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人心考驗

精靈皇凱勒鵬熱情的招呼護戒小隊的各位使者。

精靈女王凱蘭崔爾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就不如同可以看穿他們的內心一般。

“魔君已經知道你們來到此地,他的爪牙正在森林周圍遊蕩,你們想要保持隱秘的計劃已經破滅。我從幽谷信差那裡得到的情報,你們小隊應該是九人!甘道夫去哪裡了?難道後來做了更改嗎?”

精靈皇問道。

衆人神情悲傷,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愛隆的建議並沒有更改。”

凱蘭崔爾女王第一次開口了,她的聲音如同詩歌般悅耳,但卻十分低沉。

“灰袍甘道夫和遠征隊一起出發,但他卻沒有進入森林的邊界,他墜入了黑暗深淵。”

凱蘭崔爾女王擁有精靈水之戒南雅,擁有理解萬物的能力,從衆人的腦海裡得到了這樣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答案。

她和甘道夫也是相識千年的老朋友。對甘道夫的強大也有所估計。

“他被炎魔巴洛格吞噬了。”

萊戈拉斯出面解答道。一聽到這狀況,全大廳的精靈都變得十分吃驚和激動。在所有精靈的敵人之中,除了邪黑塔的魔君索倫之外,炎魔巴洛格是最致命的危險。

“因爲我們毫無必要的踏入了摩瑞亞礦坑內。”

萊戈拉斯瞥了一眼金霹。當時金霹信誓旦旦的推薦大家走摩瑞亞礦坑,並承諾他的表兄巴林會熱情接待大家。但是結果卻是衆人遭到伏擊,甘道夫墜入深淵。

金霹無法反駁,因爲萊戈拉斯說的都是事實,他也深深地自責。

“毫無必要?不,這不是甘道夫的行事風格。我們還無法知悉他的真實用意。”

凱蘭崔爾女王看著悶悶不樂的金霹,露出微笑寬慰大家道。

“葛羅音之子,不要讓摩瑞亞的巨大虛空佔據你的心。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危險,在每個角落,愛已經混雜了悲痛。”

金霹立刻擡起頭,和凱蘭崔爾的目光交會。突然間,他彷佛發現了愛和諒解;他的臉上冰霜化解,也露出了笑容。

“那現在遠征隊怎麼辦?沒有了甘道夫,希望就破滅了。”

精靈皇凱勒鵬向自己的妻子問道。因爲女王有理解人心,並預見未來的能力。

護戒小隊衆人聞言都低下了頭。失去了甘道夫,他們確實有些無所適從。

“這趟旅程險象環生,你們的任務正遊走在刀鋒邊緣,只要稍有偏差就會全盤皆輸,全世界也會跟著一起陷落。但是,只要每個遠征隊的成員都堅守信心,一切都還有希望。你們的信心不要動搖,先去休息吧,你們有太多的哀傷和疲憊。”

女王一邊說着,一邊視線掃過每個遠征隊的成員。除了阿拉貢和萊戈拉斯之外,沒有人能夠承受她的目光,山姆很快地漲紅著臉低下頭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美事。

從精靈大廳出來,護戒小隊成員住進了這裡特色樹屋內。

金霹自甘道夫犧牲後的委屈和不甘被精靈女王化解,身心愉悅,一沾牀就呼呼睡去。

萊戈拉斯用銀瓶裝了一些甘甜的泉水,側耳傾聽了一下週圍低沉哀怨的歌聲。

當夏爾時近傍晚,他的腳步聲出現在山丘上,

在黎明前他已離開,

無言地邁向漫長的旅程。

從大荒原到西海岸,

..................

一位戴著破帽的老人

倚著一柄王室的權杖。

他孤身站在橋上,

力抗魔影邪火;

...................

權杖碎裂,未及擊垮邪王;

凱薩督姆,他的智慧殞落。

..................

萊戈拉斯悲傷道:“這些歌聲是精靈之歌,他們正在爲甘道夫哀悼。”

阿拉貢停下了自己保養寶劍的磨劍石,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傷心的搖了搖頭,一語不發。

“他們唱的內容是什麼?”

梅里從樹洞裡探出頭問道。

“我不忍心告訴你。對我來說,傷口仍然太痛了。”

萊戈拉斯聲音低沉的搖頭道。

“我敢說,他們一定沒有提及甘道夫的那些煙火,他們應該寫首讚歌的。”

皮聘回憶起在袋底洞時甘道夫釋放煙火的往事,深表懷念道。

“那,那我來做一首吧!”

山姆勇敢的站了出來,挺了挺肚子,思考了片刻,高聲吟唱道:

“舉世無匹煙火秀,”

“晶亮藍綠成星辰。”

“迅若閃電,燦如銀雨。”

“天女散花差可綴.........”

