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外的強者終於在大荒中顯露出了身影,這讓大荒中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危難的來臨,逐漸地流言蜚語在大荒之中傳開來。
天上的九個太陽仍在照射着,大荒中人心惶惶,而且聽說天地大劫即將來臨,整個大荒都動盪不安,即便是炎黃部落,也出現了亂相。
軒轅殿中,氣氛極度的沉凝,已是三日過去,澹臺羽明去取神炎令還未傳來任何消息,在這三日裡,大荒之中死於毒烈驕陽下的生靈足有百萬之多。
依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不出十日,整個大荒將會變成一片死域,但是已被混沌附身的金烏,此時修爲之深湛,遠超出大荒中的任何人,即便是大荒所有強者出動,也難以奈得了金烏半分。
再者,就算大荒中所有的強者齊心協力勢要斬殺金烏,可是到如今,金烏藏身之處,無人可以近得了,只因金烏居於太陽之中,這太陽中的太陽精華何等的熾烈,以大荒中強者的實力,如何能度得過?
終於,在沉凝的氣氛之中,秦歌將澹臺羽明扶至軒轅大殿,此時的澹臺羽明已近昏迷,可是他還仍是緊緊抓着神炎令不放,縱然神炎令中的火毒不減。
終於得見眼前這大荒中的帝王,秦歌卻無任何的歡喜,在三界之時,秦歌對上古聖賢深懷敬仰之心,每日讀起聖賢之生平事蹟時,秦歌便心馳神往,恨不得能回到遠古,去見傳說中的遠古聖賢。
自領悟神州九鼎中八尊神鼎中蘊含着的“道”時,心境已然空靈無比,無喜無悲,即便是見到上古時期一直流傳於三界時期的炎黃二帝,他心中也只是讚許了一刻。
秦歌將澹臺羽明放下之後,確認澹臺羽明體中無恙,只不過是被熱毒所侵,只需修養一月方可痊癒之後,他便獨自離開了。
秦歌的出現只不過是個插曲,此時殿中的羣臣包裹黃帝都不去思索秦歌到底是何來歷,只因爲刻下他們所關心的是,澹臺羽明手中的神炎令。
神炎令於此時只是綻放着淡淡的光華,但是其中的熱力卻依舊不散,殿中登時又更加的熾熱了。
殿中寂靜之時,句芒便當先邁出一步,欲將澹臺羽明手中的神炎令取下,可是在他的手方一觸及到神炎令之時,驟然間,便見得神炎令中一道火龍沖天怒舞,狠狠地撞在了猝不及防的句芒身上。
強烈一擊,立時將句芒衝得飛了出去,他渾身都沾染了強烈的天火之力,而且這天火之力強悍無匹,燃在身上之時,便連元神也遭到了重創。
眼見句芒受難,黃帝立時迸發出體內的信仰之力,覆於句芒身上之時,這纔將天火之力驅除。
殿中剛剛活躍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了,只因神炎令雖在眼前,但是卻無人可以使用,若是強行駕馭,必會遭到神炎令中的天火之力侵蝕,介時就算你修爲再高,也必會被天火之力化爲灰燼。
時值今日,神農與澹臺羽明皆遭到了重創,這普天之下能夠修行天機卷之人都已毫無戰力可言,還有誰能驅使神炎令?
