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今天穿着大紅色長裙,長長的青絲挽起,插着一支紅色水晶杈子,連腳上的靴子都鑲着紅色絨邊,可謂是從頭紅到尾。
外面也只披了一個到腰間的棉氅,至於下身裙襬之下,目測應該就是一件薄褲。
沈浪得出結論,這是一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公舉。
他眼神斜瞟,心裡對長樂公主和武德公主做了一番比較。
這兩位公主顯然走的是截然相反的路子,武德公主一看便是那種高冷淡泊的女學霸,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與人說話時,儘管會讓人甘之若飴,卻總是會有種近在眼前遠在天邊的感覺。一句話來評價,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如果把兩位公主放在一個班級裡,武德就是長得漂亮且品學兼優的女班長,而長樂,則是長得漂亮但一天到晚總惹是生非的女學渣。譬如今天這身從頭紅到尾的着裝,也只有長樂這樣的姑娘可以駕馭,既不妖嬈,又在清純之外多了些勾人的欲味。
如果讓沈浪選擇,他還是更喜歡長樂一點……
“沈浪,你敢偷看本宮!”長樂公主立刻發現了沈浪不老實的眼神,嗔喝出聲。
“吸溜……咳咳,”沈浪下意識的邁起袖口,擦擦嘴角並不存在的口水。
長樂公主見狀,頓時柳眉倒豎:“你還敢覬覦本宮,垂涎本宮美色!”
姬文飛一頭黑線,捂了捂眼,不忍看這倆人。
“這個……我與文飛剛纔是去尋材料建蛋糕店的,今日便開工。”沈浪急忙轉移話題。
“那就趕快呀,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果然,一說到關係自己生財大計的事情,長樂公主立刻不管有沒有被冒犯到了,這讓沈浪不由暗戳戳的想,若是給錢就……行不行?
沈浪再次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面向姬文飛道:“徒兒,去調工部最好的工匠,讓他們按這個圖紙建。”
姬文飛接過打開,長樂公主急忙湊上去,但是看了半天,兩人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沈浪的圖紙上寫的畫的都很詳細,但並沒有成圖。
“看不懂呀。”長樂公主皺着眉頭,不滿道。
“要你看懂幹什麼……工匠能看懂不就行了。”沈浪翻了個白眼。
“你敢小覷本宮?”長樂公主又怒了。
“我在說姬文飛,沒說公主殿下。”沈浪很識時務。
無辜的姬文飛:“……”
沈浪在邵陽宮沒待多久,便與姬文飛一道出了皇宮,姬文飛轉去工部,沈浪則打算回家。
太子賑災的事也罷,長樂公主開店的事也罷,沈浪負責出謀劃策便行,當甩手掌櫃多自在啊。
就在沈浪遊遊蕩盪到宮城門口的地方,一個聲音忽然叫停了他。
“沈兄,請留步。”
這聲音沈浪還算熟悉,是武德公主,她來找我做什麼?
他目光逡巡片刻,立刻鎖定在一輛並不豪華但很貴氣的馬車上。
“草民參見公主殿下。”沈浪拱手道。
聽到沈浪話語之中刻意的疏離,車廂內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聲,半晌後,武德公主的聲音傳了出來:“沈兄,上來說話吧。”
“額……好吧。”沈浪只好上了公主的馬車。
車廂內就更貴氣了,到處是上好的檀木,中間還擺着一個精緻的小暖爐,溫度正好。
武德公主穿着素白的衣裙,大方而優雅,這年代,隨隨便便叫一個男子上自己馬車的,都是心胸廣闊之人……
武德公主爲沈浪斟了一杯茶,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道:“如我所料不錯,沈兄已經決定爲太子兄長效力了吧。”
沈浪毫不避諱,點頭道:“是的。”
武德公主道:“可有轉圜餘地?”
沈浪盯着她:“殿下這話,是替自己說,還是代表越王殿下說的。”
武德公主輕輕看了他一眼,道:“有何區別?”
沈浪道:“若殿下是替越王說的,那我的回答是,沒有絲毫轉圜餘地,除非他主動退出。”
主動退出什麼?當然是爭國本。
武德公主頓了頓,道:“那若是僅代表我自己呢?”
沈浪喝了口茶,笑道:“在下與公主殿下都是學院子弟,也就是同窗好友咯,何來有沒有餘地之說?”
言下之意,拋開越王,咱們還是好朋友。
聰明人話不多說,武德公主點點頭:“我懂了。”
沈浪道:“殿下可要去宮裡?”
武德公主搖搖頭:“我打算回學院。”
果然是學霸啊,不帶給自己放假的,沈浪笑呵呵道:“正好,殿下送我一程。”
“沈兄也去學院?”武德公主詫異道。
沈浪一呲牙:“不是,我回家。”
“……”武德公主默了默,對着車廂外道:“先去沈府。”
車伕揚鞭聲起,馬車徐徐而行,駛向沈府。
其實武德公主從這裡出發去仙留學院,與去沈府壓根不是一條道,但誰叫公主的馬車這麼暖和呢,而且還有淡淡的女子香氣,在不要臉這一塊,沈浪向來是先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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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馬車不禁舒服,而且又穩又快,不過兩柱香時間,便到了沈府。
沈浪跳下車,揮手道:“殿下慢走。”
看着武德公主的馬車消失在街角,沈浪方纔進去府中。
說實話,沈浪對這位公主的感觀還是挺好的,可惜有越王這貨,兩人到底能不能做朋友,還真不一定。
這場爭國本的風波,最後的贏家無論是姬乾還是越王,輸的那一方註定都不會好受。
不過姬乾性子仁厚,應該不會要越王的命,但發配到偏遠地方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武德公主會怎麼樣。
希望這位公主不要摻和的太深了吧。
沈浪暫時沒有計劃替武德公主留後路,畢竟大家還不熟,如果到時候……到時候再說吧。
到小院,靈兒照舊在練武。
看着小巧玲瓏的小妮子拳拳生風,飛沙走石,沈浪不由一陣搖頭。
女子還是走法師的路子好,優雅。
“靈兒,替少爺倒水,我要洗澡。”沈浪毫不客氣的道。
練這麼勤做甚?到第三階這丫頭就要走了,怪不捨的,得趁早剝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