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陣雜亂尖利的警鈴聲傳來,很快便見十數輛警車分別從三條大路上衝了過來,恰到好處的將這羣混混又困在最間。
葉凡看着一羣像土匪下山的警察就是一陣胸悶,道:“警察每次來都先鳴警笛,這不是故意讓罪犯逃跑嗎?”
王志翔先是賞了葉凡一個悶而不騷的白眼,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上級單位來檢查之前一般都會事先通知下級單位的。”
“日。”葉凡有時候是很純潔的,他單純的以爲警察抓小偷,貓抓老鼠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現代社會的警察和黑社會顛覆了一個數千年來人們心一個根深蒂固的認知——貓和老鼠並不一定就是天敵,他們也可能在暗地裡坐在一起探討人生和未來。
見到‘老朋友’過來,一羣混混也自然停下了攻擊,饒有興趣的看他們想幹什麼。
人生的大起大落總是這麼難以預料,實在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很快葉凡便見到一個他幾乎都已經快遺忘的一個人帶着幾個身穿便衣的年輕人淡定自若穿過人羣走了進來。
吳昊,刑警隊大隊長,被稱爲海州城最年輕有爲,敢打敢爲的刑警,曾經和葉凡有過一面之緣。
見地上躺着百來個混混,但並沒有出現死亡的情況,吳昊轉頭看着遍體鱗傷渾身浴血的葉凡和王志翔,普通臉龐上那雙深邃的眼神快閃過一絲異樣。
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又或者是**人士所謂的意識,葉凡的視線幾乎在同一時間落在吳昊這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身上。
覺得有些好笑,和這個深藏不露的警察兩次見面都是在碼頭,看來自己和這傢伙有點碼頭緣。
吳昊朝葉凡咧嘴一笑,便轉頭看向在東城勢力不小的王剛和南城龍頭老大梁鍔鋒等人。
他指着王剛,樑鍔鋒等人,盛氣凌人的說道:“你們這羣社會渣滓,是不是都吃飽了沒事幹,你說你們好歹都是成年人,四十好幾的人,女兒都會給兒子吹簫了,別做這麼幼稚而且有違社會和諧的事情好嗎?在我的地頭聚衆鬥毆,你們的智商幾乎跟豬持平了。”
樑鍔鋒身爲南城的龍頭老大,什麼陣勢沒見過,就是海州城總局的局長見到他說話也不敢這麼囂張,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儘管有點名氣,但還是入不了他的眼。
樑鍔鋒臉上全無懼怕的神色,若無其事的說道:“長官,我們可什麼都沒有做,不過是在碼頭吹吹海風,曬曬太陽而已,這也犯法嗎?”
葉凡和王志翔差點沒淚奔投海,這麼無恥的藉口他竟然都能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臉皮之厚簡直令人指,不過吳昊那句女兒給兒子吹簫,這話葉凡停着熱血沸·騰啊。
“吹海風,曬太陽?”吳昊一愣,他指着躺在地上的百名混混,神色戲謔道:“拿刀來吹海風曬太陽,那這些人不會是風或者暑了吧?”
