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跟着老闆娘進入店裡,劉老闆正在跟一個老爺子喝茶呢。剛一進去,劉老闆就指着謝斌哈哈大笑:“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不,正主來了,”說着站起來朝謝斌迎過來,“哈哈,我還以爲你已經回去了呢,怎麼樣?做千萬富翁的感覺怎麼樣?”
謝斌趕緊擺手:“別!劉老闆你就笑話我吧,我這點小錢比起你可差得遠了,你光倉庫裡的那些石頭就不下千萬吧!”這倒是事實,這劉老闆倉庫裡那些石頭,光是明料就不知道有多少,加上半賭的料子和全賭的毛料,加起來確實不止兩千萬。話說能在這條街上玩的起毛料的,那個不是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富翁。
“小謝,怎麼,都不願意稱呼我一聲劉老哥?這老闆叫的太生分了吧,”劉老闆臉色一沉,似乎對於謝斌的稱呼很生氣。
謝斌苦笑,這劉老闆還真會拉關係,不過任何人交往都是從這一步開始的,這位劉老闆不過是把這個過程拉短了。要是謝斌,謝斌也會這麼說。“劉大哥,劉大哥好!”謝斌趕緊拱手作揖。
劉老闆喜笑顏看,一拉謝斌的胳膊,“來,小謝,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國家玉石協會的副會長,張老爺子,”說着又對那位精神爍悅的老爺子介紹道:“張老,這就是拿下我那塊料子的小謝,謝斌!”
張老爺子微笑着點點頭:“小謝厲害,那塊料子我看了很久也沒敢下手,還是年輕人有膽識。”
謝斌苦笑:“劉大哥,張老爺子,你們不是來這裡專門誇我的吧?說實話,那石頭還真是運氣好,買不起貴的,只能買那塊,話說我身上也就不到三十萬塊錢的。”
張老爺子對謝斌的辯解不以爲意,“那也很厲害,不知道多少人看過那塊石頭,可是都硬是沒敢下手,哈哈哈,說起來,我這這個老傢伙還是很後悔的,要不然我現在也是千萬富翁了。”
劉老闆趕緊恭維道:“呵呵,那是運氣不好,要說玩毛料這眼力,您稱第二,誰敢稱第一。”
謝斌一聽,心說這張老爺子真這麼厲害?不過能成爲國家玉石協會的副會長,貌似是應該有兩把刷子的。話說玩翡翠的就跟玩古玩的差不多,人不在乎你多有錢,在乎的是你有沒有眼光。你眼力越強,你受到的尊敬也越重。要說有錢,不管是玩古董的還是玩翡翠玉石的,有錢人比比皆是,可是有眼光的卻只有那麼幾個。
“小謝,那塊料子真的到了玻璃種了?”張老爺子很是關心的問道。
“這個,”說實話,謝斌還真是不知道到沒到玻璃種,昨天剛擦完石頭,手電筒一照,李曉軍就把謝斌拉一邊去了,等到轉賬完畢也不過兩三分鐘的事情,接着李曉軍就把石頭給弄走了。“應該是中心部位有一點能達到玻璃種吧,剩下的是冰種,不過顏色不足,陽綠都顯得有點嫩,應該算是黃楊綠與陽綠之間吧。”
“那也已經很不容易了,好料子啊,想想都覺得漂亮,這些年玻璃種的首飾見過不少,可剛切開的玻璃種料子卻見的不怎麼多。”張老爺子遺憾的說道。
這話謝斌很贊同,剛切開的料子跟已經稱爲首飾擺件的成品,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感。剛切開的石頭,還帶着那麼多的瑕疵,可正是如此,才更能映襯的瑕疵中間那些翡翠更加美麗動人,謝斌切開那塊石頭,用手電一照,全透,那種瑩瑩的色彩,真的非常漂亮。謝斌現在有點後悔賣的太早了,自己應該玩兩天再賣出去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有幾個普通人能在兩千三百萬鉅款面前無動於衷的?謝斌自認爲定力還是很不錯的,可是一聽到李曉軍的那個報價,就暈暈乎乎的答應了。其實,在劉老闆報價一千五百萬的時候,謝斌有準備點頭了,要不是李曉軍在場,估計謝斌一千五百萬就賣出去了。
現在想想,李曉軍是真的沾大便宜了,這塊石頭別的不說,光是中心部位的那塊玻璃種的料子,要是能弄好了,估計就差不多把成本賺回來了,至於外部的那些冰種的料子,是純利潤吶。
不過這事也沒法說什麼,有的人或許認爲謝斌賣的虧了,或者說李曉軍太不夠意思了。可是要從謝斌的角度來講,他同樣也是大贏家,他二十五萬一下子變成兩千五百萬。
要說最鬱悶的就只能是劉老闆了,不過劉老闆同樣也賺了一筆,雖然不是非常多。不過就像劉老闆這樣,自己賣出去的石頭那麼多,切漲的不在少數,要是劉老闆每次都覺得自己的石頭賣虧了,那他整天什麼也別幹了,專門切石吧。
同樣,謝斌也是如此,既然你是賣明料的,就要讓人家買家有的賺,不然誰還買你的料子?對於現在的謝斌來說,兩千三百萬跟三千萬,貌似也沒有什麼差別。現在想想,這麼多錢,要多久才能花出去呢?各位,你們說說,你們要是突然得到這麼一大筆錢,會怎麼花?
