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豐回去跟倉喜說了。
倉喜說。
“那就開墳看看。”
江豐是期待着的,這樣的典墳他是沒有見到過的,五太爺也沒有見到過。
其實,對於這種好奇心,五太爺也是說過,好奇心,往往就是害死人的好奇。
江豐當然知道,這種好奇心有的時候是剋制不住的,這就是人不能治療的通病。
第二天,江豐和倉喜到了後院,準備把雪墳打開看看。
扎一竟然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面,把江豐嚇得大叫一聲。
“你不是要死?”
“這好事不叫我?只有壞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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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知道這是好事嗎?”
江豐說完,就看着雪墳,三個雪墳,墳相好,江豐能看到這樣好的墳相,也是實在不容易,也是少見的。
倉喜走到一個雪墳前,轉了一圈,把手伸進了雪墳,手沒了,摸着什麼,江豐和扎一看着。
突然,“砰”的一聲,江豐和扎一嚇得往後一跳,那雪墳上的雪全部被崩起來,在墳的上面飛舞着,倉喜跳到一邊,那雪墳上飛舞着的雪就不落,一直就是繞着雪墳飛舞着。
雪墳雪白,看着是冰的結晶。
“這是雪墳的另一層,看這兒。”
倉喜讓他們看雪墳的一個地方,江豐看了一眼。
“那應該打開雪墳的一個機關。”
“對,往這個小孔裡倒上熱水,雪墳馬上就打開,不過,我總是擔心,這裡面會有什麼東西,是禍。”
江豐到現在也是害怕了,看了一眼扎一。
“有什麼害怕的?拿熱水來,我倒。”
扎一有的時候是二乎乎的,虎逼勁兒一上來,真是沒有治了。
其實人,都有二虎的時候,犯二的時候,這是正常,只是有的人犯的少點,有的我多點,此刻扎一就是犯二的時候。
熱水拿來了,倉喜看了一眼扎一,就往遠處走,江豐一個高兒跑出十多米,扎一拎着水壺有點猶豫了,大概是二勁兒過了,可是是男人,不管怎麼樣,你也得堅持着,說出的話,就是鐵,不然沒有人能看得起你。
“媽的。”
扎一罵了一句,把熱水倒進了小孔裡,然後扔了壺就跑,跑到江豐那兒看着。
沒有反應。
“怎麼沒有反應?倉喜,是不是方法不對呀?”
“我並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出來的,就試驗着搞的,冷和熱相加,應該是一個打開雪墳的辦法。”
“臥槽,倉喜你是要江豐,我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你這不是想害死老子嗎?”
“你願意的,你不願意我就倒了。”
江豐說了一句,扎一上去就是一腳,江豐躲開了。
他們等了十多分鐘,依然是沒有反應,扎一就過去了,看着那雪墳,就在那看着雪墳的時候。
“咣”的一聲,雪墳開了,扎一一屁股幹到地上,然後連滾再爬的,跑出二十多米,臉都白了。
那雪墳開了,像一個球體一樣,開了,他們往裡看,是一個被冰晶包裹着的人形,那應該是屍體。
“是屍體,可是看不到是什麼樣子的。”
扎一還沒有緩過來,嚇得不輕。
江豐慢慢的往過走,走近了細看,竟然看能看裡面的人,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長長的頭髮,保存完好,那是冰晶的結果,雪墳,雪的靈魂,寒的結晶。
江豐看得有點傻了,扎一過來,看。
“我勒個去,這也太漂亮了,這雪墳可是值了錢的。”
倉喜也是目瞪口呆,那個女人輕笑着,像是很幸福的樣子,幸福的死去,真就是幸福的,那笑似乎是瞬間被凍上了一樣。
“看看這個女人是什麼人?”
