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會觀音

“爹爹,你回來了,”小女張若雲一身風塵僕僕,明黃衣裙好像是小仙女一樣,只是說話還奶聲奶氣的,小圓臉紅撲撲的,冒着一層細汗,看樣子就知道,一上午又跑什麼地方玩去了,張小凡把她抱起來,才四歲就天天去街上逛,只有到了飯點,張小凡要回家時,纔在張小凡之前,回到家準備吃飯。

濟顛的時間還長得很,二十五年,還差五年時間呢。

不過就在濟顛恢復記憶後,伏虎羅漢還有麒麟怪也同時下凡來了,三人見面,異地重逢,自然是格外歡喜。

這本來就是一個賭約,倒也不存在生死危機。所以降龍剛開始抱着玩玩的態度,也算正常。

張小凡卻不肯這麼想,依着自己想法,每一個人都具有獨立的思想、人格,是一個自由的生命。記得之前看過一個新聞,說是有人採訪一個沙灘撿魚的小孩,問他,根本就無法挽救所有的小魚,這樣還有意義嗎?

小孩的回答:“對我撿到的這一條就有意義,這一條,這一條……”邊說,便把撿起來的小魚繼續扔進大海。

降龍羅漢固然有同情心,不過他的同情心基於一種大衆心理,看到不平事,能管就關一下,大部分時間還是自娛自樂的。

而張小凡則是不同,他想從根源上,解決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一開始就從國家大局方面着手,轉眼已經二十年了。

二十年的時間,足夠張小凡把一個國家從滅亡邊緣,打造成當今世界,第一強國。並且民生富庶,人文昌盛。

民間的福利待遇絕對是超前絕後。

當李修緣找到九世野雞以及九世乞丐、九世惡人時,心中的憤慨也就更深了。

九世野雞沒有逃離命運,被父母自幼買到新開的怡香苑中,這一次因爲這家怡香苑合規開設,張小凡也沒有救她逃離苦海的意思。

一方面需要留給李修緣處理,另一方面這個女孩子太不自愛了,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在青樓裡勾心鬥角,張小凡害怕把她拉出來後,害了正常人家。

九世乞丐就顯得可恨了些,他父親就是乞丐傳家,等張小凡這些年開始建設天台縣時,大凡有點志氣的都會開始找份工作,然後養家餬口。

唯獨豬大腸父子依舊混跡於酒樓飯肆的後門,乞討過活;哪怕張小凡讓縣令組織了幾次清除乞丐活動,幫助他們學些技藝,卻改不了小偷小摸的習性,導致沒有哪家願意接受他們父子做工。

九世惡人袁霸天最可惡。

系統給的身份中,張小凡母親孃家姓袁,是從北方流浪過來的,那袁霸天卻是本地袁氏,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卻因爲當地只有袁霸天一家袁姓,硬生生扯上了關係,跑到張小凡母親墳前哭過幾次,竟然讓人信以爲真,兩人真是表兄弟關係。

後來張小凡倒是臭罵了李茂春以及縣令幾句,卻擋不住這兩人不敢與袁霸天作對,竟然沒有人爲張小凡對大衆解說。

導致袁霸天繼續肆虐百姓,完全是小惡不斷,大錯不犯的那種,加上之前積累下來的兄弟多,錢多;又有幾個噁心的讀書人爲虎作倀,竟然用法律打過幾次官司,硬生生扭轉了局面。

當然張小凡沒有派人站出來也是一方面原因,更多的卻是沒有一個厲害的人,能夠壓制得了袁霸天。

如今降龍已經恢復記憶,有他出馬,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

不過接下來該如何處理,張小凡相信降龍能處理好,五年多的時間,李修緣還處理不了袁霸天,那麼就讓自己對他太失望了。

自己把王府事情打理好,這才準備羽化飛昇去了。

這些年,張小凡一直在思考當年藍袍男子身份,隱隱已經猜到,又知道接下來就是神仙爭鬥,自己索性把雷婷婷、夏月、薛玉兒連帶兒女帶上,去往祖籍秦州祭祖。

離開天台縣後,張小凡只留一個化身隨着衆人繼續趕路,自己卻直接飛到九霄雲外,直登九重仙域去了。

之前在《食神》世界,有過經驗,飛到仙域後,避過南天門,直接向南飛,大約一個多時辰,纔到了一個僻靜仙島。

這仙島鳥語花香,與之前在《食神》世界見到的普陀山更有不同,其間有鸞鳳和鳴,白象獅吼,更有金光泛出,照耀四方。

水惟善下能成海,山不言高自極天。

劉禹錫的《陋室銘》說得非常有道理,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普陀山不僅有仙,還有龍,甚至有護法天神、金剛、夜叉、行者,諸多神靈。

