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散,方道明暗示應忘塵等人現在莫與自己匯合,省得被他人惦記,自己神念掃視木盒,發現其中一方玉簡,其上流光閃爍,法力波動,似是封印了許多古文符錄,當下一把捏碎木盒,將玉簡扔進混沌古卷,由始龍道人蔘悟去了。
方道明又走片刻,突聽一人冷哼:“哼!皆是無眼之輩,爲了一破劍訣爭來鬥去,卻不識我人家的遠古遺普!”
方道明一怔,沿着聲音看去,頓時愕然,原來其身側一座售坊中正坐着一老頭,擡頭望天,止高氣昂,坊中卻無一顧客,這老頭居然和剛在四樓替他看相,送他短劍的老丈一般無二,只是衣着較之華麗、整齊太多。
方道明心頭詫異,驀聞那老頭喝道:“兀那小子,有何可看!”
方道明心中一笑,入了售坊:“老丈擺攤售貨,小子自然是看老丈有甚寶物出售。”
老頭一聲冷笑:“你等皆是無眼之輩,怎識我處法寶。”
方道明也不怒其言語欺人,“剛聞老丈所言,此處有遠古遺普,可否給小子一觀?”
“對不起,你沒這機緣福運。”
“哦,老丈怎知小子無此機緣福運,就剛纔還有高人替我看相,曰我乃大福大運之人。”
“嘿嘿,那人純屬招搖撞騙,你若信了,便是你自己的不是了。”
“那位老丈姓明,明氏家族的人,不知老丈可否識得?”
這囂張老頭頓時一怔,表情怪異,啞口無言。
方道明隨即又補上一句:“說來也巧,那老丈居然和你一般模樣,就如同孿生兄弟一般。”
這囂張老頭臉色陰沉,沉悶半響,突然又哈哈笑道:“你這傻兒,居然這般容易被騙,那邋遢老頭確實是我孿生兄弟,可卻不姓明,他天生神經錯亂,就愛胡言亂語,冒充相術高人,整個多寶閣都知道,就你沒頭沒腦上他當。”
方道明一怔,心中卻依舊猶疑,這囂張老頭又道:“我若想騙你,也不至於不認自己姓氏,不認自己祖宗吧,你也不妨打聽打聽,這浩土神州,可有什麼明氏家族。”
方道明恍然,不禁心中暗罵,又見眼前老頭嘿嘿冷笑,更是氣惱,遂冷笑道:“真也好,假也罷,待我看看老丈有甚法寶出售,稱得上遠古遺普的名頭。”
囂張老頭嘿嘿笑道:“我的售品盡皆在此,你若有眼力,自己挑了便是,若真能識那遠古遺普,老夫我便白送了你。”
方道明也不答話,只是埋頭審視。其售坊之中,出售之物不過十於件,一眼便能掃盡,但要尋出珍品,還需一番斟酌。
在這十於件售品之中,突然一方玉盒吸引住了方道明的目光,這玉盒卻是墨綠色,其內刻着無數細小的古文符錄,不停遊動流轉,而玉盒中間,卻是缺了一塊,這所缺之處,成短小匕首形狀,甚是奇怪。
方道明驀然心頭一動,想起了四樓邋遢老頭免費送與自己的那把短劍,口中道:“老丈,若是我能找出遠古遺普,你的這些珍寶都送我吧。”
他也不待囂張老頭回答,取出匕首,往那玉盒上一合,但聽一聲悶響,那原本鏽跡斑斑的短劍突然也變得墨綠翠透,與玉盒融爲一體,再也分不出彼此。這玉盒突然炸開,那無數細小古文符錄紛紛飄散,便要逸走,方道明大袖一揮,將其統統收攏,送入腦海靈識,這些古文符錄迅速變化,居然化爲一張地圖,但見天地一片蒼茫極寒,無盡崇山峻嶺,漫天的寒風飛雪,卻一時難以辨認是何地方。
“你!”囂張老頭頓時色變:“小子,你做什麼?哪來得那柄短劍?”
方道明也不搭理,法力一展,將剩餘的售品統統收了,好似搶劫一般。
“好啊,你個無恥小賊,居然搶我老人家的東西!”老頭憤憤道。
方道明卻是嬉皮笑臉:“老丈你也別小家子氣,不是說了我若尋出遠古遺普,便送與我嗎,現在怎又反悔了?”
