砰!”
陳卓見解釋不通,立刻發起了反擊,象牙柄短刀一下甩出扎死一人。最後一顆子彈又幹掉一人。
三人中瞬間兩人死亡,讓最後一個匪徒嚇得手一抖,子彈打偏了。
“啊!”
最後一人看到陳卓向他衝來,慌亂之中忘記了開槍,撥轉馬頭就逃。
一個逃,一個追。
陳卓手中無刀,槍中無子彈,只好從馬背上,摘下套索,掄圓了甩了過去,如同套牛一樣將逃跑的最後一個匪徒套住,回馬狂奔,將其在地上拖拽而斃。
陳卓下馬,收回象牙柄短刀,檢查了一下三個匪徒的身家,有一袋厚厚的綠色美鈔,這是匪徒剛劫掠所得。還有三柄長槍,三柄手槍,五十餘發彈藥。
收穫頗豐。
但是,這裡的槍響也驚動了前方的卡爾一行。
現在陳卓的行蹤暴露,他從獵人又變成了獵物。
卡爾一行三人驅馬趕來,他們有三個人三杆槍,而陳卓只有一人,在火力上他們佔據優勢。昨夜是黑暗遮擋,現在可是大白天!
該他們來追殺那個該死的野獸了!
卡爾三人到了近前,發現案發現場,只有三具屍體,一個脖子中刀,一個胸口中彈,一個脖子被套索勒斷。
“很熟悉的戰鬥方式!”
卡爾查看了一下現場,確定就是陳卓這頭老虎乾的。
海斯和年輕人伯德查看四周沒有發現陳卓的蹤跡,便靠了過來。看到那三人的慘狀,心中慼慼然。現在這三人的下場,或許就是他們的未來。
年輕人伯德看着地上的匪徒,從挎包裡掏出一張通緝令對照了一下。
“你們倆走吧,我不走了。”
伯德擡頭說道。
“什麼?爲什麼?”
海斯皺眉問道。
“地上躺着的三個,已經被通緝六個月。他們現在價值250美元。比隊長出的報酬高多了,每天一美元,還要忍受可惡野獸的威脅,我受夠了!”
年輕人伯德發泄道。
“你不能離開我們!”
海斯沉聲道。
“我當然能!”
伯德握住了自己的槍,說道:“如果你明智的話,應該跟我一樣留下,三個匪徒,250美元,足夠我們分了。”
“獵殺結束之後,馬隊所有東西歸你,海斯。”
卡爾見局勢有點失控,便決定先穩住主要戰力海斯,說道:“馬隊的所有東西價值不會少於120美元,而且,你也不用馱着臭烘烘的屍體上路。”
海斯琢磨了一下,確實如此,而且,現在還有一頭野獸與他們爲敵,跟着隊長生存的機率更大一點。
“你說的對,隊長。”
海斯選擇了隊長,轉身騎上了自己的馬。
“你確定要離開嗎?”
卡爾最後給了伯德一個選擇的機會。
“當然,你們自尋死路,我可不會再奉陪,我還有妻子在等我。”
伯德搖頭拒絕。
卡爾冷哼一聲,轉身上馬和海斯離開。但是走出去不到五十米又繞到伯德的身後位置。
年輕人伯德正興高采烈的將三個匪徒扛到自己的馬上,準備駝回鎮上領賞。
卡爾抽出馬背上的長槍,瞄準伯德,一槍將其擊殺。
“背叛者,都該死!”
這讓海斯隱隱後怕,隊長的兇殘讓他恐懼。
追逃隊僅剩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