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山的賊匪看到守軍那種熊樣,頓時放心下來,打開城‘門’迎接外面的同伴們進來燒殺搶掠。只不過這些賊匪的紀律實在讓人堪憂,騎兵撒開四條‘腿’一窩蜂的衝了進來,剩餘那些沒馬的步卒們還在幾百步甚至幾千步外,‘亂’哄哄的鬧了好久才佔領城‘門’。
軍鎮內,大秦國的士兵等得真是焦急。除了那些掩人耳目的守軍,嶽川此次帶來的騎兵和火槍兵全都躲藏在建築內,所有的戰馬都被士兵們安撫着,不讓它們嘶鳴,以免讓外面的賊匪察覺。看着那些賊匪一步步進入圈套,所有的士兵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
城‘門’處,血刀幫的成員‘亂’哄哄的開始集結整頓,並且開始佔據城‘門’周圍的建築物,不少賊匪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搜索周圍的房屋,想要繳獲一些錢財或者‘女’人。
不過他們註定要失望了,因爲這裡是軍鎮,而不是尋常的城鎮,這裡只有駐軍,根本沒有所謂的金錢和‘女’人,城‘門’周圍那些建築都是空空如也,連一顆麥粒都沒有。
那些賊匪見到沒有收穫,一個個都叫罵起來,誰都不願意空手而歸,所以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不遠處火把密集的地方,那裡,是守軍所在的地方,只要斬殺這些守軍,他們的糧餉軍械就都是自己的了。
殺!
端坐在戰馬上的血刀幫幫主身先士卒,揮舞着一把大砍刀向守軍衝去,不過,守軍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有條不紊的搬來拒馬,撒上三角釘,迅速的佈置好了防線,而後,一排排士兵據守在拒馬後方,將一杆杆黑漆漆的鐵管狀武器舉向血刀幫的成員。
拒馬和三角釘的確可以給騎兵帶來很大的困擾,面對這兩樣東西,騎兵必須減速和改道,否則不是被拒馬刺穿‘胸’腹就是被三角釘扎破馬掌,無論哪一樣都會令騎兵失去戰鬥力。
不過,血刀幫的幫主並沒有退縮,而是扯出一絲獰笑。
這些大秦國的守軍實在太業餘了,他們身上只是一身薄薄的布衣,甚至連象徵‘性’的防禦裝備都沒有,而且他們的武器只是一根黑漆漆的長管子,這種短小的長管子有什麼用?難道靠它們去戳菊‘花’麼?貌似有些土著喜歡用吹箭筒,莫非這也是吹箭筒?不過吹箭筒的威力比弓弩小多了,這些守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嘛。
不過,他的念頭還沒轉完,前方拒馬後的守軍指揮官就重重揮下了指揮刀。
“開火!”
指揮官手中長刀虛劈,隱隱聽到破風聲傳來。而那些全神貫注瞄準敵軍的神槍手們齊刷刷的扣動扳機,黑漆漆的槍口火光噴吐,彈丸攜帶着兇狠的力道貫入這些賊匪身體中。
血刀幫的成員只看到前方閃耀出一排火光,隨後就是噗噗簌簌的響聲,再然後就是戰馬嘶鳴着跪倒在地,那些血刀幫的成員如同割麥子似地齊刷刷倒伏在地,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殷紅的血泊在地面蔭開,被槍聲震懾的戰馬一個個都人立而起,任憑馬背上的騎手如何呵斥都沒有作用。
不過,拒馬後的神槍手們沒有給這些賊匪反應的機會,當他們發‘射’過之後,立刻轉身向後挪去,而原本站在他們身後的同伴則向前一步,單膝跪倒,閉上眼睛貼着槍托處的準星,三點一線瞄準,隨着指揮官“開火”的指令扣動扳機。
平常訓練的時候他們就是兩人一組輪流‘射’擊,在《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中刷圖的時候,他們四人一組,兩人‘射’擊兩人準備,無間隙的火力壓制,打得敵人根本擡不起頭。
他們在《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的時候,‘射’擊的目標都是哥布林,哥布林身材矮小,無論‘胸’脯還是頭顱都比人類小三四倍,不過即便如此,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練習,他們的設計準確度還能達到百分之九十的程度,現在‘射’擊比哥布林大了三四倍的人類,無疑要簡單許多,即便不是百發百中也相去不遠。
啪!