江豐看了半天說。
“不像是漢族人,也不像是滿族人,看着有點眼熟,但是說不上來是什麼人。”
“我也看不出來。”
扎一搖頭,倉喜也是搖頭,這個女人的美是一種讓你心碎的美,立刻就能把你的靈魂給幹得稀碎的那種美。
“好了,你們兩個別看了。”
倉喜一下把雪墳給關上了,隨後就雪花落下,又把雪墳包裹上了,和原來一樣了。
他們回到土樓,也是沒有弄明白,扎一走後,江豐說。
“其實,我看過這樣的一個像,是石頭的,江五太爺的老宅子裡,當時我看過之後,五太爺就把它收起來了,放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就這個石像,我三年後才忘記,所以我看一了,一下就想起來了,扎一在,我沒有說。”
“去五太爺那兒看看。”
他們去五太爺那兒,找那個石像。
“石像並不大,有小盆那麼大小。”
江豐說着,找着,半個小時後,江豐不找了。
五太爺藏東西都是奇怪的地方,讓你想不到的地方。
倉喜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林樹來了,江豐鎖着眉頭,這個林樹真是絕了,不管他什麼時候來,他都知道,就像他有一雙眼睛長在了江豐的身上。
江豐這樣想,就激靈一下,是呀,這也是太奇怪了,他來就沒有一次是錯的,那麼這個林樹……
林樹進來坐下說。
“江叔,倉姨找東西?”
“對,找東西。”
“找什麼?”
“一個石像。”
“這樣,那個我不知道。”
林樹只是呆了一會兒就走了,這是奇怪的事情,林木活着的時候也是這樣,真是奇怪了,似乎並沒有什麼事情,還似乎有意的告訴他,你來我就知道,這真是要了命了。
“倉喜,今天不找了,我們回去。”
他們回了土樓,江豐說了林樹的事情。
“我也覺得奇怪,這個林樹恐怕……”
“什麼?”
“他給過你什麼東西嗎?”
“給過,不過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是說,在你身上戴着的,或者是在身上隨時戴着的。”
“沒有,這可沒有。”
倉喜琢磨着,一直就是不明白。
扎一又跑來了。
“江豐,那雪墳我典一個,這個你不要說不行。”
“行,我們都是兄弟,你幫了我這麼多,我當然要幫着你把歷族發展起來。”
“夠哥們。”
江豐把事情說了,林樹的事情。
“這貨我早就注意到了,他父親林木就是這樣,你想想,他不是時刻在火葬場,就是時刻在,也不可能時刻盯着不放,這裡面有事。”
“我猜測一下,是什麼事情?”
“他是燒死人的,自然有自己的辦法,不會用什麼監控一類的,也不會用手機定位,肯定是那種詭異的辦法。”
“這樣可不行,我到什麼地方他都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這事你教給你,我要典那個打開的墳。”
“不行,暫時我確定不了,我保證給你一典。”
“也好,我把這事給你弄明白。”
扎一有點興奮,搞到一個大典,那有可能是一輩子也搞不來的東西。
扎一到底要怎麼做,江豐不知道,但是扎一肯定是會做的。
江豐想着那石像,會在什麼地方。
第二天,林樹跑來了,滿臉全是青,青臉,把江豐嚇了一跳。
“怎麼了?”
“扎一個這個混蛋,給我下巫,我要不是路是快,就完蛋了。”
林樹剛說完,扎一就衝進來了,滿頭是汗的,這大冬天的,真是拼了。
“林樹,你小子說,江豐對你怎麼樣?我還這樣坑他。”
林樹不說話了。
“怎麼回事?坐下說。”
兩個人坐下,林樹一直就是準備着要跑的節奏。
“江豐,他給你下了屍氣,連動的那種,你到什麼地方,他都知道。”
江豐看了一眼林樹。
“江叔,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是我父親早就給你下的,他害怕你出什麼事,隨時想知道你的情況……”
“林樹,你真會說,今天我不巫死你,我就改你姓,給你當兒子。”
扎一跳起來了。
“算了,扎一。”
江豐心裡不高興,但是沒有表露出來。
“林樹,能除去嗎?”