“額,這完全無法形容其精彩程度之萬一。”

山姆的詩句雖然不夠工整,不夠有韻味,但是衆人還是被感動了,紛紛爲他鼓掌。哀傷的情緒也緩解了一些。

“山姆,在大廳裡你爲什麼要臉紅?你似乎快崩潰了,旁邊的人一定會以爲你有很強的罪惡感,希望你不會是要偷我的毯子啊!”

皮聘活躍氣氛道。

“我從來沒想過這類的事情,我覺得當時好像赤身露體,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她似乎在詢問我,如果我有機會飛回夏爾,擁有自己的小花園,我會怎麼做?但是我拒絕了,我發誓要永遠跟隨佛羅多,直到他完成使命。”

山姆回憶起當時的狀況道。

“這真詭異了!這幾乎跟我所感受到的一樣,只不過……我想我還是不要多說好了!”

梅里結巴地轉移話題。

“對,我也是一樣,但我的選擇是不能和其他人分享的。”

金霹嘿嘿一笑道。

“佛羅多,她可是看了你很久。她對你說了什麼?”

皮聘好奇道。

“不錯,她是看了我很久,但無論我那時心裡想到了什麼,我都會把它留在心裡。”

佛羅多不想多談這個話題。

看來,所有的人都經歷了相同的體驗。每個人都獲得了兩個選擇,一個是經歷眼前黑暗的道路,另一個是他們所迫切想要的美夢。

只要他們放棄眼前的黑暗道路,讓其他人來抵抗索倫,就可以獲得那美夢。

阿拉貢環視一週,卻發現衆人之中少了波羅莫,於是放下寶劍,四周尋找了一下,在噴泉旁發現了他。

波羅莫正在流淚。

“早點休息吧,這裡很安全。”

阿拉貢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

“我在這裡無法入睡。在她注視我的時候,她給了我兩個選擇。但是我拒絕了充滿誘惑的提議。可是接着我就看到了我父親和剛鐸王國的滅亡。她說現在仍有一線希望,但那是對你們而言,我卻看不到。我們剛鐸長久以來都看不到希望。”

波羅莫第一次在阿拉貢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阿拉貢不知該怎麼安慰他,但還是選擇坐在他旁邊,靜靜的當一個聽衆。

“我的父親擁有高尚的情操,但我們家族只是宰相血脈,我們無法真正的統治王國。國王長期缺位,聖庭的聖白之樹也開始枯萎,人民也失去了信心。我父親希望我能夠做出更偉大的功績,我也希望如此,我想要重建剛鐸的榮耀。”

波羅莫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回想起父親的期望,忍不住嗚咽。他承擔了太多,太多。但是他做不到。

“阿拉貢,你當過那麼多年剛鐸將軍,一定見過米那斯提力斯的白塔。它像珍珠和白銀一般閃閃發亮。塔上的旗子隨風飄揚,還有那銀喇叭的召喚聲............”

波羅莫陷入自己的回憶中,想到了家鄉的一切。

“阿拉貢,總有有一天,我們會一起再回到那裡,到時候守衛將高喊:剛鐸之主回來了!我會在白塔下向你效忠,爲你開疆擴土,打敗邪惡!”

波羅莫和阿拉貢的手握在一起承諾道。

阿拉貢微微一笑,在他手上拍了兩下,道:“我們會一起回去!我等着那一天。早點休息吧。”

得到阿拉貢的承諾,波羅莫這才放寬了心,跟着阿拉貢一起回到了樹屋休息。

半夜時分,佛羅多被心底的聲音驚醒,他看到一襲白衣閃過。不知爲何,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跟着那個白影到了樹屋下面的噴泉處,看到了一襲白裙的精靈女王凱蘭崔爾正在等他。

女王先用預言魔法,讓佛羅多看到了一段幻像。在這個幻像裡,有兩種選擇。一種是佛羅多摧毀了魔戒,大家都獲得了幸福的生活。一種是佛羅多放棄了,結果霍比特人的家園被燒成平地。山姆、梅里、皮聘都被半獸人抓走當了奴隸,任意的鞭打。家鄉的許多老人、小孩被殘忍的屠殺。

“不!”

佛羅多驚慌失措的跌倒在地。

“我知道你看到了什麼,那種選擇也在我的心中呈現。如果你失敗,這些事情就會成真。不只是你們霍比特人,我們精靈、人類、矮人都會遭受這樣悲慘的命運。所以,你非常重要,佛羅多。”

女王用心靈魔法直接與佛羅多內心溝通道。

“我該怎麼做?”