老頭嘿然道:“老夫是說過,可你怎知那便是遠古遺普,老夫若說不是呢。”
“哎,小子不會弄錯,至於其它寶貝,就當是錦上添花,一起送與我吧。”
囂張老頭驀然大笑:“好你個沒皮沒臉的小子,好你個邋遢糊塗的老頭,居然把這短劍都送了他,也罷,老夫也不是小氣之人,就白白與了你,這下乾乾淨淨,也好走人了!”
方道明見這老者正要離開,連忙喚住,“老丈,小子請教這些是何寶物,還有這遠古遺普又是什麼?”
老者瞄了一眼,嘿然道:“這遠古遺普,傳說乃是一位遠古大能劍一狂所留,聽說在那極北之北,北冥寒域之地,你若有本事,便去尋來。至於其它寶物,也非什麼珍品,不過是些九天金精之晶,三千弱水之精等煉器之物,另外一本典籍,只記載了一些煉器的基本知識,也非值錢之物。”
言語之間,老者已收好行囊,便要離去。方道明聽了暗暗震驚,這九天金精之晶乃懸於九天之上,天外天界的極品金系靈石,而三千弱水之晶乃是藏於九地之下,臨近陰曹界所在的三千弱水中的極品水系晶石,皆是煉器的極品材料,修仙之人夢寐以求的天材地寶,但九天之外與九地之下皆是非天仙境界大能不能到達之地,所以絕對是珍品中的珍品,可到了這老者口中,卻成了非值錢之物。方道明取出十顆上好夜明珠:“老丈,小子也沒什麼上等法寶相送,這十顆夜明珠,聊表心意。”
“嘿嘿,既然那老傢伙認爲你是有緣人,那老夫且信他一信,這些珠寶於我何用。”說罷老者便施然離去。
方道明得了諸多便宜,擔心生出無故是非,便招了衆人離開。
衆人到了一樓,正要離開,驀然被人喚住,轉身看去,卻是剛纔購買劍訣時遇上的那一老一少,五指山孫悟行。
衆人知道他的來歷,自是多了心眼,不無戒備,但這錦衣公子卻是爽朗熱情,聲稱與諸位一見如故,想請衆人去城中最大的酒樓天富酒樓一敘。
方應二人暗中一番交流,便是應了,而周寶兒卻聲稱有事,先行走了。衆人到了天富酒樓,孫悟行定了一間素雅包間,叫上酒菜,喝退夥計,便叫衆人飲食。
一番推杯換盞,氣氛漸漸熱烈,帝雲子、凌雲子與孫悟行身後的老者皆是豪爽能飲之人,自是抱在一起,觥籌交錯。孫悟行問了年齡,便喚應忘塵、方道明二人大哥、二哥,方應二人見其性格率真,無甚心思,也稱其三弟,這一番酒肉,便生出了日後鬧翻神州,開宗立派的生死三兄弟。
孫悟行雙頰漸漸酒紅,聽說方道明打算回到中央大陸,開宗立派,不禁擊掌叫好:“二哥好志氣,想三弟我每日渾渾噩噩,碌碌無爲,便與二哥一起去那中央大陸開宗立派,在二哥手下弄個長老當當也是不錯。”他也知道應忘塵乃太易宗弟子,礙於身份,不能與他們一起,所以未提他了。
孫悟行身邊白髮老者驀然驚醒,喚道:“少爺!”
孫悟行道:“你也莫叫,我自清醒的很,我在那五指山,活不出半分意思,族中兄弟雖多,卻及不上大哥、二哥半分來得交心,與其在族中混吃混喝,不如出去闖出一番基業,也叫他們不小瞧了去。”
白髮老者道:“公子,祖上規矩,我五指山子弟不得踏入中央大陸半步,否則便是逐出門庭,再不是我族中子弟了,公子三思啊!”
方應二人驚訝,不知五指山還有如此規矩,正要勸說孫悟行,不料後者哈哈大笑:“那便如何,待日後我修業有成,築就基業,便去那域外星空再開一處五指山,他們便是求我,我也不稀罕回來。”
白髮老者知道自家少爺脾氣,一時無奈,只好向方應二人求援。方道明道:“三弟,這開宗立派,說是容易,其實極難,說不定一朝大劫,便是道消身隕,你也要隨我去?”
“去得!去得!”孫悟行喚道,“哥哥你莫再勸我,再說我去中央大陸,也有自己的一件要事,不過現在卻不能告訴你們。”
衆人無奈,只好暫時應了,這孫悟行卻是性急之人,當下便收了酒席,催促衆人出海西行,前往中央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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