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遼的實力不弱,否則也不會成爲榮靈海盜團大副,再加上數年在海上的南征北戰,這個傢伙的警惕性比白一預想中都要強很多。看到陳遼收回目光的瞬間白一就打算動手,但動手的瞬間就見陳遼已經警惕的又看向自己。
“你幹什……”陳遼看到白一竟然操控靈炮看起來就好像要開炮後馬上大喝一聲,瞬間就衝向白一。
只可惜,白一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作爲富貴號上最強炮手,甚至都可以說現在上百艘海盜團裡最優秀的炮手,白一操控靈炮的能力絕對已經稱得上是登峰造極。最重要的是她操控靈炮不但打的準,也可以打的很快。從裝填靈爐、燃爐,到最後操控靈炮開火,幾乎就是在瞬間完成,陳遼已經幾乎沒有任何的拖延,但就是剛纔那短短的鬆懈,讓他還是沒能來得及阻止白一。
只聽“轟”的一聲響起,船艙裡的修士都感覺自己的耳朵就好像要被震碎了一樣,眼前忽然閃現的白光也讓他們頗爲痛苦,但當痛苦過後他們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後,卻都不禁傻了眼。
之前在他們船上耀武揚威的陳遼現在已經消失不見,船艙裡只留下一堆碎肉,但顯然這些碎肉也不可能拼湊出來陳遼的身體,剛纔那一炮已經將陳遼徹底轟殺,死的不能再死了,基本上就是被瞬間轟成灰的下場。
看到這樣的情況,陳嬌面色複雜的盯着僅剩的幾塊碎肉眉頭緊皺,許久之後終於長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富貴樓不要也罷,咱們換個海島從頭開始就是。”陳嬌並沒有訓斥白一的想法,事情都已經發生,她又能說什麼。這麼多年來跟白一相依爲命,雖然明明白一是年紀大的一方,但陳嬌卻始終都在扮演姐姐的角色,這樣的情況下當然不會責怪白一。
“船長,這個不能怪白師,是榮靈海盜團的人不知死活。”大副緩過神來之後馬上開口說道:“反正咱們兄弟都是打算跟着船長走四方的,去哪都一樣,只要兄弟們都在,到哪都是富貴樓。”
大副說完後,原本因爲陳遼被轟殺而有些擔憂的船員們現在反而都顯得十分放鬆,沒有人去責怪白一,甚至很多人都對白一豎起大拇指。不得不說,今天這件事白一做的真的是十分果斷,而那些尊稱白一爲白師的人當然也是都發自內心的佩服。不但是佩服白一的勇氣和果斷,更是佩服白一的手段。回想着剛纔那一炮,白一竟然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抓住了那稍縱即逝的破綻,然後迅猛出手直接將陳遼轟殺,這可不是說膽大就能做到的。
船艙裡熱熱鬧鬧的時候,瞭望手卻忽然又傳來聲音:“不好船長,榮靈海盜團有船往這邊來了。”
“這麼快就知道他們的人被殺了?”一聽到榮靈海盜團的船過來,船上的修士又都變得緊張起來。不過卻沒有人想要投降,他們都做好這裡作戰的準備。白一也慢慢的推着靈炮往船艙返回,事實證明御靈臺確實已經沒有破綻,剛纔那一炮就跟尋常在炮艙裡開炮時沒有半點不同。
大副看着陳嬌,終究還是略顯焦慮的說道:“船長,咱們現在怎麼做?是跟他們開戰,還是找個方向先逃出去,然後回去把樓裡的兄弟接出來咱們就走?”
