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聽了李婧婧的問題,嘿嘿一笑道,“春天和秋天的等到時候再說,”說完又朝老爺子道:“您老不會覺得我是在糊弄您吧?”
老爺子呵呵一笑,“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禮物了,”說着又道:“來來來,檢驗一下你的篆刻水平如何了,”說完指着桌子上的兩塊雞血石道:“這是一個客人送來的,你來試試手!”
謝斌看着那兩塊普通等級的料子,心裡有點癢癢的,他學了這麼久的篆刻,還真沒動手刻過一塊真正的雞血石的料子呢,此時一聽老爺子的話,就蠢蠢欲動的想要試試手,只是想到這是老爺子的客戶送來的料子,要是自己弄糟了,豈不是讓老爺子承受一部分損失?想想,謝斌還是搖搖頭:“您老自己來吧,我一旁學着就行。”
老爺子呵呵一笑,“讓你來你就來吧,怕什麼?不動手永遠是新手。”
謝斌看老爺子這麼說,也就不客氣了,笑着問道:“老師,這是要刻什麼類型的印章?有圖嗎?”
“有,”老爺子說着取出毛筆,略一沉吟,在宣紙上寫下四個字。字是好字,可惜只是普通的名字印,就是XXX印。這倒是讓謝斌稍微鬆了一口氣,要是難度太大的話,他還真有點擔心自己的技術不過關呢。
不過謝斌雖然是個新手,但是有足夠的雕刻功底,也不必像真正的新手那樣一絲不苟的按照工序來進行,有的工序已經可以省掉了。當然,只是看上去省掉了,而在大腦裡,卻更加的嚴謹,手上清閒一下,可腦子卻要多費一份心思,不然的話很容易犯眼高手低的錯誤。
有老師在一旁看着,謝斌也就放心大膽的進行雕刻。不得不讚嘆這雞血石良好的韌性和可塑性,一刀下去,就像是在刮石膏一樣,細膩柔和,不帶一絲一毫崩刀的跡象,實在是天生的雕刻石材,也難怪會被稱作是“印石三寶”之一呢,不知道那排行第一的田黃石又是怎樣一番感受。
一個小時後,謝斌篆刻的第一枚印章就新鮮出爐了。要說水平麼,只能算是中規中矩,畢竟印章這東西,還要看材質和圖樣的,而這枚印章不管是材質還是圖譜都只能算是普通,而謝斌的刀法又沒有什麼特異之處,因此只能評價一箇中規中矩,沒什麼差錯,也沒什麼特點。
不過老爺子還是點點頭稱讚道:“不錯,能刻成這樣已經很好了,你的刀法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對材質的熟悉程度還不夠,這個要多練練才行。”
謝斌嘿嘿笑道:“這個自然不能跟您老人家相比了,以後有機會去弄一批好的雞血石料子來練練手。”
“哈哈哈,你啊你,”老爺子指着謝斌笑道:“也虧你敢誇口,弄一批好料子?還只是爲了練手?這些年好點的雞血石可真不多了,你別說弄一批好料子,能弄到幾塊普通點的料子就很不容易了,”說着指指桌子上的兩塊料子道:“你看這兩塊料子,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都很普通,可是這價格卻都高達二十萬,這不是一般的虛高,而是特別高,前幾年的時候,這樣的料子只值幾千塊,最多也就幾萬塊而已。”
謝斌點點頭:“物以稀爲貴麼,我上次去昌化時,聽當地人說現在的雞血石礦坑已經快開採完了,每年也就出那麼一點料子,價格都是一年漲好幾次,還有好多人乾脆就開始造假,而且銷路還挺不錯呢。”
老爺子長嘆一聲,“唉,竭澤而漁,說的就是這個,”說着搖搖頭道:“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起來傷心。”
謝斌點點頭,知道老爺子這樣的傳統手藝人看不慣現下的好多事情。老一輩人,有些事情還是很講究的,不像現在的大部分人一樣,爲了利益什麼都敢做,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在老爺子那裡吃了一頓飯,又向老爺子請教了一些古文字,天色將晚的時候才帶着李婧婧離開。
開車走在空曠的海濱大道上,謝斌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只是李婧婧一直欲言又止,最後謝斌笑道:“婧婧,有什麼事情嗎?怎麼了今天這是?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李婧婧長長的睫毛忽閃兩下,忽然道:“謝斌,我不想走了。”
謝斌一愣,笑道:“你是說去留學的事情嗎?爲什麼呢?”說着將車子停在路邊,側身牽着李婧婧的兩隻嫩蔥一般的玉手道:“怕想家啊?”
