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人其實很不錯,也很有能力,運氣也很不錯。本碩博都是在燕北大學,然後去了美國作了一輪博後,青千計劃又引入回學校。
回來之後便埋頭一線科研,很快就把項目完成了。恰好19年的時候政策調整,科委取消了青千不能申報的限制。
次年他就又把傑青申請下來了。不過陸教授什麼都好就是不喜歡帶學生。本科教學任務倒是不推脫。就是一直不肯去申請碩導、博導。
還是他以前碩博連讀時候的導師方老看不下去了,把陸教授狠狠罵了一頓。也是把陸華舟逼得沒辦法了,纔去申請了個碩導。
平日裡也很低調,你看學院的宣傳欄就會發現,他的主頁基本沒打理過。千青跟傑青的身份都沒寫進去,只寫了個研究方向。
要查他的履歷還得去學校官網介紹裡查。所以他招學生是隨緣的很。不過今天這出也是我沒想到的,大概率是你那個師姐是真覺得廣義模態公理體系有前途,陸教授又正好懶得管,一拍即合了!”
辦公室裡,田言真慢條斯理的跟喬喻介紹了一番這位陸教授的生平。
陸華舟已經帶着張曉先離開了。畢竟這種事情在大學裡也屬於很逆天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數學這玩意,導師能教的也是很基礎的東西。
到了科研領域,已經不是解題了。尤其是燕北大學這種一流大學,導師更希望學生去關注那些具備開放性、前沿性的問題。
從這一意義上說,廣義模態公理體系恰好滿足了這兩點。本身就是一個開放性的公理體系,而且可以說走在時代的最前沿。
“那您的意思是?”喬喻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田言真直接給出了建議:“我覺得你可以嘗試着接觸一下導師的工作。雖然你年紀小了一些,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以後你肯定會是燕北大學最年輕的教授。
而且肯定還會是燕北大學最年輕的碩導、博導。提前瞭解該怎麼跟學生配合也沒什麼不好的。也算是幫陸教授減些負擔。
等你以後當了導師之後就知道平時多忙了。領導安排的工作,學生思想工作,達成度分析,試卷自查,項目申報、中期、結題,職稱評審、論文審稿、科技獎申報、財務報銷……
這些工作牽扯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你多去接觸一些數學教授就會發現,我們這個羣體其實投機分子還是相對較少的。起碼在燕北大學,做數學研究的教授大都是真心熱愛數學。
數學也跟其他領域不一樣。很多理工教授把科研當成生意來做。學生就跟員工沒什麼兩樣。大部分實驗室工作並不需要多高的智力跟基礎就能做。所以有些教授的確不喜歡帶學生。
既然你那位師姐對你的廣義模態公理體系感興趣,你空閒的時候輔導一下,對你沒什麼太大影響,但也許未來又能多一位知名數學家呢。”
田言真今天話說的有點多了,讓喬喻感覺在點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喬喻覺得他也可以給導師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數學也是可以把科研當成生意來做的。
於是喬喻乾脆的表態道:“明白了,田導。不過我得確認這位師姐是能吃苦的。畢竟數學學習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田言真笑了,說道:“從數學院學生的角度來說,本科畢業後選擇繼續讀數學研究生的,也基本都是真愛了。數學研究能吃什麼苦?
能學會,能學到多少,得看自己的能力。她既然選擇了,應該是會認真的。畢竟興趣本身是最好的老師。不過主要是你教,你自己決定好了。”
喬喻點了點頭,說道:“那行,那回頭我跟陸教授聯繫,把我的想法跟他說說。”
田言真揮了揮手,說道:“你去忙你的吧。不過雙旦大學那邊張教授的合作項目你也上點心,別到時候人家問起來你這塊什麼都拿不出來。”
喬喻嚴肅的說道:“田導,你這也太看不起薛教授了吧?再說了,是他們要求的合作,怎麼好意思質疑薛教授的成果?”
