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有力,猶如在耳邊輕吟卻又絲毫不覺刺耳和突兀的聲音同時透進衆人的耳朵裡。
歐陽楓以及歐陽家一羣高手頓時停手撤離戰鬥圈,此時連同歐陽楓在內的八個高手都已經負傷,嚴重的內力盡廢,手臂殘疾,即使傷勢輕一點的也是遍體鱗傷,氣喘吁吁。
他們一直都在等待這個從始至終都低着頭裝逼的高手出手,此時這名高手開口了,歐陽家族的高手自然都欣喜不已,歐陽楓更是欣喜若狂,道:“師伯,有勞您了。”
歐陽辰博從外表看上去不會過四十歲,然而歐陽楓卻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師伯,足以看出他的實際年齡絕對出人意料。
他身高五尺有餘,六尺不足,身形健碩,頭很長,將半張臉都給遮掩住,讓這張原本顯得很有男人味的臉佈滿了冷酷陰森的氣息。
“一羣小輩,就將你們逼到如此狼狽的境地,我若再不出關,歐陽家族數百年的基業豈不就要毀在你們的手。”
歐陽辰博神色冷厲的看着歐陽楓,音調不高,卻是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甚至於站在數十米開外的人都能夠隱約聽到個大概的意思。
歐陽楓被看上去比他還年輕的歐陽辰博如此教訓,卻是連反駁的心思都不敢有,神色恭敬阿諛,連連點頭自責。
僅憑對方說話時所表現出來的這種勁道和那副蔑視天下的氣度,王志翔等人就已經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人是絕世高手,江湖之絕對的巔峰存在。
即便王志翔,血手,永純,萬孜亮四人無不是江湖頂尖的高手,年輕一輩少有敵手,即使這些老一輩的家族族長以及老一輩的高手,也少有是他們對手的人。
但面對眼前這個一直沒有出手只是說了兩句話的男人,還沒有開打,卻已經讓王志翔,血手,永純,萬孜亮四人眉頭緊皺,眼睛眯起,神色頗爲凝重。
王志翔打算放鬆一下大家的心情,揶揄笑道:“我是信春哥的,死後原地復活血槽狀態全滿,我是不用怕的,你們可要小心了。”
然而這句話,卻讓衆人越的擔憂起來,連身體猶如鐵打,生命力如打不死的小強,防禦力可以算得上江湖頂尖存在的王志翔都已經說出如此喪氣的話,其他諸如身體強度並不是很過分的血手,永純,萬孜亮三人更是不堪。
血手道:“那待會兒你就在前面頂着,我們先戰略性的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作爲生死與共肝膽相照的兄弟,我們確定這裡安全之後,會回來給你收屍的。”
“好兄弟。”翔崽頓時被感動的一塌糊塗,恨不得當場就與血手上演十八禁的血腥鏡頭。
“來了……”萬孜亮沉聲喝道,他右臂猛然一揚,一把飛刀已經在路燈的照耀下幻化成一道璀璨流光激射向數米開外的歐陽辰博。
如此近的距離,與萬孜亮出刀的度,瞬間即到,然而飛刀帶起的流光卻在歐陽辰博輕描淡寫的伸手嘎然而止,萬孜亮的飛刀在歐陽辰博平伸出去的手掌心旋轉,卻是無法刺進分毫。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飛刀從空墜落掉在地上。
毫無疑問,萬孜亮的飛刀生涯再次受到嚴酷的打擊,他賴以生存的飛刀絕技竟是被對方單手刺手空拳以巴掌震落,而且飛刀連對方的巴掌心都沒有碰觸到,對方完全是以強大的內勁將他的飛刀震落的。
“變態……”血手,王志翔等人見狀,一個個瞪大着雙眼難以置信,最後唯有以這麼一個詞來形容對方的強大。
“管他是心理變態還是生理變態,都得拼。”血手沉聲說道,旋即猛然飛身迎向緩緩逼近的歐陽辰博。
王志翔,永純見狀,也急忙展開身形疾奔過去,萬孜亮的近戰能力尚且不如他的飛刀絕技,衝上去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便留在一旁用飛刀協助。
面對衝上來的三人,歐陽辰博神色依舊平靜,淡漠,就連緩慢的步伐都沒有任何變化,他的眼裡似乎根本沒有這四個年輕高手的存在。
那不可一世的神態,那蔑視蒼生的眼神,好似他就是站在聖女山峰頂端俯視蒼生的神,下面的人類無疑只是一羣微不足道的螻蟻而已。
血手,永純,王志翔三人衝到歐陽辰博身前,萬孜亮的飛刀也已經先行一步,後而先至,過王志翔等三人的身形,先一步攻擊向歐陽辰博。
歐陽辰博突然停下腳步,這時候飛刀距離他不過一米距離,而王志翔,血手,永純三人和他也不過只是一米半左右的距離。