啪!
啪!
密集而綿密的槍聲接連不斷響起,一朵朵血‘花’在血刀幫的賊匪身上綻開,一個個衝鋒在前的騎兵紛紛馬失前蹄栽倒在地,再沒有站起。而緊隨其後的步兵也遭到了火槍兵的照顧,一個個全都被子彈的衝力帶動着向後飛去,身體如同破麻袋似地撲倒在地,掙扎了一下就再沒有任何聲息。
有些賊匪徒勞的舉起‘蒙’了皮革的盾牌,可是沒用,子彈輕鬆的貫穿了皮盾,令皮革和後面的木板炸裂,令他們被盾牌掩蓋的身軀飆起血‘花’。
死亡!
指揮官每次揮刀,結果就是一排排賊匪倒下,掙扎在在地上流出大大小小的血泊,卻再也站不起來。數千名賊匪一窩蜂的衝進來,卻沒想到前方等待他們的不是小羊羔,而是張大嘴巴的餓狼。
咔嚓!
叮噹!
拉動槍栓和子彈退膛跌落在地上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排排象徵着死亡的槍火從火槍手的武器中噴吐出來,每一聲槍響都有一個賊匪跌落或者倒下,幾乎是槍槍斃命,彈無虛發。
槍械這種武器第一次出現在大陸上,雖然火槍手們已經知道了槍械的殺傷力,可真的看到實戰效果時,依舊是驚駭和後怕,這根就是專‘門’爲了殺戮而存在的兇器,這根本就是魔鬼的武器。
不過,他們並沒有抗拒這種武器,因爲這種武器掌握在他們手中,有了這種武器,他們再也不用害怕黑羽山的賊匪了。
一旁的曼因斯坦面‘色’沉重,他心中人不想到如果是自己的條頓騎士團衝鋒會怎麼樣,面對火槍手那犀利的槍械,條頓騎士團引以爲傲的鎧甲和鬥氣似乎都有些不堪一擊,就算條頓騎士團的騎士能抗住槍林彈雨,他們身下的戰馬未必能抗住。就算條頓騎士團能夠衝到火槍手的陣營前,可是一想到奧黛蕾赫那犀利的雙‘腿’,曼因斯坦就忍不住犯愁。
遠戰是他們的強項,近戰他們也不怕,這支火槍兵簡直是無可抵擋啊!
既然連曼因斯坦都覺得無可抵禦,那些血刀幫的成員哪裡還敢繼續做無意義的送死,根本不等老大發話,一個個都轉過身去撒丫子逃跑。
血刀幫的老大吼了幾句,卻發現根本鎮不住兵敗如山倒的手下們,不得不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混’入敗兵中逃竄。
只不過,嶽川等人一直都在注意着血刀幫的老大,別人都能跑,可是這個大魚絕對不能跑。
嶽川沒有招呼其他人,直接身形一躍,如同大鵬展翅,幾個起落便來到了血刀幫幫主身旁,手中光芒一閃現出了屠戮之刃那略帶弧度的刀身,一道猩紅的刀光朝着血刀幫老大喉間抹去。
嶽川自從得到屠戮之刃之後還一次實戰都沒有經過,上次把屠戮之刃加到10,連用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叫到前線了,而這次,嶽川終於得到一個機會,一個使用屠戮之刃的機會。
終於要見血了嗎?
嶽川手臂輕抖,他已經感受到屠戮之刃那渴望的震動。
此時的血刀幫早已經被槍械嚇破了膽,他們從沒見識過這種不知名的武器,只是一道雷響,一道火光,他們的同伴就紛紛倒下去。
難道是老天降下了怒火,要懲罰自己這些人?
衆多賊匪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是以,一個個跑的更加利索,雖然只有嶽川一個人追來,可在那些賊匪們看來,無異於是千軍萬馬,一個個連轉身的**都沒有。
_ттkan _¢O
哪怕是在逃跑中,依舊有無數賊匪接二連三的撲倒在地上,而感受到身後的殺意,血刀幫的幫助也不得不轉過身來。因爲他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別人或許能跑得掉,可是他這個幫主是絕對跑不掉的。
既然如此,那就宰了這個追兵!