三人坐在一起說了些翡翠行裡的故事笑話什麼的,劉老闆坐不住了,朝謝斌笑道:“小謝,再去挑兩塊石頭玩玩?”
“這個……”其實謝斌沒打算立刻就再挑兩塊石頭的,只是覺得在人家這裡賺了一大筆,要是不表示一下,有些那啥不好意思的。朝張老爺子看看,點點頭到:“好吧,再挑一塊試試運氣。”反正今天來也來了,又有這麼一位老爺子在場,不管能不能碰到一塊好料子,漲漲經驗總是沒錯的。
三人再次進入劉老闆的倉庫裡,謝斌朝劉老闆笑笑:“劉大哥,小弟要是再賭漲了,可別生氣啊。”
“去去去,趕緊挑石頭去,你大哥我這一輩子什麼樣的石頭沒賣出去過,還會爲這點小事生氣?”劉老闆揮揮手,很是豪爽的說道。
不過謝斌卻知道,說是這麼說,鬱悶是肯定少不了的。不過這些人久經風浪,這點小鬱悶卻是還奈何不了他們。
那天看過的石頭,謝斌自然不會再看,直接看那些沒看過的。不過情況不比那天的好,不管有沒有翡翠,石頭裡的雜質和裂咎永遠是主題,尤其是在謝斌的感覺中,這些雜質和裂咎實在太過明顯了。
謝斌甚至還看到另一塊裂的比較厲害的石頭,那塊石頭除了裂之外的表現也不錯,甚至能看到滲出來的紫色。可惜隨着謝斌的異能發動,翡翠內部裂的比外部還厲害,好好的一塊石頭給糟蹋了。誰要是想賭這一塊,絕對賠的褲子都輸掉。
最後,謝斌在異能耗光之前,挑了一塊比足球還小一圈的料子。在謝斌的感知中,這塊料子也有小裂,不過並不影響大局,而且這麼塊不算大的料子中,底子也應該不錯。話說謝斌現在的眼界也高了,不是純淨的好料子還不願意要了,總想着挑選一塊非常乾淨底子還很好的料子才滿意。
可是這世界上這麼多翡翠原石,那麼純淨有高檔的料子那裡有那麼多?看到謝斌只挑了這麼一塊小石頭,劉老闆笑着道:“小謝,怎麼挑這麼小的一塊?即便是有料子怕是也值不了幾個錢啊。”
謝斌嘿嘿一笑:“小料子也有好貨的,這塊裡面說不定就是帝王綠呢。”
張老爺子接過謝斌手裡的石頭看看了,半響無語,最後搖搖頭,“看不懂,真看不懂,小謝,你怎麼挑的?”
謝斌吶吶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說呢?這塊石頭跟驢屎蛋子似得,沒什麼表現,謝斌又不知道這什麼場口什麼外皮,該怎麼解釋呢?
看到謝斌面有難色,張老爺子還以爲謝斌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訣竅呢,笑笑道:“沒事,我就是問問,哈哈,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這老頭子強。”
謝斌心裡鬆了一口氣,對別人謝斌可以很隨意,可是對這些老爺子們,謝斌總是比較尊敬的,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是長輩,尤其是想到自己的爺爺,謝斌更是不願意用擺攤時的那一套來應付他們。
石頭比較小,用手拿着就能擦,看着謝斌穩健的手臂,張老爺子邊看邊點頭,“年輕人不簡單,這一雙手沒個五六年的經驗是練不出來的。”
謝斌趕緊解釋道:“張老,這可不是切石的經驗,而是我做雕刻時練出來的,您也知道,做雕刻的腕力臂力都是非常強的。至於切石,我這纔是第三次而已。”謝斌急着解釋,是真怕別人誤會自己是在裝嫩唬人。在這一行裡,你眼力好大家尊敬你,可是你明明是老手卻裝新手來糊弄人,讓大家知道了雖然不說排擠你,可是人們也不會喜歡你。要是真留下這麼個印象,謝斌的名聲是真臭了。
張老爺子聽了謝斌的解釋,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是那裡的雕工?”
