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遍?加拿大!我那麼辛苦複習,好不容易纔進了哈佛-西湖,你轉頭跑加拿大溜冰去了,你殺了我吧……”
吉婭得知消息後,幾乎就要發瘋,驚叫聲通過手機傳來:“你明知道我是因爲你纔對復學有興趣,還要是地獄哈佛-西湖!現在我進去做什麼?你真是……混蛋……”
“你有太多要做了,我們要在高中部創立追夢聯盟俱樂部,再走向輝煌!我不在的時候,俱樂部會長由你和列夫聯合暫代。”
“也算是件事,哈我想到了,我要拿明年電影節的葉惟獎,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全部威風去。”
“這就對了,加油,我們所有人都加油。”
“嗯……惟,俱樂部我會打理好的,你照顧好自己,想喝酒了告訴我,我帶你去我家的葡萄園盡情地喝,醉死都沒問題。”
“你這麼認真,我好不習慣……”
“我說真的,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失去追趕的目標。”
“哦好吧。”
葉惟心頭暖暖的,通知吉婭後又支會安娜索菲亞,小妮子剛剛拍完自己在《查理與巧克力工廠》裡的戲份,正回到丹佛老家享受悠閒的夏末,《薩曼莎》要11月下旬才首播,《都是戴茜惹的禍》則要到明年2月,在收穫之前,她不會再接戲了。
不過她很想客串《陽光小美女》,一個路人也好,葉惟跟她說視乎到時有沒有適合的機會再定。
“多倫多?那裡我熟啊,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打給我問。”
不就是拍《薩曼莎》時在多倫多待了兩個月,葉惟笑了聲,回她道:“好的,就指望你罩着我了。”
“我當然會!有些話我想跟你說好久了。”安娜索菲亞也不笑嘻嘻的,依然有着稚氣的話聲透着溫柔:“不管外界怎麼說你,我瞭解你是怎麼一個人,在我心中,viy是一個高大的、睿智的、善良的、幽默的好男生。
當你跌倒了,他會扶起你;當你迷路了,他會把你帶回來;當你驕傲自滿,他會說‘注意了小妞’;當你失落沮喪,他又會說‘堅強起來,讓這個世界震驚’。他就是這麼好。
而當他迷路了,我也會把他帶回來;當他跌倒,我也會扶起他;當他面對困難,我會跟他說‘相信自己,沒什麼可以擊敗你!’
惟,無論作爲好朋友,還是作爲約會對象,我永遠支持你,永遠。”
“阿娜……”葉惟有種說不出的感動,“謝謝,謝謝你。”
“嘻嘻怎麼樣,說得好不,這些話我想了好久!還有一句:所以,對於葉惟我已經有了心意,我將永遠不會放棄葉惟。”
“謝謝你,你是一個天使,阿娜索菲亞-羅伯,你是上帝派下來給世間帶來溫暖的天使。”
“那你感動不?”
“感動。”
……
有着葉惟最近強勢的曝光度,《婚期將至》的票房理所當然地出現了反彈的情況,就像壞事中的好事,ifc決心抓住這最後機會做好最後的收尾,爭取突破四千萬北美票房。
所有的新聞都是好新聞?布瑞恩、萊斯利、高茲曼等人知道不是,只是因爲viy太cool了!
他各方面人氣的增長,體現在網絡的搜索熱度上,看看那條上揚的直線,情況似乎真不壞。
葉惟也暫時遵守着自己的承諾,沒有繼續酗酒、沒有繼續鬧事,也沒有參加派對享樂,雖然有那麼多各種的派對、夜店活動邀請他出席,他卻以工作繁忙爲由一概拒絕,他也的確忙着《陽光小美女》的前期籌備。
漢克斯也看到了,viy的壞不是童星自毀的那種壞,而是狂放不羈而已,天才哪會沒有點性格,也就放心了很多。
外界的質疑聲並未停下,對葉惟的八卦興趣也沒有停息,這小子女朋友是誰,這小子拿着500萬預算會怎麼亂揮霍?