如今正在普陀巖下,聽着觀世音菩薩講述經文,梵音渺渺,聽的人如癡如醉。張小凡不敢打擾,靜坐一旁,細細聽講。

這菩薩講的是《妙法蓮華經》,又叫《法華經》,講的有三個層次,分別是:花果同時;其次出淤泥而不染;再者內斂不漏。

這《法華經》修行共有二十八品,主要是修煉心境的考驗,最終可以達到小乘佛妙境。不過因爲晦澀難懂,或者妙言不可輕傳,大部分人都困在二十品以內,長誦菩提,萬法不侵而已。

張小凡之前聽菩薩化身在《青蛇》卷軸世界中講過一次,只是當時修爲較淺,此刻再次聽來,感覺又有所不同。

正所謂,隨心隨性,功德自在。

有了感悟,張小凡當場就閉目靜坐修行,一晃時間不知多少,再次雙目開合,菩薩講經已經結束了。整個道場內,只有一個龍女守在一旁。

這龍女樣貌不俗,皮膚白如羊脂,蓮步輕盈,本來侍立,感知張小凡醒來,一個扭身就到了張小凡身邊,竟然無聲無息。

“見過道友,”張小凡不敢拿大,連忙躬身行禮,沒辦法自己只感到被眼前龍女美目盯得心裡發緊,如果比較起來,恐怕自己不是對手啊,這龍女氣息太龐大了。

“你隨我來吧,”龍女雖然眼中閃爍光華,卻不敢放肆,畢竟菩薩說過,如果這人醒來,要帶到潮音洞去,潮音洞一向都是菩薩內門弟子或者貴客才能進去的,自己跟隨菩薩數萬年,根本就沒見過這個男子,那麼身份肯定就尊貴了。

張小凡只是微微擡頭看了一眼龍女,額頭兩個白膩如玉的龍角,皮膚皎潔如月,勃頸下竟然泛着青光,一身得體宮裝,前凸後翹,走在張小凡前面,柳腰翹臀一扭,就晃人眼球,惹的自己氣血翻涌,連忙閉目不看,再看下去,就要出醜了。

收斂心神,張小凡不敢多瞧,這可是菩薩道場,隨便出來一個都是和孫悟空一個級別的人,這個龍女恐怕比之前的見過的行者還要厲害三分。

張小凡卻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龍女其實已經活了十幾萬年了,自身已經有菩薩果位,孫悟空遇到她也是捏指可擒。

兩人速度極快,到了潮音洞內,菩薩端坐蓮花臺,手捏蘭花,旁邊還有一個女子侍立一旁,手捧着羊脂玉淨瓶。

張小凡只看了一眼菩薩,心靈一動,上前拜道:“拜見菩薩。”

“恩,”菩薩輕聲應了,卻不動聲色。

整個潮音洞內頓時靜了下來。張小凡又沒有孫悟空的膽量,只是靜靜地待着。

突然菩薩拈花一笑,青蔥玉指輕點洞內蓮花池,水面泛起漣漪,隨後出現一個畫面。

裡面一個穿衣破敗的男子,正在和一個牛頭巨人打鬥,聲響傳來,竟讓人如同身臨。

張小凡知道仙家有鏡像仙術,沒想到菩薩也會漏這一手。

那男子就是李修緣,真仙期的修爲,和牛頭巨人比起來,差了不少。兩人打鬥了一陣,因爲兩人打鬥,天台縣被毀壞了不少民居,張小凡這邊看得不忍。

畫面中的濟顛也同樣心痛,幾次想要把牛頭巨人引走,偏偏這牛頭夜叉不上當,執意去國清寺,奪取法杖。

無可奈何之下,濟顛還是犧牲小我,挽救衆生,和夜叉同歸於盡了。

“南無阿彌陀佛,”菩薩唸了一聲,面露慈悲,張小凡這時聽到了系統提示,自己完成了主線任務。

完成任務,張小凡鬆了一口氣,和小黑溝通一聲,得知可以帶走三個嬌妻還有兒女,頓時放下一塊心事。

跌迦而坐的菩薩突然心有所感,露出怪異神色,開口問道:“道友,可是要走了?”語氣之中竟然有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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