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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連夜查到這些消息,自然是好事,但是那兩渣土車最後跑到了市北的新開發區,那裡正在拆遷改造,是大範圍的改動,要修建心的保稅區,好幾家建築公司在那裡動工,不用去現場也能知道,那裡的渣土車少說也得數百輛,想要在這數百輛車中找到真兇,難度不是一般的小。
送謝斌回去的路上,陳建軍沉聲道:“這事兒指望不上警察,他們的手法一看就非常熟絡,是老手,即便是找到人也沒辦法定罪,你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謝斌點點頭,這點他早就想到了,不過還是對陳建軍道謝,“謝謝黑子哥,麻煩你了大半夜的。”
陳建軍不悅道:“說這些幹什麼,平白顯得生分了很多。”
謝斌嘆口氣,“要是我當時稍微忍忍,或許就沒這事兒了,唉,真想不到那些人這麼黑。”
陳建軍罵道,“忍個屁,那情況要是都能忍住,還是男人嗎?”說着勸道:“放心吧,這一次不成,他們應該不敢再次動手了,畢竟這不是什麼生死大仇,他自己酒醒後應該也知道後怕的,這也是幸虧你沒出事,要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孫明哲的老爸就是搭上省委書記的線也保不住他兒子。”
謝斌長長出了一口氣,暗暗尋思,自己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就是有人替自己報了大仇,那又能如何?自己的異能可不是復活。再說了,真的會有人替自己報仇嗎?老丈人李國輝還是他陳建軍?
到時候謝斌要是真的死了,估計除了幾個女人外,沒幾個人會真的太在乎他。李國輝雖然看好謝斌,但是會不會真的冒着那麼大的風險去報仇,還真的需要好好商榷一下。畢竟孫明哲一家人也不是好惹的。而陳建軍這麼說,估計也只是讓謝斌安心而已。
到了謝斌的別墅門口,陳建軍停下車,“大半夜的我就不進去了,你也早點睡吧,天亮了可能還得去交警隊和派出所處理善後事宜呢。
謝斌點點頭,“黑子哥你回去的時候也慢點。”
陳建軍擺擺手,開車走了。
謝斌還真的很少這麼晚回來,值夜班的保安看到謝斌,驚奇的問道:“謝先生。怎麼沒開車呢?”
謝斌笑笑,“喝了點酒,讓朋友送回來了,”謝斌跟這些保安相處的不錯,有事沒事就扔兩盒煙。碰到大小節日還都有一個紅包,三五百一兩千的都有。所以這些保安對謝斌也格外熱情。
跟那個保安閒聊了兩句。然後往自己別墅走去,快到別墅的時候,兜兜已經聽見了動靜,從狗舍裡跑出來迎接謝斌。
不過估計是兜兜衝出狗舍時的聲響驚動了鄒欣彤,她那邊房間的燈很快就亮了,鄒欣彤在窗口迷迷糊糊的問道:“謝斌。是你嗎?”
謝斌低聲道:“是我,你怎麼還沒睡呢?”
鄒欣彤在窗口揉揉眼睛道:“一晚上沒見你回來,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你的車呢?”
謝斌的心裡突然感覺到暖暖的。能有這樣一個女人在夜裡還惦記着他,真的很幸福。看到鄒欣彤還穿着便衣,而不是睡衣,顯然是等謝斌的時候就那麼和衣而睡了。“我喝了點酒,沒開車,你趕緊睡吧。”雖然今晚的事情瞞不住鄒欣彤,但是這大晚上的,還是讓她睡個安穩覺比較好。
鄒欣彤點點頭笑道:“你還沒有過夜不歸宿的經歷呢,我以爲今晚上你要破例了,誰知道你竟然這個時候回來了,算是保住了清白之身,”說着在窗口伸了個懶腰,“我睡去了,晚安。”
在燈光的映照下,從謝斌的角度望去,鄒欣彤豐滿誘人的身姿完全暴露出來,但是謝斌的心裡卻只有感動。謝斌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自己在鄒欣彤的心中也佔有這麼重要的地位。話說一個女人要有多上心纔會記清楚一個男人有沒有夜不歸宿的經歷?估計除了男人的妻子和母親除外沒有其他人。
只是鄒欣彤既不是謝斌的母親,也不是謝斌的妻子,而是一個同事下屬還有鄰居好朋友……
把兜兜弄回狗舍,然後進入浴室,任由冰涼的水流打在自己的身上,早已經習慣洗冷水澡的謝斌,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尤其是想到晚上經歷的那一瞬間,謝斌心裡更是顫慄。當時的謝斌,距離死亡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要是謝斌沒有提前解開安全帶,要是謝斌的反應再遲鈍那麼一秒鐘,謝斌的下場可真就難說了。即便撞不死他,也難保那些人不會下車給他補刀子甚至放火滅跡。這樣的晚上,這樣的路段,一個人出了車禍然後起火被燒身亡,誰能說的出什麼來?等到第二天人們找到謝斌的時候,估計連灰也剩不下了。
孫明哲的用心不可謂不險惡,好在謝斌沒事。這是謝斌第一次遭遇真正的死亡威脅,他這個時候才認識到,原來自己的生命也這麼脆弱,再強大的異能也不可能是不死之身,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何況人呢?