田言真怔了怔,正想這是喬喻跟雙旦大學的合作,什麼時候跟薛鬆扯上關係了。
突然想到剛剛喬喻彙報薛鬆正在帶隊做羣論融合廣義模態公理體系的工作,頓時恍然。
擡起手指了指喬喻,斥道:“你這傢伙,一天到晚怪話哪那麼多?該幹嘛幹嘛去!怎麼越長大越惹人厭了?”
“田導再見。”喬喻縮了縮脖子,飛快的溜出了田言真的辦公室。
什麼越長大越惹人厭?無非是天天在一起太熟了而已。事實已經無數次證明了,距離產生美才是真理。
就好像在星城的時候,只覺得夏可可那丫頭黏人,討嫌。但來了京城之後,大半年沒見到了,經常還會想起那張臉,開始念起可可的好……
所以只能說人性中大概就有賤的成分,喬喻覺得他竟然也沒能免俗,想想就很可怕。
嘴裡唸叨着自家導師薄情寡義,結果剛出了教學樓,突然看到剛纔先走了的師姐竟然就站在這棟樓外面的花壇邊上。
看到他之後,直接迎了過來,走到喬喻面前,落落大方的打了聲招呼:“喬喻,你好,又見面了。”
喬喻四下看了看,沒見到陸教授的身影,好奇的問道:“陸教授已經走了?”
“對,老闆先走了。臨走前老闆跟我說想學點真東西,臉皮就一定要放厚點,所以讓我在這裡等你,跟你單獨聊聊。”
張曉爽朗的開口解釋了句。
喬喻讚歎道:“陸教授說的話真有道理。不過數學院的教授都是這麼教學生的嗎?”
張曉捂嘴笑了笑,說道:“別人的導師我不知道,但陸導平時其實挺好的,平時總喊着帶學生太累了。他一個人的時候完全不需要跑項目。樂意想研究什麼就研究什麼,誰也管不到他。
結果帶了我們之後,每年還得想辦法去撈幾個項目,多少弄點項目經費,給我們這些研究生髮補助。所以我們做學生的也要體諒導師,能不麻煩導師的儘量不麻煩他,對吧?”
喬喻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那陸教授平時還跟你們說了些啥?我也學習一下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弄。”
張曉乾脆的說道:“不如去未名湖那邊轉轉吧,邊走邊聊?”
喬喻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道:“好。”
……
“陸導平時工作很負責任,經常跟我們說一定要對研究領域的state of the art+相關進展瞭如指掌。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時代淘汰了。
所以不管多忙,每週起碼要騰出三天時間閱讀相關文獻,而且是要精讀。每個月都要抽查我們的文獻閱讀量。
至於陸導自己的項目,很少讓我們參與。就是有時候跟化學實驗室那邊合作,會讓我幫忙處理一些數據。
另外陸導雖然總說不想帶我們,但其實對我們挺嚴格的。對了,陸導其實最討厭我們說顯然了,要是我們彙報的時候要是敢像你今天那樣,不停的顯然,顯然,肯定會被罵。
說到這個有件挺有趣的事情。有次師弟組會上講他的論文,陸導本來不在,要出趟門,結果車鑰匙忘會議室了。
回來拿的時候,正好看了眼師弟的PPT,然後指着文章裡一個顯然問了句:這裡怎麼就顯然了?你給我解釋解釋。
結果師弟直接蒙圈了,還說這就很顯然啊,然後解釋了半天發現根本證明不出來。陸導乾脆也不出門了,就在會議室裡耗了一上午,把師弟訓的快自閉了……”
朝着湖邊走的路上,張曉就在旁邊跟喬喻說着跟陸教授學習時的一些趣事。喬喻倒也聽的津津有味的。
主要是這些事情他都沒經歷過。
田導其實也教過他很多東西,但從沒質疑過他的顯然。好吧,也許質疑過,但他總能給出證明之後大概就懶得問他了。
當然,喬喻也不是純粹的聽故事。其實從一個人表達的看法,就能大概判斷出雙方是否合拍。又或者說三觀是否一致。
不然貿然答應了這個事,結果大家處成了仇人就不好了。
好在聽起來,這位師姐好像還行,起碼沒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聽到她聊一些數學上遇到困難的時候,似乎也沒有自暴自棄。
總之性格還算積極向上。
“對了,也不光是我說啊,大神學弟你也說說啊,起碼錶個態。能不能讓我跟着你學那套公理體系啊?”大概是說得累,張曉問了句。
喬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額……那個,學姐,你本科階段也是在燕北大學讀的嗎?”