謝斌趕緊糾正,“張老,我不是玩玉雕的,是玩竹木雕刻的。”
“竹木雕刻啊,那個難度更大的,年強人不錯,”張老爺子感嘆道,來來回回就是很厲害真不錯的誇謝斌,看樣子對謝斌是真的很喜歡。話說人們總是喜歡對自己比較尊敬懂禮貌還有本事的晚輩。就是謝斌,碰到那些很懂事的小孩子,也會忍不住誇上兩句,這無關什麼感情,似乎是一種本能一樣,就是喜歡,沒別的理由。當然,有的時候也免不了有點好爲人師的癖好。
隨着石頭表皮的擦開,石頭內部露出一絲綠霧,漲了。這塊是石頭只花了一萬塊就拿下來了。張老闆尋思着要讓謝斌出出血呢,誰知道他就挑了這麼小的一塊石頭,讓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大開口,更別說還當着張老爺子的面。
這石頭剛擦開一個小窗口,就能看到綠霧,謝斌用手電一照,卻不怎麼透明,甚至有點黑黑的感覺。將石頭讓給張老爺子,謝斌問道:“張老,這算是什麼?幹青的?”謝斌自己都覺得不應該,這塊料子在異能的感知下,雖然略顯粗糙一點,但是非常規整,感覺跟油青種差不多,但又不完全一樣。可是幹青的也不應該是那種感覺吧?只是謝斌自己畢竟見過的料子也不多,所以才向張老爺子詢問。
“應該是墨翠,”張老爺子放下手電筒,笑着說道:“小謝的眼光沒得說,絕對漲了,這塊料子就是做不成鐲子,做掛件和擺件也賺,水種不錯,顏色很均勻,小謝,八萬塊賣給我吧。”
謝斌正想答應,一旁的劉老闆趕緊開口:“張老哥,張大爺,您別跟我搶,上次我沒撈着,這次絕對不會再讓它溜走了,”說着趕緊拉着謝斌的手:“九萬塊,謝老弟,怎麼樣?哥哥找塊好料子不容易啊。”
謝斌爲難的看看張老爺子,張老爺子笑着點點頭:“小劉,用不着哭窮吧,你好歹也是個大富翁呢,會在乎這樣的小料子?”
劉老闆趕緊賠笑:“您老又不是不知道,這有錢也不一定能買着料子啊,別看我這裡出的好料子不少,可是都被別人給買走了,我又爭不過人家,只能弄點便宜的賺個差價。”
“哈哈,這倒也是,有錢真不一定能買着好料子,這塊料子就不錯,雖然只是墨翠,但是種水很足,而且沒有一絲白棉,很乾淨的,要是你家的那位師傅親手雕刻,還會增色不少的。”張老爺子笑着說道,不過這話的意思卻是讓劉老闆再加點價。
劉老闆也是鬼精的一個人,那裡會聽不出來,趕緊說道:“好,那就十萬吧,湊個整數,小謝,怎麼樣?”
謝斌點點頭,“張老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推脫,那不是不給長老面子?吶,劉大哥,這塊石頭就是你的了,不過解開後別忘了給我留幾張照片,我還真沒見過墨翠呢。”
“好說,好說。”這麼點不算條件的小條件,劉老闆自然不會拒絕。
又跟張老爺子交換了手機號碼,謝斌才才離開劉老闆這裡。十萬塊雖然對於現在的謝斌來說不算是什麼大錢,可再小也是錢啊。話說十萬塊不算大錢嗎?