佛羅多惶恐不安道。

“沒有了甘道夫的法力驅逐,魔戒已經開始散發魔力。護戒小隊已經開始四分五裂,他會試圖搶走魔戒,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他只是第一個被魔戒引誘的,接着其他成員會一個接着一個被魔戒擊垮。”

女王向佛羅多提醒道。

“怎麼會這樣?我覺得自己沒有能力保護魔戒,如果你想要的話,那就給你!”

佛羅多將至尊魔戒在手掌心攤開,向女王伸去。

“你竟然毫無條件的給我?”

女王下意識的向佛羅多靠近,緩緩伸出了手。

“我承認我很想要至尊魔戒..........”

女王作着激烈的思想鬥爭,聲音有些顫抖。

但是很快,她的聲音變得堅定起來:“我將變成魔戒之皇,並不黑暗,而是美麗,像曙光一般耀眼,像海洋一般高深莫測,像大地一樣堅強!世人都將絕望地熱愛我!”

精靈女王渾身散發出強大的黑暗之氣,聲音中甚至有着魔君索倫的低吟夾雜其中。

至尊魔戒的可怕就在此處,會讓人不自覺地認爲自己是對的,內心給自己編造一個正義的理由,想要擁有它!

當時在霍比特屯,佛羅多也曾想把至尊魔戒交給甘道夫保存,但是甘道夫一開始連正眼都不敢看一眼,說魔戒會通過他釋放出巨大的破壞力。可他正眼看了一眼之後,竟然脫口而出:“其實,我可以用它來幫助更多的人,不如..........”

在最危險時刻,佛羅多握住了手心魔戒,隔斷了目光,甘道夫才清醒了過來。

女王也是藉助水之戒淨化的能力才恢復了過來。

由此可見至尊魔戒的誘惑力有多強。它只是恰巧碰上了無慾無求的佛羅多,所以才英雄無用武之地罷了。

“我,我經過了考驗。我會退隱到西方去,繼續當我的凱蘭崔爾女王,而不是什麼魔皇。”

即便強大如凱蘭崔爾女王,想要從至尊魔戒的誘惑之中擺脫出來,也是耗費了全身法力,自己也變得虛脫起來。

“可是我無法一個人摧毀它!”

佛羅多着急道。見識過甘道夫和凱蘭崔爾女王差點墮落的事情,他對魔戒的誘惑能力有了一個更加清醒的認知。

魔戒無法誘惑他,因爲他身爲霍比特人本就清心寡慾,沒有什麼野心。但是其他人呢?即便是自己的叔叔比爾博在年老時也無法抵禦魔戒的誘惑,差點變成惡鬼來搶奪他的戒指。

我還能相信誰?

“你是持戒者,佛羅多。持有至尊魔戒,註定要孤單一人。這是你的天命,如果你做不到,沒有人可以做到!”

凱蘭崔爾女王告誡道。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只是,我感覺有些害怕........”

佛羅多擔心道。

“再渺小的人也能改變未來。”

精靈女王俯下身子,溫柔的鼓舞道。

佛羅多內心已經有了孤身前行的覺悟。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向同伴告別。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護戒小隊八人準備繼續出發。

衆人基本都獲得了精靈女王的禮物。

佛羅多獲得了一瓶埃蘭迪爾之星,類似於熒光液,在黑暗中還可以發光,當電燈泡用。

梅里和皮聘獲得了精靈短劍,就像佛羅多的那把刺針劍一樣,又輕又鋒利,遇到半獸人還可以發光預警。

胖山姆卻只獲得了一根精靈繩索,他要繩子做什麼?他也想獲得一把寶劍,但可惜女王不給。

阿拉貢獲得了一套新的鎧甲,黑色的百鍛鐵甲,鑲嵌金邊,胸口一顆金色的梅隆樹花紋,看起來更加威風凜凜。還有一柄可以識別半獸人的短刀。

萊戈拉斯獲得了一張精靈長弓,具有更加強大的攻擊力和更遠的射程。

金霹獲得了嶄新的斧頭,暗地裡,還偷偷向女王求了一根頭髮,女王非常慷慨的給了他三根。讓他興奮不已。

“金霹大叔,你不是說自己不會被林中的女巫所迷惑麼?怎麼臨走的時候傷心的說,害怕再也看不到她絕美的容顏呢?”

皮聘取笑道。

“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金霹臉色羞紅的狡辯道。

只有波羅莫沒有特殊禮物,只獲得了一件精靈斗篷,還有一大包精靈餅乾,一小口就能讓一個成年人飽一天。但這種區別對待,他也沒有說什麼。

護戒小隊八人乘坐小船進入安度因河,順河而下,離開了羅斯洛立安森林。繼續開始征程。

但在他們順流而下的時候,河岸邊卻一直有一支強獸人部隊在奔跑着追蹤。

“他們都不累的麼?”

“這可能就是薩魯曼製造出來的強獸人吧。”

“看起來很強壯,但還是吃不住我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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