“沒有,在隔壁畢業的,參加了燕北大學的夏令營,拿到了推免資格。對了,我的研究生面試成績是第一。”張曉答道。
喬喻點了點頭,隔壁華清的,也是狠人,遂問道:“那你本科階段成績肯定很有優秀吧?”
張曉點了點頭,說道:“嗯,跟你沒法比,不過還算行吧,年級Top前五,所有科目等級A。”
喬喻點了點頭,那比陳師兄還要厲害點。
畢竟陳師兄在的學校大概率沒法跟華清比的。能在這麼一羣人之中始終保持前五名,已經不是努力就有用的了。
“不錯啊,師姐,你要是對我們的模態公理體系感興趣,加入我們課題組一起學習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也知道的,我們也在幫實驗室做數據分析工作,主要是爲了拓展整套體系的應用範圍。
所以這段時間工作會非常辛苦。你應該知道陳卓陽吧?就是我那位陳師兄,他很長一段時間每天只能睡五個小時!因爲有很多數據要驗證,非常辛苦的,你能接受嗎?”
大概瞭解張曉的情況之後,喬喻便開口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張曉眨了眨眼睛,說道:“有那麼多數據需要驗證嗎?我也認真讀了他的那篇文章,感覺好像不需要那麼累吧?”
喬喻想了想,說道:“當然,如果你有豐富的實驗室數據處理經驗,可能不需要花費那麼多時間上手,但工作量肯定不小。你也知道我們的研究纔剛剛起步,這是機遇沒錯,但同時也是挑戰。”
聽到這句話,張曉停下了腳步,然後朝着喬喻伸出了手。
喬喻偏了偏頭,但還是出於禮貌,也伸出手,輕輕握了握,然後鬆開。
握完手後,張曉才笑着說道:“那就這麼說好了。我不怕挑戰,也不怕太過辛苦,我最怕的其實是無聊。”
這就達成一致了?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你近期做的事情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發論文的。因爲我打算做一個通用穩定的實驗室分析模型,以後要申請專利的那種。所以在專利到手之前,都沒有文章可發。”
喬喻強調了一句。
畢竟數學研究成果就是看論文,沒有其他替代的方式。
“那老闆你會給我發工資嗎?”張曉問了句。
“額……這個問題不大。不過得有了成果才能發!按月拿補貼你就別想了。”
喬喻想了想,答道。
沒辦法,光讓人幹活,一分錢不給的確不好。畢竟張曉跟陳卓陽不一樣,陳師兄早就答應把他第一年的工資都貢獻給他。
現在他不要那筆錢,就相當於在給陳師兄發錢了。更別提陳師兄還混了一篇頂刊一作。
直接讓他在津州大學打開了局面。現在都要跳槽到隔壁南津大學去了。
“那就行了。研究生補貼,大老闆肯定不會少了我的。那就這麼定了,作爲感謝不如我中午請你吃飯吧?”
喬喻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猶豫是因爲他怕這位學姐該不是看上他了,畢竟他不但有智慧,而且顏值也在線,妥妥的數學小帥哥一個。
不過考慮到學姐起碼已經二十五、六了,脫離了校園的環境,他都能叫聲阿姨了。
所以應該不會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嗯,不會的。
……
午飯是在食堂吃的。
畢竟在燕北大學裡兩個人吃飯,沒有比食堂更適合的地方了。
不用去操心菜品好不好,味道也絕對是平均線以上,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便宜,物美價廉的典範。
這一點完全不需要懷疑,這麼多年了,各種學校的學生食堂經常被曝出各種問題。
但排名三十的頂級大學,還真沒說飯菜質量不好的。每次曝光都是收穫一片的羨慕嫉妒恨……
那些看着就很好吃的東西,還便宜到沒朋友!