雖然在等着陳嬌的決定,但聽得出來大副現在還是希望陳嬌選擇後一個選項的,畢竟如果現在真的要選的話,當然還是逃走最好,他們的實力還是不如榮靈海盜團的,榮靈海盜團可是有着七艘戰船的龐大勢力,面對這樣的海盜團,他們當然不希望與之正面抗衡。人殺了就殺了,該慫的時候還是得慫。
不過就在陳嬌陷入糾結的狀態之中的時候,剛要退走的白一卻忽然說道:“陳嬌,要不我們往西邊走走吧。”
“嗯?”陳嬌忽然疑惑的看向白一,白一在這麼多年裡幾乎沒有給過她任何建議,始終都是陳嬌說什麼,白一就聽從什麼,但卻沒想到今天在這種情況下,白一會主動給陳嬌建議。
“爲什麼往西邊去?”陳嬌忍不住好奇問道,周圍的船員也都顯得很疑惑。
陳嬌卻竟然也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覺如果我們去西邊的話,也許麻煩會小點。”
白一的這個回答讓船員們都感覺一陣暈眩,他們原以爲白一真能有什麼好的見解,一時間這些人又都開始焦慮的談論起應對之法來。之前是陳遼一個人上船,他們可以想辦法幹掉,但對方可是派來了一艘船,他們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將對方一艘船都給幹掉。
“你真的感覺西邊可以安全?”陳嬌又追問了一句。
陳嬌依舊疑惑的搖着頭,但最後她卻忽然說道:“陳嬌,我好像聞到船長的味道了。”
“什麼船長?”陳嬌一下子被白一弄的有些迷糊,連她都不知道白一到底在說什麼。只是下一刻陳嬌的雙眼卻忽然瞪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白一說道:“你說你聞到誰的味道了?”
白一依舊在疑惑的撓着頭,但卻沒有猶豫,直接說道:“之前你說西邊有一艘守護艦闖進來的時候,我就忽然又有種感覺,是不是船長來了,我們以前就是用的守護艦啊,船長也說過他最喜歡就是守護艦。可是之前也就是一種猜測而已,但就在剛纔,你們商量着要逃走的時候,我忽然好像聞到船長的味道了。”
陳嬌真的很想相信白一的話,只可惜白一說的話真的是太不實際了。她自然知道白一說的船長是誰,同時做過她們兩個人船長的也就只有韓梟而已。但且不提韓梟現在根本不知道在哪,就算韓梟現在真的來了這裡,就算那艘守護艦上就有韓梟,現在白一又怎麼可能相隔這麼遠就聞到韓梟的味道。要知道這可是隔着茫茫的大海,甚至還隔着許多的戰船的,如果這都能聞到韓梟的聞到的話,那豈不是說白一想找誰都能找到了,光去聞味道就可以了。
事實上,白一現在又何嘗沒有這樣的困惑,她自己有什麼實力她怎麼可能不清楚,雖然白鼠妖一族的嗅覺也算是有點種族天賦,但她的實力終究不算是太強,這個種族天賦也不可能強大到相隔這麼遠就能聞得到韓梟的味道。在這裡面,唯一要說天賦的作用的話,大概也就是雖然分開十幾年,但白一還能夠記得清楚白一的味道了,畢竟她們白鼠妖並不是真正的去聞每個人身上的氣味,而是另外一種辨別的方法。
白一依舊疑惑的搖着頭,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說的也有些語無倫次後,她乾脆又轉身推着靈炮打算回自己的炮艙。在這個時候榮靈海盜團的戰船就要來了。他們現在就算想要逃走,也是需要大戰一番才能走脫的,白一很清楚自己現在做什麼最有價值。
不過就在白一剛要轉身,而陳嬌他們發現已經退無可退必須要硬着頭皮出去迎戰的時候,忽然船艙裡響起“咔嚓”的一個聲音。忽然聽到這個聲音衆人心頭全都一寒,常年出海的人對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是船板破碎的聲音,而在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船板破碎的聲音,怎能讓人心裡不慌。
然後人們看到竟然是他們下面的船板被破開,竟然是有人從水底偷偷衝到了他們的戰船上,這樣的情況更是讓人心驚不已。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破開戰船的船底,甚至還能衝進來,這樣的實力似乎已經強的有些過分了。
