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的傷勢看起來挺嚴重,其實大都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筋骨。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想要徹底康復必須得精心調理一番,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到的。
“保羅,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養好身子,不要急,慢慢來。”看到保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嶽川繼續說道:“你現在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也不希望讓家人看到吧,讓哈維給你處理一下,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再說。好了,哈維,人交給你了,我們過幾天再來。”
從哈維那離開後,嶽川和小小既沒了逛妓院的心情,也沒了去酒樓的慾望,倆人不約而同的的選擇了回家的道路。
“姐夫……”
嶽川立刻糾正道:“不要叫姐夫,我跟你姐什麼關係都沒有。”
小小撇了撇嘴,“有些男女牀滾壞了、肚子滾大了、孩子都滾出來了,不也是啥關係都沒有麼?”
嶽川無奈了,這他喵的什麼破事啊,哥真的啥都沒做啊,小小你爲什麼要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着哥。最後,嶽川無奈的擺了擺手,懶得跟小小爭辯了。
“姐夫,那個保羅有問題。他不是一般人。”
嶽川點了點頭,“的確不是一般人,他品性高潔,又心思敏銳,做什麼都該有一番成就,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商人。”
小小嘴角抽了抽,隨後說道:“我是說,那保羅應該是貴族出身,或許他的家族遇到了什麼劫難衰敗了,不得已才經商的吧。”
如果不是小小提醒,嶽川還真看不出保羅是貴族。有些東西,是不同階層與生俱來的直覺和敏銳,就好像中國的嬰兒剛剛牙牙學語就能喊出“爸爸媽媽”,外國人啃爛語文課本也不知道“去年買了個表”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嶽川終於回過味來,“我就一直納悶,你怎麼突然熱乎的參與進來,原來是衝着保羅的貴族身份去的。”
小小委屈的白了嶽川一眼,“姐夫,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是那種勢利眼的人麼?有難相幫,這是貴族美德的體現。”
嶽川心中默默地說道,貴族的美德也僅僅侷限於貴族之間,是不會針對貧民的,不像我們中國,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那纔是真正的美德。
“我幫助保羅,是因爲在此之前他幫助過我,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知道麼,無論他是貧賤還是富貴,我都願意幫助他,並不是爲了圖謀報答。”
小小語氣怪怪的重複道:“無論貧賤還是富貴,都願意……這不是結婚時候的誓詞麼?難道姐夫你喜歡男的,還是老男人?”
嶽川朝着小小的屁股虛踹一腳,罵道:“草你妹的,你才喜歡男人!”
小小靈敏的躲過,嘿嘿笑着說:“我沒妹,不過我有姐,你隨便草,我給你把門望風。”
嶽川突然覺得,小小不應該是劍魂,而是賤魂,人至賤則無敵!
兩人一路上打打鬧鬧的走出了斯塔恩城,向着城郊的索斯比莊園行去,突然路邊草叢中跳出四個人影,呈半圓形將嶽川和小小包圍起來。
這幾個人身上都穿着簡單的防具,有的是牛皮鞣製的皮甲,有的是獸骨打磨的輕甲,還有的人身上僅僅帶着一個金屬質地的護心鏡。說這四個人是強盜,簡直是侮辱了強盜這個職業,這分明就是四個乞丐。不過他們手中明晃晃的武器讓嶽川和小小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這四個人是傭兵,而且是混得比較慘的傭兵,稍微有點經濟基礎的傭兵都會投入大筆資金購置武器和裝備,畢竟刀口舔血的行當,裝備和武器就是生命的保障,把佣金用在美酒和妓女身上的,都是不入流的炮灰,真正的傭兵都會把所有的身家投入在實力的提升上,而實力的提升,最根本的,就是功法和戰技,而最直接的,就是武器和防具。毫不客氣的說,從一個傭兵的武器和裝備上就能大致推斷出他的實力水平。
“小子,廢話就不多說了,把你們身上的財物都交出來,尤其是你——烏蒙特對吧,二十五萬金票,少一張,老子就砍你一塊肉,利索的拿出來,否則,別怪老子把你們先奸後殺!”
聽到這個蒙面劫匪勁爆的話,嶽川直覺得蛋疼乳酸菊緊,本以爲只有女人才會遇到劫色,沒想到男人也一樣逃不出魔掌啊。這年頭,劫匪的口味也越來越刁了嗎?