被‘逼’出了骨子裡的兇‘性’,血刀幫的幫主獰笑着轉過身去,順手‘抽’出馬鞍上的血紅‘色’長刀,和嶽川遙遙對峙。
血刀幫的幫主的確是一個聰明人,因爲他知道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嶽川的身體輪廓後面,以避免被那些槍械鎖定,否則,就憑他敢站在這裡,絕對是被打成篩子的命。
不過,就算沒被火槍手打成篩子,也會被嶽川大卸八塊,這是他早就註定了的命運。
曼因斯坦等人雖然也想立功,可是看到已經親自出手,他們也不好去爭奪,一個個都只好將目標放在其他賊匪上,肆意的殺戮。
哐!
血刀幫的幫主看到嶽川遙遙的跳起,手中武器向自己劈來,心中的懼意頓時散去大半。他倒是不怕這種刀來劍往的戰鬥,只要不是一道雷響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死亡就行了。
血刀幫的幫主已經從嶽川的衣着上看出嶽川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人物,他甚至已經想到自己擒下這個人質,然後與敵人談判的情形。
可是血刀幫的幫主哪裡知道,嶽川心中也是同樣的念頭,不過嶽川並沒有心思和他談判,嶽川早已經下達了斬盡殺絕的命令。
崩山擊一躍而出,血刀幫的幫主非但沒有躲閃,反而大咧咧的舉起長刀抵抗。
嶽川一聲冷笑,崩山擊那種剛猛無儔的力量,豈是你隨隨便便就能抵擋的?
不過,要是這個賊首左右躲閃,說不定就會被那些火槍手瞄上,他選擇硬抗也是‘逼’不得已。他寧願面對刀劍,也不願面對那種神秘莫測的武器。
血刀幫幫主手中的血‘色’長刀和嶽川手中的屠戮之刃碰在一起,響起了劇烈的鏗鳴。
血刀幫這個名字和他們幫主手中的武器有那麼一點聯繫,這把刀是他們老大一次偶然之下得到的,長刀外觀呈現出妖異的血‘色’,並且由一種邪魅的力量,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兵器。
可是,任憑這把刀再怎麼邪魅和神異,也不可能超過屠戮之刃,而且是經過凱利的強化機強化過的屠戮之刃。
兩刀相撞,兩道血‘色’的光芒從各自的刀鋒中迸出,極力的向對方撕裂而去。兩把刀碰撞的同時,兩道血‘色’的匹練也在空中相遇,碰撞。
噗!
如同刀鋒斬在血‘肉’中,屠戮之刃中散發出的血光直接毫無懸念的撕裂了血刀幫幫主武器中散發出的血光,鋒銳的血光漫過刀鋒,向着血刀幫老大身上斬去。
血刀幫老大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手中的神兵會如此不堪。之前那麼多年裡,他這把武器都是勢無可擋,無論誰,只要敢跟他拼刀子,全都是死亡的下場,在他那血‘色’的刀光下,沒有任何對手能夠倖存。
可是偏偏,今天發生了逆轉,這個敵人非但沒有斃命,反而擊潰了自己的刀光,並且向着自己攻來。
在屠戮之刃的刀氣臨體那一瞬間,血刀幫幫主身上涌現出濃郁的血‘色’光芒,看上去就像一層化不開的粘稠血液在他身上繚繞滾動似地。
噗!
