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麟洛正在慢條斯理地吃着包子,聽到真紈的話立即噴了出來,他劇烈地咳嗽着,眼神之中蘊含着深深地鄙夷,似乎根本不願相信真紈所述之言一般,“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無限狂化這種東西,所謂的狂化,就是將身體消耗靈力的速度提升到一種極限,靈力的告訴消耗帶來的力量雖然是超乎尋常的,不過狂化勢必需要大量靈力的支持,所以狂化都是有限度的,因爲人體體內的靈力儲備是有限度的 。
如果非要說出一個有可能無限狂化的人選的話,那麼這個人只可能是傳說中的六道之修羅道,據說修羅道的能力就是能量控制,而所謂的能量控制,乃是打破了夢幻與現實的界限,也即是從夢境世界中憑空造出無限的能量,然後將無限的能量具象化,這樣一來,修羅道就可以擁有近乎無限的能量了。”麟洛深深地看了真紈一眼,他的心中,某個推斷緩緩浮出水面,“我知道了,你就是僞六道之一的僞•修羅道,就是模仿修羅道的能量控制,你可以造出近乎無限的靈力,無限的靈力高度消耗,就可以達到傳說中的無限狂化境界,那一刻,無限狂化者將是神一般的存在!”
“說的一點也不錯呢!”小男孩真紈輕輕地拍着手,他冷漠的眼神輕輕地掃過麟洛的方向,目光之中並無肅殺,不過麟洛卻是可以感覺到一股亙古未有的磅然殺氣瞬間鎖定了自己,麟洛停下了吃包子的動作,他下意識地嚥下一口唾沫,一時間竟是無法動彈。
“有趣的傢伙,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來玩玩吧!”一旁站着的那個名爲真銘的少年說話了,他從風衣口袋中取出一雙黑色手套輕輕地套在手上,緊接着,他的目光透過臉上戴着的墨鏡落在麟洛身上,“說起來,我的手閒得有些癢癢了呢!”
“呦,你真的打算出手麼?我們六人衆裡面,除了真嵐和真介,恐怕就是你最強了吧?”真紈輕輕地微笑,他看着少年臉上戴着的黑色墨鏡,然後輕輕地說,“作爲僞六道之一的地獄道,你還是先不要急着動真格吧,先和他玩玩也未嘗不可,畢竟啊,你的力量和真嵐一樣——一出手直接就會要人命呢!”
“我自有分寸。”墨鏡少年真銘從風衣口袋裡面取出一副紙牌,“你是天火之一的狂化火麟洛吧?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玩一個遊戲?”
“阿洛,不要理他,趕緊上去一招秒殺他啊!”蘇小白哇地嘔出一口鮮血,他搖搖晃晃的站立着,手中的黑色重劍遙遙指着真紈的方向,“來啊,無限狂化是吧?就讓小爺我先滅了你,然後再去幫阿洛搭把手!”
“嘻嘻,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咯!”真紈的臉上始終是僞善的微笑,這個小男孩看上去有如九幽地獄走出的邪魅惡靈,他輕輕地從袖子裡面抽出一支長長的雨傘,然後輕輕地打開黑傘,他緩緩地撫摸着小黑傘的傘骨,清晰的柳葉眉微微地揚起,“要不然,我們也來玩一個遊戲如何?如果我能在真銘殺死天火麟洛之前殺死你,你就把你的皮送給我如何?說起來,這張人皮已經使用太久了,早就想換一張了呢!”
“開什麼玩笑!”蘇小白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劍,他飛快地凝聚魔力,狂暴的魔力在他的劍刃尖端緩緩凝結,赤紅色的流炎在那一瞬間凝聚而成,蘇小白用精神力牢牢牽引着赤色流炎,流動的火焰有着熾高的溫度。蘇小白看着劍身之上繚繞的火焰,他的臉上浮現出扭曲的微笑,“你大概還沒有嘗過我最拿手的招數吧?實話說,這一招我並沒有怎麼使用過,所以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呢,不過這一次,我並不介意讓你好好嘗受一下這一招的威力呢!火焰地獄•龍炎放歌之術!”
就在蘇小白大聲喊出這一招的名字之時,流動的火焰在那一瞬間於半空中化作一條騰空翔龍,赤紅色的火之騰龍高高地嘶鳴着,它的雙目之中凝聚着滾滾怒炎,它緩緩張開巨口,與此同時,一道滾涌的火之洪流從它的巨口之中噴薄而出,熾烈之炎眨眼便可以毀滅這天地之間的一切:“來吧,我會直接撕碎你!”
