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看着冷沉着臉進入的墨津修,云然小小的身子不住往雲斷身邊縮着,就像是被他臉上的寒氣嚇到。
從爹地回來後,她很少見過這麼冷的他。
“雲斷,帶妹妹先出去。”惜夏側頭看了兩個孩子一眼,手緊緊抱住墨津修的身,就像是害怕他一個衝動過度又跑出去找那女人算賬。
望着一臉冷峻的墨津修,墨雲斷沉靜的臉隱隱浮起一絲擔憂之色,想說什麼,卻被惜夏眼神阻止。
“雲斷,聽媽咪的話。”猜測到兒子可能是想幫自己勸服墨津修,惜夏再次催促。
雲斷維護她,她知道,但是孩子還小,大人的事還有很多不懂,而且,修也不會對她怎樣。
“然然,跟哥哥出去吧。”接到眼神示意,墨雲斷牽起墨云然的手,轉身走出了房間。
“修,你剛太沖動了,這不像你會做出的事情。”孩子離開後,屋子裡只剩下兩人,惜夏鬆開抱着墨津修的手,神色變爲嚴肅。
“那女人敢這麼說你!”墨津修不屑冷嗤,黑眸犀利得如同冰刃。
他沒直接解決她的命已經是算最大的仁慈了。
“沙奈一直看我不順眼你是知道的,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去,是你告訴我不要讓不相干的人影響自己的心情,所以,她的話我不介意。但是,你當着卡爾和宮裡其他人的面那麼衝動就是不對的,經你和北折原那麼一鬧,小事都變大事了!”清澈的眼眸撞進黑瞳,隱隱含着絲怒氣,惜夏的口氣也加重了幾分。
這麼衝動的他,哪裡像之前那個遇萬事都不驚的墨津修了?
果然,遇上她的事,他的理智全都罷工!
“誰如果敢到處宣揚,我讓他一輩子開不了口!”冰冷的眸子浮起一絲殺氣,墨津修握緊的拳頭骨節咯咯作響。
“墨津修,你給我淡定!”說了那麼多都不聽,惜夏火大了,美眸蠻橫瞪着他,恨不得將他搖醒。
“我不能讓你受委屈!”夾雜着火氣的話讓墨津修臉色緩和了幾分,但黑瞳中的殺氣卻絲毫不減。
別人對她的侮辱,會比給了他一刀還來得痛苦。
“我沒有受委屈,解決沙奈,一個我就夠了!她還不夠資格讓你動手,我今天什麼都沒說,只是不想將子虛烏有的事情鬧大!”收斂了怒氣,惜夏手輕攀上他的肩,語氣緩和了幾分。
墨津修眸光移向窗外,側過頭不去看她。
一聲輕嘆從惜夏口中逸出,轉過他的臉與自己正視,認真看着他的眼眸,她字字清晰,“今天和你在房間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從外面經過,所以就跟了出去,但是後來跟丟了,遇上北折原,和他一起到卡爾的宮殿,只是巧合……”
惜夏知道,發生今天這種事情,他什麼原因都沒問,只想着幫自己出氣,原因只因相信自己,但是,不代表他心底就沒疑惑。
所以,她覺得,應該把事情都講清楚。
“什麼人?”回過神,墨津修神色變得認真。
“我不太清楚,不過,那人最後進了北惠媛的宮殿。”
“以後遇上這種事情,不要單獨去查探,更不要隨便接近北惠媛的宮殿,知道嗎?”提起那個名字,墨津修眸光一冷,下垂的手摸索到惜夏的手,緊緊握住,像是在害怕什麼。
北惠媛身上有太多他沒解開的秘密,他不想讓她涉險!
“以後我會小心的,別擔心。”回以墨津修安心一笑,惜夏的手輕擁着他的肩,柔聲安慰。
“嗯。”將她擁緊,墨津修淡淡應着。
感受着擁着自己手臂間的力度,知道他已經沒去在意,惜夏將頭輕靠在墨津修的肩,眸光一點點變得深沉。
今天那人到底做了什麼?
……
“亞烈斯,你是整天太清閒了還是怎麼的?因爲一個女人,沒事跑到皇宮鬧事,還在卡爾門前,你是害怕大家不知道你的光榮事蹟是嗎?”北折原宮殿,臥室的門被北惠媛猛地推開,腳步還沒站穩,火氣十足的聲音隨之響起。
“母親,氣大傷身。”坐在沙發上的北折原懶懶交換了靠在茶几上的雙腿,散漫的目光悠悠飄向北惠媛。
“你給我說清楚,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弄得整個王宮裡的人都知道你和墨津修的事了,兩位王儲爲了一個女人,公開這麼鬧事,像什麼話?”想着從侍者口中得到的消息,北惠媛一股火氣從胸口直往上竄,臉漲紅成了豬肝色。
“母親大人,我一直以爲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沒想到你目光也那麼短淺,別人隨口傳傳就信了。”懶懶起身,北折原緩緩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眸光暗沉了幾分。
“你這小子,居然說我目光短淺!如果你不是我生出來的,我還懶得爲你費神呢!”火大地將旁邊的茶几對準他的背砸了過去,北惠媛怒不可遏。
眼角餘光斜睨了眼飛來的茶杯,北折原手一伸,穩穩接住,轉過身,目光悠悠看向北惠媛,“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不要每天跑來上課!”
“亞烈斯,你、你反了!”纖細十指指着北折原,北惠媛氣得嘴脣發紫。
“母親大人,你該早點休息了。”擡眸看了眼門的方向,北折原鳳眸中隱隱浮起一絲冷意,眼神的含義再明顯不過了。
北惠媛怔怔望着他的眼眸,不敢相信一向如笑面虎的兒子,居然有這麼冷的眼神,是她對他了解太少了,還是他今天受刺激了?
愣了幾秒,北惠媛轉身向着房門口走去。
快要跨出門的時候,腳步突然一頓,眼角餘光瞥了眼身後的他,冷冷開口,“你如果再不注意一點公衆形象,咱們那麼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未惜夏,又是那個未惜夏!
想着那個名字,北惠媛眸光一點點變得暗沉。
處心積慮了那麼多年的準備,她不會讓一個女人白白毀掉!
又是一個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