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翔,鄧思思,唐雲,付梓鑫都端坐在椅子上一動未動,這種事情外人無法幫忙,解鈴還須繫鈴人。
王志翔對方琪沒有什麼好印象,神色漠然的看着她,嘴角的那一抹冷笑似乎已經看透了些什麼。
那些端坐在大堂上座的年人和三五成羣聊天的俊男美女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關注着葉凡這邊的展。
“小凡,帶我走好嗎?”方琪舉止從容優雅的伸出那隻右手,這是一隻潔白如奶脂,五指纖細,美的讓人心醉的手掌,只是潔白的掌背上有幾道不太清晰的傷痕,這讓葉凡愈確信方琪方纔所說威祥動用暴力的惡劣行跡。
葉凡竭力控制住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雖然他刻意讓自己保持平靜,心裡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下來。
他看着方琪,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不後悔?”
方琪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我想的很清楚,跟你在一起的時光,纔是我最開心,最幸福的回憶,在離開你之後,我才陡然醒悟,我真的希望還能夠帶上你那個草編戒指。”
葉凡猛然站起身來,即使會摔得粉身碎骨,他也要不顧一切再縱容自己衝動一回,走過去,伸手去牽方琪停留在空的那隻潔白無暇的小手。
然而下一刻,葉凡便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他的手即將碰觸到方琪的手時,方琪的手卻快一縮躲開了,她嘴角微微上翹,那是一道充滿戲謔的笑容,葉凡的右手便尷尬的停在半空。
兩隻手如同兩條平行線,它們之間永遠沒有交點,近在咫尺也是最遙遠的距離。
孱弱的體內那顆同樣孱弱的心臟劇烈的顫動着,一點一點碎裂,就在這一剎那,葉凡彷彿聽到心碎的聲音。
感官似乎都越清晰,周圍那一道道嘲諷和戲謔的目光猶如一把把尖利的刀鋒無情的刺進了葉凡的心臟。
他雖然是個山村長大的平民,但是他的自尊卻比任何一個人都強,除了剩下的這點兒自尊,他真的沒有剩下什麼,可是僅存的一點點自尊,也在這一刻遭到自己深愛的女人無情的踐踏和蹂躪。
他恨不得現在找個地洞鑽進去,長埋於地下都比在這裡丟人現眼受人嘲笑來得強,只是內心裡那份越來越強烈的恨意讓他想將對方一起長埋地裡……
這時,大堂門口走進來三名年輕人,其一人赫然是威祥,他滿臉笑容走了過來,順手將方琪摟在懷裡,低頭親吻着方琪剛纔向葉凡吐出一番柔情蜜語的紅潤雙脣。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吻,在葉凡面前毫不掩飾幸福的親吻着。
數秒後,威祥擡起頭,方琪的臉因爲親吻變得微微有些紅潤。
威祥緊緊摟着方琪,他譏諷的看着葉凡,道:“看到深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裡撒嬌親熱,心裡是不是很惱火,很憤怒?”
他冷笑道:“你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就知道你對方琪還不死心,不過那又怎樣,我早說過,井底之蛙終究只是井底之蛙,即使跳出葉家村那口井,你還是隻青蛙,青蛙變王子,那是童話故事,醒醒吧。”
王志翔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葉凡身邊,愛的越深,恨得便越深,他甚至能感覺到從葉凡身上散出來的那股滔天怒火。
其實在方琪說一句話的時候,王志翔便已經猜透了方琪的用意,只是當局者迷,身在局的葉凡並沒有察覺出來,而旁觀者王志翔沒有告訴葉凡,也是因爲從見方琪的一眼,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不像外表那麼單純,所以他也希望葉凡能夠自己看透方琪的真面目。
雖然王志翔也無法確定現在這種姿態是不是方琪的真實面目,但至少她已經讓葉凡的心死了,所以葉凡連哀默的心都沒有了,剩下的唯有火山噴一般勢不可擋的怒氣。
葉凡神色冷漠的看着方琪和威祥,道:“羞辱一個抱有幻想的人是不是讓你們很有成就感?”