要是謝斌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珠寶商人,估計死也是白死了,連肇事者都找不到,說不定還會被按上一個酒駕致死的名頭呢。謝斌這個時候也算是明白了,要麼當孫子保平安,祈求別人不要找自己的麻煩;要麼當爺,讓別人不敢找自己麻煩。
就像陳建軍這樣,孫明哲哪怕是喝多了也不敢對他下手,因爲後果根本不用想都知道,惹不起啊。但是謝斌卻不行,不說他只是李國輝的女婿,就是李國輝的兒子估計也沒什麼大用,畢竟只是一個生意人。在國內這樣的大環境中,有錢真不如有權,尤其是實權。
陳建軍要是出了什麼事,他的家人完全有能力把自己的仇人置於死地,根本不用含糊;而李國輝要是想替謝斌報仇,還得找別人幫忙,這其中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謝斌一晚上沒有睡覺,只是在牀上打坐,心情沉鬱,感覺自己的異能都有些滯結,好在影響不大。吃早飯的時候,謝斌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一切都跟以前沒什麼區別。
不過當天晚上鄒欣彤還是發覺到了不對勁,她在幫謝斌洗衣服的時候看到了昨晚上謝斌穿的衣服,上邊除了有泥土外,還有幾道口子,膝蓋好肘部都有擦破的痕跡。
見鄒欣彤問起,謝斌也就沒再掩飾,反正這事遲早也會被她知道,不過謝斌只是說自己出了車禍,不小心弄成了這樣。
鄒欣彤氣的差點沒哭出來,“你,你昨晚上出了車禍,爲什麼不跟我說,還裝作沒事一樣?”
謝斌趕緊安慰道:“沒事,我這不是好生生的嘛,那個,欣彤姐,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而已,對不起。”
鄒欣彤恨恨道:“你還當我是你欣彤姐?這麼大的事情還說沒事?”說着又問道:“上醫院檢查了沒?身上有沒有受傷?”說着就要扒謝斌的衣服。
謝斌哭笑不得,趕緊阻止道:“欣彤姐,我真的好好的,就是車壞了,不過有保險,也不用自己掏錢,總體來說只是虛驚一場而已。”
鄒欣彤這才罷休,“肇事者呢?抓住了沒?”
謝斌搖搖頭,“沒有,一個套牌的渣土車,大晚上的我能也只看到一個車牌號而已,其他的線索一點沒有。”
鄒欣彤皺着眉頭很是不爽,“那些渣土車實在太過份了,去嶗山的那天,就看到一輛渣土車闖紅燈差點把一個帶小女孩的老太太給壓住。”
謝斌暗自苦笑,我的欣彤姐,我這可不是什麼意外車禍,而是人爲的蓄意謀殺。當然,謝斌是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鄒欣彤的,只是安慰道:“你以後開車的時候慢點就行,萬事小心,”謝斌說着又建議道:“鄒欣彤,要不然我給你配一個保鏢吧?”
“保鏢?”鄒欣彤聽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配保鏢幹什麼?你以爲我是大明星還是大富豪?不要不要,身邊整天跟着個大男人,你覺得合適?”
謝斌搖搖頭,“又不是隻有男保鏢,女保鏢也不少,而且你雖然不是大明星,但是長得卻不比那些明星差,同時你的錢也不算少,尤其是不明真相的人,看你開一家珠寶店,一定會認爲你有不少錢的。”
鄒欣彤擺擺手不耐煩的拒絕了謝斌的提議,“不要,不要,李婧婧都不怕我怕什麼,反倒是你自己得注意了,你纔是真正的有錢人,被人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謝斌看沒辦法說服鄒欣彤,只好想着什麼時候再好好勸勸,畢竟鄒欣彤一個女人,做珠寶生意確實是很惹眼,難保沒有人會動歪心思。就像陳敏涵被綁架勒索的事情,有的犯罪並不一定就是有預謀的或者有組織的,可能很普通很老實的一個人,在邪念起來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個惡魔。
而且這樣的犯罪幾乎沒辦法預防,因爲連犯罪自己都沒辦法預料到自己在下一刻會怎麼做。以前謝斌確實是忽略了鄒欣彤的安危,好在沒出事,現在再找保鏢也不晚。
鄒欣彤不喜歡男保鏢,那找個女保鏢總可以吧,現在的女保鏢可不少,雖然價格相對高一些,但是卻相當受人歡迎,而且隱蔽性比男保鏢更出色,完全可以僞裝成僱主的親戚或者同事或者下屬甚至於保姆之類的生活角色。
不過現在謝斌更關心的是,警察到底查到什麼重要線索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