不過就在衆人心驚不已的時候,又一個沉穩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沒想到這都能被你發現。”
衆人都驚呆了,或者說是完全嚇傻了,他們不知道爲什麼會忽然出現這樣的情況,這世上竟然會有人能做到神出鬼沒的就鑽進了他們的戰船。
但當看清楚忽然出現之人的面目後,陳嬌卻忽然驚呼起來,周圍船員儘管驚懼不已,卻都硬着頭皮圍了上去,只是無奈這個時候那人距離白一已經很近很近,縱使離着最近的船員也不敢再往上靠近。
“白師別慌,這是咱們的船上,他肯定不敢把你怎麼樣的。”大副在一旁給白一打着氣。
白一現在也確實已經站在原地不會動彈,但僵持稍許之後她卻忽然動身,結果卻是結結實實撞進了那人的懷裡。
“哎呀,白師你糊塗呀……”大副見狀連忙叫道,隨後就要上前救援。只是當他看清楚白一現在的動作後,卻是徹底愣神。
此時白一竟是好似嬌羞的小姑娘一樣把頭埋在那人的懷裡,一會哭一會笑,好半天也沒有恢復正常。雖然樣子很奇怪,但大副卻能看出這個忽然出現之人絕對跟白一是認識的。剛想回頭詢問一下船長的意思,結果卻發現他們船長也有些愣神的朝着那個**着上身的人走去。
忽然出現的當然就是韓梟,對他來講這樣一艘戰船的船板當然不可能對他有任何阻礙。白一剛纔並非是出了什麼幻覺,而是真的因爲韓梟已經悄悄潛入了富貴號,結果真的被白一嗅到了味道,韓梟好奇之下倒也不再掩飾索性現了身。
“船長?”陳嬌走到韓梟身前觀望好久,終於開口說道,不過聲音卻很小。
聽陳嬌-叫眼前之人船長,富貴號上的船員一時間都有些錯亂,不知道這到底算是是事,他們船長的船長竟然出現了,現在的問題來了,這船上現在到底誰是船長?
就在他們遲疑的時候,韓梟破開的那個缺口中不斷有人影閃現,陳嬌好奇的看着跳出來的幾個人,諸葛大王和趙鋼蛋的出現頓時讓她臉上綻放出更多笑容。不過當蘇月他們出現後,陳嬌卻是多了幾分疑惑。
“這幾位是?”陳嬌看着蘇月他們問道。
韓梟介紹了蘇月和蘇辰,最後更是連鐵錘都認認真真的介紹了一遍。當聽到鐵錘已經跟韓梟一起並肩作戰近十年後,陳嬌不禁多看了鐵錘幾眼。
“你們怎麼來這了?”寒暄過後,陳嬌開口問道。
“來找你的。”韓梟很直接的說道:“閒來無事,想重新出海,怎麼樣,你們想不想來?”
陳嬌自然知道這句話的分量,忙不迭的點頭,但點頭過後她卻又想到富貴號上的衆人,說道:“可是這些兄弟……”
韓梟之前也並未預料到這種事,但他卻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大手一揮說道:“沒事,一起走吧,這次我是打算去幽州,離得不遠,到幽州再說安置的事。”
“去幽州?”聽到韓梟要去的地方,陳嬌不禁緊張起來,她對華庭帝國的幽州多少還是有了解的。
韓梟擺擺手沒有多談這件事,只是很隨意的說道:“走吧,你們這艘破船也沒什麼留着的必要了,扔這吧,咱們有船。”
“那艘守護艦?”陳嬌問道。
“當然是守護艦,並且是趙家出品的守護艦啊。”韓梟哈哈的笑着,儘管分開十幾年,但重逢後兩人卻沒有半點生分,更重要的是少了多年前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後,如此相處反而更加舒服。
陳嬌當然對韓梟所說的守護艦充滿信心,但富貴號原本的船員卻都各個遲疑,他們畢竟是普通海盜出身,不知道趙家是哪個家,也不知道什麼叫富可敵國,只是一聽要扔船,這些人習慣性的還是感覺不捨,甚至認爲韓梟他們就是有壞心思。
不過陳嬌雖不遲疑,但想到現在的處境,她還是忍不住攔住韓梟說道:“現在走,怕是走不掉了。”
“怎麼了?”韓梟問道。
陳嬌簡單把剛纔的事情說了出來,韓梟聽後,皺眉想了想,然後牛頭看向鐵錘說道:“你剛纔抓的那個人,他說他叫什麼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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