吃過飯後,兩人相互留了電話號碼,然後加了微信,就離開了。
喬喻得回去趕緊把針對懷柔所那邊實驗室的函數推出來。
接下來的數據處理工作他打算就交給張曉來負責。至於陳師兄,則繼續跟進張教授那邊實驗室的數據處理。
老薛自然還是忙着羣論引入框架的處理。
喬曦……嗯,喬曦要忙着考試……
至於喬喻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就是居中協調。讓每個人都不能閒下來,就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聽起來很閒,但其實喬喻覺得這個位置其實很關鍵,除了他沒人能勝任。
畢竟不閒着,就意味着研究進度要一直向前推進,所以有什麼難題如果彙報到他這裡來,就得儘快解決掉。
而且他也要考試。所以還有很多書要看。學期初的時候,他申請提前考了五門功課,學期末他打算再過五門,畢竟要在十八歲前拿到本科文憑。
……
跟陳卓陽他完全不過問不一樣,給張曉的數據是分批次的。
搞定了一批之後,他檢查之後,再給下階段的數據。畢竟雙方建立信任需要時間。另外他還得考慮張曉的能力夠不夠用。
一週之後,張曉按時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務。不過驗證這塊,喬喻是自己動的手。
沒用對面的超算,喬喻直接用田導的超算卡,插隊用學校的算力。
雖然對他來說田導的算力也是免費給他用的。不過針對懷柔所來說,這部分算力肯定是要摺合到顧問費用中的……
總之一切在這個期末,喬喻感覺一切也算走上了正軌。
順帶着他又拿了29個學分。加上學期初拿的26個學分,現在他總學分已經55個了。
一個學期拿到五十四個學分,還沒去上過一節課,已經是站在山巔的成績了。而且成績沒有九十分以下。
不過現在也有一個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數學專業的核心課程跟選修課程已經差不多快拿完了。按照數學院畢業學分要求,他還差大概八十個學分,得從其他課程拿了。
大學英語系列能拿一部分,然後就是計算機跟其他理學部的通識類課程。
好在他去找田導問了下如何在不耽誤科研的情況下,拿到足夠學分這個事情。
然後直接又被罵了出來。
“你能不能擔心點有用的?只要公共基礎課程跟專業課程學分都拿到了,你還怕畢不了業?誰沒事情會去卡你畢業?吃飽了撐的?
不過就你這態度,下學期開始政治系列課程還是要去聽聽,一些內容也多背背,反正對你來說也不用花多少時間。”
嗯……
雖然被唸叨了幾句,但畢業問題不大。喬喻打算暑假之前就把畢業證跟學位證先拿到算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經歷正常的大學生活,讓人感覺有些遺憾。
好在他還有一個朋友羣。經常能在羣裡看到餘永俊跟龔家濤各種吐槽。
包括但不限於教授不當人,同學不是人、學長不像人……
總之能從兩人的吐槽中看出來,在這兩人看來,數學院都是一幫禽獸……
至於餘偉在英才班裡繼續保持着他一貫的高冷畫風。
不過學期末的時候很莫名其妙的餘偉竟然吐槽到他身上了。
“媽的!喬喻,你特麼的能不能當個人啊!?我算是發現了,畜生都比你有人性!”
餘偉在羣裡發這句話的時候,喬喻正在微信上給張曉解答一個問題。
看到這句話喬喻頓時不太樂意了,飛快的回了句:“不要隨便人生攻擊啊!我跟你講,餘偉,雖然你是富二代,也不能在我沒招你惹你的時候侮辱我!更別提你都沒給錢!”
讓喬喻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回話,把餘永俊跟龔家濤也炸了出來。
“其實吧,雖然餘偉平時看人是挺不準的,不過這個評價好像也沒錯。”
“就是,喬喻,求你當個人吧!你真還跟數學分析的胡教授說什麼我們打算期末考試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數學分析有多簡單?”
