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間,一條肥碩的鯉魚被提溜了上來。齊勝天動作迅速的取鉤,將鯉魚放進旁白的塑料桶內!
衛修笑呵呵的道:“比賽釣魚呢?”
齊勝天超過一條毛巾道:“是的,正好趁着這個空閒好好殺一殺王大秘的威風,這小子可囂張了,一上來號稱不贏我三條魚就痛飲三大杯。哈哈哈,過一會衛老弟可要幫我好好監督一下這小子。”
衛修微笑點頭,聽着齊勝天一口一個“小子”喚王大秘,心中忽然一動。以前齊勝天爲人雖然也頗爲豪爽,可從來沒有這麼稱呼過王琪啊?看來這老小子仕途有青雲之勢啊!
衛修還真沒猜錯,因爲食堂投毒案的迅速破案,作爲主要執行人之一的齊勝天可是受到衆多領導的看中,尤其是這個案子被全國媒體關注,齊勝天不知道多少次代表清河市警方露臉講述破案的過程。
齊勝天要能力有能力,要資歷有資歷,要背.景有背.景,背.景之深甚至可以追溯到軍方。所缺的不過是一個機會,如今機會來了,而且表現十分出色,這晉升之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也無怪乎齊勝天對於王琪的態度,顯得更加放鬆或者說放肆起來。
王琪倒是毫無異色,依舊笑呵呵的開着玩笑。
三人落座,先走一杯。隨後互相恭維一番,話題逐漸轉入正題。
齊勝天飲下一杯酒之後,笑容收起道:“說起來這個犯罪嫌疑人夏某,衛老弟似乎認識吧?”
衛修點了點頭道:“嗯,是的。這個夏舜玉說起來其實是我一位老鄉的男朋友,我那老鄉大二時不巧家裡飛來橫禍,父親出了車禍,住進了ICU病房。我那老鄉家庭條件很是拮据,幾乎很難支付得起這病房的費用,也就是那個時候,這個夏舜玉大概因爲這事和我老鄉分了手。”
衛修說到這沉默了一下,又道:“不知道二位嘗沒嘗過這沒錢的滋味,這人要是沒了錢,就跟沒了骨頭一般。錢,有時候就是人的膽啊!”
王琪與齊勝天互相對視一眼,沒接話。
“我那老鄉在清河市就我一個同鄉朋友,我不幫她誰幫她?說起來當時我也是窮學生一個,要不是因爲我那老鄉,我恐怕還渾渾僵僵的念着書呢!算了,不說這個……反正當時我就接濟了她……後來,我和我那老鄉一起吃個飯的時候,被那個夏舜玉看見了,於是就發生了衝突。算是結下了恩怨,沒想到……”
衛修語言簡約的介紹道,有些話雖然沒深說,但也足夠外人明白一些情況。
說到這,衛修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不過,我並不認爲他有這麼大的膽子,這背後應該另有其人利用我和他的恩怨挑撥唆使吧?”
齊勝天、王琪第一次聽說衛修隱晦提起他發跡前的經歷,聽得心神一動。
現在衛修不過纔剛上大三,按照衛修這話,他豈不是隻用了一年時間就爬到如此高位?這恐怕已經不能簡簡單單用得到貴人垂青來解釋了。
而最近衛修的表演也堪稱驚豔,看來衛修所提的那老鄉,只是他發跡的催化劑而已。
“你猜得不錯,這個夏某雖然與你有隙,但是一個大學生而已,哪來那麼大膽子拐彎抹角的投毒害你?這背後的確有人。”齊勝天說到這忽然頓住。
王琪接口道:“衛老弟說到這幕後黑手,得提前跟你說聲抱歉,這幕後黑手咱們暫時還動不了他?”
衛修聞言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不變的道:“這幕後之人是不是蘇化集團董事長徐鬆?”
“你知道?”王琪、齊勝天頓時齊聲錯愕起來,滿臉驚訝,以至於齊勝天手中的香菸都差點燙到手指。
衛修嘿嘿一笑:“不知道,詐你的。很不幸,你上當了。”
然而衛修雖然這麼說,但是王琪與齊勝天卻是不信的。
“說說吧,爲什麼暫時動不了?”衛修舔了舔嘴脣,語氣依舊溫和。卻從袖口中抽出一柄短劍,短劍上佈滿詭異的花紋,久看這些花紋就讓人感覺這花紋似乎在動一般,頗爲詭異。
齊勝天王琪看到衛修突然摸出短劍,臉色皆是一苦。
要說衛修最讓人敬畏的地方是什麼?不是因爲其有錢,也不是因爲其精湛的鑑寶能力,那自然就更不可能是背後燕京門閥靠山,而是因爲其本身的威懾能力!