神農亦在一旁,他體中遭到了重創,此刻也是奄奄之態,看着殿中發生的情況,他終是不忍說道:“罷了,還是由我來吧。”
言罷,顫巍巍的站起身子,對着夸父說道:“你修行的也是星辰之力,乃是與我同本同源,我稍後將施展元神寄離之法,將我的元神轉移到你的肉身之中,借你肉身中的星辰之力便可馭使神炎令,到時收服金烏,也不是難事。”
夸父臉上一驚,道:“施展元神寄離之法,這其中的兇險難以估量,若是稍有差池,你的元神便會灰飛煙滅,這可千萬使不得。”
元神寄離之法,乃是以肉身與元神脫離,雖然修爲到了他們這等地步,肉身的作用非常小,但是卻並不意味着肉身完全沒用,若是元神蘊於肉身之中,即便是肉身如何損壞,以元神之力還可將肉身修復,可是若元神脫離了肉身,那兩者則是完全分離了,無論元神或者是肉身,只要其中之一受到了重創,到時元神與肉身也必會同時化爲飛灰。
眼前之境況,神農亦是不得已爲之,當即他說道:“不必再說了,我已知曉,借你肉身一用。”隨後,身上星辰光華大作,璀璨如月輪,但見得殿中覆着一片星辰,當無窮的星辰之力都斂聚入夸父體中之時,夸父眼眸立時亮了起來。
元神寄離之法施展開來,夸父的元神已被神農移至到他的肉身之中,施展一次元神寄離之法過後,神農的肉身再也難以負重荷,夸父一入其中,便立時昏厥了過去,恐怕要醒轉過來須得百日過後。
神農以元神寄離之法進入夸父體中之後,朝着黃帝說道:“黃帝,金烏就交給我了,這大荒之中亂相已起,還望你盡全力保護我神農部落之衆,神農拜謝!”
神農此去,已是打算放棄性命,說完之後,已是朝着天邊飛去。
太陽所處於的方位,乃是在於大荒的最東端,神農也朝着最東端飛去,神炎令握在手中,那滂沱的熱力在無時無刻的炙烤着夸父的肉身,就算是神農的元神,也囿於夸父肉身之故,變得極爲脆弱,被強烈的熱力所激,口渴難當。
長路漫漫,神農飛過了萬重山嶽,飛過了萬條大河,可是眼前的太陽依舊熾烈,距離金烏所在之地,還有千萬裡之遙。
如是者,又過了一日,迎着驕陽烈日,神農終是追趕至金烏所在的方位,可是現下的神農,卻體內早已乾涸,本已受傷的元神也被天火之力完全侵染,即將化爲飛灰。
在大荒最東端,乃是一片天池,這天池盡是火焰所化,而在天池正中,長着一棵空桑樹,這空桑樹正是金烏棲息之地。
神農立在天池旁,他完全被火焰包裹了,一雙睿智的眸子也蘊着強烈火焰,神炎令在他手中流轉着,赤紅色的光華在其間綻放着。
神炎令似是感受到了金烏的存在,它在神農手中不斷搖顫着,不斷抖動着,似是要就此脫手飛出,而棲於空桑樹上的金烏也感覺到了神炎令之中那股讓所有火系神獸都爲之心悸的特殊能量,當即金烏尖嘯一聲,化作人身,手中掌着無盡的火鞭,朝着神農抽來。
金烏足下踏着的天池蘊含着無窮的天火之力,金烏此刻完全與天池中的天火之力融爲一體,當金烏手中的火鞭抽甩之時,天池中的天火之力也一併涌將出來。
神農並沒有看見抽甩來的火鞭,他的一雙眸子已然盯在空桑樹上那懸掛的九輪烈日,這九輪烈日不知是以何物煉製而成,其中的太陽精華之力極爲強沛,而且其中的熱度比起太陽中心的熱度絲毫不弱。
但是,空桑樹上的這九輪烈日完全是以天池中的火焰爲引,完全是依靠着天池中的天火之力,方能綻放出如此強烈的熱力。
若是能將天池中的火焰盡數煉化,那天際的九輪烈日還有何憑藉可依?
火鞭抽甩,狠狠地抽在了神農身上,這屬於夸父的肉身在瞬間迸散,神農的元神也立即自肉身中衝了出來,神炎令也在瞬間被神農以元神之力拋入空中。
神炎令在衝至金烏身前之時,在半空中陡然變大,像是一方大山,夾雜着如山嶽般沉重威勢朝着金烏壓下。神炎令一出,金烏也感覺到了壓力陡增,雖說此刻金烏體中有一縷混沌精氣護身,但是火系神獸天生對神炎令的那種恐懼感,是無法磨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