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演武場,秦歌便在這洛陽城中四處亂逛,不知不覺間來到一座破廟,這破廟也是偏僻,路過之人也稀少。
往事如畫,一幕幕在在腦海之中翻騰,見到這破廟他也想起了自己先前的境遇,心生感慨,是以走了進去。
破廟極大,大殿之中還塑有一尊佛像,也不知這佛像是佛教的哪一尊大佛,隨便拜了一拜之後,他便往大殿的後院走去。
大殿後院隱約傳來兩人談話的聲音,秦歌走了過去,見一個青年男子與一個六歲的流浪孩童在交談,這青年男子說道:“只要你肯答應,我保證你每天都有熱騰騰的饅頭吃。”
這孩童拍手笑道:“好哇,我答應你,我這就加入你們惡鬼道,我願意將自己的七魂六魄交給你們。”
秦歌臉色一變,惡鬼道之名他是知道的,是與血煞道齊名的魔門教派,惡鬼道專收人的魂魄用來修煉魔功,血煞道專食人的精血修煉,這兩派素來被道魔兩方瞧不起,正道與魔門自古以來便對立,不過卻在對付血煞道與惡鬼道之事上皆是齊心一致。
“不可。”秦歌凜然大喝,道:“你這惡鬼,休得猖狂。”
與此同時,默唸心若止水訣,運起體內的真元,聚集於指尖,一道碧藍色的冰錐瞬間擊出,直指這青年男子的眉心。
秦歌雖然體內精元恢復的不多,但是丹田之中的真元卻還在,雖然少了精元的融合,但是凝冰訣卻是可以輕鬆地施展出來的。
“你是青蓮宗弟子。”這青年男子臉色一變,他自然是認得秦歌施展出來的凝冰訣,這數十年來惡鬼道屢次出來作惡,皆被青蓮宗弟子給殺的大敗,而其中令這些人最爲忌憚的是善使水系道法的青松。
秦歌也不答他,揚手又是一道冰錐,直取這人的心臟。
這青年男子心內一驚,倉皇地避過了兩道射來的冰錐,縱身一躍,便越過了破廟的院牆,往城門方向奔去。
論起道行來,這男子比秦歌高了不知幾倍,已然達到了融本境界,不過他忌憚於秦歌的青蓮宗弟子身份,在外行走的青蓮宗弟子皆是有着高深道行之人,不過秦歌卻是例外,這一點這青年男子是始料未及的了。
秦歌雖將這人趕走,但是仍擔心他去別處害人,是以心下一橫,也跟了出去,心中暗道:“一定要將此人的道行廢了,不能讓他再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青年男子飛奔速度極快,秦歌都有些跟不上了,若不是將全身的真元都運至腳底的涌泉穴,只怕還將這人跟丟了。
而那青年男子見秦歌緊追不捨的跟了上來,心中暗暗叫苦,先前他在洛陽偷偷食人七魂六魄,被正道中人碰見,一頓狂追猛打,將他擊成重傷,到了今日纔好了許多,是以出來作惡,卻沒想到遇到了秦歌。
當下,這人一咬牙,恨恨說道:“青蓮宗之人真是可惡,一個少年竟然也有如此道行,看來我不得不驚動師叔了。”
這男子忽然身形一折,往城郊的亂葬崗跑去,而秦歌卻也緊緊跟了上去。
道路越發的崎嶇,尖石嶙峋如犬牙交錯,嶙峋的怪石之間還隱約可見森森白骨,在白日裡都顯得陰氣森森,極爲恐怖。
放眼看去,這些白骨皆是無數死於戰場的兵士骸骨所化,其中隱含着極重的怨氣,是惡鬼道之人修煉的寶地,如此衆多的怨氣凝聚,就算是正值白日,都覺得渾身發涼。
兩人都未到凝華境界,是以都不能夠御劍飛行,這般追趕了三十里路程,兩人卻也累的氣喘吁吁,渾身大汗淋漓。
秦歌先前聽荊少羽也來到這亂葬崗,是以心內稍寬,舉目掃視了一眼,只見遠處一座高山上幾道劍氣沖天而起,威力巨大。
那男子也見了山上的情況,拔腿就往山上跑,口中還大聲叫道:“師叔救我。”
而這時,高山之上荊少羽、水盈兒兩人正與一個渾身穿着黑袍的中年男子斗的激烈,一道道劍氣縱橫激盪,他們周遭的樹木都紛紛跟着遭了殃,被無匹的劍氣斬的支離破碎。
“師叔,救我。”青年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上山來,對着黑袍的中年男子猛地磕起頭來。
“你這蠢貨,竟然連一個未到融本境界之人也對付不了,真是給我們惡鬼道丟臉。”
中年男子臉色一黑,衣袖一拂,一道黑芒迸出,將年青男子擊得倒飛出去。
“師兄,你們沒事吧。”
藉此機會,秦歌往荊少羽這邊靠了過來。
荊少羽急道:“師弟,你跑來做什麼,這惡鬼道之人強悍的厲害,我都沒把握打贏他,到時叫我怎麼照顧的到你。”
黑袍的中年男子哈哈笑道:“三個小鬼,留下你們的七魂六魄,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荊少羽橫劍在胸,嗤嗤笑道:“你這惡鬼好大的口氣,這光天化日之下,你那一身妖術施展不出來,你還有什麼資格與本少爺鬥,今日我就收了你,廢了你的道行,省得你日後爲害他人。”
黑袍中年男子桀桀笑道:“小娃子口氣不小,你以爲本座沒有其他法寶嗎,這你就想錯了,哈哈。”
瞬時,黑袍中年男子彈出兩道黑氣,在空中形成一團黑色的霧氣,霧氣翻滾,一杆泛着妖異的血紅色長幡從這團黑氣之中竄出,被黑袍男子握在手中。
血紅色長幡繚繞的黑色霧氣散去,顯出它的真容來,卻是由一根根碧玉般的骨架製成,頂端連着一面繡着鬼物的絹帛,隱約之間,這血紅色長幡傳來鬼物的淒厲哀號之聲,不過在豔陽的高照之下,這些鬼物卻也是不敢出來作祟。
“原來你是惡鬼道的三十六惡鬼之一,難怪會持有惡鬼道的三十六杆厲鬼幡之一,這麼看來你也是惡貫滿盈之輩,殺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荊少羽見這人乃是惡鬼道中人,想起他們的惡行,雙眼之中殺意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