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不愧是社會金字塔上層人物,這不一會的功夫,衛修的身份竟然真的被這羣人打聽了出來。
主要是衛修去年在日本做的事情實在是給國人爭臉,再加上衛修跟着孫老在燕京以及嶸城參加了不少酒席,好生露了一把臉,倒是在圈子內嶄露頭角。
司空樸孫女司空紫藤,皺着眉頭聽着身邊陪同人員的耳語,半晌對爺爺道:“爺爺,那個小子似乎有點來頭哦!”
“哦?怎講?”司空樸微微挑眉。
司空紫藤皺着眉頭道:“爺爺還記得去年歐陽朔爺爺打下函館的意氣風發?這個小子就是傳聞中協助,不,很可能是刺殺河本組組長阪田次郎的最大嫌疑人。”
聽到這話的司空樸眼角閃過一絲訝色,道:“那個撿漏妖刀村正的小子?”
“是他!”司空紫藤應道,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神情。這個世界真小啊,竟然能在這裡碰到這個小子。
司空樸神色微微一怔,感慨道:“這麼說洪門還欠他一個人情啊!”
司空紫藤嘟嘴道:“那是日本致公堂欠的,跟我們洪門何干?”
“放肆!”一直溫和無比的司空樸聽到這話,臉上突兀的露出怒容,呵斥道。司空紫藤頓時被這聲呵斥給驚得渾身一抖,有些不明白爺爺怎麼突然發火。
司空樸看到孫女身體微不可查顫抖害怕的模樣,心中一軟,但是還是硬着語氣道:“日本致公堂就不是洪門了?這種話我以後不想聽到,現在的洪門就是因爲你這種思想才四分五裂,瞅瞅東亞這塊,雅庫扎都要能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了!”
或許是顧忌在公衆場合的緣故,司空樸說話聲音很低,但是身體依舊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那是被氣的。
便在這時,衛修再次舉牌道:“兩千八百萬!”
被爺爺訓斥的司空紫藤聽到這聲報價,神色幽怨的瞥了一眼衛修,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會不小心禍從口出嗎?
隨着衛修這聲報價結束,場間一片死寂,一直和衛修競價的司空樸老人不在說話,微闔着眼睛,似乎之前的一切不復存在一般。
拍賣師鼓搗着三寸不爛之舌,又是一番熱情洋溢的鼓勵之後,依舊無人應拍,無奈只能宣告W-342毛料以兩千八百萬高價被一七六號貴賓拍走。
隨着落錘之音,衛修微微吐了一口氣,對岑中天道:“多謝岑先生仗義,不然我可沒底氣拍下去,不過,現在這價格還在我的承受之內,倒是不用再麻煩了岑先生了。”
“不麻煩不麻煩,衛先生對這塊毛料如此志在必得,莫非十分看好?”岑中天實在忍不住問道。
衛修笑道:“賭石賭石,玩的就是一個賭字,哪有看好不看好的,等這拍賣會結束,一刀切了不就知道了?”
沒錯,衛修打算拍賣會結束之後,就立馬切掉這塊石頭,最好能在現場拋掉。實在是這塊料子幾乎掏空了他的家底,現在窮得跟鬼似的,再不回籠資金,他這是要喝西北風啊?
聽到衛修輕鬆的話語,岑中天讚道:“衛先生好心態!”心中卻暗自嘆氣搖頭,被母親大肆盛讚的人物也不過如此,看他早上還和唐立三那種人交好的樣子,這種人還是敬而遠之爲好。
衛修能聽心跳判斷一個是不是在撒謊,但是這並不表明他會讀心術,如果他知道岑中天此時的心思,不知道會是什麼想法。
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梅女士的眼力果然非凡。
這場明標直到午間十一點鐘的時候才結束上半場,下午舉行下半場。
散場的時候,衛修與主辦方交割毛料,交割完畢的時候,主辦方的負責人客氣的道了一句:“衛先生要現場解石嗎?不是的話,這麼大料子也不太好運,衛先生想要運到哪裡,咱們主辦方免費爲您送貨上門。”
衛修掃了一眼還沒散去的人流,開口道:“自然是現場解石,不過這麼大料子,你們這裡有足夠大的機器沒?”