方琪神色不變,語氣自然的說:“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嘛,幹嘛生那麼大氣,你在葉家村的時候,不是也經常這麼耍其他村民爲樂麼。”
“呵呵,哈哈哈哈……”葉凡悲涼的狂笑着,笑聲摻雜着諸多遺憾,怨恨,憤怒以及對自己一直死守的這份可笑情感的自嘲,這一刻的方琪讓他很陌生,他怎麼也想不到,在葉家村那個單純善良的人民教師,自己一直用生命去深愛的女人,竟然如此狠心的踐踏自己的尊嚴。
葉凡突然停止笑聲,冷冷道:“方琪,我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你的演技真讓我很欽佩,剛纔你再一次讓我想放棄一切帶你遠離這裡,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你滿意了?原來我一直在你的設計的戲碼當,兩年多的欺騙你甚至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露出,而我如同一個最合格的演員跟着你設計好的劇本一步一步走,一直走到威祥這個主角出現……”
他越來越激憤,聲音越來越高,幾乎狂吼道:“可是你們既然已經有個大圓滿的幸福結局,爲什麼還不放過我,爲什麼還要來戲耍我,我媽生我下來,不是讓你們來玩弄的。”
似乎已經憤怒到崩潰的邊緣,葉凡反倒漸漸的平靜下來,他冷笑道:“方琪,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現,也許我的未來就僅限於在葉家村挑糞耕田,花幾千塊錢娶個肥頭大耳的娘們兒生一幫娃兒過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簡單乏味的生活,我很感謝你能讓我成爲你劇本的配角,否則我不可能成爲自己生活的主角,但是,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仇人,對待仇人,我再也不會手下留情。”
方琪淡淡的說道:“不是我太能演戲,也不是我太現實,只是你太傻。”
葉凡神色悲涼的望着方琪,痛的撕心裂肺,心臟不斷抽搐着,一滴眼淚溢出眼眶,在那張悽慘的臉龐上緩緩淌過,他神色悽慘的說道:“這滴淚,是爲你流的……”
他伸手輕輕的抹去那滴淚水,抹去那份愛,漸漸的,他痛苦猙獰的神色就戲劇化的消失了,沒有預料之的狂怒,剩下的唯有平靜,平靜的有些可怕。
一個人若是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突然一改常態保持的如此平靜,那便是在某一個瞬間,看透了,悟了。
這一刻的葉凡讓王志翔都覺得很陌生,他隱隱有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感覺,在這一個瞬間,葉凡變了,從本質上變了。
在某個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時間,特定的人,然後一個特定的感觸,然後一切都變了……
威祥神色譏嘲,語氣不屑道:“你不手下留情又想怎樣,聽我一句,像你這種人,如果想活的更長,最好還是安安分分的找份工作,聽說你有一身蠻力,去當保鏢不錯,如果碰到個大老闆也算是你祖上上輩子積德這輩子在你身上顯靈,大人物身邊的癩皮狗再扶不起來也是很多人眼的藏獒,或許到那個時候,你還能夠對我們吠上幾聲。”
“我吠你老婆,統統給我去死。”葉凡眼神銳利如劍鋒,冷漠如寒冰,雙腿迅蓄力,憤然衝了出去,一聲怪異尖利的聲音在雙腳下響起。
在這道響聲的伴奏下,葉凡的身體已如射出去的箭一般帶着兇猛凌厲的威勢朝威祥射了出去。
威祥的身手連王志翔都不如,當日在葉家村若不是方琪出聲阻止讓葉凡臨時收招,威祥早已被葉凡一拳打出重度腦震盪搞不好變成白癡腦膜炎也有可能,面對葉凡的蓄力一擊,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但他的臉上卻全然沒有畏懼的神色。
威祥戲謔的盯着葉凡,如同看一隻正在雜耍的猴子。
葉凡沒有用任何招式,身體在空猶如離弦之箭朝威祥身上撞去,似乎企圖靠極快的度帶來的極強衝擊力撞擊威祥,然而在一瞬間,偉祥身前便突兀的多出了一個人。
在葉凡的視線裡,這個和威祥眉宇間的神韻有些相似的年輕人就好像突然間憑空出現一般,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聲響。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年輕人的度已經快到葉凡的眼睛根本無法捕捉蹤影的程度。
葉凡並沒有因爲這樣便退卻,帶着一往無前的決絕,他朝那名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撞了上去。
只見青年嘴角撇動,輕描淡寫一揮手便探住了葉凡的肩頭,將他蓄力衝擊的勢頭輕鬆的擋住了,而青年的身體甚至連晃都未曾晃動一下,穩穩站在原地。
葉凡心大驚,此時他可以近距離的觀賞到青年俊逸臉上的那抹毫不加掩飾的鄙夷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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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上架一天,又是五一假期,辣椒將上傳五章答謝各位兄弟