但他們不知道,葉惟正在離開洛杉磯,這個繁華的大都會,這個影視娛樂業的世界中心。
不同於洛杉磯、紐約這兩大中心,雖然多倫多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近年來還因爲稅惠和低成本成了一個新興的製片廠,就媒體關注而言,它一樣是冷清的,遠離好萊塢,遠離百老匯和時尚,沒什麼活動,也沒什麼狗仔隊,在那裡也很難拍到有價值的照片,錯失機會不說,還要忍受那裡的寒冷天氣,那裡簡直什麼都沒有。
在la或ny住慣的人,大概都不會喜歡多倫多,明星名人到那兒居住,如同流放。
葉惟過去後,將先辦好入學和寄宿方面的事,這些安定了再繼續參與《陽光小美女》的籌備,赫勒他們不會停下,現階段的事務他早就安排好了,這本來是個旅遊假期。
因爲要住寄宿家庭,老喬治暫時不會跟過去,但他依然是葉惟的助理,薪水照給,做些在洛杉磯的跑腿工作。
韋克斯福德藝術學校十分歡迎葉惟的入讀,連專業藝術的入學考覈幾乎都要免了,考也只是走個程序而已。校方還準備給他安排一場開學演講,分享成功經驗和鼓勵同學們。
葉惟拒絕了,不想搞那些,現在的心情只想低調,他提出了要用化名入讀和生活,希望校方儘可能地保密他的身份。儘管他不像《哈利-波特》那些人那麼出名,別人還不一定認識他,“viy來了”也不一定能造成什麼轟動。
他就是不想當個“大人物學生”,只想平靜地學學表演,認識幾個新朋友,做幾件普通事。
韋克斯福德那邊覺得很可惜,卻也理解和同意了,葉惟的身份會是顧遊(unique-ku,尤尼克-顧),來自中國的留學生,至於別人會不會認出他再宣揚開去,由他自己處理了。
化名是好萊塢明星的一大常備工具,很多時候都會用上,就像太陽墨鏡一樣,奧普拉-溫弗瑞常用的化名是“索菲-李(soph-lee)”,索菲是她的小狗名字,李則是她的孃家本姓。
而unique是唯一的、獨特的意思,對應中文惟字,ku是他的母親姓氏。
顧遊,一個顧着家的遊子。
一個放逐自己的流浪者,一個重新出發的揹包客。
……
8月17號,葉惟出發的日子。
意向文書等已經簽好了,他將和學校高中部的弗蘭德老師一起到多倫多辦理餘下手續,爸爸媽媽不會跟去,也不去機場送機了,常駐機場的狗仔隊現在也把葉惟當成獵物,就在家中道別吧。
中午11:45的航班,早上9點多,該走了。
“到了就打電話回來,有什麼事都打回來告訴我們,別自己死撐,爸媽是大人,你再天才也比你更懂應對很多事,知道嗎?”
街道邊的前院草坪上,顧喬正反覆叮囑着兒子,葉浩根點頭地應和着“沒錯”,朵朵悶悶不樂的站在旁邊,還有蹲坐着的託託。
不遠處老喬治正把幾個行李箱放進大衆車裡,葉惟微笑道:“我知道了,我會的,你們不用擔心,我懂得照顧自己。”
葉浩根想說什麼,最後只是一嘆,拍拍兒子的肩膀,“爸爸相信你。”顧喬也說不下去了,以爲要到他上大學纔會有這一天,卻突然……她的目眶有點發紅,不由攬着前邊的朵朵。
這一離別,可能就要到十月份朵朵生日,惟纔會回來一趟,然後是感恩節、寒假,他們又怎麼捨得。
“嘿!”葉惟看向從早上聽說了他要到外地上學要很久纔會回來,就沒有說話的朵朵,大笑了聲:“甜豆,不跟哥哥說再見麼?”
“嗚,嗚……”朵朵突然扁扁嘴,大眼睛一下通紅流淚,大哭了起來,掙開媽媽的手撲向他,抱着哥哥的腿不放,“我不讓你走,嗚嗚嗚,我不讓你走……”
葉浩根和顧喬都臉露苦笑,託託着急地圍着打轉,葉惟蹲下身子來,捏捏她滿是淚痕的臉蛋,哄道:“沒事,別哭沒事兒,哥哥會回來的,帶着一部很好很好的電影回來!”