屠戮之刃的刀光斬在這層護體鬥氣上,立刻削去了厚厚一層鬥氣,鋒銳的血‘色’刀光直直灌入血刀幫幫主體內。不過,也僅僅是一縷刀光,多餘的盡數被對方那一層詭異的血‘色’鬥氣吸收和阻擋,沒有造成什麼沉重的傷害。
但是,足夠了,哪怕只是淡淡的一縷刀光,依舊對血刀幫幫主造成了致命的打擊,這一道刀光如若實質般的切入血刀幫幫主體內,撕裂了他的護體鬥氣,然後將他的皮膜肌‘肉’甚至骨骼全都攪得支離破碎。
屠戮之刃的特‘性’就是令目標流血不止,哪怕沒有被它的刀刃傷到,只是被刀風颳了一下,依舊會令敵人鮮血淋漓,也正因此,這把武器纔會成爲狂戰士的神器。
皮‘肉’外翻,鮮血淋漓,血刀幫幫主的衣服立刻就被鮮血沾染,溼噠噠的黏在身上。
嶽川閉上眼睛,嗅了嗅鮮血的味道,不由發出暢快淋漓的呻‘吟’。而在鮮血氣味的吸引下,嶽川嗜血的**被無限擴大,渾身的細胞都被調動起來,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隨着血刀幫幫主失血的程度開始無止境的增長。
血刀幫幫主雖然運轉鬥氣去擠壓傷口,收縮血脈,可是根本不管用,屠戮之刃的刀氣依舊附着在傷口上,阻止傷口的合攏,並且不斷壓迫血刀幫幫主的身體,放出更多的鮮血。
血刀幫幫主無奈,只得運轉巧勁,手中血‘色’長刀微微一斜,將嶽川的屠戮之刃卸開,避開了和嶽川的正面‘交’鋒。
僅僅一個照面,血刀幫幫主就被殺破了膽,再也興不起和嶽川硬撼的心思。
不過他想跑,嶽川偏偏不願意放過他。
和黑羽山的國仇家恨或許落不到血刀幫身上,可偏偏血刀幫第一個撞槍口,嶽川怎麼能放過他們。
崩山擊重重砸在地上,軍鎮地面上夯實的土地瞬間炸起升騰的血‘花’,一道道血氣之刃以嶽川的屠戮之刃爲中心向四周濺‘射’出去,不過,血刀幫的幫主如同兔子一樣撒‘腿’跑路,恰好避開了崩山擊的濺‘射’範圍。
但是這個時候,嶽川身形一頓,瞬間向前突進一段距離,一個瞬步出現在血刀幫幫主身前,手掌輕擡,嗜魂之手放出詭異的吸攝之力。
血刀幫幫主根本沒料到嶽川會有這種鬼魅的身法,當他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身子已經停不下來了,慣‘性’之下幾乎是直‘挺’‘挺’的向嗜魂之手撞上去。
呼……咕嚕嚕……
嶽川的手掌抓住了血刀幫幫主的‘胸’口,本就出血不止心臟砰砰狂跳的血刀幫幫主此時感覺好似有一隻大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臟,令自己渾身的血脈都停滯起來。
比失血更加難以忍受是什麼?是渾身的血液突然不受控制的停了下來。雖然只是短短一兩秒鐘,可是這一兩秒鐘如同地獄般難熬,令血刀幫幫主感覺好似在地獄中走了一圈。
不過緊接着,比下地獄更加難受的事情就發生了。嶽川緊貼在他‘胸’膛上的手掌中突然噴發出猛烈的血氣,那是剛纔從他體內攫取的血氣力量,本就粗暴掠奪的血氣此時一股腦噴了回來,瞬間爆發出的壓力全都作用在了血刀幫幫主脆弱的血脈上,更是順着他的血脈傳遞到他心臟、大腦等血脈薄弱的地方。
因爲出血的緣故,屠戮之刃的屬‘性’被完美觸發,噴發之後還有一個附着的傷害,而這兩個傷害全都加重了血刀幫幫主流血的程度,原本只是滴滴答答的流血,而現在則是撲哧撲哧的噴濺。渾身皮膚如同皸裂的大地,處處破裂,鮮血四濺。
如果不是血刀幫幫主身軀強橫,耐打耐‘操’,這一記嗜魂之手的噴發足以衝破他的大腦或者心臟,令他喪命。不過即便如此,嗜魂之手強力的噴發也要了他半條命,身子順着嶽川推掌的方向直‘挺’‘挺’滾了出去。還不等他掙扎着站起來,就被尾隨而至的士兵刀劍加頸。
血刀幫幫主眨了眨渾濁的眼睛,不過他眼中的世界依舊昏暗不清,剛纔那一記嗜魂之手的噴發令他眼睛充血,甚至破裂,已經近乎失明。
血刀幫的幫主哈哈狂笑起來,“我的人已經跑出去了,他們會帶來更多的人馬,你就等着被踏平吧,哈哈哈……”
嶽川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逃出去?你想多了吧,你聽聽,這是什麼聲音?”
其實根本不用聽,地面上傳來的滾滾震動已經讓血刀幫的幫主明白那是什麼。那是戰馬馬蹄踐踏造成的震動,血刀幫的騎兵幾乎全軍覆沒,這些馬蹄從哪來的不言自喻。感受到那雷霆滾滾的震動,血刀幫的幫主立刻臉‘色’煞白。他知道,血刀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