看到龔家濤的發言,讓喬喻想起來了,有次研究中心這邊開學術會議的時候,的確跟胡教授碰上了,然後他的確就英才班的課程教育問題分享了一些心得來着……
於是喬喻心安理得的在羣裡澄清了真相。
“那個,我原話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很誠實的告訴他,你們都覺得大一的數學分析實在沒什麼好學的,因爲都太簡單了。”
“……”
“……”
“看吧,你自己說你這是不是人話?胡教授直接祭出了據說專門爲了難住你,精心準備的超難卷子!你特麼還敢說你是人啊?”
喬喻想了想,數學分析他已經考過了。他好像考了九十分來着。
不是不能考滿分,主要是那張卷子裡有道題太特麼噁心了。
簡單來說就是那道題純粹就是考察耐心和計算技巧。喬喻甚至還記得那道題積分中出現複雜的非線性項,要多次代換才能簡化。
所以那道十分的題他乾脆空那裡了。反正九十分也是A。完全沒必要那麼辛苦。
不過這大概也正說明那張卷子其實沒什麼難的,畢竟他當時很有信心不做那道題也能拿九十分。
“額……我記得那張卷子很簡單啊,只要有耐心考滿分應該不難。另外跟你們說個事情啊,我不止是跟胡教授這麼說了,我跟周教授跟駱教授也說過一樣的話啊。
所以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看,我就不信你們的高數跟概率的考卷跟平常有什麼不一樣。所以其實教授們是跟你們開玩笑的。再說了,有難度的卷子才能體現出你們的優秀啊!”
然後三個人沒理他了,而是直接開始在羣裡堂而皇之商量着如何能用物理或者化學的方式讓一個人在學校裡悄無聲息的消失……
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那種。
好吧,反正當晚喬喻沒住燕北這邊,直接跑去了華清喬曦那裡住的。
倒不是真怕這三個傢伙做什麼傻事。畢竟他還是相信這幫人是有理性的。
但鑑於衝動之下,可能會捉弄他一頓,所以還是先閃人爲好。
哎,這三個傢伙還是過分了些。
這些人就不明白,哪怕卷子難一些,其實老師還是會按比例來分配分數段嘛?反正優秀的比例最多也只有百分之四十……
結果跑到喬曦這邊吐槽的時候,又被自家老媽罵了一頓。
原因很簡單,喬曦的數學分析自我感覺也沒考好,她覺得最多隻有八十分,因爲有二十分的題答案肯定是錯的,至於能不能有過程分未知。
喬喻很驚詫!
進入了大學這個體系,竟然連喬曦都會爲考試成績不好而生氣,很稀奇。
“人家只是想分數考高點,拿個更好的績點容易嗎?你跑去跟教授瞎說話?也就是你沒跟華清的教授說,不然我好歹要狠揍你一頓!”
喬喻愁眉苦臉的問了句:“好了,好了,不過媽,我發現一個問題。我一直希望你讀大學,是希望你快樂……爲什麼你現在好像並不快樂?”
喬曦詫異的反問道:“喬喻,誰告訴你我不快樂了?”
喬喻理直氣壯的回答道:“你在家裡都不會這麼生氣的。這還不是不快樂?”
一句話把喬曦給氣樂了……
“生氣就代表不快樂?我說什麼來着?你這個傢伙就是過於理智了。偶爾不理智的時候又喜歡惡趣味,看人笑話!這種行爲惡劣!
我跟你說,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爲能有感情!你只有經歷過沉悶、憤怒、生氣、低落,才能體會到美好、高興、愉悅、快樂是什麼感受!”
聽了喬曦的話,喬喻若有所思,就在喬曦認爲這孩子終於無話可說的時候,喬喻突然開口了。
“那個,我是不是能把你這句話的意思平替一下,一個女人只有經歷了渣男,才能體會到一個好男人有多可貴?”
話音落下,母子倆面面相覷。
然後喬喻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剛想跑,耳朵被揪住了……
“喬喻同學,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媽媽沒聽清……”
“不是,媽,我知道你是因爲我,但其實我不太介意這個的。實在不行,其實我們可以各論各的。反正你碰到喜歡的,我可以跟他當兄弟!哎呦呦……”
“哈……當兄弟?”
“啊?難道姐弟?哎呀……我錯了,哎呦,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