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端起酒杯站起身子道:“這次麻煩王兄弟幫衛某宴請諸位,不是衛某高傲,而是衛某真的沒有諸位的聯繫方式,這個太尷尬了,在此我自罰一杯。”
說罷,衛修一飲而盡,引得不少人叫好。
衛修飲罷,又道:“這次請諸位過來,就是開心一下,大家好好嘮嘮。”
尼瑪,這算是理由?不知道在坐的都是豪商,這頓酒席的功夫得耽誤多少事?少打多少炮?
“衛兄弟說得好啊,我王胖子其實也早就想請大家一起出來吃吃喝喝,好好侃侃大山。那啥一直找不到理由,也就耽誤了。還是衛兄弟乾脆,你說我們賺那麼多錢幹什麼?還不就是爲了吃得更好,喝得更好,玩得更好麼?”
說着,王胖子站起來舉起杯子道:“若說理由,胖子我倒是想起來一個理由,那就是爲咱們的國民英雄慶功!乾了這一杯!”
清河市的大地主親自站起來舉杯高呼,下面豈敢不從,紛紛站起來舉杯笑呵呵的道:“爲咱們的國民英雄慶功!”
衛修笑,說了幾句感謝話,這個酒席的由頭算是過去了。
在坐的幾乎都是商人,活躍酒場氣氛的本事那是信手捏來,就是王琪這位政府嚴肅公務員,在王胖子引用太祖一句“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哄得不得不放下嚴肅姿態,暢聊起來。
因爲酒席發起人是衛修,這話題聊着聊着也就到了衛修的身上,王胖子開口一句道:“衛兄弟啊,我第一次在古玩店見到你就覺得你不凡。看看這日本之行就大放異彩,聽說你還跟當地黑道幹上了。老實說,我王胖子啥人都見識過,就是那黑道我發家那陣也玩過,還真沒見識過日本的暴力團,跟我們講講唄?”
王胖子的話令酒桌的人沉靜了下來,王胖子這是故意給衛修找話頭,引出今晚的目的啊。
衛修這麼大陣仗的請出王秘書,又將他們請過來,不說出目的,這酒喝得實在是不安吶!
衛修微微一笑,知道這是王胖子給他找機會,這也是最好的機會,所以心中略一組織一下措辭開口道:“說說也好,其實說起來這次去日本我能辦好政府交給我的任務,實在是我的優勢實在是太明顯了。”
“這話怎麼說?”衛修的第一句話,就讓王胖子好奇起來。
話說你一個孤家寡人異客他鄉能有什麼優勢?
“嘿嘿,說起來我衛修能有什麼優勢?什麼優勢都沒有,一沒錢,二沒權,連個色誘都沒那個資本,你們說能有什麼優勢?”衛修反問一句。
看着衆人皆笑,卻露出沉思的模樣。衛修噗嗤一笑道:“哈哈,大家太認真的了。我這就是逗大家玩呢,我這最大的優勢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知道日本黑道最大的規矩是什麼?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可憐前兩撥人還一個勁的跟人家客客氣氣點頭哈腰的談判,一個是被法律玩的,一個是玩法律的,能談出個花來?”
說到這衛修冷冷一笑道:“話說,那邊函館那邊最大的暴力團叫河本組,我說河本組大家可能也不知道是什麼,稻川會大家應該聽說過吧?這河本組就相當於稻川會的一個堂口,控制着函館大部分地下勢力。”
“衛某搞到村正刀的時候,河本組派來一個奇葩叫寺島川北,這混蛋一過來大言不慚要用五百萬日元,不到三十萬人民幣就想買下衛某的村正刀。衛某能賣嗎?當然不能,不想,這混蛋直接掏槍往桌子上一啪!”