能在日本暴力團虎口奪食的衛修,憑藉的可不僅僅是其運氣爆發的撿漏村正刀!其本身藝高人膽大無所畏懼的態度,纔是奪食的關鍵。
此時衛修雖然表情語氣毫不變化,但是這一手動作表達的意思很明顯,我早就知道幕後黑手是誰,現在所等的不過是用光明正大的法律手段反擊而已。如果這點你們都不允許,那麼我也只能憑藉我手中的劍討回公道了。
一人一劍能做些什麼?如果在以前,齊勝天只會大笑其武俠小說看多了,腦子都看成白癡了。然而這件事落到衛修身上,齊勝天只會感覺到恐懼。衛修已經多次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他的執行能力可是相當有效率的。
王琪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衛老弟做事不要衝動,我只是說暫時動不了沒說以後不能動。”
“繼續!”
王琪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衛老弟恐怖不知道這蘇化集團對於清河市的重要性!雖然蘇化集團納稅比例並不高,上面也並不在乎這點錢,但是蘇化集團以及其下屬產業卻解決了近萬人的就業問題,這個可是涉及到民生大計……”
“這是涉及到你老闆的前途吧?”衛修還是沒忍住,諷刺了一句。
王琪聞言愣住了,眼神銳利的盯着衛修的面孔,半晌他才注意到衛修的面孔的年輕。一直以來,衛修強悍手段令他們所有人都忽略了衛修的年紀。
他們三人中,衛修年齡最小,就是他都大衛修十幾歲。十幾年前他還在幹什麼?努力按照父親的要求,考研博取學歷上的資質?
或許正是因爲這份年輕,衛修身上的熱血以及血氣纔沒有消失。而他沉沉浮浮近十年仕途,所改變的不僅是他的人生,更是他的人。
“小孩子才分對錯,大人只看利弊。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或許還有一絲熱血的緣故,王琪語氣有些低沉。
衛修聞言沉默了下來。
他是民,他可以不在乎很多事情,憑藉手中一把劍劈開這天地。但是王琪以及他背後的老闆混得可是仕途,考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蘇化集團確實關乎民生,這點是衛修改變不了的事實。這個民生就是徐鬆的一面擋箭牌,或者一道免死丹書鐵券,只是這次徐鬆將它用了出來。
“這次拜衛兄弟所賜,案子很順利。老闆風評不錯,或許年底換屆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到時候衛兄弟想怎麼動手,哥幾個保證鼎力支持。其實現在雖然暫且放過這徐鬆,但是也不會讓他好過,這蘇化集團不能出問題,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安然無恙。”
說到這,王琪微微前傾身子道:“百分之二點五的蘇化集團股份,不知道衛老弟可否滿意?”
蘇化集團號稱市值五十億人民幣,那麼百分之二點五的股份價值一億多人民幣左右。不過,這終究是市值而已,有沒有願意拿一億現金購買這百分之二的股份還是另一回事。
衛修聞言,眼簾頓時低垂了下來,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
“如果……如果,你的老闆換屆沒走的話,那麼……”衛修試探的之語還沒說完,王琪就果斷的接口道:“還是隨便衛老弟處置!”
“如果老闆這次換屆走不了,等待下次機會不知道猴年馬月。有這個時間,老闆豈會被一個小小的蘇化集團綁架?”王琪如是說道。心中卻加了一句:‘老闆能有幾個五年?這次換屆不走,這輩子恐怕都沒有封侯拜相的可能,如此還在乎這權?’
衛修聞言不在說話,心中卻生出濃濃的無奈。
如果徐鬆的計劃成了,中毒的那些學生出現性命之險,那麼他不死恐怕也得脫層皮。然而失敗了,他雖然付出代價極爲驚人,單終究沒有涉及到自身。
這一切只因爲他是個小人物嗎?即便是這點微末的利益,也是他彷彿無賴一般舉着劍要來的。
看他咋咋呼呼的玩得風雲四起,估計在某些大人物眼中也就一個比較跳脫的年輕人而已。這件事,孫老連過問都沒過問。恐怕不是抱着棄子的態度,便是有着考驗的姿態。
衛修收起魚腸劍,內心有些頹廢的道:“我記着王大哥這句話了。”
王琪哈哈一笑,舉起酒杯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