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什麼能夠測謊呢？”
“因爲超我不會撒謊，撒謊的行爲永遠不可能達成三位一體。”
“哦。”天野櫻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發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楊樹一言不發。
雖然他說謊會遭受吞針執行，但有權保持沉默。
“快說，不然就分手，你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異族姑娘吧！”
“喜歡。”
“多喜歡？”
“這不是一個可以量化的事物。”
“那比喻一下。”
“就像我喜歡樹一樣喜歡。”
隨着伊特林的論文一篇篇發表，繼數學之後，又一個嶄新的學科進入了公衆的視線，那就是物理學。
論文中，用簡單的假設和邏輯推理，再結合一些數學運算，竟神乎其技地推導出了世間萬物運行的基本規律，並且經過了實驗的證明。
許多魔法研究機構對外宣稱，他們重複了伊特林的實驗，並且得到了與論文一致的結論。
這一次，超凡學術界沒有站在科學的對立面。
隨着論文的風行於世，三個疑問也出現在了無數學者和民衆們的心中。
牛頓是誰？卡諾是誰？愛因斯坦又是誰？
爲了尋求答案，媒體把視線轉向了論文的提供者，藍星科學研究所。
人們逐漸發現，這座研究所及其附屬機構的建立，完全是由伊特林的九名學生髮起並完成，而且目前學術界所有關於科學理論的研究，也統統與他的學生有關。
由此，一個新的詞彙出現了。
伊特林學派。
不少大法師大修士聞風而至，到窮鄉僻壤的震3017位面進行考察學習。
楊樹的學生因此也多了不少，今天來一個某某法師議會的會長旁聽，明天來一個某某魔法結社的社長考察，過幾天又某某聖者蒞臨指導。
當開始他還有些受寵若驚，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不就聖者嘛，問他1加1等於幾答案還不是2，讓他證明哥德巴赫猜想還不是證不出來。
此舉也帶動了新安市的旅遊業、文化業、教育業的蓬勃發展，還讓某個和藍星科學研究所重名的勞務派遣公司掙得盆滿鉢滿。
一時間，藍星科學研究所的一干高層人員成爲了新安市官府的座上賓，各種政策優惠、資源傾斜，讓楊樹小小的實驗室拿到了大批經費，已經貪污小一百萬了。
“楊樹，我們實驗室的賬目支出有問題，有接近一百萬經費去向不明。”阿克索拿着實驗室的財務支出明細表，疑問道。
“哈哈哈，今天的天氣好好啊，阿克索你真漂亮。”楊樹轉移話題道，“要不今天休個假去城裡轉轉？”
他是發自真心地想回避這個話題，所以不會觸發荊棘之冠的刑罰。
“等我把賬目理清了再去吧，你每天研究的什麼電器化學我又不懂只能打打下手，總得幹些有意義的事。”
“不錯嘛，很有實幹精神，比精靈企業那一套快樂工作的理論強多了，我很欣賞你哦。”
“別打岔，錢都去哪了？是不是你虛報了什麼物資的數量或者價格，然後偷偷貪污了啊？”阿克索義正辭嚴道。
“我七你三，就當此時沒有發生過如何？”話音剛落，楊樹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煙氣鑽進了口鼻之中，直入肺腑，嗆得他咳嗽連連、眼淚鼻涕嘩嘩流。
“你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麼？”不知道楊樹佩戴有荊棘之冠的阿克索一臉疑惑，出去接了杯清水。
“咕咚，咕咚。”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消解掉咽喉的不適後，他再度開口，“一百萬能幣，我們四六開，你把這件事瞞過去，怎麼樣?”
四六開纔是楊樹預期中的分贓比例，剛剛他貪心一些報了個三七開，結果就遭遇了荊棘之冠的刑罰。
“一……一百萬？“阿克索瞪大了眼睛，手裡的財物支出表滑落到了地面上，“不好吧，這些都是實驗經費，不能隨便挪用的。”
“別人又不知道我在研究什麼，就算想查也無從下手，絕對不會被發現。而且這可是四十萬啊。”楊樹微笑着，在阿克索耳邊低語，“你不是晉升卓越階之後還沒有趁手的法寶嗎？”
“你不是大學剛畢業想寄錢回家讓爸媽安心嗎？”
“你不是想買新衣服新裙子嗎？”
“你只需要點點頭，改幾個小小的數字，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拿到四十萬，這可是你二十個月的工資，就算對精靈族來說，二十個月的時間也不短了吧？”
正直而高尚的精靈，動搖了。
“別忘了，我還把白熾燈的專利權分給了你一部分呢，連這麼一點小小的忙都不願意幫，你不會感到愧疚嗎？”
在道德和利益的兩難抉擇中，阿克索的價值觀正在一點點崩塌。
“就算東窗事發，你也可以說是我利用研究員的身份脅迫你這個助手，對吧？你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拿着微不足道的四十萬封口費，卻要飽受良心的譴責。”
對，都是楊樹的錯！
阿克索找到了甩鍋的對象，心中負罪感大減，撿起地上的財務支出表。
“沒錯，都怪你，我只是受害者，錢什麼的我纔不在乎呢。”
看着阿克索坐在電腦前的身影，楊樹撫摸着下巴，嘴角升起一道邪魅的笑意。
收了我的錢，又拿了我的專利權，代價會是什麼呢？
“楊樹，你是知道阿克索的家鄉爆發瘟疫了才把錢給她的嗎？”天野櫻良悠悠的質疑聲響起，“方式還真彆扭呢。”
“纔沒有。”楊樹臉上笑容消散，在辦公桌前坐下。
他的喉頭上下蠕動，彷彿在吞嚥着什麼東西。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辦公桌上擺着一份打印出來的文件，封面上寫着。
《新安市照明系統改造建議書》
日光燈、發電機、變壓器、高壓輸電、整流器……
在這些關鍵性的技術一個個得到突破之後，楊樹覺得可以開始嘗試一下投入應用。
最基礎的用電設備，自然是燈。
他根據官府公佈的統計數據和物價，粗略覈算了一下電燈照明和魔法水晶燈照明的成本差距，發現每年能省五六個億。
而火力發電站、變電站、電力網線鋪設、日光燈的生產製造，這些東西的前期投資大概是四十個億。
雖然這些都是非常理想化的數字。
但足以說明，值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