“能,明天我收了那屍氣,就沒有了。”
“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林樹我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江叔,我保證不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林樹說完跑了,扎一氣得要追。
“算了,你弄了他一臉的巫青,沒半個月都下不去。”
“MD的,都是哥們,還扯這個。”
江豐搖頭,也許林木真的是出於這種心裡。
“你就是善良,我告訴過你多少次,善良的時候善良,邪惡的時候邪惡,不然你就死得快。”
“好了,還有一件事,就是找石像。”
“什麼石像?”
江豐不得不說了,扎一聽完,愣了半天說。
“如果這麼說,看來五太爺並不是不知道雪墳,而且……”
“對,五太爺沒說的事情太多了。”
他們去五太爺的老宅子,扎一轉巫盤找東西,十多分鐘,扎一說。
“不在院子裡,跟我來。”
扎一從小門進了火葬場,奔着林樹的辦公室去了,江豐有點奇怪。
江豐是沒有想到,他們進去,林樹坐在那兒,看到扎一,一個高兒就跳起來了。
“我收了陰氣了,收了,真的……”
“少廢話,石像。”
扎一的脾氣突然就大了起來,大概是上次沒有收拾到林樹,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就砸了林樹一杯,江豐一下拉住了。
“我拿就是了。”
“你還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是我父親讓我保存的,告訴我,等江叔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
扎一不相信,還要動手,江豐拉住了。
林樹帶着他們去了煉化間,竟然從一個廢棄的煉化爐子裡把那個石像拿出來了,這個地方藏東西,恐怕是沒有人願意來這兒的,也想不會,會把東西放在這兒。
他們拿着石像回到了五太爺的老宅子。
那石像打開,確實是那個雪墳裡的女人的像。
“你看看這石像後面,有字。”
扎一看着江豐說。
江豐看着,搖頭。
“這字不認識,找人。”
“找誰?”
“新賓縣有一個人,專家研究這個的,是研究所的所長,我認識,他對遼北的文化是相當的有研究的。”
他們帶着石像去了新賓縣,找到了研究所的所長。
所長已經六十多歲了,還在工作。
他看了石像之後,就呆住了,半天說。
“這可是洣鱗的文字,極其的少見。”
江豐沒聽過,扎一也沒有聽過。
“這些文字寫的是什麼?”
“記錄着這個石像人的一生,只活到十八歲,落鱗而死。”
“什麼?”
“洣鱗是生活在天池的一個族類,背後有鱗,類似魚鱗的東西,我們只發現了他們的一具屍骨,不完全,得到的資料也並不多,這個
是實在少見。”
“你的意思是,他們跟魚類一樣?”
“他們應該是有腮,可以在水裡呼吸。”
江豐看了一眼扎一,這不是扯蛋嗎?
“這個石像我想,應該歸到研究所。”
“什麼?”