他沒有絲毫徵兆的停下腳步,雙手陡然劃了半個圈,一個類似於太極拳的起手式,旋即雙臂霍然推出,竟是平地颳起了一陣颶風,一股好似來自地獄裡的陰風劇烈吹襲,夾帶着一股強大無比猶如火山噴那一剎那的衝擊力朝王志翔等三人席捲過去。
最先遭殃的是近在咫尺的飛刀,被這股突如其來威猛無比的勁道衝擊的猶如落葉般在空翻飛。
其後的王志翔,血手,永純三人也頓時被衝得無法前進分毫,好似前面有一道無法逾越的無形牆壁,讓王志翔等三人無法衝過去,反而被震的向後退了幾步。
他們急忙運起內力抵擋這股強大的衝擊力,讓身體不至於被衝擊得飄起來,苦苦抵擋的他們腳步微微向後滑退,頭被吹得向後飛揚,甚至於王志翔襯衫的扣子都被吹的崩裂,袒露出刀劈斧削一般勻稱的流水型線條的筋肉。
“身材不錯。”抵擋着這股衝擊力的血手還不忘和王志翔調侃一下。
“過獎。”王志翔話語謙虛,但神色卻是異常的凝重。
方纔被血手破壞的垃圾桶散落在地上的垃圾碎屑也在這股颶風的吹襲下,漫天飛舞,在一個地方急旋轉,周圍的綠化樹也出“簌簌”的聲音,樹葉被吹離了樹枝的牽掛,在天空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壯觀。
在遠處圍觀的人羣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駭的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眼前的一切,早已經出了他們思維的範疇,甚至都不能正常的運轉了。
“這傢伙到底還是不是人啊。”王志翔心大駭,卻是無法張口說話,倘若張口,亂了氣息,便隨時可能被這股衝擊力趁虛而入,震傷心脈,而且颶風太過強大,只要一張口,這股颶風灌入嘴裡,後果不堪設想,唯有在心裡暗罵。
抵擋了十數秒鐘,歐陽辰博終於收手,那股衝擊力霍然消失,颶風也漸漸消散,漫天的垃圾和落葉也緩緩的落地,滿地狼籍,王志翔,血手,永純三人也被吹得衣衫凌亂,頭蓬亂,猶如剛剛燙了一個非主流式的爆炸頭型。
歐陽辰博眼神裡閃過一絲欣賞,看着王志翔,血手,永純,萬孜亮四人,漠然說道:“能抵擋住這種衝擊,倒也算不錯,倘若你們能爲我們歐陽家所用,今日可以饒你們一死。”
歐陽辰博瞭解歐陽家族的現狀,實在沒有什麼看得上眼的後起之秀,他甚至在歐陽家族裡挑選不出一個符合他的標準的傳人,見王志翔等人倒也算是不錯的年輕人,與其殺了他們,到不如拉攏他們爲歐陽家族所用。
歐陽凝聽到這話,立即期待的望着王志翔,心臟也噗通噗通加快了一點跳動的頻率,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她不希望看到自己家族的人和這羣人相互殘殺,如果這幾人能加入她歐陽家,這種情況再好不過,尤其是王志翔要是能加入歐陽家,那她就可以天天看到他,天天虐待他,心情好一天虐待一次,心情不好虐待兩次,逢節假日雙休日在基本心情的情況下加上兩次。
但現實總是事與願違,好事總是多磨,歐陽凝如此簡單,如此美好的心願自然無法順理成章。
“說實話,你們歐陽家族的廟太小,容不下我們這幾尊大佛。”王志翔神色戲謔,玩味,一句話已經將王志翔的無恥和自戀凸顯的淋漓盡致,完全不亞於某個騷包了。
王志翔,血手,永純,萬孜亮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們重情重義,恩怨分明,他們又怎麼會放棄自己的原則屈居在歐陽家族,何況,歐陽家族與葉凡有着血海深仇……
看着王志翔,歐陽凝突然有種感覺,似乎某種東西,正在漸漸地離她遠去……
“你們太蠢,太弱,自尋死路而已。”歐陽辰博說這話,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就好像在陳述一件非常普通且非常自然的事情,在他看來,王志翔等人死在他手,那是理所當然。
說罷,歐陽辰博並沒有繼續廢話,歐陽家族並非沒有這幾個年輕人進駐就沒法生存,倘若能拉攏這四個年輕人增強歐陽家族的整體實力,那當然最好,倘若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便也不會手軟。
方纔萬孜亮那把被擊落在地上的飛刀突然在地上顫動起來,赫然是歐陽辰博在作祟,他竟是以內力的吸附隔空取物,將落在地上的飛刀瞬時間抓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