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頭不頭疼衛修不知道,衛修只知道他現在很心疼父母,心疼爲他奔走的譚筱筱以及其他朋友,心疼他的鈔.票……
衛修剛剛被宣佈無罪放出來,衛父衛母就病倒了,衛修心疼的來不及處理積攢兩個月多的事務,趕緊安排父母住進了清河市軍人療養院,專心陪着父母。
要說,衛父衛母這病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精神陡然放鬆下來,邪氣入侵所致,好好調養休息一段時間也就差不多了。就是那一頭白髮,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每次看到那刺眼的白髮,衛修都會生出濃濃的愧疚之感。兒行千里母擔憂,他這般謀求大業,不惜以身涉險,卻忽略了父母的感受。
在療養院呆了幾日之後,衛家富看到不停有人來找兒子,也知道衛修現在生意大了,事情也多了,催促着衛修別管他們,有特護人員就夠了,讓他趕緊去忙吧!
衛修想想也就答應了,父母都在這倒也不會無聊,而他現在平安無事,對於父母來說就是最大的欣慰,所以安排好療養院的事情,也就出去了。
這場與高行秋的博弈,與其說是衛修的謀劃,倒不如說是衛修結合王德扳倒徐鬆的計劃,進一步優化王德的局,順便將高行秋拉下水。所以這場的博弈的首功,當屬王德!
在清河市郊區的一座原始森林公園裡,衛修見到了外貌又有些變化的王德。
此時的王德一個人套着樸素的灰色休閒外套,拎着釣竿坐在溪水邊獨自垂釣,瞅他旁邊水桶裡還有兩尾花鰱來回遊蕩的模樣,想來應該是來了已經有一會了。
衛修踩着枯枝落葉,走到王德身邊一屁股坐下道:“下面打算去哪裡?”
“佛羅里達!”王德扭頭看了一眼衛修道:“瘦了不少,我都快有些不認識了。”
“佛羅里達?聽說是個好地方,不過我沒去過。在那種鬼地方呆了兩個多月,我要是還能發福,我就是聖人了。”衛修感慨的道:“謝謝你!”
“不客氣,拿錢辦事,天經地義。”王德搖頭笑,忽然表情一肅,提起手中杆子,一尾手肘長的草魚被拎了上來。
衛修眼睛一亮,讚道:“好技術!”
王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夠今晚一道菜了。”說着,將桶裡兩位花鰱小魚倒掉,獨獨留下這尾草魚。
瞧着王德這般行事,笑道:“只吃大魚不吃小魚,你倒是有個性!”
“個性啥啊,小魚沒肉,還是大魚吃着舒服。”說話間,王德已經開始收杆。
衛修略一沉吟道:“去了佛羅里達之後呢?依舊操持這個行當?”
王德聞言笑了笑道:“也只能操持這個行當,正經生意我可沒那個本事!怎麼,有好生意介紹給我?”
衛修聽到這話笑道:“哪來這麼多的好生意?這種事情能不做還是不要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你若不嫌棄,不如來幫我,臺前幕後隨你選。”
聽到衛修的話,王德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想了想道:“按照慣例,每做完一個單子,我都會給自己放個一年半載的假期,這事不若等我假期結束再說?”
衛修聞言,略一考慮道:“也好!到時候你聯繫我,我走了。”說完,衛修擺了擺手,轉身瀟灑離去,似乎絲毫不怕王德掌握了他的把柄一般,其態度之坦然就是王德都露出一絲驚訝。
五月二十日,衛家富夫婦大病初癒,衛修專門在家準備了一桌子飯菜,並且請了一幫子好友來家裡熱鬧熱鬧。
被請的好友中,周破軍攜夫人最先到,在拜會衛修父母之後,擼起袖子就要進廚房幫忙。衛父衛母自然趕緊阻攔,衛修拎着勺子走出來道:“爸媽,破軍是我兄弟,讓他進來吧,他手藝好着呢!”
衛母笑罵,哪有讓客人進廚房的道理?