說到這時候,所有人齊齊一驚,不少擺出聽故事小酌佳釀的客人,直接將酒杯打翻,看起來一片狼藉,這些人不是驚訝於衛修的故事。
而是就在這時,衛修伸手入懷,竟然真的從休閒服中掏出手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齊勝天更是本能的摸向腰間,只可惜赴宴而來的他自然不好帶手槍,自然也就摸了空。
衛修就跟沒注意到自己摸出手槍一般,抽過桌子上一把水果刀,壓在手槍上道:“操,敢跟小爺我掏手槍,小爺當時一把抽出村正刀,一刀剁在上面,頓時那貨就嚇傻了,爲啥?村正刀鋒利啊,直接就廢了他丫的手槍。”
說到這,衛修嘴角咧出一個詭異的幅度。這個故事半真半假,衛修做了改編,目的就是爲了掏出手槍,爲後面的話鋪墊。
衛修隨手丟掉手中的水果刀,撿起手槍,懶洋洋的靠在雕花木椅上道:“我當時還是太稚嫩了,以爲村正刀夠鋒利,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後來我才知道這玩意再厲害也就只能殺一人。槍不一樣啊,同樣的時間槍可以殺很多的人。”
“後來寺島川北死了,他的老大現在估計也死了,河本組也被滅了,死了不少人。”說到這衛修神經質的咯咯一笑道:“不要誤會,這是日本致公堂乾的。日本致公堂堂主歐陽朔老先生我認識,一起嘮過嗑。歐陽老先生厚道啊,他曾經出價三千萬美金要買村正刀,我沒答應。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悔,我當時要是賣了,現在那就是億萬富豪了。”
“歐陽老先生衛某敬佩,不敬佩其他,只敬佩他懂規矩、按規矩辦事。這白道有白道的法典,這黑道自然也有黑道的規矩。混哪一道便要遵守哪一道的規矩,我時常在想,若是這批古董落盡正兒八經的商人手裡,我衛修肯定一個腦袋兩個大,還好落盡這暴力團手中,真是天助我也!”
說到這,衛修舉起酒杯站了起來對錢老闆道:“錢老闆,酒席之前那段話,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其實我衛修心裡更不舒服。想我衛修在日本雖然達不到呼風喚雨,倒也逍遙自在,誰敢跟我掏槍恐嚇我,老子一刀就摘了他的腦袋,日本致公堂也得敬我是座上賓。不想這回國之後,處處受到約束,這有錢都開不起區區一棟小樓,這裡憋火啊!”衛修戳了戳自己的心臟。
四周豪商一個個臉色慘白,他們都不是笨蛋,衛修提這些幹什麼?身處和平年代,用些陰謀詭計便獲得一切的他們,對於衛修所說的刀槍之事依舊有種本能的恐懼,這就是另一種秀肌肉的表現啊。
問題是這種秀,在某種勢力的支持下,他們連藉助國家機器反擊都不容易。
此時,他們終於想起來衛修兇名之始可是從斬馬首恐嚇徐家公子開始的。沫省吳家吳萬耀,也被他用一顆腦袋嚇成了白癡,再看看從日本那邊傳來的新聞,能逼的日本人不惜逼自己人切腹自殺也要留住他,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能力?
更別說衛修所提的日本致公堂,他們更是前所未聞,但是一聽那就跟那日本三大暴力團一個性質的存在啊!
“提起這件不開心的事,其實就是想當大家的面給你陪個不是。這件事我衛修對事不對人,希望錢老闆不要介懷。這一杯我幹了。”衛修語氣誠懇的道,說完一飲而盡。
此時錢老闆臉色有些僵硬,站起來舉杯想說什麼,沉默許久才道:“我老錢一向自詡江湖人,今天才知道衛兄弟纔是江湖人。這酒樓規矩是我訂的,今兒被這酒樓規矩絆了一跤,是我老錢活該,這一杯敬衛兄弟。”
錢老闆沒說道歉,因爲他知道衛修已經很給他面子了。酒樓的規矩是他訂的,這個規矩逆了衛修,衛修能遵守他的規矩,已經是給他天大的面子,這個面子恐怕得用人情來還。
爲什麼說衛修給他面子,因爲衛修之前的話很明顯,老子不僅混白道,也混江湖。別逼我用江湖的規矩。何爲江湖規矩?拳頭大,便是老大。
衛修哈哈一笑,說了幾句客氣話,算是應了錢老闆的話。
感受着之前那杯酒在喉嚨間燒起的火熱,衛修朗聲道:“這次請諸位過來呢,其實的確是有個不情之請。這位是劉洋劉老闆,開個小公司,給諸位不少公司配給蔬菜瓜果,我知道龔老闆你那工廠食堂更是劉老闆的大客戶,今兒過來實際上就是幫劉老闆求個人情。”
“這劉老闆之前得罪過我,桑老哥是我好友,見我受到欺負,心有不平就幫我把這氣出了。話說,那時候我還在日本呢根本就不知道這事,桑老哥仗義啊,這一杯敬你。”
衛修對着桑老闆遙遙一杯酒,桑老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應了下來,心中已經生出不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