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吳昊喝道:“別跟老子打毛虎眼,都給我帶回去。”
樑鍔鋒怡然不懼,冷笑道:“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我一個電話,能讓你去當交通協管。”
吳昊視線突兀射向樑鍔鋒,腳步迅猛一踏,數米距離眨眼即到,樑鍔鋒還沒有看清楚人影,便已經感覺腦袋一沉,眼前的世界旋快轉了起來,如果他猜得不錯,應該是自己的身體在旋轉,而不是場景在旋轉。
葉凡吃驚的望着吳昊,剛纔吳昊表現出來的度絕非尋常警察能夠擁有的,上一次在貨船上吳昊也表演過一個彈珠將甲板打穿甚至碎裂。
以葉凡自認爲達如愛因斯坦的腦袋猜測這個警察肯定不一般,事實上,他的猜測是個人都看出來了。
吳昊一拳擊倒樑鍔鋒,待樑鍔鋒落在地上,又猛地衝上去抓住樑鍔鋒的衣服單手將他提了起來,神色鄙夷道:“實話說,就你這種小角色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你還敢威脅我,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是不是豆腐腦做的。”
他的話也確實夠狂,樑鍔鋒乃是南城的老大,竟然被稱爲小角色。
“放開鋒哥。”此時還剩下兩百五六十名混混沒有受傷,而樑鍔鋒帶來的小弟還剩下六七十名。
這六七十個弟兄見樑鍔鋒被擊倒,所謂的義氣和愚忠讓一羣小混混連豬都能在他們身上找到一點自信的腦袋一熱,揚刀便衝了上去,完全無視了吳昊身邊的幾個虎視眈眈的刑警和已經將他們重重包圍的警察。
一羣混混正待揚刀替老大報仇,跟着吳昊進來的十來名刑警當即舉槍直指他們,而將一羣混混包圍的一羣警察也走近些許,手的槍都瞄準着這邊。
近百名警察圍困近三百名持刀的混混,這場面相當的壯觀和震撼人心,雙方就這樣對峙僵持着,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倒是將開始的導火線葉凡和王志翔晾在一旁吹海風曬太陽,要有工具他們能坐下來釣鯊魚。
打算將吳昊千刀萬剮的一羣混混也冷靜下來,面對冷森森的高科技武器他們沒有拎着冷兵器西瓜刀衝鋒陷陣的勇氣,一邊面面相覷的對視,一邊畏畏縮縮的後退,這是不明智的襲警舉動後一個還算明智的選擇。
熱血,太熱血了,葉凡心裡噓噓不已,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擁有這麼一批熱血的兄弟那真very幸福了……
“年輕人衝動是正常的,年少輕狂嘛,但你們腦袋沒進水吧,打算襲警啊,日,我敬佩你們的勇氣。”吳昊用鄙夷的語氣說了一番讚美的話,朝一羣混混違心的豎起大拇指。
他正色道:“這裡的人給我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放下武器投降,你們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爲呈堂證供,我這人比較直接,這些廢話我就不說了。”
大勢所趨,這些混混再大膽也不敢光明正大明目張膽的和政府做鬥爭,紛紛丟下手裡的砍刀,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葉凡心想,光拿這些刀去當廢鐵賣,起碼也值好幾百塊錢吧。
葉凡突然想到一個惡毒的遊戲,他嘴角撇出一絲充滿邪惡趣味的笑容,大聲道:“你們不是很想知道‘貨’藏在哪裡嘛,其實我想想也是,即使我藏着那批貨也不能出手,等同於廢物,告訴你們也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王剛和一羣大佬級人物紛紛喜形於色,他們也感覺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來的太突兀了,剛心灰意冷的要跟着吳昊等人去警局喝喝茶,卻不想葉凡竟然回心轉意了,心想看來這個葉凡也害怕了,一個鄉下來打工的農民,除了身手好點還能有多大的能耐。
付傑雄和付梓鑫迷茫的看着葉凡,貨早就被自己藏起來,難倒藏匿的地點被他知道了?
王剛道:“你說,什麼要求?”
葉凡道:“你們要找茬儘管直接來找我,老子隨時奉陪,別他媽儘想些綁架要挾的損招,這個只是一個忠告,我的要求很簡單,王剛,只要你答應讓王歡和我交往,我就告訴你。”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比起那批貨的價值這個要求實在顯得微不足道,於情於理都沒有理由拒絕。
“王老大,葉凡是個年少有爲的年輕人,人又俊逸,身手又好,重情重義,這種好女婿沒理由拒絕啊,我要是有女兒一定夾給他,我們都是讀過書的人,成*人之美是華傳統美德,棒打鴛鴦要遭雷劈的。”
一些老大的無恥顯然已經過了葉凡的想象,這會兒已經違心對葉凡一陣天花亂墜的誇獎。
心花怒放的葉凡都快真以爲就是這麼回事呢,恨不得衝過去和那些大佬們促膝長談探討一下‘爲什麼我這麼帥’這個深奧而具有專業學術研究的問題。
王志翔連忙安撫:“淡定淡定,不要因爲男人的花言巧語迷失了本性,男人的花言巧語就和女人的藝術照一樣,小凡哥你要淡定啊,你要堅信自己是無恥淫蕩卑鄙下流而且長相很挫的這麼一個男人……”
“日,嫉妒心真他媽可怕,瞧你這孩子都嫉妒成啥樣兒了。”葉凡神色那叫一個悲憤。
在衆位大佬級人物的逼視下,王剛額頭沁滿了汗水,不過他自己也蠻心動的,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我喜歡痛快人,因爲我也是痛快人。”葉凡緩步走向王剛,渾身浴血的模樣還真有些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