不過,周破軍卻已經一頭鑽了進去,柳茹頗爲來事,趕緊拉着衛母道:“伯母,你別在意,破軍和衛修就是聊生意呢,沒事沒事。”
衛母聽到這話纔不在反對。
廚房裡,周破軍動作老練的操着菜刀,極爲霸氣的哆哆哆料理一些肉類。切完手中一塊牛肉的他忽然有些感慨的道:“我還以爲你都出不來了,沒想到……”說到這,周破軍感慨的搖了搖頭:“能出來就好啊!”
衛修捏着勺子在旁邊煲湯,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感慨道:“是啊,能出來就好,今兒咱們不談這個,好好吃喝玩玩此時正事。”
話未落,外面傳來敲門聲。衛修放下勺子,走出去迎接,這次來的是譚筱筱。
譚筱筱一身簡約短袖針織衫,內襯長袖衫,將身材襯托的極爲挺拔,拎着時尚包包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時尚模特一般,只是那下巴有些令人心疼的尖。
在開門看到譚筱筱比他還要消瘦的臉頰,衛修鼻子忽然一酸,聲音有些沙啞的道:“辛苦了!”
拎着精緻包包的譚筱筱眼眶微紅的搖了搖頭,抿齒微笑:“我沒事,倒是你在那種地方纔辛苦了!”
衛修聞言咧嘴一笑:“都過去了,趕緊進來吧!”
“嗯!”譚筱筱點了點頭。不想就在踏入客廳路過衛修身邊的時候,衛修忽然張開雙臂一把抱住譚筱筱,很是用力的抱了一下道:“今晚多吃一點,看你瘦的。”
說完,衛修鬆開譚筱筱,卻是有些尷尬的發現王啓星與姚榮竟然一起從樓梯口冒出來。
本來被衛修突兀襲擊的譚筱筱就十分羞澀,再注意到身後的兩人之後,俏臉更是一紅,趕緊走進屋子,連打聲招呼都覺得不好意思。
殊不知姚榮比譚筱筱還不好意思,打擾老闆和女友親熱,這事整的,別被老闆惦記就算走運。
衛修笑着和王啓星姚榮打聲招呼,將兩人請了進來。
隨後,桑生泓來了,劉洋來了,穆老闆來了,穆青青來了,就連王琪都在百忙之中趕了過來。
得知王琪乃是一區之長的衛父衛母,客氣的趕緊過來招呼,殊不知他們越客氣王琪越是覺得不好意思,實在是衛修現在的兇威在清河市真正明白人眼中,那絕對是令人感到敬畏的存在,如此他哪裡敢拿出區長的架子?
尤其是衆人看到衛修在廚房裡忙活,周破軍這大老闆都跟着幫忙,頓時也坐不住了,趕緊尋個由頭一個個往廚房擠,我洗個蔬菜,你切個瓜,看起來好不熱鬧。
經歷過世態炎涼的衛父,眼力怎麼也起來了幾分,看着這情景,心中頓時隱隱猜到了什麼。
倒是衛母還在旁邊一個勁感慨,衛修命真好,交到的朋友都是這麼熱心腸!
這次家宴,葉易沒來,蕭盛樂也沒來,不是衛修不請,而是沫省需要人監督。尤其是衛修被捕之後,他在遊樂園很多工作都被剝奪,此時貿然間很多工作衛修都接不上去,只能將僅有的兩名大將派去監管。
衆人拾柴火焰高,這一大桌子的飯菜,一中午時間就鼓搗出來,大家不分主次圍成一桌。酒席一開始,衛修舉起酒杯道:“這就是個家宴,大家都是我衛修的好友,來我這就不要客氣了。說起來,我這次能平安化險爲夷,也多虧了諸位好友的幫助,這種日子咱也不說不吉利的,這一杯我幹了!”
衆人聞言,紛紛舉杯而起,面對衛修那豪爽的姿態,一時間衆人精神皆有些恍惚,就是這位看似普通而魯莽的年輕人將一方封疆大吏拉下馬,這是何等的威風與豪情?
尤其是與衛修幾乎半年不見的穆青青,看着衛修有些陌生的笑容,忽然舉得她與他的距離似乎變遠了。
生出這種感慨的不只是他們……
孫浩然的辦公室內,莊閒揹負雙手站在樸素的雙層隔音窗戶前,看着外面精緻而略顯幾分死板的綠化,有些不確定的道:“你的意思是,出讓股份拉攏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