“嗚嗚,我不要,我要哥哥……”朵朵繼續傷心地大哭,扯着他的手。
“你的生日,我一定會回來的!10月21號,對吧?”葉惟擡手搓搓她的腦袋,“從今天開始倒數,唔還有65天!很快的。”
“不,不。”朵朵抽泣着,眼淚不斷地掉落,“是莉莉帶走你嗎?嗚嗚,我不準……”
“哈哈不關她事,不是的,小甜豆,哥哥會買很多禮物給你,很多很多。”葉惟還要數數有什麼禮物。
顧喬卻說:“惟,你該去機場了,朵朵,別耽誤了你哥哥的航班。”她把哭鬧着的女兒拉拖開去,葉浩根連忙也安慰,但是朵朵什麼都不聽,就是哭着:“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記住了,65天!”葉惟笑了笑,幾個65天后,我會帶着一部叫《陽光小美女》的好電影歸家,這個世界會知道什麼是火力全開的viy!到時候,別叫我英雄,我只是個壞小子。
大夥兒,我的電影生涯纔剛剛開始!
“你們也照顧好自己,朵朵,記得不要給託託亂喂東西,再見!”
他一邊道別,一邊坐上車子的副駕座,繫好安全帶,透過打開的車窗,繼續向家人擺手道別,朵朵還在哭泣,他艱難地輕說了聲:“喬治,開車吧。”
老喬治開動了轎車,徐徐地往聖維森特大道方向駛去。
葉惟看着,那個名爲家的地方在慢慢地倒退在後面,媽媽跟朵朵說了幾句什麼,朵朵忽然揮着小手追上來,含着哭聲地喊道:“哥哥,再見!快點回來啊,再見!”
“拜拜!”葉惟扭頭貼着車窗邊,向她笑喊擺手,又見到託託狂奔地追上來,他不由喊道:“託託,回去,守衛好我們家!”
託託在後面一直追着,車子駛了很遠,它的身影還在倒後鏡裡,直至葉惟沉聲向老喬治說:“不用停,開快點……”車速加快,它隨即跟不上了,身影一點點退出倒後鏡,看不到了……
收回目光,葉惟靠着座椅,呼了一口氣,早已握得指甲陷入掌心的拳頭漸漸鬆開。
車內靜靜無言,老喬治沒說什麼,他也沒說什麼。
不久,車子上了聖維森特大道,往威爾謝大道而去,大道的兩邊是商業區,有着商店、餐廳、咖啡館等,當駛過美髮沙龍rw沙龍外面,看着車外風景的葉惟突然微瞪雙眼,只見過了人行道的停車場上,十來步的距離,三個女生笑談着走出來。
其中一個藍衣身影,是莉莉,她染了新的髮色,她的長髮,她的粗眉,都成了棕金色。
這時候,莉莉停了停,似乎在望來,似乎看見他了……
車子繼續快速前進,只有那麼幾秒,女生們就落在遠遠的後面,葉惟無意識地抓了抓頭髮,擦了擦鼻子,面無表情。
很快,上了威爾謝大道,再是聖地亞哥高速路,離開布倫特伍德,直往機場而去。
“惟,我想換個髮色,你覺得什麼顏色好看?”
“我纔不管你要染成金色還是紅色,你的眉毛一定要是黑色!又黑又粗的眉毛最好看。”
葉惟微微閉上眼睛,把口袋裡的ipod的耳塞拿出塞進耳朵,聽起了音樂。車子在前進,一首又一首,然後聽到了鮑勃-迪倫的《i-was-young-when-i-left-home》,聽着聽着,他的雙目有點溼潤。
“我離開家鄉的時候還年輕
我出去後四處闖蕩
而我從來沒有寫過一封信回家
給我的家,上帝,上帝,給我的家
只是在幾天前
我把我的工資寄回家
我遇到了一個我認識的老朋友
他說你媽媽去世了
你的寶貝妹妹什麼都出了錯
你爸爸需要你立即回家去
我的背上沒有穿着襯衫
我的名字不值一分錢
我不能以這種方式回去
這樣的一種方式,上帝,上帝
我不能以這種方式回去
如果你錯過了我坐的火車
算算我出發回去的日子
你會聽到口哨聲從一百英里外傳來
一百英里,親愛的,寶貝兒,上帝,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