嶽川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幾個藏頭露尾的劫匪,說道:“我跟你們團長可是老朋友了,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爲首那個劫匪還沒說話,他身後一個小個子就跳着腳罵道:“草,我們怒炎傭兵團的團長怎麼可能會認識你這個小雜碎。”
“對,就是你那一套魔法裝備,讓我們團長丟盡了面子,我們團長恨不得把你的皮抽你的筋。”
“草,還真以爲老子不敢動你,等會老子讓你知道菊花爲什麼開的這麼紅!”
嶽川揉了揉眉心,心中升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得多麼畸形的智商才能說出這種奇葩的話啊。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詐出來這麼多信息。
怒炎傭兵團?嶽川又想起金蘋果拍賣行看到的那個男子,被人幾句話嚇得狼狽而逃,面子裡子丟得一乾二淨,對了,那人好像叫勃利,據說是掉進火山裡,大難不死,還獲得了奇遇。艾珀爾說過,勃利是修煉出鬥氣的人,是很強大,要是得罪了這種人,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被一個擁有鬥氣的人惦記着,想想都不舒服。不過,這幾個叫花子一樣的人真的是怒炎傭兵團的人麼?爲了這幾個奇葩,勃利會親自出手麼?嶽川深深的疑惑。
“對了,你們出來打劫我,勃利知道不知道?”
那幾個綁匪聽到“勃利”這個名字,頓時齊齊縮了一下脖子,隨後色厲內荏的說道:“小子,就算你真的認識我們老大,也甭指望我們放過你。我們出來是乾的私活,老大根本不知道,只要我們把你殺了埋了,誰知道是我們乾的,有那麼多錢,我們還用跟着勃利混?”
好吧,嶽川覺得自己若是不殺了這幾個奇葩,就有點對不起綠林道上的好漢們。
“對了老大,那小子一共有二十五張金卷,我們四個人,一個人該分……”那人合計了一下,說道:“一個人能分六張,還剩一張怎麼分?”
“要不裁開,一人分一個角?”
“裁開還能換金幣麼?”
“你們真蠢,剩下那張當然是老大的。老大,幹完這一票帶我們去叉叉妓院玩個把月怎麼樣?一萬金幣,怎麼也花不完吧?”
嶽川無奈的拿出秋葉刀,帶上地獄火哥布林手骨。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出手,不等那幾個劫匪出手,光是語言攻擊就能令自己吐血內傷。那邊,小小也無奈的取出武器和裝備。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發動了攻擊。
這四個人雖然奇葩了一些,可是手上功夫還真不弱,尤其是那種生死邊緣磨礪出來的意識和直覺,令岳川和小小感到十分棘手。再加劫匪人數佔優,又精於配合,剛一開打,嶽川和小小竟然落入了下風。
“小子,夠勁,希望一會兒你還這麼夠勁,你越是掙扎,老子就越有勁!嘿嘿……”
聽到那幾個劫匪猥瑣的笑聲,嶽川破口大罵,再也不隱藏實力,《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中學到的技能接二連三使出。
“靠,這小子有絕活,老大,我擋不住了。”
與嶽川對陣的那個小個子劫匪被一記上挑帶的雙腳脫離了地面,隨後嶽川緊隨着他起跳,凌厲的打出了空中連斬,三刀盡數落在那小個子劫匪身上,柔韌的皮甲根本無法阻擋秋葉刀的灼燒和切割,炙熱的火力透體而入,那個小個子落地後掙扎着站了起來,可是他一張口,嘴裡和鼻孔中冒出了連串的黑煙,眼珠子也發出啪啪兩聲脆響,隨後詭異的失去了生命氣息。
死了?而且死的如此詭異!
不過這並沒有令三個奇葩劫匪感到畏懼,反而激起了他們復仇的慾望,同時他們目光炙熱的看向嶽川手中的秋葉刀,眼睛裡恨不得長出兩隻小手將其立刻奪到手中。
“小心他的刀!”
劫匪首領發出命令,三人立刻向嶽川展開凌厲的攻勢,嶽川一對一都有些勉強,如果不是靠着武器出奇制勝,恐怕已經被砍得遍體鱗傷了,同時面對三人,根本沒有絲毫勝算。
噗嗤!
劫匪一記拖刀劃在嶽川胸口,傷口有一指深,皮肉翻卷,鮮血咕嘟。
“草,誰敢劃花他的臉,老子弄爛你們的菊花。”劫匪首領氣急敗壞的吼道。
嶽川連忙後退幾步,掏出生命藥劑灌進嘴裡,與此同時,小小也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倒持長劍勇猛無畏的衝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