那負責人一愣,趕緊點頭道:“有的有的,那我給您安排?”
“嗯,給我安排吧,我出去吃個午飯,回來就切了。”說完衛修若有深意的道:“幫我宣傳一下,少不了你的好處。”
“宣傳……”負責人還有些迷茫,衛修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西裝口袋裡裝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
說完,拿着單子離去。
那負責人訥訥的看着衛修離去,伸手往口袋裡一抹,指尖一抹訫涼,掏出來一看,一塊拇指大的藕粉種翡翠散發着翠人心扉的光澤。
賭石大會有賣盒飯,這種盒飯味道不咋地,勝在能填飽肚子。
而參加賭石大會的賭客,除了少數嬌嫩之輩出去找飯店吃飯,其實大多數都是在這裡隨便解決的,不僅方便而且還能得到第一手信息。
衛修自然不是什麼嬌嫩之輩,和岑中天在這裡點了兩份盒飯,蹲在簡陋的遮雨棚下就是大口吞嚥。不知情的人,看到這裡一大堆吃着盒飯,還有人因爲找不到位子,乾脆蹲在石頭上面搞不準還以爲哪個工地出來的工人。
殊不知,這些人隨便拎一個至少也是百萬身家的。
午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岑雪落帶着倪紫君找了過來,衛修看到倪紫君的時候,嘴裡還塞着一大塊雞排來着,突然看到倪紫君差點被雞排給嗆到。
“……咳咳……你怎麼來了?遊樂園出事了?”衛修第一個念頭就是是不是遊樂園出事了。
岑雪落看着衛修傻不拉幾滿嘴汁水,跟民工似的蹲在旁邊,心情忽然好了很多,這種人有什麼好的,傻不拉幾的,我纔不喜歡呢!
心中剛想完,就看到她大哥更是傻不拉幾的坐在對面,明明吃着盒飯,卻偏偏擺好跟吃西餐的架子,斯斯文文的模樣,讓人看着就有種上去一拳頭,大罵一聲“叫你丫的裝逼”的衝動。
“落落拉我過來的。”倪紫君解釋了一句,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又來了一句:“……我想過來看看你最近起早貪黑忙的東西。”
“賭石大會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帶君君過來開開眼界不給嗎?難道你還要罰她工資?”岑雪落柳眉豎起,瞪着衛修。她就是要找藉口嗆一嗆這個有錢就花心的混蛋。
“給給給,吃過了嗎?要不要在吃點?”衛修連忙點頭。
岑雪落一臉嫌棄的看着被衛修刨得跟狗啃的盒飯,冷聲冷氣的道:“不吃,誰吃豬吃的玩意。”
衛修聞言,臉色玩味扭頭看向岑中天,岑中天正吃着香甜,突兀聽到妹妹的話,頓時被嗆得直咳嗽,眼淚朦朧的看向妹妹,這不是也罵到我了嘛!
岑雪落也發現了語病,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就在這時遠處忽然想起一陣喧囂之聲,隨後一個驚人消息猶如颶風一般刮過這個遮雨棚——上午明標標王得主,中午將要現場解石!
此消息一出,頓時令無數人興奮起來,不知情的四處打聽,知情的也被追問恭維的唾沫飛揚講述着上午明標發生的事情。
這個消息之所以會傳出來,卻是主辦方爲了對得起這個標王的稱呼,投桃報李之下,清空了一塊場地,一輛叉車突突的開過來將一塊巨大的毛料鏟過來,與之而來的還有一臺切石機。
見到這一幕,許多人直接抱着盒飯跑過去佔位置去了。
衛修看着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這個宣傳不錯,我喜歡。
岑中天看到這一幕,顧不得被嗆得通紅的嗓子,沙啞着嗓子指着那場面:“這是……”
衛修聳肩道:“嗯,是我的。那麼大的料子,難不成你指望我搬回酒店?”
倪紫君看了看岑中天,又看了看衛修,忽然開口道:“那是你的石頭?”
衛修點了點頭。
倪紫君再問:“那裡面就有翡翠?”
“是的!”衛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