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是我們青木學院的學員蘇小白吧?先前聽到有人報告說你協助奧羅爾那個叛徒進攻我青木學院,當時我還在納悶呢,原來你纔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奧羅爾的進攻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你解封蚩尤左臂啊!”威爾遜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蘇小白,他勉力忍住衝上去把蘇小白摁在地上亂劍砍死的衝動,然後抽了抽嘴角,“怎麼,你就是一切背後的主使,就是布蘭狼族口中所謂的天命者嗎?!”
“少用這套虛僞的廢話來激怒我,青木學院的傢伙總是喜歡隨便給別人套上罪名,老實說,我對那個奧羅爾進攻你們青木學院的事情一無所知,我只想知道,另外的三個學院是否也埋藏着某些不爲人知的秘密,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蘇小白的臉上寫滿了“少廢話,勞資趕時間”,他靜靜地立着,清秀的面頰上纖塵不染,猶若臨世謫仙。
“真是可笑,難道你還指望我回答你愚蠢的問題麼?!既然你死不悔改,那麼就不要責怪我等青木學院無情無義了!”威爾遜再一次揚起了手中的魔法杖,這一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滿滿的鄭重,早就聽聞這個小子在新生選拔賽上受了很重的傷,不過似乎很容易就恢復了,又礙於蘇小白作爲布蘭狼族口中天命者的身份,威爾遜擔心蘇小白乃是深藏不露之輩,所以無比的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慎、就此喪命。
“悉聽尊便。”蘇小白微笑着說。
“跟這個小子說那麼多廢話作何?一刀劈了他纔是正道!”副院長杜魯夫早已忍不住心中對戰鬥的渴望,他的身形瞬間出現在蘇小白的面前,長刀掄起、一刀砍下,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拖沓,洶涌的鬥氣猶如汪洋大海,一瞬間便封住了蘇小白所有的退路。
“我打算在三招之內了結你,你看如何?”蘇小白輕輕地飄了起來,如同一道淡淡地煙霧輕輕地飄過了杜魯夫的長刀,然後倏然出現在杜魯夫的後方。
“什麼?!”杜魯夫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自己明明一刀砍在了蘇小白的左肩,可是卻是從他的身體裡面穿了過去,這廝居然輕鬆地穿透了自己的身體,來到了自己後方,這是多麼恐怖的實力呵!
“鏡中花,水中月,本是虛無,但生形色,愚昧者流連於虛無的光影,卻是錯過了自己的性命。可悲而可嘆呢,是麼?”蘇小白再次輕輕地飄了起來,他輕輕地飄到了杜魯夫的面前,輕輕地抽出了一支纖細的唐刀,然後輕輕地一刀刺入了杜魯夫的身體,詭異的唐刀攜帶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杜魯夫還沒有回過神,肚子早已被刺透。
“第一招,【鏡花水月】!”
“好可怕的力量,天命者大人難道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麼?!”狼族族長布魯斯愕然地瞪大了雙眼,“才短短半天未見,天命者大人的境界已經提升了一個大的檔次,這種境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二級魔法師了,天命者大人……他已經直接飛昇到大魔導師的境界,已經悟出了自己的【道】,距離聖魔導師僅僅一步之遙!”
“那是一種怎樣的境界?”戰鬥狼羣首領沃爾夫疑惑地問旁邊的老族長。
“天命者大人剛剛的戰鬥是一種意識流程度的扭曲,他對時空的領悟已經遠遠超越了你我,所以當他戰鬥的時候,在他的眼裡過去了一分鐘,在我們眼裡纔過去了短短的一瞬,在短短的一瞬間,相對於他卻是一分鐘,一分鐘已經可以做出太多的事情,杜魯夫認爲自己看到了天命者大人,其實他只是砍到了天命者大人高速移動留下的殘影,而天命者大人以神鬼莫測的速度輕鬆地躲過了杜魯夫的一擊,實現了傳說中【鏡花水月】的強大境界!”布魯斯激動地說,他頓了頓,然後繼續說, “不僅如此,天命者大人還扭曲了布魯斯的意志,他將布魯斯心中的邏輯進行了意識層面的替換,使之產生了不可抗的絕望!打個簡單的比方,這會我打你一拳,按照正常邏輯,你肯定會生氣的回我一拳。不過現在,我扭曲你的世界觀和邏輯觀,使你認爲我打你一拳是理所當然的,我應該打你,而你應該被我打,甚至說,我就算殺了你你都會認爲是天經地義的!這樣的力量,豈不是可怕到了極點!”
沃爾夫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氣,眼神之中,盡是無限的震驚。
“我的道有很多種,這一點和其他人有點不一樣呢,剛剛的第一種乃是【鏡花水月】,那麼接下來的一個,便是【明鏡止水】。”蘇小白輕輕地笑着,他的清秀臉頰此時看上去格外的妖冶邪肆,清澈的雙眼如同無底的深淵,可以吸盡所有的光線。
杜魯夫此時纔回過神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早已被透破的肚子,心中早已被無盡的駭然所瀰漫。他下意識地倒退幾步,想要避開眼前的這個可怕的殺神,可是剛剛後退三步,蘇小白鬼魅一般的身影再次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緊緊地貼到了杜魯夫的身後。
“愚昧者妄圖以無謂的退讓來躲避災難,殊不知,災難早已註定,豈是躲避能夠改變?”蘇小白將手中的唐刀輕輕地扔到地上,漆黑色的唐刀還未及地,在半空中便是化作了一道飄渺的煙霧隨風而散。蘇小白輕輕地伸出了一隻手,手中端着一杯酒,酒面上空飄飄搖搖地落下一片紅葉,就在紅葉觸及水面的那一剎那,一道肉眼可見的時空波痕以水杯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發散開,一瞬間便是席捲了方圓五十米。以五十米爲半徑的靜好圓圈以內,一切的事物盡數定格,包括那鏡中花、水中月、湖上鳥、湖中魚,包括杜魯夫、威爾遜、布魯斯以及所有的狼族和所有的青木高層。
平地之間,唯有蘇小白一人靜靜執杯而立,淡淡地飲下杯中之物,然後捻出那枚小小的紅葉:“【明鏡止水】,天地寧息。”
“吶,你一定很恨我吧?我就這樣試圖殺掉你,而你卻是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吶,你一定希望自己可以擁有超越我的力量吧?這樣,至少不用這麼徒勞地,什麼事情都做不成。”
“吶,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會選擇生,亦或是死?”
“生命總是如此脆弱,不過我真的不想就這麼毀滅這個可愛的世界呢!”
“那麼,讓河水倒流,讓日出西方,讓枯木逢春吧,我在這裡,靜靜地等着你們!”
蘇小白輕輕地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插進了杜魯夫的胸膛,緊接下來的下一秒,數之不盡的樹木與藤蔓從杜魯夫的身體裡面瘋狂地生長出來,一瞬間便撐爆了他的身體,使之化爲一團紛彌的血霧。
“吶,所謂的【枯木逢春】,乃是爲汝準備的最後的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