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程兮靠在猩紅的沙發上，手臂搭在靠背，一左一右坐了兩個特別漂亮的姑娘，長髮披肩，低胸吊帶裙，裙口的叉幾乎開到了大腿根，皮膚白皙，吹彈可破，臉上的妝倒不算濃，卻依然媚眼如絲，更讓人驚歎的是兩個姑娘幾乎長的一模一樣。
他們的卡座在二樓，是整間酒吧最貴的幾個位置，今天晚上，整個二樓都被包了，走廊中間擺了一張長長的玻璃臺，上面一溜兒全是名酒，果盤高的幾乎可以遮住人臉。
人不算多。
沙發根本沒有坐滿。
程兮勾了勾嘴角，下巴點了點身邊兩個姑娘對韓書禹說:“看見了嗎？這他媽才叫雙胞胎。”
兩個姑娘露出一模一樣的兩個笑容，扭着腰往程兮身上靠。
韓書禹低低罵了一句，丟了個白眼過去，倒了一點酒，衝旁邊一個黑裙子的女孩招招手，陰陽怪氣的說:“也不怕搞混？分得清誰是誰嘛你？”
黑裙子往韓書禹身邊一坐，笑着一指，尖尖的水晶指甲閃了又閃，“左邊這個是小月，右邊這個是小星，禹哥，很好分的，仔細看看她倆還是有區別的呢。”
程兮摟了摟兩個姑娘，無所謂的挑了挑眉，“誰是誰不重要，你倆今天誰的酒喝的多晚上就跟我走。”
小月和小星一愣，很快笑的甜膩，指尖點上程兮的肩頭道:“這可是你自己說啊……”
其他幾個男人抿嘴偷笑，還有人打趣，“那程兮剩下的那個就跟我走吧？”
程兮笑道:“隨你。”
*
卡座一陣熱鬧，有個朋友來的晚了，剛上樓就被衆人哄着灌了兩杯酒。
“怎麼回事，今天也能遲到？”
“哈哈哈，兩杯太輕鬆了，看看阿諾放不放過你。”
阿諾就是今天生日的主角。
丁諾眯起眼，從玻璃臺上挑了瓶酒丟過去，挑眉道:“喝完？”
剛上來的男生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見又丟了酒過來，笑嘻嘻的罵了幾句，扭頭看見韓書禹，一下子好像想起了什麼，擠了過去，“哎？我剛纔在樓下好像看見你妹了……”
丁諾罵道:“你妹……”
男生揉揉臉頰，“真是你妹……我操，韓悠悠在樓下呢，還帶着個美女。”
韓書禹一愣，沒頭沒腦的問:“什麼我妹？你說韓悠悠？”
“嗯，好像是……有點遠，我看得不太清。”
“我操……”韓書禹罵了一句站起來走到護欄便，伸着脖子往下看。
男生爲了躲那瓶酒也趕緊跟了過去，“那兒，看見沒？是不是你妹？”
韓書禹看了一會，低低了罵了一句髒話，“真他媽是韓悠悠，她怎麼在這兒？”
丁諾靠在沙發上說:“來了就帶上來玩一會唄……”
其餘的人打趣，“扯呢，他妹才初一，你也不看看咱這場面？合適嗎？”
丁諾笑的花枝亂顫，“快快快，你們幾個。”他指了指那些女孩，“把腿啊胸的都給我遮住了，程兮……”笑意深沉，“你趕緊把手給放開了……嘖，傷風敗俗！”
程兮翹着嘴角，倒是真把摟着女孩的手放了下來，彎下背去拿桌上丟着的煙盒，懶洋洋的說:“得了吧，你們自己上初中的時候怎麼玩的不知道？”
“哎喲，這不能比的，韓悠悠那個小丫頭一看到你這樣，又要跟她哥鬧了！”
“是是是。”有人捂嘴偷笑，“程兮魅力無敵，上至八十歲下至幼兒園，那都是顏粉。”
“哈哈哈哈。”
卡座裡一番熱鬧。
*
“路小梨？”
韓書禹一瞪眼，似乎有點不相信，重複了一遍:“路小梨？”
程兮點菸的手一頓，嘴上叼着的煙就這麼停住了。
火苗在他面前跳動。
根本沒點燃那根菸。
“路小梨？”
向清原本坐在最邊上，正和大家一起說笑，也聽見了那個熟悉的名字，揉了一把頭髮走到了韓書禹身邊，定睛一看，嘴張得老大:“真是路小梨啊？”
“路小梨是誰？”
丁諾明顯覺得卡座上安靜了幾分。
連程兮的臉上也微微變了色……
韓書禹抿緊了嘴角，一言不發的往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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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湊在一起打聽着，“誰啊誰啊？”
遲到的那個男生故作神秘的搖搖頭，說到:“一個美女。”
“誰啊誰啊？”
“沒聽說過這個人啊？”
“韓書禹怎麼下去了？”
“他去接他妹……”
“哈，聽着像罵人！”
*
樓下吵的沒法說話，韓悠悠一看見韓書禹高興的跳了過去，根本不管哥哥是不是臉色鐵青，晃着他的胳膊大叫:“哥！你是不是看見我了？這裡太大了，我都找不到你！”
“她怎麼在這兒？”
韓悠悠沒聽清，“啊？你說什麼？”
路小梨在一片霧氣中看見韓書禹那張忽明忽暗的臉，心裡惴惴的……他好像不太高興……
她的肚子還有些疼，在這種環境下又吵得她頭也疼，腦子也慢了，想不了那麼多。
韓書禹看了看手邊的韓悠悠，又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路小梨，把心一橫，一手拽一個，把兩人拉上了樓。
二樓比起一樓，舒服太多了。
路小梨只覺得跳動的心臟平靜了不少……呼，她暗暗舒氣。
回去真要跟樂雪好好聊一聊了。
原來，這才叫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