李婧婧輕輕搖搖頭,“不是,我,”說着飛快的望了謝斌一眼,“我怕我想你。”
謝斌聞言,定定的看着李婧婧,忽然一把抱着她,使勁吻了上去。好在車身比較寬大,兩個人倒也不覺得彆扭,親熱到美妙之處,差點就直接成就了好事。
只是謝斌他老丈母孃的教育還是比較成功的,在緊要關頭,李婧婧急忙推開謝斌的手,“今天不行,真的,啊,該回家了。”
確實是該回家了,冬天的天黑的比較早,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坐在車裡向外張望,海面上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寥寥幾點星光,此外便毫無動靜;而望向內陸,則是燈火點點。望着這漫天的燈火和星光,謝斌心裡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溫馨,朝略帶羞澀正整理衣服的李婧婧道:“要是真不想去的話,就別去了,我跟你爸爸說,反正我也不是養不起你。”
李婧婧白了謝斌一眼,“小心我爸爸不讓你進門。”
謝斌哼哼兩聲,“他不讓進門就行啦?我翻牆總可以了吧。”
“我家可是養着好幾條藏獒的,你敢?”李婧婧不甘示弱。
謝斌嘿嘿笑道:“你忘記那天的事情了,幾條藏獒算什麼?一拳就全都打飛了。”
“吹牛!”李婧婧皺皺小鼻子,不過想起謝斌那天勇敢的把她護在身後的表現,心裡還是美滋滋的,想到得意之處,還伸手挽着謝斌的胳膊,要不是謝斌正在開車,估計要趴在他的懷裡了。
不過謝斌自己還真是沒把那幾條藏獒給放在眼裡,畢竟只是動物而已,憑藉異能,他能輕鬆的搞定它們。而李家院子裡,讓謝斌忌憚的是那幾個保鏢,按照李國輝的說法,他們都是從部隊出來的,有幾個還是特種部隊退役的。那些人最厲害的並不是他們有多能打,而是他們那嚴格到殘酷的紀律性還有非常默契的配合,再就是他們悍不畏死的戰鬥精神和靈活的戰鬥方式。他們可不會像藏獒一樣看到陌生人就撲過去。他們隨便弄個什麼小陷阱,估計就能讓謝斌不知不覺的中招。
當然,謝斌也沒計劃去闖李家院子,說笑着玩而已。哪怕是有一天李國輝把李婧婧囚禁起來不讓她跟謝斌見面,謝斌也不至於採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其他辦法多的是。
送李婧婧回去之後,謝斌的心情也有些鬱悶。他在李婧婧面前表現的那麼大度,可心裡同樣也很有些不捨。李婧婧這一去留學,保守估計就是三年,到時候一年也就能見個一兩次。這讓剛剛嚐到愛情甜頭的謝斌很是不捨,可他總不能真的爲了自己的感受而讓李婧婧放棄留學的機會吧?
想到李婧婧過完年之後就會離開,謝斌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最起碼要在過年之前給她留一個深刻的印象才行,不然的話,這中間的幾年豈不是太過無聊了?(諸位,你們猜猜謝斌會給婧婧姑娘一個什麼樣的驚喜呢?)
第二天,謝斌在自己的網店上留言,“有事外出,暫停營業,”然後留了一個郵箱在上邊,收拾了一些行禮準備出發。本想着把小兜兜託付給鄒欣彤照看的,只是看到這陣子鄒欣彤忙的跟一隻軲轆似得,也就沒再麻煩她,只是讓她幫忙看着別墅。
至於小兜兜,現在也不再是那麼幼小的模樣,牙齒也都換了,完全脫去了可愛的稚氣,像是一隻小號的成年黑背,趴在那裡很有些氣勢。而且對食物也不怎麼挑剔,應該能經得起長途跋涉。於是謝斌開車帶着小兜兜出發前往平洲了,走之前只是跟李婧婧說了一聲,說是到外地辦點事情,很快回來。
李婧婧也沒多想,只是囑託謝斌開車小心。
上次謝斌到平洲去,還是坐着李曉軍的車子。只是那個時候的謝斌完全不知道,李曉軍只是利用他而已。而此時故地重遊,他謝斌已經不再是那個依靠雕刻爲生的窮小子了。
平洲還是那個平洲,不過現在的市場火熱的很,因爲馬上就要過年了,翡翠首飾的旺季很快就要到來,這些人都想趕在年前弄點好貨色呢。
謝斌來了平洲,自然要到劉老闆的店裡去看看。劉老闆和精明的老闆娘對謝斌還有很深的印象,看到謝斌也格外的熱情。不過下刀子宰謝斌的時候也毫不手軟,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不過謝斌是什麼人,坐地還錢的本事也絲毫不弱。總體來說,這趟平洲之行還是比較靠譜的。可讓謝斌噁心的是,他在平洲碰到了李曉軍。
李曉軍依舊帶着張露和陳敏涵兩個人,而他的肚子和臉盤卻又大了一圈,比泰德酒店的方維中還要豐滿一些了。兩個人見面,自然不會多愉快,不過臉上看上去都是笑眯眯的。李曉軍還哈哈大笑着給了謝斌一個擁抱,謝斌同樣笑嘻嘻的說了些客套話。
不過謝斌當時覺得自己真的太虛僞了,甚至是這輩子最最虛僞的一刻。當時,謝斌滿是笑意的臉上,或許掩蓋的就是一雙冷漠的雙眼。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謝斌只是無視,甚至連生氣都不值得,就像一個陌生人,你怎麼樣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其實有的時候,謝斌也想着用拳頭來教訓自己的對手,可是事實上卻不怎麼可能。這個社會裡,不管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只用拳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反而很容易讓自己陷入被動。所以,自從有了異能之後,他除了賺錢之外,也就只用過兩次,一次就被迫反擊,一次就是爲了救人。而這兩次動用異能,謝斌還都差點惹出麻煩,要不是對方同樣願意息事寧人,這兩次都能告謝斌一個防衛過當,到時候住幾年的小黑屋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