“爲什麼要相信虛無的信念呢?”真紈說。
“什麼?”蘇小白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下一秒,真紈輕輕地將小黑傘舉過頭頂,與此同時,他的身形化作了一道黑影,他,直奔火焰洪流而去,右手上握着的小黑傘看上去脆弱得幾乎可以輕易折斷,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個不堪一擊的小黑傘,卻是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華蓋,龐大的黑色華蓋乃是某種不知名材料製作而成,表面光滑而緻密,它輕鬆地擋住了火焰洪流的侵襲,然後緩緩地化作如初一般的小黑傘,被小小的男孩握在手心。
“我想告訴你,你所謂的信念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真紈說,說的時候,他的嘴角懸着不屑一顧的高度。
“砰!”下一秒,真紈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蘇小白的身後,他手中的小黑傘輕輕地戳在蘇小白的背後,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炸開,蘇小白的後心瞬間炸出一個恐怖的傷口,這個傷口從背後直貫胸前,爆炸聲中,蘇小白的內臟被無匹的力量扭成碎片。
“咳……嘔!”蘇小白頹然的倒在地上,他哇地吐出一口心臟的碎片,臉色因失血過多而分外蒼白。
“小白!”麟洛注意到了這一邊的情況,可是無奈卻是脫不開身。
麟洛這一邊的情況,看起來也不是很好,他的對手,同樣是一個恐怖的變態。
“你不應該分心呢,自己尚未保全,怎會有餘暇管顧他人之事?”帶着墨鏡的少年飛快地射出了手中的又一張紙牌。
麟洛飛快地躲過真銘射出的紙牌,他狼狽地被動逃亡着,此時此刻,他已經確定這個少年的攻擊方式,簡而易見,這個名爲真銘的少年是一個使用紙牌的高手,輕盈微薄的紙牌在他的手中如同金剛石製成的鋒利刀片,每一張紙牌的射出,都伴隨着一聲尖銳的音爆之鳴,這是紙牌的極速運動刺破空氣發出的恐怖尖鳴,這表示這張小小的紙牌速度已經超過了雙倍音速!
“不要一味地逃跑嘛,這樣的話,真的很無聊呢,沒有誰會喜歡貓抓老鼠的遊戲呢!”少年癡狂的笑着,他的笑容猙獰而扭曲,有着某種不同尋常的狂熱,“稍稍停一下吧,讓我聽聽飛速旋轉的紙牌劃破你的喉嚨發出的美妙聲音吧!”
“靠!傻子才停下來讓你劃破啊!”麟洛暗暗地罵了一句,他的身形飛快地左右飄忽,因爲他發現,這個少年發出的紙牌威力太過可怕,輕輕一擊便足以撕裂自己凝聚而成的靈力護盾,擋根本擋不住,打的話,自己速度又沒他快,無可奈何,也唯有逃亡一途了。
“小乖乖,你真的很不聽話哦!”就在麟洛自以爲逃出了變態少年真銘的魔掌之時,少年清朗動人的聲音出現在了麟洛的身前,麟洛連忙剎住,纔沒有一頭撞到少年身上。
“小乖乖,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呢!”真銘輕輕地笑着,他猙獰的笑看起來比隔壁王二家臉上滿是痤瘡的二嫂更加噁心,使人忍不住想要把昨天晚上的晚飯都吐出來。
“靠,你這個變態離我遠一點!”麟洛再次掉頭狂奔,頭也不回。
“難道說,你是討厭我麼……”真銘的臉上忽然現出某種嬌羞的失落。
麟洛滿地找磚,只恨板磚都被真紈小男孩的氣場給震碎了,所以他只好忍住一板磚拍死他的衝動繼續跑路:“靠,誰會喜歡你這個變態啊!”
“難道說,你真的討厭我麼……”真銘的眼睛忽的紅了起來,某種似乎叫做眼淚的液體在他的眼眶中潸然欲落。
“少年,你夠了!再用這種變態語氣和我說話,信不信我不用板磚照樣拍死你啊!”麟洛一邊痛罵,腳下不忘飛速跑路。
“看來哦,你是真的討厭我呢。”真銘緩緩垂下雙手,手中的紙牌如同風吹黃葉飛一般緩緩地飄落在地,四散而無序地掉在不同的地方。
他緩緩地摘下了臉上的墨鏡,露出了墨鏡之下一雙爆出而兇戾的雙眼:“的確,沒有人會喜歡我呢,從我成爲僞•地獄道的那一天起,我的名字就是地獄的代號,我的面容就是地獄使者的代名,因爲我很醜啊,我的眼睛,真的很醜啊!”
他緩緩的說着,突然無端的落下淚來,他的淚水,是墨綠色的,如同懶蛤蟆背後鼓起的疙瘩裡面流出的粘稠毒液:“可是爲什麼,明明沒有人喜歡我,我還是想要得到他人的認可呢?明明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爲什麼我還要去作那些虛無縹緲的幻想呢?”
他頹然的蹲下來,用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他拼命地用手指去摳自己那雙恐怖瘮人的眼睛,直到流出紫紅色的血液,卻是恍如察覺不到疼痛:“這個世界生無所戀,我之所以還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他緩緩地站立起來,此時此刻,他的臉上掛着殘忍的微笑,他的左眼死死地盯着麟洛的胸口,右眼鎖死了那一小片空間,他微微地笑着,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暴戾與狂熱:“然而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願意收留我,他就是玄帝大人,只要是玄帝大人命令我去做的事情,我一定會把他100%地完成,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地獄道毀滅魔眼,此刻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