江豐不高興,瞪了他一眼。
“你不能拿走。”
所長有點急了,扎一說。
“您老人家不能見到什麼都要。”
“這是文物是國家的東西,何況我們更需要,你們留着不過就是錢有價值,我們所裡可以出錢買。”
扎一看了一眼江豐,看來是有麻煩了。
“不賣。”
江豐說完,所長就直接打了電話,警察來了。
江豐想,這回是操蛋了。
最終,這東西江豐是沒有拿走,最終怎麼樣,只能是到時候再說了。
江豐是弄明白了,那是洣鱗類的人,生活在天池裡,多少年不知道。
江豐想,如果要是讓所長知道這裡的雪墳,那可就更要命了。
江豐回去,跟倉喜說了。
他們再去看墳,打開之後,翻過冰晶來,後背是裸露出來的,是有鱗片,有鱗片掉了,江豐看得直冒汗。
看來,他想典這墳是不可能了,這事要是傳出來,自己就得進監獄。
江豐沒有想到,研究所的所長還着人找到了江豐,說石像的事情。
“我們所裡的錢並不多,出二十萬,當然,我們只做爲研究,完事後,就送到博物館。”
江豐也同意了,這就是別給臉不要臉。
江豐突然說。
“如果我找到洣鰜人的屍體呢?鮮活的那種。”
江豐的話讓倉喜都一愣,這話也能聽?這些來的人可是專家,聽話聽音。
果然,所長是大驚,站起來坐下。
“帶我們去。”
“對不起,我說的是如果。”
“那我明白,如果找到,那麼多少錢,你說價格。”
江豐想,反正是典墳,這個送給國家,那也是不錯的,拿到了錢,還留下的一個大義。
“這個我不能談價。”
“這個,我們研究一些。”
幾個專家出去研究,然後又打電話。
所長回來說。
“這樣,我們先吃飯,我們請你。”
江豐知道事情恐怕要壞了。
“我只是說,不一定能找到。”
“沒關係,我們一起找,你說說,你怎麼找,那石像從什麼地方來的。”
江豐看了一眼倉喜,倉喜搖頭。
江豐跟着出去吃飯,所長就逼問,江豐沒說。
他們正吃着,又進來兩個人,一個是省裡文物局的局長,親自來的,另一個是一個專家。
江豐出去上廁所,他的汗就下來了,大爺的,外面全是警察,看來江豐是被盯死了,這回慘了,都怪自己嘴欠。
這回是把扎一得罪了,說好的,給一個典墳,最後弄成這造型,還有好嗎?扎一發瘋,那是可怕的,他跟他爹發瘋的時候,都動了巫,差點沒把扎拉豐給幹吐血。
江豐從衛生間出來,直接往外走,被人攔住了,然後送回了房間。
江豐坐下了,冷笑了一下說。
“局長大人,所長大人,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沒有自由了嗎?”
“哈哈哈,江老師您想多了,我們是在保護你,就你石像的事情,局長說,拿出來十萬獎勵你,你的貢獻是極其大的,如果我們也能像洣鱗人一樣,在水裡生活,那可就好了,因爲我們陸地上,已經不是太適合人類生活了,最終是要放棄的,一萬年,一百萬年,反正總是會有一天的。”
江豐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有這樣宏大的想法。
“哈哈哈……”
江豐也是笑起來了,真是沒有想到,他們呆是真敢想,還到水裡生活,不嗆死都沒好。
“我真的不知道。”
江豐抱着打死也不說的想法。
“江老師,談你的價錢。”
江豐猶豫着,如果說真的有,他們會給錢?不知道,反正江豐不太清楚。
這個時候,一個警察進來的,把資料放到桌子上,局長翻看着,江豐不知道那是什麼資料。
沒人說話,局長把資料扔給了江豐。
江豐接過來看,看着就冒汗了,自己的很多事都寫在上面了,後面還跟標法律。
“好了,別廢話了,談價。”
“你說。”
“三百萬。”
江豐想,這個價格就是典墳,也不算高。
局長看了一眼江豐。
“江老師,這個價格是不是有點高兒,如果要是扯上法律,那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你威脅我?”
“那又怎麼樣?你獅子大開口。”
“我這個價如果賣到其它的地方,一千萬都不爲高。”
“那可是犯罪,那是文物,如果你不懂這法律,我可以背給你聽。”
江豐站起來,笑了起來。
“我現在沒有了,行了吧?我在逗你們行了吧?”
江豐往外走,外面的人就攔住了,江豐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突然沒有人能攔住了他,他穿過了人的身體走了,把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江豐回了土樓。
“倉喜,惹事了,這次我的江家術起作用了,我纔回來的。”
“現在情況已經這樣了,如果盯上也是一件麻煩事,我們和他們談,用不了一會兒,他們就會來的。”
“真是麻煩了。”
江豐的汗都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