其實呢,別看在有錢人手裡十萬八萬的不算什麼大錢,可是他們絕對不會白送你,即便是做生意的時候同樣也是,該多少是多少,該爭取的一點不放棄。或許他們做慈善的時候很大方,幾百萬上千萬的往外扔,但是絕對不會隨便送給一個窮人哪怕一塊錢。
謝斌這個小小的小富翁,還沒有到了把十萬塊不當錢的那種地步。話說在幾天前,謝斌全身上下也不過只有三個十萬而已。要是再往前推兩個月,謝斌連一個十萬都拿不出來。
謝斌回到酒店收拾一下就準備離開了。畢竟街上沒有什麼好的毛料,那些私人倉庫謝斌又進不去,至於劉老闆那裡的毛料,謝斌又看的差不多了,同樣也不算出色,所以謝斌決定回島城,把自己這幾天的經驗消化一下,平靜一下自己依舊有些激動的心情,另外,最好回去能趕上李曉軍解石。
話說這塊料子謝斌自己當時都沒怎麼細細觀看過,只是大概看了一下,外面的都是冰種,至於內部的玻璃種料子,卻是李曉軍和劉老闆根據經驗推斷出來的。畢竟不同的料子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所出現的光暈也各不相同,透明度水種顏色等也是不一樣的。
可是謝斌卻沒這個經驗,所以只能等到回去以後,到李曉軍家的加工廠去觀摩一下。其實謝斌最在意的就是料子內的那點玻璃種。
玻璃種的料子給謝斌的感覺似乎跟其中底子的料子完全不同,似乎已經是完全不同的一種物質一般,他的異能在玻璃種料子裡感覺很奇特。因此,謝斌是無論如何也要研究一番的。
話說以前謝斌還認爲,玻璃種的料子再稀少,憑藉他的異能也是手到擒來。可是現在謝斌卻不這麼認爲了,看了這麼多的料子,謝斌也就碰到過這麼一小塊玻璃種的料子,只比雞蛋大一些而已。
而更多的翡翠原石中,都帶着各種各樣的瑕疵,很難讓謝斌滿意。
話再說起來了,要是謝斌擁有這麼強大的異能,還要去跟別人爭那些普通的料子,就是謝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這完全是不對等的兩種人在賭石啊。小時候謝斌爺爺曾經說過一句,大意是人不能把所有的好處都佔全,不然天也要懲罰。
以前謝斌一直不以爲意,可是至從得到異能之後,謝斌才隱隱約約的有點明白。確實,要是謝斌憑着自己的異能去瘋狂的掠奪,有誰能擋得住他?可是那樣的結果會怎樣,誰也不知道。老人說“人在昨天在看”,又說“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等等,這些話或許有些迷信,可是未必沒有道理。
縱觀這個世界上的萬事萬物,從來沒有什麼能夠長盛不衰。謝斌心裡對於這個世界上未知的東西還是有一些敬畏之心的。別的不說,就說他的異能,誰能幫他解釋一下這種情況?
到了車站,謝斌本想着直接回島城的,可是卻鬼使神差的買了一張到南都的車票。或許是南都的古玩市場給謝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謝斌總想着到那裡去玩玩。來的時候時間緊張,謝斌只是大致逛了一圈,並沒有好好看看。
現在有了機會,謝斌自然不會錯過。可能是因爲他自己也是古玩街出身,所以對那些古玩市場很感興趣。哪怕不買東西,光是在那裡溜達兩圈,也會是一種非常美好的享受。
在南都下車,謝斌找了一家賓館住進去,倒是沒急着去朝天宮,而是先找了一家菜館吃東西。這到了南都,想吃東西的話,獅子橋美食街是不得不去的。
話說南都菜一向自稱京蘇大菜,廚師自稱京蘇幫。而這京蘇大菜確實是別有特色,尤其結合着南都人比較慢的生活節奏,這南都吃的藝術也隨之具有自己獨特的味道。
謝斌在“九九”獅子牌坊前照了幾張照片,畢竟來過一會呢,不留點紀念怎麼能行?找了一家古香古色的店面走進去,要了一份芙蓉鯽魚,兩個涼菜,一個人慢慢的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些名菜自然有他麼獨特的味道,除了特殊的工藝之外,廚師們的火候掌握的也是相當好,至少謝斌是達不到這種水準。
謝斌做的菜都是家常菜,跟這些工藝複雜的名菜比起來完全不同。不過謝斌覺得要是給他些時間,他也能做出這樣的菜式。話說現在網上的各種菜譜到處都是,只要願意動手,想學還是很簡單的。而且謝斌比起一般人來說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他的刀功很不錯。比如說那些菜式中一些什麼雕花之類的,在謝斌手下根本是小菜一碟,那些多少年的大廚都不一定雕的比謝斌好。只要謝斌願意,完全可以把一桌子菜做成花兒。只是謝斌以前沒有那個心思,也沒那個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